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牧知鱼的问题,姜元平静作答。_j!i′n*g·w,u′x·s+w~.¨c_o,m*
“说实话,我当时没心思去想她为什么不跑?我觉得她当时是真心想帮我,不过从我进门开始我就感觉不对劲。”
“怎么不对?”
牧知鱼问道。
姜元道:“那屋里的茶几桌子全都碎了,满地都是玻璃碎片,女子的脖子上还有红色的抓痕,她还从外面把卧室锁上了,她肯定隐瞒了什么事情。”
牧知鱼盯着姜元的眼睛,道:
“你的意思是说她可能杀了她的丈夫?把尸体放在卧室里面。”
“没错。”
“这么巧吗?”
牧知鱼笑出了声音,“你杀死了自己的妻子逃进一户人家,结果这家的大大也刚好杀死了自己的丈夫,这也太巧合了吧?”
“警官,昨晚我在酒店……”
姜元的话还没有说完,被审讯室外面一个警官打断,“老大,借一步说话。”
牧知鱼轻笑一声,扫向姜元,“你不是作家吗,最擅长编故事了。”
“警官,请你听我说完,警官,等一下……”
“……”牧知鱼站起来笑了笑,走出审讯室,外面的警官开口道,“杨蜜来了。”
牧知鱼点点头,“你看过他写的书吗?”
警官摇头,“没看过。”
“老大,但是有一个事情,有个姑娘自杀了,她是新小说的原型,这姑娘的父亲报警指控他。”
“通知钱坤泰,去联系自杀姑娘的父亲。”
“是。”
牧知鱼这才在另一位警官的带领下前往见杨蜜。
她的待遇好多了,她是在办公室,姜元是在审讯室。
见到牧知鱼来,杨蜜立即站起来,牧知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坐,真不好意思,这种时候喊你来。”
牧知鱼让他坐下,随后亲自倒了一杯咖啡,端到她面前,“请喝。”
“谢谢。”
杨蜜开口,“能不能让我看一眼我老公。”
牧知鱼道:“这个恐怖不行,要等到尸检之后。”
杨蜜沉默了片刻,道:“你们指控姜元了吗?”
“这不是蛋糕店,混合一下配料就可以的,这是谋杀案,需要证据,而且说实话整个案情还不明朗。”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你们一定要让他杀人偿命。”
“你为什么认定?”牧知鱼望着杨蜜,“是他杀了赵晗(杨蜜老公),他动静不足,因为…我就直说了,我看不出他有杀人动机。.2!芭!看.书¢王* ?勉?废′岳?独.”
杨蜜道,“连枕边人都能狠心杀了的人,对一个陌生人又怎么会手下留情呢,而且,赵晗当时只是想救我的命而已。”
“但是,这构不成杀人动机。”
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一顿瞎猜测,牧知鱼不会被杨蜜牵着走。
她有自己的判断。
牧知鱼问道:“你确定姜元和赵晗不认识吗?”
杨蜜:“对,他们两个完全不认识,我可以很确定。”
牧知鱼:“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详细说说吗?”
杨蜜这才缓缓道来:
“赵晗总是很晚才回家,昨晚我又自己在家,我之前把门打开,正想关门的时候,突然身后一个男子捂住了是我的嘴巴,让我不要说话,不许乱叫。”
【开始有意思起来了,这女的讲述和姜元完全不同啊,姜元那边是非常有礼貌,讲述的都是有益于他的,而杨蜜这边啧啧开始新的视觉…】
【到底谁在鬼话连篇。】
【嘿嘿,十分刺激,到底谁在说谎,这一期的主题有意思。】
【绝对有一方在说谎,我可以十分肯定。】
【这不是废话吗?】
牧知鱼心中暗暗吐槽:“开始有意思起来了。”
接下来开始认真听她说话。
“姜元捂着了我的嘴巴,让我不要乱说话,还问家里面有谁?”
“我说还有我的丈夫,他在卧室。”
“紧接着我一个翻身,挣脱了他的手,然后往卧室里面跑,想要关门,可是姜元力气太大了,直接推开了半关的门,然后走了进来,他目光四扫,我直接拿走了我的手机,想要往外跑,挣扎间,手机掉地上,我拿起了旁边的水果刀。”
“姜元问我的丈夫呢?”
“我没回答,让他出去,但是姜元没有出去,上前夺我的水果刀,他力气很大,很快就夺过来了,他将水果刀对着我,突然,这时候,有人按门铃。”
“他让我不要说话,让我去开门,原来是保洁阿姨,问我为什么反锁。”
“我让她明天再来,阿姨说她只要五分钟。”
“我一直不让她进来,她觉得我有问题,说今天怎么如此反常,平时不
是这样,问我家是不是有人,我说没有,我让她快走,就把门关上了。”
“关上门后,姜元将她抓到沙发上。”
“这时候电视上播报了姜元杀害妻子的信息,我吓一跳,这时候姜元就去看电视,我趁他看电视的一瞬间,我跑出房间,跑下楼梯,这时候,他跑下来抓我。”
“将刀架在我脖子上。”
说到这里,杨蜜大口喘着气,彷佛在回忆昨晚的画面。-r¢w/z+w¢w\.*n,e·t_
牧知鱼立即起身倒了一杯水给她。
这时,警局外面传来声音。
“我的女儿已经死了。”
“我也已经受够了,要天天往你们警局里面跑,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说的话。”
“你们为什么一次次叫我来回答同样的问题。”
“我说过一千遍了。”
“就是那个男的害死我女儿。”
“你们为什么不去问那个男的。”
见吵得厉害,牧知鱼过去问道,“什么情况?”
“他就是那个姑娘的父亲,就是那个自杀的姑娘。”一个警官正在旁边道。
“来,喝杯水吧。”牧知鱼给他倒了一杯水,“先生,我知道你对我们警局很不满意,但我们是真的想帮你。”
中年男子道:“你现在可不是在帮我,而是,有求于我吧。”
“之前只有我一个人为了这案子牵肠挂肚,你们警方根本就不把它当回事,现在该重视了吧。”
“不过放心。”
他喝了一口水,道:“我不会像你们那样推三阻四,有什么你尽管问就好。”
【哈哈哈,笑死我,这老登贼有意思。】
【看到这里,还是看不出凶手是谁啊?一头雾水。】
【那女的怎么知道新闻报道的就是那个男的?我觉得有点问题啊,杨蜜和姜元是不是认识?】
【肯定是女的杀了老公。】
【感觉这个女的在说谎。】
【凶手肯定不是男的就是女的。】
姜元开口问道:“你女儿为什么要自杀?”
中年男子道:“我女儿根本不是自杀,那是谋杀,姜元就是害他的凶手,我女儿曾经遭遇不幸,姜元哄骗她说出那段经历,给他当写作素材,他信誓旦旦地说我女儿的故事,能帮助其他强奸案破案,而且他还发誓,说他绝不会公布我女儿的名字。”
“结果很快我女儿就曝光了。”
“很快,这件事就在市里面传遍了。”
“我们的亲戚也好,朋友也好,都为这件事蒙羞,有的人是真的可怜我女儿,但是大多数人只是想揭人伤疤,打探详情。”
“他们问我女儿被五个人欺负的细节。”
“然后又假惺惺地说‘真可怕’。”
【被几个人欺负是重点,要考的。】
【现在把男人打得这么惨感觉之后要有反转。】
【这个世界上看笑话的人太多了。】
【既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那么作者是怎么找到你女儿的?】
【大多数都是看客甚至某些人还是帮凶,流言蜚语害死人啊。】
【我从未来回来,剧透一下,凶手是一个人。】
“我们所遭受的这一切全部都要怪该死的姜元。”
“他说的那些好听的话只是要利用我女儿,我们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混蛋。”
“是公众所谓的怜悯,生生逼死了我的女儿。”
中年男子痛苦流泪。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老头杀的?】
【是女儿爸爸杀了这些人来报复陷害作家为女儿复仇讨公道。】
【操,一个个说得跟真的似的,就是不知道谁说是真的。】
【每一个人的供述感觉都隐瞒了一部分。】
【当所有证据都指向同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就是一定有人说谎了。】
【血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白是无辜的。】
直播间的屏幕上,弹幕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滚动,各色字体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海洋。
观众们激烈地讨论着。
各种天马行空的猜测和无端的怀疑层出不穷,每个人都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案件的真相。
然而,在这喧嚣背后,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的高墙。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能够揭开凶手的真实面目,真相依旧被层层迷雾笼罩。
当那个提供线索的老头颤颤巍巍地说完证词后,牧知鱼的亲戚便礼貌地将他送走。
空旷的房间里,脚步声渐渐远去,只剩下一片寂静。
牧知鱼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地凝视着前方,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案件的种种细节,眉头紧锁,仿佛在与无形的谜团进行着激烈的博弈。
这时,黄蓝登匆匆赶来,脸上写满了焦虑与
困惑:
“老大,这么多说法,到底哪个版本是真的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眼中满是对真相的渴望。
牧知鱼缓缓转过头,目光深邃而坚定,语气沉稳地说道:
“直觉告诉我,这个故事至少存在三个版本——姜元的供述、杨蜜的证词,还有被层层掩盖的真相。”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黄蓝登皱着眉头,满脸愁容:
“我们怎么才能找到真相?这么复杂,根本无从下手啊!”
就在两人陷入沉思之际,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官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原来你们在查这个案子啊。”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我觉得凶手绝不能是作家,毕竟人家生得真么帅。”
黄蓝登忍不住笑出声来,打趣道:
“那照您这说法,难不成死者是被帅死的?”
女警官闻言,轻轻撇了撇嘴,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
“在你们的眼里,似乎每个人都有作案的嫌疑。”她说完就走了。
黄蓝登突然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但是我觉得杨蜜是清白的。”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又有人坚称作家是无辜的,甚至说杨蜜的老公是自己拿烛台敲自己的脑袋,这案子简直比一团乱麻还难理清!”
众人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困惑与迷茫,真相仿佛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
警局外。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天色暗沉如墨,厚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整个世界仿佛被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
审讯室内,惨白的灯光毫无温度地洒落,金属桌椅泛着冰冷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
牧知鱼步伐沉稳地走进来,目光如炬,直直地落在对面的姜元身上:
“好了,作家先生,你之前讲述的那个故事……”
“那不是故事。”
姜元打断道,眼神里带着执拗与倔强。
牧知鱼微微挑眉,语气随意又透着不容置疑:
“随便吧。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
姜元喉结动了动,缓缓开口:
“保洁阿姨离开后,我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她信你?”
牧知鱼紧追不舍,身子前倾,眼神锐利地盯着姜元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信。”
姜元简短地回答,喉间似有什么东西哽住。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她见我浑身是伤,执意要帮我处理,让我脱掉夹克。我拒绝了,可她坚持说要消毒处理伤口……”
他的声音渐渐变轻,像是陷入了回忆,“然后我就把夹克脱了。”
说完这话,他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审讯室里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