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继续问，“然后呢？”
李毅道：
“我就怒了，质问她，为什么和别人合谋拍这种视频？”
“她说她没有，还质问我不相信她，女人的嘴巴就是硬，死不承认，就算证据摆在她面前，她也不承认，还说是合成，合成，人家能连屁股的痣都能合成，最终她承认了，她说那咋了，那是她的过过去史，纠结那么多干嘛？”
“说我小肚鸡肠，现在是她的了不就得了吗？”
“斤斤计较，没一点男人的样子。.求~书·帮? \更·芯?嶵¨全\”
“还说女儿是他的种就得，计较那么多干嘛？”
“她还说她不是处，难道我就是了，男人都一个德行，得到了不珍惜，先前说得好好的，不计较我的过去。”
“得到了就开始质问我。”
“她还说嫁错人，识错人了。”
“哭了半日。”
“我真的是要疯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理取闹的女子，当真是不可理喻，我试图和她讲理，她一直说家庭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
“见我那么喜欢讲理，那么就和讲理的人过日子吧。”
“你能想象到吗，我当时绝望，明明是她的错，她这么一说过去，搞得反而是我的错。”
“我无助得像一条狗。”
李毅突然崩溃大哭，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般瘫软在椅子上。
他双手死死揪着头发，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白，泪水混着鼻涕顺着下巴大滴大滴砸在桌面上，晕开深色的水渍。
呜咽声卡在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破碎的抽噎，仿佛困在陷阱中的野兽，绝望又无助。
“我那么爱她......”
他突然仰起头，通红的眼眶里布满血丝，泪水冲刷过脸上的褶皱，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蜿蜒的痕迹。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话音未落，又转为剧烈的咳嗽与哽咽，肩膀剧烈颤抖着，审讯室里回荡着压抑的哭嚎。
鼻涕不受控制地垂落，他也顾不上擦拭，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呜咽。
眼泪浸湿了前襟，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全然没了往日的模样，只剩被背叛与绝望啃噬后的破碎灵魂，在真相面前彻底崩塌。
真的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我真的是不明白，一个女人能浪荡到这个程度。”
“像是个荡妇似的。”
“呜呜呜……”
“当我看到他和别的男人睡觉，甚至有时候还是四五个男人，我都快要疯了，她怎么能这样，还录视频，真的是变态。~秒?蟑,截^暁-说′旺? .醉?芯\璋^結?耕~歆?哙?”
李毅像是一条受伤的小狗，不断地说。
姜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干脆不开口，静静地听着。
“不过也怪我，贪图她长得好看。”
“哎。”
“早知道就听我妈说，娶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就好，这么漂亮的我根本把握不住，她天性如此，水性杨花，改不了的，我妈也跟我说过，一条狗怎么可能改变得了吃屎。”
李毅说了很多，很多，记录员记录着记录着，人都傻眼了。
真的没想到，这个苦主是真的厉害，听得都动容了。
他实在是太能说了，姜元阻止了他继续吐槽，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一直偷拍他，还上传视频，这些你该如何解释，有的是你们结婚前的，有些是结婚后拍的，这个你怎么解释，难道结婚前你就和偷拍了？”
李毅摇了摇头，“不是我传的，不知道是谁弄的，我怎么可能传自己老婆的视频。”
“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就是你偷拍的，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都是你拍的，所以希望你从实招来，否则……”
“真没有。”
“看来你还是不老实，既然如此，那么把他最近的浏览记录调出来的……”
“等等，不用了，我说。”
李毅缩了缩脖子，浏览记录这种东西他虽然每隔几日都在清空，但他是清空了，但如果数据库这边留档了。
岂不是完犊子。
“是我拍的，我承认了。”李毅道，“我老早就关注她了，我们是在按摩店认识的，之后就经常帮衬她，加她，后来相互出去吃过饭，约过。”
“这里的约指的是？”
“酒店睡过，深入交流过，不过每次都是给钱，每次都挺贵的，但是我后来一想，不想给钱，因为我和她比较熟，有时候就会将酒店的位置发给我，因为她也怕不安全，于是有一次我就偷拍她和男的那种视频，后来我就威胁她和我睡觉，果然就不用钱了。”
“后来我和她睡觉都不用钱，她的生活我也没有打扰，每次有需求就找她。”
“后来没钱了，我就想了一计，每次就跟踪她，安装
摄像头，我自己就躲在另外的房间，之后就制作出视频，卖给facebook一个男的。”
“如此操作一番，就得到了非常高清视频。”
“而且徐蓉蓉又不知道。”
“而我还能源源不断获利，我赚到了很多钱。”
简直是畜生啊。
听到这里，警官都忍不住辱骂，怎么会有这种畜生呢？
听得他咬牙切齿。
听得姜元心情都不太好了，不过作为警官，不管有多么的难听，都得受着。
接下来，李毅继续说了，他是如何杀害妻子，如何藏冰箱，又如何躲避摄像头的事情，他说他的作案手法灵感来源于《罪综》。\n\i,y/u_e?d`u`.?c′o¨m`
是罪综里面姜元教的，利用误杀的时间差，利用大家对自己老实人的印象。
让大家以为他是老实人，以为他没离开玩具厂。
所有的作案手法都是从《罪综》里面学的，他看过罪综很多遍，已经熟练掌握各种犯罪手段，可惜还是输了。
听完后，姜元震惊了，一个罪综被他完成真的。
这什么鬼才。
姜元难以评价，《罪综》本来是预防犯罪的，搞得现在变成了让人犯罪。
李毅落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姜元已经没有耐心听了，他离开警局，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滴答滴答不断滴落，将他打湿。
姜元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了身后有脚步的声音，转头一看，是牧知鱼。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姜元惊讶。
牧知鱼一脸严肃道，“我听说了冰箱藏尸案的事情，没想到结局竟然是这样，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沮丧，《罪综》有得有失，就算没有罪综，全国依旧会有范案例，恰恰是罪综的出现，减少了范案例，个别案子，不能作为参考，所以没有必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姜元知道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觉得一时间难以接受。
“没事的。”拇指打着伞，拍了拍她的肩膀。
姜元哽咽，情不自禁抱住了她，脸上滑落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但是都不重要了。
“好了。”牧知鱼任由她抱着，没有阻拦，谁都会有脆弱的时候，就让她抱一抱又如何。
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拍着拍着，姜元抱得更紧了，道：“老大，你是真的大啊。”
“滚。”牧知鱼一把将他推开，“真想给你一脚。”
“哈哈哈。”姜元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道：“你案子办得如何了？”
“已经妥了，不然我哪有时间来见你。”
“案子复杂吗？”
“抛尸案，非常复杂，差点都无法破解，还好发现了破绽。”
“老大，牛逼。”
“还是你厉害，自己一个人就搞定了冰箱藏尸案。”
“可不是我自己，背后有很多警官在动员，做技术支撑。”
“行了。”牧知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现在是下班时间，就不要再说这种事，走吧，再不走，我也要淋湿了。”
姜元点点头，望了望四周，道：“也行，不知道这个时候能不能打到车。”
“不用打车，我已经叫车了，等会司机来接我，你跟我回家吧，副队给我们放了三天假，这三天你就好好休息。”
“好，谢谢老大。”
姜元觉得这是刑侦部第一次放假吧，“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司机，回你家，你还有司机？”
牧知鱼笑而不语，望了望前方，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地驶来。
他拉着姜元上车，坐最后排。
“走，回家。”
“小姐回哪个家？”司机问道。
“我妈在的家，沧源3号别墅。”
“好。”司机立即发车。
姜元吓了一跳，牧知鱼竟然有司机，开的还是迈巴赫。
如果是孟子钰开劳斯劳斯，姜元都不觉得古怪。
但是牧知鱼？
她可是一个警官啊，一个小小的警官，工资一年没多少，竟然开得起，姜元道，“老大，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贪污了？”
“想什么呢？”
牧知鱼笑了笑，“别像是个土包子一样，镇定点。”
豪车好好地开进一个别墅，很快，姜元认识到什么才叫豪华，这别墅。
再对比自己的狗窝。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无法比。
姜元下车，立即有几个女仆上来打伞，齐齐喊道：“小姐喊。”
姜元一下子都怀疑牧知鱼是高黑帮的。
这气势。
真的是离谱。
牧知鱼点点头，道：“妈，我回来了。”
“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外面下那么大的雨，赶紧进来洗个澡，换一套衣服。”母
亲从里面走出来，当看到姜元的一瞬间，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这位是？”
“姜元。”牧知鱼简单介绍。
母亲定定地望着她，自然知道这是姜元，这是罪综最出名的人。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没想到真人这么帅，是化妆了吗，一个男的现实中也化妆，娘炮，但是这男的也不像是娘炮啊，阳刚之气十足。
她女儿从来没有带过男的回家，竟然带姜元，他们这是有情况吗？
母亲一脸古怪打量着两人。
“妈，别看了，他是我属下，安排一下吧，让他洗个澡，然后吃饭。”
“好。”母亲立即道，这两人绝对有问题，可网上不是说，姜元和孟子钰是一对吗，怎么他还跟自己的女儿搅合在一起。
她这个作为母亲的，心中有各种疑问，但是不敢问。
因为女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是吵起来，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姜元有点受宠若惊，因为这里太豪华，他进厕所偷偷查了一下，可是网上没有关于这别墅的任何信息，就连牧知鱼的背景也查不出来。
一般查不出来，看来是有军方背景啊。
不简单。
姜元不再查，赶紧洗完澡，出去。
可惜给的衣服都不合适，穿得很难受，算了，在别人家，还是忍一忍吧。
姜元没有计较，洗好，立即出去，看到立即有女仆上前，道：“我帮你吹头发啊。”
“不用，我吸干自己来。”姜元道。
“姜先生真帅。”女仆有些面红耳赤，不敢睁眼看姜元，以前都只是在网上看，现在中第一看，没想到如此经验，貌似比自家小姐还要白。
“你怎么还没卸妆？”牧知鱼母亲见姜元如此，道，“卸个妆好一点。”
“不好意思，我一直是素颜。”
姜元解释道。
他从来不化妆，卸什么妆？
牧知鱼母亲定定地望着姜元，素颜，假的吧，这颜值，这皮肤比女儿的还要好，这是怎么保养的？
她瞬间来了兴趣。
将姜元拉到沙发旁边坐着。
叽叽呱呱就聊了起来。
牧知鱼也洗完澡了，从里面出来，见母亲和姜元聊得很投入，不满地道：“饿了。”
“已经安排厨房做了，很快就好。”
“别多想，他是我的属下，我借个卫生间给他洗澡的，你千万别瞎想。”
“我没瞎想，是你别多想，你配不上姜元。”
“？？？”牧知鱼听到这句话，下意识觉得母亲是不是被夺舍了，竟然说得出这种话。
姜元一脸尴尬，不知道该如何说。
很快，上桌吃饭，吃完饭，阿姨本来想留她住一晚，但是姜元不习惯，告辞了。
牧知鱼让司机送他。
姜元第一次意识到这种服务，当真是好啊。
更没想到牧知鱼居然是小富婆。
富婆好啊。
富婆好。
只是隐藏得太深了。
回到家后，放假了三日，期间，姜元是不是打电话给警局，问一问是否有妹妹相关的线索。
遗憾的是没有。
又过了几日。
罪综第十期开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