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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溃散与终战

作者:深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这混蛋!居然杀了美杜莎!”菲尼表现出了相当的愤怒,然而这并不是说菲尼和美杜莎的关系有多好,和先前她救美杜莎一样,战斗中失去珍贵的战斗力,哪怕只是一个,也会使得战斗的风向大幅度改变。菲尼的愤怒有自私的因素在,这无可厚非,但也有她善良一面的体现——不死鸟能从死亡中复活重生,所以她明白死亡必须承受的巨大痛苦,以及不能复活直白死去的遗憾。


    她是一个珍惜他人生命的不死者。


    于是菲尼带着怒火冲了上去,这个时候温良身上燃烧的白光已经十分耀眼,但这依旧无法阻止菲尼的愤怒进攻。温良看到这发疯的不死鸟朝着自己冲了上来,于是先用一个血魔法的精神攻击,从眼神对视中给前冲的菲尼一个下马威,震散了她的意识,随后上前,左手的诅咒之爪打出致命的攻击,直接拍散了她全身的火焰。


    巨大的能量对撞,离散的火焰在不远处重新凝聚,迅速复活的菲尼愣在原地,不敢想象刚刚自己竟然就这样被秒杀了。如果自己没有复活的能力,那刚刚不就是标准的意气用事导致白给了吗?菲尼重新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刚想要拉开与温良的距离,却又被紧紧缠上,又一个瞬移加诅咒之爪,再次以死亡逼迫菲尼重生。


    复活的菲尼意识到自己单枪匹马地面对温良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已经无心恋战,只想着逃离。然而她只是一个人逃跑着,周围并没有先前任何的来自友军的远程火力支援。菲尼没有时间想象为什么其他的图腾不打算进攻,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比自己还早一步就逃跑了。一个人的菲尼,在逃跑中重复着同样的过程,被诅咒之爪拍死,复活,逃跑,被追上,在拍死……


    她在短短几分钟内已经被温良强迫了十几遍刚刚所说的过程,已经变得身心俱疲。她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帮助她,她也不知道温良的狂乱攻击什么时候结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做徒劳的无用功。她根本逃不掉,于是在一次复活后陷入了沉思,进而失去自我内心,陷入了自闭的状态,坐下来蹲在那里,索性根本不逃。


    温良之前之所以一直盯着美杜莎,只是因为觉得美杜莎的能力很有趣。至于之前,温良一直盯着菲尼,不断杀死她然后让她复活,纯粹只是因为温良觉得这样很好玩。不断掐灭一团火焰,看着它再复燃,燃烧一会儿然后再熄灭,这是他唯一的兴趣和目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行动的理由。


    于是在不死鸟自闭之后,温良也就失去了兴趣,转而把下目标放在了克苏伊的身上。


    早在那之前,一直对菲尼被不断虐杀熟视无睹的,只是在旁观的图腾们。除了涂山孜然以外,都震惊于温良的不稳定爆发,这次似乎是平静下来了。


    “原本逃还来得及,但现在,温良完成了新身体的适应,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能够让四维的力量重新恢复。”涂山孜然始终保持着平静,她看着被温良暴虐残杀的菲尼,对一旁的鲲问道,“怎么,你们不是在同一个团结的队伍里面吗?不准备出手帮助吗?”


    “帮?你叫我去送死?”鲲只是这样说道,“四维……完全不可战胜……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太可怕了……”


    涂山孜然轻轻笑了一声,那表情,活生生地就是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们到底还是徒劳”。


    “我可不觉得温良会饶过你。”鲲听到了涂山孜然的笑,就感觉不太舒服,于是这样问道,“你以为你是局外人?”


    “的确,这场战斗没有图腾能逃脱。抉择不出最终的人选,拿到兽神神位上界,击杀天空诸神的唯一人选,兽潮就不会结束。”涂山孜然一脸平静地点明了兽潮战争,图腾割据的最终目的,又说道,“战斗只会增加伤亡,逃避才是最好解决方法。不过,逃跑也是讲究方法和门道的。”


    听起来不像是无的放矢,但鲲还是不太敢相信,于是进一步问道:“你有什么门道?温良就在那里,你还能逃掉吗?”


    “趁他不注意,直接逃到另一个观念世界。之前也有听说过吧,我和温良,还有另外一个灵族的混血,在搞实验,分离灵魂的实验。我们两个摆了温良一道,最终实验成功的结果就是,以分裂的灵魂碎片为媒介,打开通道,使同一个存在可以存在于不同的世界——简单来说就是,拥有复数以上的时空存在位点,这样就可以尝试很多次,也不怕意外和失败。”


    “这是简单的说法?”鲲还是没听懂,“你还是正常点说话吧,不然我根本听不懂。”


    焦灼的空气中,鲲静静地看着,菲尼已经被温良玩坏了,下一个对象是克苏伊。


    “你最好快点,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了。”


    “好吧,用最简单的,你可以理解的说法就是——我们直接逃到另一个世界,那里,就能彻底摆脱温良,凭借灵魂的碎片。”涂山孜然没有丝毫的紧张,这样平静地说道,“当然了,我和那个灵族虽然分裂了灵魂,拥有了复数的存在,并且打开了通道,但那边的世界到底怎么样,我们尚不清楚——这一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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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过去了才能证实,但我想,无论如何,肯定比这个充满伪神和兽潮的混乱世界要好很多。我早就有这样的打算,只是缺少同伴,所以没能下定决心——所以,我打算邀请你和我一起逃离。”


    空气有些凝固。


    “为什么是我?”许久,鲲这样问道。


    “因为你是最有气魄的图腾,我指的不是战斗的气魄,而是作为领导者的气魄,你有最完全的大局观。你我还有菲尼,我们三个分了大陆大海还有天空。”涂山孜然这样说道,“去往那个世界,我们只是碎片中的一个,也许会失去记忆,也许会分开,但我希望最终能找到一个同乡,一个能够即使从零开始也能重新建立王朝的伙伴。”


    “在另一个世界……从零开始……建立起王朝?”鲲重复着这一句话,又看着远处痛苦挣扎的克苏伊,楞楞的,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这只是一个代表性的说法,也不是真的要你在那个世界重新坐上海的王座。我只是希望,我们到了那里,能够保有在这里的强大,面对那个世界未知的危险,至少能够保留在这个世界未曾保留的自由。”涂山孜然转过身来,对鲲伸出了手,“来吧,术式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牵手,就能到达那里。”


    涂山孜然的背后,一片虚幻的白色出现,吞没了空间。虚幻的白色中,似乎还有无数更加深邃的颜色,无法看清。


    温良一脚将化为本体眼球的克苏伊踩在底下,狠狠地剁碎,直接取出筋骨,踏过一地肉泥。随后,杀疯了的自由图腾,转向了不远处的鲲与涂山孜然。他带着身上的白光,一步步走近。


    “没有时间了,鲲,付出是必要的,因为我们是要获得未曾拥有的更多。”涂山孜然没有再继续等鲲,而是自己主动牵住了她的手,一把把她拉入怀中,“就算失去记忆也没关系,终有一天我们会找回,而现在,无需担心……”


    去往新世界。


    温良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因为他知道,无论阻挠与否,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他目送两人从扭曲世界的裂缝中消失,又转身,走向了满目疮痍现在唯一留存的图腾。


    “起来了,菲尼,开始工作了。”温良把虚弱不堪的不死鸟揪了起来,然后看向天空,溶解冰柱里缓缓落下的许冰颖,“图腾之间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许冰颖点了点头,涅法蒂已经将一切告诉了她,她只需要照做,并且相信就可以了。


    始终保持着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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