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恩博早上去敲南识的门,敲了半天没人应,他急了,叫来旅馆前台开门。
夏斯辰和唐其闻声赶来。
房门打开就见南识安静躺在床上,俞恩博一阵紧张,没道理他敲那么大声也听不见。
“南老师!南老师!”
南识没反应。
俞恩博吓的给梁北迟打电话,结果他和陈停的手机都打不通,估计还在飞机上。
“先送医院。”夏斯辰果断道。
俞恩博收起手机,上前打算把人横抱起来。
南识就是这个时候醒的:“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卧槽南老师,你吓死我了,怎么都叫不醒你!”俞恩博差点哭出来。
南识意识到自己差点被公主抱,面色很不自然,示意俞恩博把穿过他身下的手收回去。
夏斯辰小声问:“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南识抱歉道,“让你们担心了,我就是怕晚上睡不好影响今天的工作,所以吃了点安眠药。”
得益于昨晚高质量的睡眠,南识精神很好,俞恩博跟着他,小声说安眠药还是少吃。
南识领了好意道谢。
夏斯辰说新辉对云贵这边常年有药物援助,所以省里派了人来送他们去村子。
一行人下楼看见省里派来的人,穿着黑色行政夹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见他们十分热情,知道是来接待知识分子更是崇拜之情滔滔。
“本来应该去机场接两位老师,实在是我们工作交接的问题,老师们莫生气。”王科长为工作失职连连道歉。
医学院的项目通常会得当地政府开绿灯,不过直接来人接待他们,南识还是头一次遇到。
夏斯辰显然游刃有余,简单寒暄一番就上路。
王科长说大凉村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住村长家里,他们要是进山也会有地陪向导。
果然背靠大树好办事,南识十分服气。
“这里去大凉村虽然直线距离不远,不过都是山路,得三个多小时,老师们可以在车上歇一歇。”王科长又嘱咐司机开稳点,怕他们晕车。
南识昨晚睡饱了,正好沿途看看风景。
山路蜿蜒,隧道桥梁比南识去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密集。
王科长看他们没睡意,便介绍起来云贵省。
这里本来是华国最落后贫穷的地方,直到国家把对云贵的桥梁建设纳入国家重点建设项目,花了二十年时间逐渐开发建设才让山里的城市一个个面世。
这些年招商引资,加上政府减税的优待,云贵也吸纳了不少大企业,就业问题也改善许多。
南识一边听着王科长和夏斯辰闲聊,一边朝着窗外拍照。
手机突然震了下。
梁北迟:给我发了什么?
南识愣了片刻才想起他撤回了条信息,本来就是不会有回应的无聊报备,便说没什么。
梁北迟:没什么是发了什么?
南识:无关紧要。
梁北迟很坚持:无关紧要是发了什么?
车厢封闭,南识怕影响别人,只好开了静音。
现在是早上十点多,梁北迟想必是刚落地,那边应该是凌晨四点,他都不需要休息的吗?
南识敷衍说发错了。
梁北迟:你本来是要发给谁?
梁北迟:为什么会发错?
梁北迟:你发错了什么?
南识:“……”
坐在边上的俞恩博看南识的手机屏幕在不停地亮起,接着他的手机震了震,梁北迟发了个疑问的表情。
俞恩博赶紧汇报:我们在去大凉村的路上,南老师一切都好,也没有晕车。
梁北迟:你有信号?
俞恩博:有啊。
梁北迟:那南识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他在干什么?
俞恩博悄悄瞥了眼:在看您的信息。
梁北迟:?
南识实在不知道梁北迟为什么对那条被他撤回的信息如此执着。
最后没办法,南识只好说是顺手告诉他到静川县城了。
梁北迟:我刚到兰国。
南识说他知道。
梁北迟:现在坐车去福斯区的酒店。
这么简单的回复也是南识曾经的求而不得,他掩住伤怀,完全没了聊天的兴致,告诉梁北迟累了想休息。
梁北迟:身体不舒服吗?
南识:不是,想睡觉。
梁北迟说好。
俞恩博很快收到梁北迟的信息,让他看着点南识,别让他睡觉着凉。
俞恩博:南老师没睡觉啊。
梁北迟:他在干什么?
俞恩博:在拍照。
梁北迟:那为什么和我说要睡觉了?
俞恩博:“……”摆明就是不想理你啊老板!
俞恩博:那必然是南老师想您赶紧去酒店休息好好倒时差,是对您无言的关心!
-
梁北迟盯着俞恩博的回复看了片刻,心情莫名很高兴,他看向副驾驶的陈停:“我告诉南识到兰国了,在去酒店的路上,他很高兴。虽然我不是很明白这些明明都能从航班信息推算出来,为什么要说一遍才高兴?但南识很高兴,我是愿意说的。”
陈停扭头:“梁总,恋爱本来就是别人觉得无聊而你们乐在其中的事啊。”
是这样吗?
梁北迟回想起和南识的从前,他翻着南识那些发给他成千上万的看似多此一举的信息,他当时并不觉得如何,只是在南识走了以后,他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好像丢掉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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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梁北迟不习惯被一成不变的习惯牵引,但只要想到这个习惯是因南识而成,又觉得好像也并不可怕。
他给俞恩博发信息:照顾好南识。
-
抵达大凉村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村口拉着红艳艳的横幅,印着工整的大字——欢迎夏博士,南博士两位领导莅临指导工作。
南识扫一眼,有种两眼一黑的尴尬。
村长带着人亲自在村口迎接,十里八乡来了不少人,村口黑压压一堆脑袋瓜,全都睁着好奇的双眼,有点像动物园看猴。
南识年轻,大概是村子里没见过这么年轻的高学历人士,他们的刻板印象下乡搞学术的都得是四五十岁起步,于是从村口到村长家的一路,南识的婚配事宜已经在村子里被安排了百八十次。
最夸张的是村长在饭桌上直接问起南识的感情状况,有意把女儿介绍给南识。
不等南识开口,王科长打断道:“不是我说你们,啊,你瞧瞧你们,一个个只知道结婚生子传宗接代,知道你们村为什么没什么大学生吗?多学学南老师,把自己贡献给知识的海洋,奉献青春,这样子才能成功嘛!”
村长连连称是,保证一定配合工作,绝不耽误南识研究。
俞恩博捂着嘴差点笑场。
王科长午饭后就回省里了,临走不忘嘱咐南识和夏斯辰,有需要就联系他,不要客气。
夏斯辰和村长去送王科长,南识转身叫住午饭时默默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儿。
她就是村长的女儿焦燕燕,刚才王科长数落村长的那番话,其实对这姑娘影响更大,当时她的脸“唰”的红了,整个人局促不堪,如坐针毡。
“南,南老师……”小姑娘低着头不敢看南识,“那不是我的意思。”
南识点头:“我知道,只是想告诉你,我拒绝你爸爸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是因为我喜欢男的。”
焦燕燕脸上略有惊讶,眼底的窘迫羞愤淡了,她道:“谢谢南老师。”
南识知道一些落后的地方仍然存在包办婚姻,这些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他只是不希望让一个女孩儿承受被当众拒绝的难堪,毕竟她还得在村子里生活。
翌日出门,村长家门口来了不少年轻小伙。
南识原本没觉得不对劲,后来给他们当向导的焦云实悄悄问南识早上那几个有没有看中的,还说大家知道南老师爱好男,纷纷愿意为学术献身。
南识:“……”
“师弟魅力无限啊。”夏斯辰感叹。
俞恩博如临大敌:“叫那些人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南老师有对象的!”
唐其“啊”了声:“真的吗,南老师?”
俞恩博抢着说:“肯定真的啊,南老师一路上都在跟对象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