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会把未来推进去?
这个问题不停地在中村树混乱的脑海中盘旋。
他平日里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带着几个跟班在学校外找些看起来好欺负的同学麻烦,收点零花钱,或者纯粹就是看谁不爽找点乐子。
学校里他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毕竟教导主任对这种事着实看重,校外的话他咬死不承认就行,校内被发现那可是要受严重处分的!
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记忆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干扰过,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磨砂的玻璃。
他只记得一股莫名的,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好像有个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地低语。
对,好像是有人让他们这么做的。
让他们趁着体育课和午休的混乱时段,找到班里那个总是独来独往、沉默寡言的同学。
他们几个人强行拖拽着他,一路骂骂咧咧地把他带到了天台。
那家伙挣扎得很厉害,但没什么用。
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
记忆在这里出现了诡异的断层。
他不记得自己把田中弄进去之后,还在那里干了什么。
他之后的记忆便是看见天台上那两个恐怖生物,虽然不知道怪物为什么不攻击他们。
但更重要的是,他不记得未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只记得当时太过害怕,然后就不受控制地伸手推了她一把。
紧闭的铁门,同伴们惨白的脸,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巨大的恐慌瞬间充斥他的全身。
“老、老师!快去找老师!”他声音干涩,带着哭腔。
几人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梯,直奔教导处。
然而天台的动静实在太大,早已惊动了不少人。
教导主任铁青着脸带着几个身材高大的体育老师匆匆赶来。
后面还跟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好奇又畏惧地悄悄看着。
中村树下意识心虚地缩在人群后方,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伏黑甚尔对周遭的混乱视若无睹。
五官被无限放大,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他在走廊中快速穿行。
空气中混杂着一种更深层、更扭曲的气息。
那是扭曲源的味道。
被杀死的两个女生,只是被侵染后的产物,扭曲的表象。
而真正的源头——扭曲源,还潜藏在这所学校的某个角落。
那几个将未来推入天台的不良少年,身上都沾染了同样被扭曲侵染的气息。
虽然微弱,尚未完全成型,但他们毫无疑问也正在走向扭曲。
扭曲源,必然与他们有着密切的联系。
伏黑甚尔的脚步停在二年八班教室门口。
午休时间,教室空荡,只有几张歪斜的桌椅表明着之前的混乱。
然而,在他敏锐的感知中,这里残留着一股扭曲物的气息。
应该是那几个混混残留下来的。
麻烦的是,这些是受到扭曲源侵染,尚未完全显形的扭曲物,处于不同世界融合的夹缝中。
除了会长本人能够在未显现的情况下,将其彻底根除,其他人都无法做到。
即便现在杀死宿主,扭曲也只会寻找新的载体,或者以更诡异的方式降临,因为扭曲已经侵染诞生。
必须找到扭曲的源头。
伏黑甚尔墨绿的眼瞳微眯,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猛地转身,精准地从人群中揪出瑟瑟发抖的中村树。
中村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叫。
“你,跟那几个死掉的,还有当时和你一起的几个人,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
“没、没关系,就是同学……”中村树牙齿打颤。
“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或者去了什么特别的地方?”
甚尔的指节微微用力,中村树的脸瞬间涨红,发出痛呼声。
【扮演契合度增加1%】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放我下来,不要杀我!”中村树带着哭腔,旁边的三个混混也不自觉的跟着瑟缩脖子,好似被揪着衣领的是自己。
“我们、我们最近总喜欢去操场中间那棵樱花树下待着。”
“每次去都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很舒服。”
樱花树?
伏黑甚尔松开手,任由中村树瘫软在地,剧烈咳嗽。
他不再理会身后混乱的人群和老师的喊叫,从三楼一跃而下。
操场中央那棵老樱花树,异常茂盛。
枝叶繁密得有些不自然,浓密的树冠投下大片阴影,隔绝了阳光,漂亮的樱花瓣随风飘荡。
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有些令人头晕目眩。
伏黑甚尔站在树下,抬头望去。
树干粗壮,表皮开裂,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纹路。
他能感觉到,扭曲的源头,就在这里。
一直跟在后面的教导主任,壮着胆子靠近。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教导主任再次鼓起勇气发问。
伏黑甚尔没有回头,只是向后伸出手掌,“锯子。”
他的声音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什、什么?”教导主任一脸茫然。
“给我一把锯子。”甚尔重复,语气淡然。
他知道身后那些人在忙什么。
报警,叫救护车又或者有人向上级报告。
大概还在讨论如何制服他这个“凶手”。
不过,等他们看到那两具已经完全非人的尸体,应该就能明白,这可不是什么杀人事件。
甚尔的余光瞥见远处。
救护车闪烁着灯光,几个医护人员正小心翼翼地用担架抬走“尸体”,脸上表情凝重。
伏黑甚尔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嗯,
他家会长大人也被抬进去了。
等以后那些人来了,自己要不要去打一下小报告呢,想想会长像只小猫一样被提溜起来,甚尔就感觉有些愉悦。
通常情况下,扭曲源需要完全显现于现实,才能被外力彻底消灭。
伏黑甚尔心绪收敛,将感知蔓延开,细细分辨着从樱花树弥漫出的气息。
那股力量粘稠而恶心,带着一种他极为熟悉的味道。
阴冷、怨毒、充满了几乎要凝成实质的负面情绪。
这感觉,错不了。
是咒灵。
这个扭曲源的核心,是一个咒灵与世界扭曲融合的产物。
难怪那些小混混会觉得舒服,咒灵的气息对负面情绪浓厚的人类,带着一种病态的吸引力,如同毒瘾。
而扭曲的力量放大了这种诱惑,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生命力“喂”给了这棵树。
伏黑甚尔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真是意外之喜。
虽然他体内没有半分咒力,被咒术界视为异类,甚至被禅院家那群老古董唾弃。
但对付这种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身后传来教导主任颤抖的声音:“锯、锯子、找到了。”
伏黑甚尔看都没看,反手接过。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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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力又如何?
纯粹的物理力量,足以碾碎一切术式和诅咒。
他握紧了锯柄,空气中那甜腻的香气仿佛察觉到了威胁,变得更加浓郁。
伏黑甚尔墨绿的眼瞳锁定粗壮的树干,砍掉它,一切就能结束。
至少,这个扭曲源能被掐断。
至于后续……
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了,反正扭曲源消灭了,那些未成形的扭曲物就交给其他人好了。
他只是个拿钱办事的。
锯齿猛地嵌入粗壮的树干,发出“嘎吱”声。
木屑混合着诡异的暗紫色粉末飞溅开来。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香气陡然浓烈了数倍,其中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腥臭,仿佛熟透的果实但内部早已腐烂。
旁边的几个老师更是面露难色,下意识地后退,那气味让他们感到恶心。
伏黑甚尔加快了速度。
树干猛烈震颤起来,幅度越来越大,树干上的纹路好像活了般,在树皮下疯狂蠕动、蔓延。
突然,树干面向伏黑甚尔的一侧,树皮扭曲凸起,一张模糊的人脸挣扎着浮现。
那张脸五官错位,像是无数痛苦的面孔被强行揉捏在一起,眼眶空洞,嘴巴无声地张大。
紧接着,第二张,第三张……
密密麻麻的脸争先恐后地从树皮下挤出来,布满了整个树干。
带着诱惑的低语钻入脑海,承诺金钱,力量,美色,试图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欲望,瓦解他的意志。
“呵。”伏黑甚尔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嘲。
精神攻击?
对他这种咒力为零的人来说,这些东西甚至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咒力通道。
他非但没有停顿,反而加大了力气。
那些浮现的人脸表情从诱惑瞬间转为极致的怨毒和恐惧,无声的尖啸陡然拔高,化作实质般的精神冲击扩散开来。
周围的老师和在教学楼窗户处观望的学生们,甚至在校门口赶来的医护和警卫人员都齐齐发出一声闷哼,感觉像是脑袋被重锤砸中,直犯恶心,好多人腿一软瘫倒在地。
唯有伏黑甚尔,依旧稳如磐石。
“咔嚓!”
一声格外清脆响亮的断裂声,压过了所有的杂音。
樱花树轰然倒塌,断裂的树桩处,没有流出任何树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令人作呕的、不可名状之物。
那是一个巨大的肉球,表面覆盖着无数张扭曲痛苦的人脸,它们蠕动、挣扎,发出无声的嘶吼,绝望而又丑陋。
粘稠的暗红液体从肉球缝隙渗出,滴落在草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恶臭瞬间扩散,盖过了木屑与泥土的气息。
“啊!!”
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接着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恐惧与尖叫声中。
几名刚撑过扭曲源尖啸声的警员急忙赶到操场,试图维持秩序,但此时也是僵在原地,脸上写满惊骇与难以置信。
他们握枪的手微微颤抖,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们处理过的任何案件范畴。
这根本不应该是世界所存在的东西。
因为感到死亡,所以提前成型的咒灵扭曲源。
还得花一点时间。
伏黑甚尔心中想着,本来还打算赶紧结束去赌马来着。
他随手丢开染血的锯子,肩膀处的空间微微扭曲,一只长着怪异婴儿脸、形似毛毛虫的咒灵悄然浮现。
它亲昵地蹭了蹭甚尔的脖颈,随后张开嘴。
“噗。”
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刀被它吐出,稳稳落在甚尔伸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