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马赛克让云慕颜陷入沉默，这个净化系统看得人心里脏脏的。
另外两人目瞪口呆，就连面瘫的萧沐宸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语气怪异：“这是...什么？”
云慕颜深呼一口气，神色安详，有一种微死的淡然：“这个……其实是男人的尊严。”
宁行舟满脸震惊，瞳孔微颤，薄唇半张着僵在原地。。
师门已有十余载未收女弟子，如今新入门的师妹们竟都这般……与众不同吗？
他的目光在那些形状“夸张”的物件上逡巡不定，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理智告诉他应当立即移开视线，可心底那股灼热的好奇却迟迟灭不下来。
宁行舟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穗上的流苏，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的解释，万一只是自己心思龌龊误会了怎么办？
经历无数头脑风暴后，宁行舟终于问出那个问题。
“师妹，这个…‘尊严’的用法…它正经吗？”
“……”云慕颜：她要怎样描述才能正经一点呢。
“公主。”
“姐姐。”
宋梦瑶和鸾笛从屋内走出来，望见现场一片狼藉，很是惊讶。
鸾笛指着地上的两半布料，说道：“原来刚刚那只咪咪嘴里叼着我的荷包呀，咪咪也喜欢【叮！文明系统，绿色净化。】【叮！文明系统，绿色净化。】吗？”
“！？”云慕颜将鸾笛拉到身后，解释道：“师兄，其实这个是女扮男装的工具，非常正经。”
“嗯嗯，是的呢。”鸾笛冒出一个小脑袋，附和道：“公子，你们要不要拿几根去按上，万一你们自己的丢了还有备用的，这个不仅结实还可以喷火呢，十分安全，应该比你们的好用...唔...”
鸾笛还没说完就被云慕颜捂嘴了，她尴尬一笑：“哈哈，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备用个鬼，这两者能一样吗？结实也不能这么用的吧。
由于太过奇葩，宁行舟的脑子一片空白，但还是掏出自己闲置的空间袋，忍着内心崩溃，将地上零散的“尊严”捡起来放好递给鸾笛。
“师妹...”宁行舟欲言又止，面色纠结，耳根通红，小声道：“其实…正常的男子…他再怎么有尊严...也只有一根，而且不会喷火也不是很结…额，当然也有特殊的男子，我完全没有歧视他们的意思。”
由于越描越黑，宁行舟又慌忙解释道：“我只是想说你们拿来装扮的时候注意安全，毕竟…会喷火，那个位置有点危险，嗯…小孩子还是不要玩火了……”
说完，宁行舟浅浅露出一个表示师门之间关怀的笑容，只是有种看起来命很苦的感觉。
不仅要注意师弟们脆弱的娘生根，又要关心师妹们结实的人造根，做大师兄真的好难。
“嗷！居然是假蛋蛋，人好坏，居然敢欺骗猫！”黑猫气急败坏，一直喵喵直叫。
村民们听见声响，举着火把蜂拥而至，火光在夜色中跳动，忽明忽暗，映照出他们兴奋癫狂的脸：“仙人抓到妖孽了！”
“就是这畜生害得我们不得安生！”
为首的壮汉手持柴刀指着黑猫，刚要上前就被宁行舟制止：“且慢，现在还不查明真相，请勿轻举妄动。”
“住口！你根本不懂我们的痛苦！”壮汉嘶吼着打断他，柴刀在空中不住颤抖，宁行舟这才看清他布满血丝的眼中噙着泪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交织着愤怒与绝望。
壮汉死死盯着“完好无损”的宁行舟，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可见人叽分离让人多么地痛不欲生。
“快把它交给我们！”那汉子双目赤红如血，吼道：“待煮成肉汤分食，说不定我们这怪病就能好了……”
“嗷——”
宁行舟还未来得及开口，旁边的黑猫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快速挣开萧沐宸的束缚。
数十道黑烟如毒蛇般出猫身窜出，在空中凝成一道道泛着血光的尖刺，向村民们袭去。
【叮！】
【技能《百分之百空手接地器》自动开启。】
云慕颜手脚比脑子快，向前一步抱住小黑猫，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
这个时候云慕颜才发现，黑猫的皮毛之间有缝隙，轻得可怕，像是被人用碎片拼凑出来的，她心里一惊，用指尖轻抚着那些伤痕。
黑猫身形一滞，霎时间，浓重的怨气化作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云慕颜包裹起来，萧沐宸瞳孔骤缩，想要抓住她，却被一道黑气狠狠弹开，一人一猫已化作青烟不见。
云慕颜消失后，师门弟子才匆匆赶来，陆仁丙语气着急：“云姑娘不会有事吧？”
村民们满脸怨气，张宝根愤怒地吼道：“都怪你们！为何不立即将那畜生剥皮抽筋？这样它也不会逃走！”
“你们要包庇那畜生！那是个妖女！你们是一伙的！”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妇突然尖叫起来，一下惹了众怒，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挥向这群来帮助他们的人。
“轰！”
剑气略过，一棵大树轰然倒下，惊起满地尘烟。
有人还想继续叫嚣，抬眼却对上萧沐宸那双略带杀意的眸子，顿时消了声响。
萧沐宸收起剑，转身向后山走去，有个村民踉跄着上前半步，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瞥见地上深深的剑痕，双腿僵在原地。
*
云慕颜从黑暗中醒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漆黑中，她立即掏出夜明珠照亮四周。
“喵！”
脚边传来猫叫，小黑猫瞪着红红的眼睛：“人坏，骗猫，还阻止猫报仇。”
云慕颜站起来，借着微光看清所处之地，这像是一座年代久远的石塔，塔身由灰色砖石砌成，布满龟裂的纹路，四周封闭，顶部唯一的洞口也被封死了，塔内黑暗潮湿，充斥着腐烂和烧焦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被忽略的小猫气愤地用爪子挠云慕颜的裙角：“人！不准无视刀疤大王！”
云慕颜嘴角抽搐，有些无奈，从空间袋中掏出一只保温的烤鸡腿，拿手帕垫在地上，说道：“咪咪，吃完就把小嘴巴闭起来。”
黑猫迅速趴在鸡腿旁，边啃边说：“猫不是咪咪（嚼嚼嚼），猫是刀疤大王（嚼嚼嚼），不要以为一个鸡腿就能哄好猫（嚼嚼嚼），猫要十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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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怕撑破肚子。
云慕颜指尖轻颤着抚过小黑猫身上那些狰狞的缝合痕迹，忍住酸涩，又拿出一套粉色小裙子。
她这个袋子里全是施了法术的衣裙，可根据身形变化大小，她再用剪刀裁剪一番，就是个猫猫裙，她动作轻柔地为小猫穿裙子，企图遮挡住那些伤痕。
黑猫嚼着鸡腿没有反抗，只是嘴里不停碎碎念：“人香香的，裙子香香的，猫也香香的。”
云慕颜将裙子穿到一半，突然黑猫两腿之间的伤口，手指僵住，瞳孔地震，大惊失色：“你是公猫？！你蛋呢？”
黑猫不在意地伸懒腰：“坏人吃了，猫不要了，猫要踩碎所有蛋蛋！”
“……”不愧是刀疤，连自己的蛋都不放过。
“小花。”
听见声响，云慕颜猛然回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女孩，心中一跳，方才好像没有人吧。
“喵~”小黑猫快速吃完鸡腿，两腿一跃，跳入女孩怀中，十分依赖，嘴上却小声反驳：“猫不是小花，猫是保护人的刀疤大王。”
女孩约莫十一二岁，赤着双脚，身上只裹着一件破烂的麻衣，瘦得几乎脱形，眼底满是死寂。
“小妹妹，这猫是你养的呀，你怎么在这里？”
小女孩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抚过黑猫身上的裙子，眼睛动了动，声音极轻：“我被他们扔下来的。”
云慕颜愣住，心里暗骂，她就知道那个村子有问题。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云慕颜轻声问道。
女孩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声音沙哑：“张要弟。”
云慕颜抬手抚摸小姑娘的头，语气柔和：“闪耀的耀吗，那我叫你小耀好不好？”
至于后面那个字，一听就不吉利，被云慕颜自动忽略。
女孩手指微顿，没有吭声。
“小耀，等姐姐找到出口就带你走。”云慕颜转身寻找路口，方才她试着联系鸾笛没成功，估计是没信号吧。
“出不去的……”
女孩声音轻飘飘的，周身布满黑气，身影在微光中忽明忽暗，显得阴森恐怖，她的耳朵眼睛嘴巴开始渗出鲜血，沿着下巴落在地面上。
【叮！文明系统，绿色净化。】
“？”净化什么了？
云慕颜向四周望了一圈，没有可以马赛克的东西啊。
转身一看，只见方才的小女孩正阴森森盯着她，干瘦的小脸上满是黑乎乎的痕迹。
云慕颜吓了一跳，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快速向女孩走去：“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不注意就摔了，满脸黑水的，我帮你擦擦。”
这里黑漆漆的，这小孩估计摔哪个坑里去了。
“……”七窍流血的小耀：原来是个色盲。
“呀！”云慕颜拉起小耀的手指，说道：“你这指甲都那么长了，还脏兮兮的，多不卫生啊，姐姐帮你剪了。”
说罢，云慕颜拿出一把小剪刀“咔嚓咔嚓”将女孩沾满鲜血的尖锐长指甲剪掉，还打磨一下，顺便用空间里储存的灵泉沾湿手帕将小耀的脸和手都擦拭干净。
“……”有时候做厉鬼也挺无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