未来根本没有薄麟这个人,系统也告诉过她薄麟会在明年空难离世。
可那时候的颜瑾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是个无关紧要的剧情设定,没什么感觉,就像小说里的NPC,总会有既定的结局,或好或坏,终究只是个配角罢了。
但现在,她面前的薄麟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已经提前知道了她的结局,是不是可以提醒她避开……
比如,明年不坐那架飞机?
或者干脆让薄麟用点钞能力,取消那个时间段的航班,那样就不会发生坠机事故,所有人都不会死。
颜瑾刚要感慨自己的聪明机智,就听到系统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千万不可以!】
【宿主,你应该知道著名的“祖父悖论”吧?过去不可改变,一个人不可能回到过去改变既定的未来。在未来时空里,薄麟已经是个死人,这是无数个平行时空的共同结局,你是想大变活人?】
颜瑾语塞:“我……”
她没想过这么多,只是不想就这么看着薄麟死。
【主儿酱。】系统苦口婆心:【你可能认为你只是提醒薄麟规避危险,但你有没有想过,死亡是确定的,如果你改变了薄麟的结局,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蝴蝶效应,甚至分裂出新的时间线,引发悖论。】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飞机坠毁,所有人都死了,而他们的家人会获得赔偿金。
或许这笔钱正可以用来度过某个危机,比如疾病,某个乘客的家人正好用这笔钱治好了病。
而颜瑾提前预知了飞机会坠毁的结局,她当然可以让薄麟阻止飞机起飞,那么在没有赔偿金的情况下,那个乘客的家人可能会死。
再假设飞机上的某个人是能影响未来的关键节点,那么他的死亡就会变得异常关键。
一架飞机能容纳几百名乘客,在六人定律的加持下,可以分裂出无数种可能,未来就会变得不可预测。
颜瑾能承担这个后果吗?她自己被砸死了还能不能重生都不一定。
颜瑾本来觉得自己脑子挺好使的,但听完系统的分析,她成功被绕迷糊了。
她是谁?她在哪儿?她在干什么?
既然过去不可改变,那她现在的存在是有必要的吗?她到底是旁观者,还是亲历者?
“鸡窝头”小颜重出江湖,颜瑾迷茫道,【统哥,那我该怎么办?】
看她这样,系统也不忍心。
【你什么也别做。】它只是道,【跟着时间走,珍惜现在的每一刻。】
……
步入十二月,天已经很冷了。
造了几个月的孩子,欧婉芸的肚子还是没动静,薄骞的心情很不好。
肉眼可见地,别墅里的气氛也相当压抑。
“也不知道小颜姐怎么样了?”
少了个说话搭子,香香百无聊赖,她边擦拭餐具,边小声嘀咕:“这都好几个月没见了……诶刘姨,你说,薄总会比她哥哥好伺候吗?”
“嘘!”刘姨急忙捂住她的嘴,警惕地看了眼二楼的方向,“主宅的事少打听。”
她压低声音,“小颜那是去照顾小少爷的,能一样吗?”
说起小少爷,香香就想起上次的手感,“刘姨,其实我觉得小少爷没那么可怕诶,我摸过一回,毛绒绒的,特别可爱。”
“香香,别说了。”不知道为什么,刘姨的表情有些僵硬。
香香和她背对着,一时还没发觉,她自顾自地说着:“……真的,我觉得小少爷一点也不像怪物,也不知道先生为什么不喜……”
话还没说完,香香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她战战兢兢地转身,正对上薄骞铁青的脸,吓得手里的盘子“哐当”掉在地上。
“先、先生……”香香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薄骞的眼神阴鸷得可怕:“你刚才说什么小少爷?”
香香脸都被吓白了,“我……我没……”.
刘姨连忙打圆场:“先生可能是听错了,香香是说念姝少爷,没有什么小少爷……”
薄骞在客厅内环视一圈,冷声问:“那个叫颜翠的保姆呢?”
两人根本回答不出来,支支吾吾,语焉不详,薄骞表情变得很难看,“备车,去老宅。”
……
薄家老宅的花园里,积雪足有半尺厚,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成霜。
“慢点跑!”
毛茸茸的伯恩山幼犬在雪地里撒欢,颜瑾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跟在后面。
“呜汪!”小薄聿突然一个猛子扎进雪堆里,只露出个圆滚滚的屁股在外面,蓬松的尾巴像个小风车甩来甩去。
颜瑾笑得前仰后合,赶紧掏出手机记录下这珍贵画面。
未来的活阎王撅着屁股在雪里扑腾,这黑料够她笑一辈子。
正拍得起劲,隐约中听见汽车急刹的声音。
颜瑾刚开始没在意,还以为是薄麟回来了,然而她不经意一瞥,就看见薄骞阴沉着脸朝他们走来,心里顿时一咯噔。
这个神经病过来干嘛?
“果然在这儿。”薄骞的声音比冰雪还冷,他死死盯着雪地里的小狗,眼神像是看什么脏东西。
小薄聿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毛都炸了起来。
颜瑾下意识冲过去把小家伙护在怀里。
薄骞一步步逼近,皮鞋碾碎积雪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当初我明明让人处理掉,你是怎么把他偷出来的?”
颜瑾真的忍了很久。
虎毒上不食子,他对自己的儿子狠心也就罢了,还像个蛇精病到处祸害人,她胳膊现在都还有疤呢。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颜瑾实在是忍不了了,“我看你真是屎巴牛打喷嚏——满嘴喷粪!老娘什么时候偷了?说话这么难听,你中午吃的是满汉全屎吧,一张嘴全是臭味儿!”
“你!”薄骞自诩是个上流人士,出入的也都是高端场合,哪里碰到过这种粗鄙下流,张口就是屎尿屁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击。
“怎么,说中你心坎了?”
薄骞额头青筋暴起,保养得宜的面皮神经质地抽搐着,活像生吞了只苍蝇。
颜瑾乘胜追击,疯狂输出,把她想得出的脏话全部贡献了出来。
薄骞懒得跟她废话,免得耳朵被污染,“把他给我!”
“老、娘、不、给!”
“你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呢,谁都要听你的!我现在不用你发工资,有多远滚多远!”
颜瑾边往后退,边大声呼叫帮手,“徐叔——,王姨——,大家快来帮忙啊!有人要抢狗啦!”
可能也真是巧合,今天薄老爷子和老夫人去庙里进香了,薄麟还没下班,要不然哪里轮得到薄骞在家里放肆。
好在大家也没袖手旁观,徐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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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上前阻拦。
“骞少爷,薄总说过,让您没事少回来,您今天想干什么?”
比起那个刻板到不近人情的阴郁老管家,老宅的管家也无比正常。
“这是我的儿子,我想干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多嘴,滚开!”
薄骞是个追求完美主义的极端人士,小时候,妹妹跳级,他也要跟着跳级,他不允许自己落于人后。
总裁的位置被薄麟强占了去,那么下一代的家主,必须要是他的女儿。
孩子要么不生,生就要最好的。
这回没生出女儿,他就再生,总能生地出来……至于这个根本不可能觉醒的残次品,还不如处理了干净,免得碍眼。
薄骞猛地将管家推开,上前钳制住颜瑾的一条胳膊。
颜瑾反手就想扇他一巴掌,然而男女力量悬殊,加上还要护着小薄聿,处处受掣肘,她只能看着小家伙被薄骞硬生生从她怀里扯了出去。
“哈!”小薄聿凶狠呲牙,那双瞳孔里满是愤怒,没有犹豫,低头一口就咬在薄骞手腕上。
幼犬的齿牙并不尖利,但薄骞的手腕已经渗出了血迹,足见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薄骞瞬间暴怒,一把揪住幼犬的后颈皮毛,像甩垃圾似得将他狠狠掼在地上,“真是个养不熟的畜生!”
蓬松的毛发沾满雪粒,小家伙发出“呜”的一声痛呼,蜷缩成小小一团。
颜瑾瞳孔一缩。
这声呜咽像刀子般扎进颜瑾心里。
她眼前闪过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小东西第一次蜷缩着睡在她身边的模样,被她挠下巴时发出咕噜声的满足模样,还有今早偷偷把最爱的肉干叼给她时的乖巧……
“薄骞我操你大爷!”
颜瑾红着眼想扑过去,眼看着薄骞抬脚就要往幼犬身上踹,管家连忙道,“骞少爷,别——”
身体先于思考做出了反应。
“砰!”
颜瑾整个人扑在雪地上,将小薄聿严严实实护在身下。
几乎同时,肩胛骨传来椎心刺骨的剧痛,薄骞那一脚结结实实踹在她背上。冰冷的雪粒灌进衣领,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却把怀里的小家伙护得更紧。
颜瑾咬牙,【统子哥,再给我开个后门。】
系统驾轻就熟,【OK了。】
熟悉的暖流涌入四肢,颜瑾握紧拳头从地上爬起来,她把小薄聿放到管家怀里,然后活动手腕,揪住薄骞的衣领,狠狠一拳揍了过去。
“砰!”
薄骞那张养尊处优的脸瞬间开了染坊,鼻血“滋”地飙了出来。
他踉跄着后退,结果被雪堆绊了个四脚朝天,活像只翻了盖的王八。
“让你横!”颜瑾追过去,边捶打,边怒骂,“来啊!刚才不是很厉害的吗?老娘今天不把你打服,老娘的名字倒过来写!”
“——砰!嚓!哐!”
现场的情况过于血腥,四周佣人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薄骞眼眶青了,脸颊肿了,人也被打懵了。
他怎么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家里的保姆摁在地上打。
“颜翠!”怒火轰地烧穿了理智,薄骞打算还手,却没想到摁住他的力道堪比千斤,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就在两人“互殴”,其实是颜瑾单方面殴打的时候,门口传来熟悉的清冷女声。
“哟,挺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