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美酒,良辰吉时,长乐殿里一片欢欣。
萧子正看向上首的谢玉真,只觉她美得明艳不可方物,他是个藏不住想法的人,当下有什么说什么,便对坐在他一旁的萧览感叹道:“贵妃可真是一位绝色佳人啊。”
他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赞叹一下贵妃的美貌,然而萧览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子正,贵妃虽貌美,但我劝你最好不要继续看下去了。”
萧子正疑惑不解,“为什么?”
萧览冷声道:“因为我怕你继续看下去的话陛下会忍不住拔剑砍你的。”
此话一出,萧子正看向萧悯,果然瞧见他看自己的眼神十分不悦,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只怕他早已被他杀个七进七出了。
萧子正打了个寒颤,又有点委屈,他对萧览说道:“我又没有盯着贵妃看很久,而且殿内看贵妃的又不止我一人,陛下怎么就单单针对上我了?”
萧览叹了一口气,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萧子正更委屈了,到底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萧子正先前说过的话了,先前萧子正口无遮拦,在萧悯把谢玉真比喻为珍宝的时候他竟然敢说出“把她赐给他”的话,尽管萧子正什么都不知道,但萧悯可把这句话给记住了。
有这一句话在先,今日又见萧子正一直盯着谢玉真看,萧悯心里就立刻认为萧子正这厮贼心不死,果然觊觎他的爱妃,这叫萧悯如何能忍?
萧悯心内怒气翻涌,先前对萧子正的处罚还是太轻了,这厮屡教不改,竟然还敢觊觎他的爱妃真是岂有此理!
“陛下怎么了?”谢玉真发觉萧悯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于是便询问他缘由。
萧悯立刻换了一副表情,面带笑意,温柔道:“没什么。”
“陛下无事便好。”
谢玉真打消疑虑,没有再多想。
见谢玉真没有继续看他,萧悯立刻又换回了原来那副不悦的神情,他狠狠瞪了萧子正一眼,心里打算过了今天就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如此。
萧子正被萧悯这个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丝竹声声,琴音袅袅,编钟合乐,舞姬舒袖,宫廷乐曲的恢弘之气尽显于此,醇香的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宫宴的欢乐景象使人沉醉,然而与此同时,千里之外金鼓震天战马嘶鸣与这里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西风烈,战旗飞扬,寒刃银霜。
平西将军萧淮率部与长沙王萧岱于邵陵会战,乌云盖顶,甲光闪烁,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将士们蜂拥而至,如潮水一般汹涌、决绝。
已然是杀红了眼,鲜血喷薄而出散落在杂乱的世界里,战鼓声声击打着高昂的士气。
萧淮手握宝剑,他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一次又一次杀退冲到他眼前的敌人,红色的液体溅到他脸上,此刻的他宛如一尊杀神,周身散发着无尽的肃杀之气挥手之间便夺去他人的性命。
萧淮这边士气大盛,众将士随他跃马直入,敌方的阵型很快被冲乱一时间四散溃败,已有倾颓之势。
长沙王那边眼看阵势不敌,连忙鸣金收兵,弓箭手出阵掩护将士撤退。
漫天的流箭射来,黑压压一片笼罩在天空。
盾牌手连忙举盾遮挡,然而这箭矢实在太快,遮挡不及不少箭矢已然射入带走了些许将士。
萧淮挥剑斩掉射向他的箭,前方敌军溃逃,副将这时出声道:“将军,乘胜追击,依末将看这是个一举歼灭长沙王主力军的好机会。”
萧淮却摆摆手道:“穷寇莫追,前方地形复杂,冒然追击恐有埋伏,传我令今日收兵。”
副将应声道:“是!”
八月十五中秋节,本是个阖家团圆的好日子,然而这些将士们却跋涉千里保家卫国,在战场上用鲜血铺出了一条路。
萧淮在营中探望伤患,不禁皱了皱眉,至今日他们这边伤亡将士已过数千,这次平叛本就领兵不多,若再这样下去即使长沙王每次都战败也能凭借人数优势耗尽他们。
萧淮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要打败长沙王平叛成功只能出奇制胜了。
营帐内,萧淮看着排兵布防图若有所思,他细细思量每一个可行的策略,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飞快,天色已黑。
帐内点起灯火,偶有阵阵凉风吹进来,燃烧着的火苗不停摇曳着忽明忽暗。
闪烁着的烛火令萧淮不由得抬头,将视线从布防图上转移,帐内只他一人极为宁静。
萧淮想起今日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他走出营帐望向天空,已经黑下来的天空中高挂一轮明月。
每逢十五月正圆,不知今夜建康城的月亮是否和他眼前的月亮一样圆?
离开建康城多日,征战沙场的他不得空闲,也没有探听有关建康城的消息,不知那里如今怎么样了。
一时感慨,萧淮从怀中掏出一枚平安扣,月光下,这枚白玉制成的平安扣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温润的触感从他掌心传来。
那人浅笑盈盈的样子仿佛只在昨日,出征前她担忧的目光时至今日他想起来时依旧还是心口一热。
萧淮将平安扣放在指尖细细摩挲,眼神落在平安扣上渐渐柔和起来。
她还好吗?
她在干什么?
现在的她是否和他一样也在看着同一个月亮?
月亮的光是清冷的,疏离之中提醒着人与人天各一方,可月亮的光又是柔和的,即使天各一方但他们也可以同时看到同一轮明月。
有些人就如这月光一般,即使她的身份注定他们之间只能清冷疏离,但她的柔和却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虽然很远很远,月亮永远都在天上不可靠近,然而那一瞬间的美好记忆却是他脑海中永不会褪色的珍藏。
白玉平安扣随着他的摩挲渐渐变热,他手间的温度传达到了平安扣上,不知为何,自出征以来每当夜深人静他心里总会想要回到建康城,这种想法近来越发多了起来。
先前他并不明白,但时至今日,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心里会有这种越来越迫切的情绪,或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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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的不只是建康城,而是有她的建康城。
萧淮将平安扣放回自己的怀里,他抬眸看看天,也许他应该让这场战争快些结束然后尽快回去了。
......
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绚丽多彩的样子点亮了每个人的眼睛,今日既是中秋节也是贵妃的册封日,梁帝萧悯命人在建康城中大放烟花,务必城中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
萧悯扶着谢玉真走出长乐殿,殿外天空已被四射的烟火包围,缤纷的颜色很是漂亮。
萧悯笑着问谢玉真,“爱妃,好看吗?”
谢玉真点了点头,“好看。”
她是真觉着很好看,漫天烟火,浓烈又张扬,这种入眼皆是绚烂的场景真的很好看。
萧悯见谢玉真似乎很喜欢这场烟花,便宠溺地说道:“不知爱妃生辰在何时,待爱妃生辰那日朕再为爱妃大办一场然后如今日这般满城放烟花。”
她生辰?
自然不是她的生辰而是原本谢玉真的生辰了,她仔细地想了想,道:“那恐怕得明年了,陛下,臣妾上个月才刚过完十七岁生辰。”
闻言,萧悯也是颇为遗憾,今年无法为爱妃办生辰宴了,不过爱妃竟然上个月才过完生辰,当下萧悯竟又有些懊悔,他歉意道:“是朕不好,要是朕早些时候问问爱妃就好了,那样爱妃今年就可以有一个盛大的生辰宴了。”
谢玉真浅浅地笑了笑,“没关系的,陛下。”
她妍丽的脸上笑容明媚,萧悯看得心尖滚烫,他只觉爱妃真是貌美又善解人意,她不会责怪他今年错过她的生辰。
爱妃这么好,他自然要对她更好了。
这边温情脉脉,萧悯脑子里的粉红泡泡都快要溢满出来,然而梁国后宫里此刻正发生着血腥又有点惨烈的一幕。
冷宫荒凉的环境与整个皇宫格格不入,白天仿佛暗无天日夜晚更是不似人间,尽管今日为庆贺贵妃册封宫里四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但这里依旧凄清。
陈媛姬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被施以酷刑,她坐在椅子上食指轻叩破旧的桌面。
地面上铺满了碎裂的瓷片,个个尖锐又锋利,杜昭仪被人堵住嘴硬生生摁着跪了上去,在她跪上去的那一瞬间,鲜红的颜色立刻从她膝盖上染了出来,剧痛使得她面目狰狞,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然而身后的两个内侍却死死摁住她叫她不得动弹。
她眼神中充满怨毒地直直看向陈媛姬,嘴里的破布使她不能说话,但她的喉咙还可发声,口中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
配合上她这仿佛是淬了毒的眼神,陈媛姬知道杜昭仪没说什么好话,不是诅咒她就是在骂她。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她已成阶下囚还能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陈媛姬笑了,仿佛是在嘲笑她自不量力。
陈媛姬起身来到她面前,掐住她的下巴,“昔日你何等张狂,那时你让我跪在碎石子上两个时辰害得我差点残废,恐怕你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