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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软肋弱点(加更)

作者:放青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臂弯里的绵软身子有些发烫,裴琅盯着自己环住她的手微微蹙眉,想要把人放到一旁的蒲团上躺下,却被林稚死死拽住了袖口。


    “......娘亲,娘亲别走......阿稚乖乖的......”


    听清了她喃喃说着什么,裴琅的脸色发沉,扯了没能扯出衣角,他深吸一口气便径直坐在了蒲团之上,让难缠的人靠在了自己腿上。


    行云已经把兰馨弄醒,押着人跪在了裴琅面前。


    “那两人呢?”


    行云恭敬回话,却看见了表小姐乖顺地俯趴在公子腿上,狎昵逾矩。


    连忙低头掩住眼中的讶异,“公子放心,已经打晕拖到了一旁,属下会在门口守着,不会让人进来打扰公子。”


    祠堂昏暗,夜里对着一排排的灵位更是有些胆颤,兰馨从地上爬起来抬头,却只看见了长明灯下,裴琅耐着性子用手拂过林稚的长发。


    一下一下顺着,极尽细致耐心,眸中面上尽是她未曾见过的柔和暖意,大掌覆在林稚身上也尽是占有掌控的姿态。


    兰馨缓缓捏紧了手侧的裙边,口中似乎都尝到了血腥气,“公子......”


    她的双眼都有些赤红,却依然极力克制放轻声音:“奴婢是先夫人领入府中,当初奴婢也答应了夫人要好好照顾公子,公子为何因为一个小小孤女,如此待兰馨?”


    “她能做的,奴婢也可以,您对奴婢知根知底,您是知晓奴婢心意的......”


    兰馨眼神有些痴迷地盯着裴琅在暗光下的优越侧脸,忍不住双腿发软径直跪了下去,一下一下爬了过去。


    “奴婢知晓您因为夫人去了伤心,奴婢也伤心,奴婢想陪着您公子。”


    可就在兰馨伸手即碰到裴琅的衣角时,却被人一脚踢开了半丈远,肩头闷痛过后,闭着眼艰难喘息。


    裴琅的眼神比祠堂的地砖更硬更凉,垂眸盯着趴在地上的人:“她能做的,你可以?”


    “兰馨,看着母亲的份上我会留你一个全尸,我不需要有异心的奴才。”


    “你的心意,便是想让我跟着林稚一起身败名裂?否则那时父亲怎会如此巧合踏足岚雪阁,是你把人带来的吧。”


    兰馨轻声呼痛的动作顿了顿,再次睁开的双眼中也满是不忿:“凭什么,公子凭什么!”


    “奴婢曾经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中败落才被夫人买回府中为奴为婢,奴婢伴您十年!为何这个林稚就能得您垂怜!她可是那个人的侄女!”


    “莫非您忘了,忘了夫人是如何去的了吗!”


    裴琅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下来,祠堂窗边投下的暗影浮动,兰馨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白了白。


    裴琅垂在腿边的左手微微动了动,玄色锦袍宽袖下似乎闪过一丝寒芒......


    “嗯......咳咳!”伏在他腿上的林稚拧起秀气的眉头哼唧一声咳喘不止,整个人都冷得缩成了一团,两颊也爬上了病态的潮红,朝着裴琅的腹部拱了拱身子,怯生生地汲取着身边这唯一的热源。


    可偏偏是这么点动静,就让裴琅收起了滔天的杀意,双手环住她像是要把人拢在怀中温暖。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兰馨,她咬紧牙关浑身颤抖,怎么都没想到裴琅竟会为了这样一个女子,连自己身上的杀母之仇都抛之脑后!


    “裴琅!你!”


    兰馨崩溃的嗓音尖利刺耳,像是要嘶吼出来,裴琅听了直皱眉,想都没想就伸出修长大手盖住了林稚的耳朵。


    可原本还悲愤到极点的女子却直直地倒了下去,一双泛红的眼不敢置信地瞪大,感受着体内的极致痛苦和嘴角鼻孔涌出的鲜红。


    “你......”


    裴琅轻松地抱起林稚起身,走到兰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嗓音尚且柔和:“这毒药本是要用在旁人身上的,你也算是高攀了。”


    “罢了,毕竟主仆一场,会让你留下个全尸的。”


    可兰馨却满是不甘地呜呜出声,但却被口鼻中的鲜血呛得说不出一个字。


    “......表哥?”


    被高热烧得昏天黑地的林稚挣扎着睁开眼,只觉得双眼想要睁开都干涩的艰难,却似乎看见了裴琅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勉强的用一只手臂勾住裴琅脖颈,靠着裴琅精壮结实的臂弯这才没掉下去,缓了缓才品味出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只是余光却匆匆瞥见了一瞬地上兰馨的惨状,裴琅微微蹙眉,单手掌在她的脑后把人按在了自己胸前,低声安抚:“闭眼,别看。”


    可林稚眼力一向极好,即便裴琅的动作快,可她依然看得清楚。


    兰馨死了,死状凄惨。


    入眼的红无比刺眼,可听着耳边裴琅胸膛里传出的沉稳心跳,林稚被裴琅送回住处时已然是熟睡过去了。


    夜半时分,行云这才匆匆回报:“公子,祠堂里已经收好了,待到天亮,属下便去给兰馨寻一处墓地。”


    可烛光下,裴琅一张俊脸在光下半隐半明,磁越声线矜贵悠然:“不必了,扔去乱葬岗喂狼便罢。”


    行云的身子微微一僵:“您不是说,留她一个全尸吗?”


    裴琅大马金刀的倚坐着,微微阖眼,漫不经心道:“没了用的棋子还想要一个全尸?”


    “今日她险些坏了大事,如今下场已经是便宜她了。”


    行云虽然心惊但也并未表露分毫,谨慎开口:“可今日公子如此行事,明日林夫人必定要和老爷提起,公子何必如此。”


    “若是留不得兰馨,属下私下动手也就是了。”


    可裴琅却抬起劲瘦指骨,缓缓划过锋利下颌看他:“你可知太子唤我入东宫所为何事?”


    “陛下病重多年,太子监国早就按捺不住了。”


    “如今裴明礼戍守边关,裴家一文一武,你真当太子对我深信不疑?”


    “若非主动暴露出软肋弱点,太子便不会善罢甘休。”


    裴琅盯着桌几上洗干净了血迹的缥色绣帕,伸手轻轻捻了捻,脆弱轻薄的布料上很快就留下了深刻的印子。


    “娘亲......春桃!”


    林稚从噩梦中惊醒时,背后的中衣汗津津湿了一片,在一旁打盹的夏樱听见了动静也惊醒,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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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床榻边,“小姐,您醒了!”


    “老天保佑,这热终于是退下了。”


    看着夏樱憔悴红肿的脸,林稚微哑着嗓子艰难开口:“春桃呢?”


    夏樱抽泣两声:“春桃姐姐还在昏睡着,那顿板子把人打得双腿血肉模糊,但小姐放心,郎中已经来给过药了,奴婢才给姐姐换过。”


    林稚心中酸软,眼眶一酸地伸手覆上了夏樱的手,小丫头这才松了口气大胆呜呜哭出了声。


    只是看过了春桃以后,林稚又哭了一场,日日相伴的人被打成这副惨状,她心里即便再如何感激姑母,却也难免心寒。


    她枯坐在窗边,痴痴地望向窗外的一角天空,忽然想起了什么:“夏樱,府中怎么会有郎中给奴婢送药?人是谁安排的?”


    夏樱皱了皱眉头:“似乎,奴婢瞧着送郎中来的那人,像是大公子身边的行云。”


    行云人高马大,本就和府中的平常小厮不同,被认出来也属常事。


    林稚虽然昨夜病了,却也还记得兰馨的惨死和裴琅的维护,低头扯了扯身上衣裙的刺绣,心中震颤不已。


    若是从前她还不能肯定裴琅的心意,但经过昨夜,她已模模糊糊地知晓了什么,裴琅如此,的确让她感受到了被偏袒滋味。


    可她与裴琅本就是天壤之别,她又何必自寻苦恼?


    就在林稚纤细手指慌乱搅弄衣角之时,却听人通传说是玉漱姑姑求见。


    听见玉漱来了,林稚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只以为是姑母遣人来兴师问罪,却不成想玉漱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还请表小姐随奴婢前去,为夫人说话!”


    一路匆匆,林稚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日姑丈下朝归来,却听下人来报说是在花池里捞出了兰馨的尸身,昨夜只有姑母见了兰馨,便被裴琅讨要说法。


    “夫人乃是当家主母,即便是被小婢冲撞,却也不会如此残忍对待一个下人。”


    “表小姐,您可是夫人的骨肉至亲,万万不能看着大公子如此污蔑夫人!”


    临进门之前,玉漱却还是慎重地拉住了林稚的手腕,放轻了口气:“表小姐,昨夜之事都是那兰馨挑唆,夫人也是被蒙蔽了。”


    “如今您可要小心说话。”


    林稚瞥了一眼她探究的表情,面上并未显露分毫,只扯回了手腕并未开口。


    “夫君,兰馨一事妾身绝不知情!”


    林韶婉坐在正位气得手都在发抖,怒视裴琅:“不知大公子为何不看好自己的人,出了事反而要来找我!”


    裴父也是满脸的愁容,若是旁的下人便也罢了,偏偏是先夫人带进府中的兰馨。


    裴琅端坐在位置上,对着白布盖上的尸身却满面惋惜:“母亲,昨夜是兰馨便是见了您之后才不见了人影,儿子也是今日才知晓此事。”


    林稚原本还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进去,却感受到了裴琅炽热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听闻表妹昨夜被母亲责罚,表妹可知其中内情?”


    话音落下,林稚便觉得如芒在背,裴家人都在等着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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