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都一整日了,您好歹也吃些东西吧?”
夏樱皱眉撑着胳膊看林稚,有些苦恼:“夫人明明对小姐如此好,怎么舍得将小姐禁足?”
林稚手中的绣线一顿,抬眼就看见春桃在夏樱额上敲了一记,平直的嘴唇难得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端来吧,我吃就是了。”
盯着面前清淡素面,林稚即便是没有胃口却也强迫自己吃了大半。被关了好几日她也想通了,为难谁也不能为难自己,若是连自己的身子都垮了,还不是只能听之任之了?
“对了小姐,今日奴婢听来送菜的小巧说大公子和老爷入宫去了,不知是否还是安抚赏赐府上的事。”
“听闻夫人心情似乎也好了些,不再像从前那样日夜流泪了。”
听见林韶婉的状态好了,林稚也松了口气,姑母的确不容易。只是成亲这件事,她不能也不愿松口。
“表小姐!表小姐不好了!有人来府上闹事!”
守门的小厮皱眉看着跑来报信的婢女,皱眉拦下,“表小姐被夫人吩咐禁足,你有几个胆子敢违背夫人的意思!”
可等到婢女拿出林韶婉的手令,小厮仔细看了看这才放人进去。
“你说什么?什么人敢来裴府闹事!”
玉倩一边快步跟上林稚的步子,一边言简意赅地说了今日之事:“奴婢听见那人说自己是林家大爷,是夫人的表亲兄长,听闻了二公子的丧事这才过来的。”
“只是夫人却似乎十分不喜这林家大爷,跟他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奴婢还听见那人似乎说什么想要把表小姐您带走?”
听了玉倩的话,林稚的眸中满是愤怒,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峰远会无耻到如此地步!
快步到了正厅门口,林稚却停下了脚步,玉倩疑惑回头:“表小姐您怎么了?”
林稚脸色难看地扶着墙撑住自己,极力压抑住胃里的翻涌,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才听到林峰远的声音就觉得恶心。
缓了一会,她这才勉强恢复了脸色,匆匆过去扶住了同样面色难看的林韶婉。
姑侄两人对视一眼,却谁也没有先开口。
反而是林峰远打量了林稚好一会,欢喜开口:“原来阿稚都已经出落成如此亭亭玉立的模样了,韶婉表妹果然将她照顾得极好!”
“一看就是峰和跟小玉的女儿!弟弟弟妹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感激韶婉你的。”
林稚皱眉,对这样的奉承却充满警惕,林峰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什么好心?
林韶婉更是猛咳两声,怒斥开口:“林峰和,你休想将阿稚带走!”
“她是我细心教养了几年的孩子,绝无可能让她跟你走!”
林峰和却呵呵一笑:“裴夫人,怎么说林稚也是姓林不姓裴,如今我这侄子都已战死沙场了,你还揪着林稚不放能有什么用?”
“不如让我带回林家,好好安排一门亲事也就是了的。”
听了姑母和他的话,林稚眼底又泛起怒意,原来这人打的主意还是和几年前一样,想要将她卖一个好价钱!
林稚感受着姑母握着自己的手在颤抖,冷脸上前挡在了姑母面前:“林峰远,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像从前一样任你摆布、毫无还手之力?”
“从前我还是个孩子,你对一个孩子下手是你无耻。可如今不同了......”
眼瞧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林稚不疾不徐道:“即便不在一处,但我也有所听闻,你家的大儿子嗜赌成性,这些年的家底只怕都被他败光的所剩无几了吧?”
“还有你家的二儿子也已及冠多年却尚未婚配,可是拿不出聘礼?所以今日才上门来想要将我带回去卖掉换聘礼?”
“可你别忘了这里是京城,我姑丈数年征战,大表哥是太子面前的红人,二表哥更是受赏追封,这不是你做土皇帝的地界!天子脚下岂容你撒野?”
掷地有声的话没有一句是不往林峰远的痛处上戳的,气得他捂住胸口指着林稚说不出话来:“你......你个白眼狼!”
“我们林家当初收留你们孤儿寡母,倒是养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林稚的眸光越来越冷,收留?
当初她和母亲在林家甚至是当牛做马,却也换不来林家人的一个好脸色。这样的收留,还是她们母女花光了手上所有的积蓄换来的。
再无亲戚情分,林稚也不愿和他多费口舌,“来人,将人请出府去,家中不留闲杂人等!”
林峰远一听这话彻底怒了,猛然拍了手边的小几:“放肆!林稚你目无尊长,即便是你那个早亡的父亲见了我也要恭恭敬敬,你一个小女子竟敢如此对你大伯!”
林稚却不再理会,只搀扶着林韶婉要离开。
见自己被人彻底忽视,林峰远气得脸红脖子粗,左右飞快扫了一眼,抓起手边的茶盏就狠狠地扔了过去的。
林稚在察觉到脑后生风时回头却已来不及躲闪,眼睁睁地看着那茶盏朝她飞来,情不自禁紧闭起双眼后,却只听见了瓷器碎裂在地的声音,和姑母的痛呼。
“姑母!”林稚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瞪圆了眼睛,连忙接住软倒下去的人。
林韶婉挡在她面前替她挡下了这一击,额角被碎裂的瓷片划破鲜血不断涌出。
“......阿稚别怕,有姑母在,姑母保护你......”
只是话音才落,林韶婉就晕了过去。
“快请郎中!”林稚跪在地上抱着姑母慌张叫人。
看向林峰远的眼神更是如同利剑一般,似乎要化为实质在他身上戳出血洞。
林峰远也慌了,他也没想到林韶婉真的疯了,居然替林稚挡了下来,心中暗道不好想要开溜,却被几个高壮小厮拦下,几人合力将人给压制捆了起来。
“将人扔到柴房去,若是姑母有个三长两短......林峰远,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林稚那张漂亮小脸上还挂着泪痕,气质依然婉柔,却没人敢质疑她的话。
“等到姑丈和大表哥回来了来跟我回报。”
等处理好了林峰远再去看姑母时,郎中已经给她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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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伤上药包扎了。
“姑母的伤可有大碍?”
“还请小姐放心,夫人的只是皮外伤,流血过多才看着触目惊心,只要勤换药注重忌口也就无碍了。”
听了这话林稚才放心下来让人将郎中送出府去。
她不放心旁人伺候,便亲自守在林韶婉的榻边等着姑母苏醒。
姑母一直都是保养得宜的贵妇人,美貌自是不必说,可如今经了一场二表哥的事,鬓边的白发和眼角的细纹却也藏不住,看得林稚中泛酸。
只是天色渐晚,都到了掌灯的时候,嘱咐过的小厮却还是没动静。
“春桃,姑丈和大表哥还没回府吗?”
林稚皱眉看了看天色,即便是入宫有要事,可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啊。
春桃点点头,“小姐在这守了半日了,可要回去?”
“姑母尚未醒我走不得,你去前厅等着,等姑丈和表哥一回来便将今日之事悉数告知。”
“是,小姐放心。”
“表小姐,夫人醒了!”
听见了玉漱的声音,林稚连忙转身进了房中,亲眼看着林韶婉醒来,心中的大石头这才重重落地。
“姑母!您可要吓死阿稚了!”
林韶婉唇上没什么血色地笑了笑:“这么多血,吓到你了吧。”
握着姑母依然温热的手,林稚的心这才渐渐落到了实处。
“您又救了我一次。”
林稚眼尾湿红,盯着林韶婉如今的虚弱模样,早将心中本就无多的怨怼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林韶婉却轻轻开口:“今日之事阿稚你也看在眼里,如今裴家尚且还撑得住,可他林峰远就敢上门来为难你。”
“若是日后......裴家被裴琅掌家,他和他的妻室能容得下你吗?”
“或是你愿意屈居人下、与人共侍一夫?姑母受过这样的委屈,不愿意看你也重蹈覆辙!”
林韶婉越说越激动起来,抓紧了林稚的手猛咳几声。
看得林稚心中发堵,咬唇流泪摇头:“姑母,您好好歇着,您别说了。”
但林韶婉却不肯,“没有一个夫家替你撑腰,你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你若是不答应姑母,姑母宁愿今日就死在这!”
林稚看着林韶婉含泪紧盯着自己的双眸,可到了嘴边的应允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颤着声音摇头:“姑母,您别逼我了......”
“林稚!听话!姑母不会害你!”
姑侄两人一脉相承的倔,即便是面对彼此却也不肯退让分毫。
“夫人!夫人!”
玉漱步伐匆匆地进门,脸上满是惊慌,看见了姑侄俩如此也一时不敢开口。
林稚偏过头擦了擦脸上的泪:“什么事,玉漱你说。”
顶着夫人埋怨的眼神,玉漱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哀哀戚戚道:“夫人,您一定要保重身子,一定要撑住!”
“老爷他,他中风倒下了!是被人从宫中抬出来的!”
“如今尚在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