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砚哭笑不得,原本愤怒的情绪被楚初倾打破,他甚至一时忘了生气,明明被设计追杀的人是他,可他反而觉得自己应该是做错事的那一个。
楚初倾到底还有没有脸面了?
公主府门前人来人往,楚初倾丝毫不在乎形象,可手下还惜命,个个低着头不敢看她们,生怕被楚初倾秋后算账。
街上老百姓时不时往这边瞄,不出意外不出一个时辰就能传遍整个京城。
江书砚屏息叹气,“你别哭,我们慢慢谈!”
“不要!江书砚,本宫就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我?”楚初倾倔强抬起头盯着他,其实自己这番话不仅是想糊弄他,而是,她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
江书砚十分无奈,“我若是不喜欢你,怎么会任由你这般玩弄?”
换了其他人,他早就暗中设计杀她千百遍了。
楚初倾忽然一笑,伸手抱住了他,“阿砚,我也喜欢你,我们两情相悦,这就够了,对不对?”
果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江书砚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逼问她,到底有没有心,但是此刻,两个人反而像是夫妻间打趣的乐事,半点叫他气不起来。
“你想让我放下此事,至少也要给我一个答案,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我?”楚初倾这个人疯疯癫癫的,不知道她到底是喜欢他,还是恨他。
楚初倾乖巧得像只小猫,抓起江书砚的手,低头,用脸颊轻轻在他的手背上面蹭蹭,“要杀你的是公子云,当初恨你杀你的是封眠,只能说是我对你的爱,引得其他人嫉妒你,所以才要杀你。”
江书砚沉默不语,当初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种可能,但是明显楚初倾的嫌疑更大,他把恨全放在了封眠上,却完全忽略了,楚初倾才是背后那个人。
现在她还满口谎话,完全不能让他相信。
但,他宁可选择这种可能,因为他要做驸马,他要往上走,离不开楚初倾的势力。
江书砚缓缓将手收回,注视着她,“公主,我于你而言既然这么重要,那倘若我想当驸马,你一定是乐意的,对吗?”
楚初倾点点头,但总觉得江书砚眼底有些阴暗,那是她看不透的深渊。
“我早就想让你当我的驸马了,你当初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江书砚负手在身后,忽然俯身低头靠近她,“公主要如何证明?”
江书砚靠得太近,楚初倾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你想要如何?”
“亲我,我就信你。”亲他,他可以原谅楚初倾对他做过的一切。
亲他?
在这?
楚初倾眼睛慌乱看向四周,其他人都低着头,更不敢看她们了。
楚初倾忽然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的唇边,然后迅速抽离。
只这么一下,就让江书砚整颗心都方寸大乱。
“现在,你相信我了吧?”楚初倾小手暗暗戳戳。
江书砚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笑意已然在脸上。
忽然这时,不远处一名少年将军骑马而来,离得很远就跟她们招手打招呼。
“倾倾,阿砚!”少年将军好似自来熟一般,跳下了马,欢喜抱了江书砚一下。
楚初倾顿时震惊了,这位少年将军正是传闻中的楚初倾的另一个男宠,赵初日将军。
赵初日出身名门之后,年少时在战场上历练,深得皇家看重,对楚初倾一见倾心,自愿做她的男宠,虽然楚初倾从未承认过他,但坊间传闻不管真假。
赵初日这个人幼稚至极,但是武功还是高强,也值得信任,所以楚初倾才会让赵初日去保护江书砚,可赵初日对楚初倾的这些“男人”一向没有好感,这次却破天荒喜欢江书砚,与他亲近?甚至还叫他阿砚?
楚初倾盯着赵初日与江书砚,眼神十分不解。
赵初日抱完了江书砚,忽然转身去抱楚初倾,却被江书砚一把拽回来,江书砚故意打断他,“赵小将军怎么来了?”
“我来见倾倾啊,之前她让我保护你,我现在将你完完本本送回来了,皇帝还封了我做禁卫军副统领,可威风了,这个好消息自然是要来告诉你们的。”
赵初日一脸自信,意气风发的样子,颇有年少无知之态。
楚初倾却笑不出来,心里暗想,江书砚这是拿赵初日当了挡箭牌,这份功劳若是给了江书砚,他承受不起,甚至还会成为众矢之的。
可是赵初日不一样,他身世好,就算领了这份功劳,旁人也不敢多言,毕竟赵初日可是太后和皇帝罩着的人。
楚初倾觉得头疼,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赵初日坏事,偏偏还是她亲自下令让赵初日去保护江书砚的,只怪她当时疯了,居然担心江书砚的安危?
江书砚抱拳躬身给赵初日行礼,“多谢赵小将军多次搭救之恩!来日必报!”
赵初日伸手扶起了江书砚,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你这个迂腐酸生,多大点事,都谢了多少回了,你要是真的想谢我,等日后我跟倾倾成亲之日,你做主位,多喝几杯喜酒如何?”
楚初倾是真的无语,“赵初日,你胡说什么呢?谁说要嫁给你了?”
赵初日自信说道:“你不嫁给我嫁给谁?陆野还是温骋?除了我以外,他们哪个敢娶你?”
温骋?
江书砚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忽然起了一份警觉感,他盯住了楚初倾,眼神暗暗问她,这个温骋又是什么人?
楚初倾只是无奈苦笑,又瞪着赵初日,“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本宫就让人把你赶出去!”
赵初日立马躲在了江书砚的身后,嬉皮笑脸说道:“我可没问你,我问的是阿砚!”
江书砚眼神微暗,只淡淡道:“怕是不成,但公主成亲之日,我必到场!”
不过,那时他可不是宾客,不坐主位,而要当新郎官!
江书砚眼神赤*裸*裸盯着楚初倾,仿佛在告诉她,将来他必定会娶她。
楚初倾眼神飘忽不定,心绪也全都乱了。
赵初日搭着江书砚的肩膀,高兴地要拉着他去喝酒,好好庆祝一二,可赵初日另只手却拉着楚初倾,要她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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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块去。
江书砚像是故意一般,插在了两个人中间,不许赵初日碰到楚初倾一下。
手下正要跟着,却被赵初日赶回去,说是要三个人一块庆祝就够了。
赵初日特意包下了雅间,三人举杯请酒,江书砚一边喝酒,一面盯着楚初倾打量。
赵初日喝得太猛,几坛子酒下肚,人就醉得不行了,楚初倾有些无语,招手让小二把赵初日送回去,还给了小二赏钱。
赵初日一走,又只剩下楚初倾与江书砚两人了,楚初倾心虚无比,此刻竟然不敢与江书砚单独相处。
她起身想逃,却被江书砚拉了回来,“公主不想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我都说了,不是我找人杀你的,否则我还能让赵初日去保护你安危吗?”
虽然这很矛盾,但是的确都是她干出来的事情。
眼下,楚初倾也不敢承认,只能继续忽悠了。
江书砚却道,“我说的是温骋,公主与温骋是什么关系?”
温骋是十年前的金科状元,这一点江书砚自然知道,当年温骋被誉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少年,深受京都众人追捧,家喻户晓。
不过,温家盛享一时,后来被皇帝抄家,诛灭九族,温家败落后,温骋本难逃一死,但偏偏皇室留下了这个祸患。
温骋留在朝中,只做了六品官员,混混度日。
这些都是江书砚知道的,而他不知,如今想知道的是温骋与楚初倾的关系。
楚初倾知道自己逃不过,便坐回去,淡淡解释,“他不是我的男宠,这没什么好说的。”
“我想知道。”江书砚醋意很浓,迫切想要知道她们的往事。
楚初倾十分无奈,“好,我跟你坦白。”
“不过,我跟温骋当真不熟,我们只见过三面,第一面是他入宫领赏,我们只是匆匆一面,却,一见钟情,互相倾心。”
江书砚冷呵,“殿下倒是坦诚。”居然真的跟他说这个?
楚初倾嘟嘴,小手撑着小脸,盯着他发笑,“这不是你问的嘛,阿砚吃醋了?”
江书砚不语。
见他生气,楚初倾连忙哄着,“好了,我跟你说笑呢,我跟他没有私情,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而已。”
“殿下还真是喜欢美男喜欢得紧,倘若我没有这副皮囊,公主可还会跟我在一起?”江书砚反问着。
楚初倾认真地回答,“会,你跟旁人不同。”
她刚刚说完,江书砚眼睛突然亮了。
不过,楚初倾真没有撒谎,江书砚的确有些姿色,但是她接近江书砚,可从来不是因为他的美貌。
而是因为那个噩梦……
“咳咳,你还想听下去吗?”楚初倾又问。
江书砚这才不插旁的话。
楚初倾继续说,“我们初见的确很美好,父皇甚至还说笑,要为我们赐婚,后来第二面,是温骋私底下偷偷来见我,用一串糖葫芦骗了我出宫的令牌,然后他逃了,那时我才知道,温家出事了,他想出宫救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