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上的煤气炉换成了电磁炉,把未开封的油盐酱醋摆在壁龛上。
总算有了厨房的模样,
陶洋抬手擦脖子上的汗,嘴角上扬,很是满意。
这时,肚子咕噜噜叫着,后知后觉的饥饿感汹涌袭来,顿感手脚无力。
手机不在身边,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看向窗外,阳光正烈,微风吹过后山的树梢,隐约听到沙沙的声音。
好安静啊。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找找一人一狗的身影。
“……吃呀,大星姨妈,快吃,新鲜的最好吃!”
“你不吃,那我吃咯。”
陶洋循声走去院子的一角,看到阿溪正啃着一条鱼。
一口下去,鱼嘴长大,鱼眼瞪圆,蹦弹着身体在垂死挣扎。
再看地上,光着的双脚像孩子一样晃荡着,脚下是七零八落的鱼骨。
陶洋伸手拿了阿溪手上的鱼,嫌弃道:“生的。”
就在一瞬间,陶洋手里的鱼突然不见了。
再转眼,阿溪已经挂在树上,双手捧着鱼,咬了一口咽了下去,朝陶洋吐舌头,“这条鱼我没偷没抢。”
重点是这个吗。
陶洋看她吃鱼的表情,跟家长看到小孩吃垃圾食品一样。
“没有经过高温消毒,有很多寄生虫。”
说罢,她看向大星,“你也不劝劝。”
大星站起来抖身体,“我们妖怪这样吃不碍事。”
“大星姨妈,那你怎么不吃,明明你也很饿了。”阿溪问。
大星打了个哈欠,“年纪大了,咬不动。”
自从它跟人类生活后,就不需要捕猎。人类喜欢吃熟食,它也跟着吃熟食,狗粮也只能放餐后甜点。
忽的,有个什么从天而降,落到陶洋的头顶。
陶洋伸手摸到湿漉漉的东西,拿下来一看是从鱼身上掉落的鱼鳍。
陶洋:……
在厨房里,陶洋洗了不知多少遍手,直到洗洁精的柠檬味将手腌入味才作罢。
只是,再次想到鱼,就隐约闻到一股腥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近期都不会再吃鱼了。
陶洋把收拾厨房翻出来的不锈钢汤锅,盛了水,放在电磁炉上。
水烧开后,拆开方便面调味包放进去,再加入三块面饼,煮个三分钟,打入三个鸡蛋,煮上两分钟,关火闷一小会儿。
再次打开盖子的时候,厨房门口多了一人一狗。
大星吐着舌头。
“嘿嘿,陶洋,开饭了吗?”阿溪擦了擦嘴角,脸上的鱼鳞掉在瓷砖上。
陶洋笑容一僵,盖上锅盖,“阿溪,把你的脸和手洗干净,不然不能吃。”
“啊!”阿溪瞬间没了兴趣,在她脚边的大星像人一样站了起来,把她推到卫生间。
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陶洋重新打开盖子,把汤锅端到院子的小方桌上,拿出三副碗筷。
收拾了一趟厨房,找出了许多能用的餐具。
锅里的泡面刚好够分成三大碗,每一碗上面盖着一个形状完美的荷包蛋。
她一抬头,就看到阿溪和大星发亮的眼睛,连忙用盖子阻止他们扑过来。
一人一狗也是听话,一边咽口水一边克制地站在小方桌上。
“我洗干净了!”
“她洗干净了!”
阿溪的脸蛋上还挂着水,袖子和裤脚也都湿了。
洗是洗了,就是……腥味还在。
算了。
“吃吧。”
话音一落,两个刚摆好的碗瞬间被一扫而空。
陶洋见怪不怪,淡定坐下,用筷子划破蛋白,流出浓稠金黄的蛋液,裹在筋道的面上,入口香滑。
也不能怪她们,这一餐吃得太晚了。
吃饱已经下午四点了,陶洋去小房间查看买回来的种苗,发现已经四五只小鸡结伴啄嫩苗上少得可怜的叶子,有三株已经只剩杆子了。
把小鸡驱出房间,关上门。
在院子的阿溪看到后,不解地问道:“不把它们圈起来,等它们长大了再去抓吗”
她刚到陶洋家就看到被关着的小鸡,因为贪玩就打开了房门,后来听大星姨妈说,人类会把鸡鸭圈起来,养大了做成食物。
想到在凤姑家里美味的炒鸡肉,她才连夜去把小鸡找回来。
陶洋叹了一口气,“鸡圈在院子旁边,不过,那里还没有收拾出来。”
本来她觉得把小鸡放出去散养也挺好,刚才看到小鸡啄菜……
确实要圈养起来。
阿溪:“在哪里,我把它们关进去。”
“你别捣乱了,我先去开荒。”陶洋眼皮也没抬,拿起墙角的锄头。
她没有捣乱呀!
瞪着眼睛盯着她的背影,追出去两步,看到大星姨妈的身影,停下脚步,气鼓鼓坐在院子前。
这一片的山丘很低,地势平缓,老房子建在半山腰的一片平整的地上。房子的左边的是沿着山坡开出的小路,右边是废弃的鸡棚和后山入口。
院子的前面有一处较为平整的凹地,凹地再往前就是山坡和连接的延绵不断的山丘。
陶洋的爷爷奶奶就是在凹地上开拓出一片接近六十平米的小菜地,如今被野蛮丛生的荒草霸占,又半人高。
好几天没下雨,泥土结实,一锄头下去,连手臂都感受到出头的震感。
“喂,你在干嘛?抓蛇?抓老鼠?”阿溪看了半天没看懂。
尝试了好几次,不说土,就连野草也伤不到根,放下锄头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开荒种菜。”
“种菜?能吃吗?”这次,阿溪问的是一旁的大星。
大星耐心跟她简单解释人类的农耕生活,阿溪听了 ,心里盘算:如果能学会人类这一套,以后就能带着大星姨妈和大阳姨妈一起生活。
想着,便从院子跳下。
陶洋在心里几下网上学来的开荒步骤,察觉身旁多了个,息屏收了手机。
“你去跟大星玩。”
“我也开荒。”阿溪拍着胸脯,然后三步做两步跑回院子。
陶洋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在她眼里,阿溪等同于麻烦,只要她不来捣乱,自己还能安安静静地把活儿干完。
就像现在,她被阿溪打断,突然忘了刚才看到的步骤,又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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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遍开荒视频。
对,第一步先除草。
刚把手机收起来,阿溪就带着镰刀出现在她面前。
“我知道,先用这个玩意除草。”
陶洋面露诧异,阿溪指了指她的口袋,说道:“那个小东西里面有,我看到了。”
还没等陶洋反应过来,阿溪已经弯腰隔草根了,手里捏着一把杂草,跟陶洋邀功。
“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反正割草也没什么危险,比起搞乱,不如让她做些什么。
陶洋笑了笑,点头,“对。”
得到认可的阿溪,手里的动作更快了,陶洋回屋换工具的功夫,荒草已经被除了一半。
果然异于常人,精力旺盛。
夕阳斜晒,空气里都是清醒的草味和泥味。
陶洋用钉耙松土,沿着旧时的菜畦整地。割完杂草的阿溪,趴在泥土上,用手刨地,抓了些小昆虫,被陶洋嫌弃之后,拿去跟大星一起玩。
平时很少运动的陶洋,这会儿已经觉得全身酸痛,拄着钉耙,朝阿溪招手。
“阿溪,把荒草堆在菜地中间。”
阿溪照做,抱着草堆打滚欢呼,然后被陶洋冷脸赶下。
陶洋确定荒草堆周边没有其他可燃物,才按下打火机,小小的火苗在潮湿的草堆慢慢变大。
阿溪连连后退,退回屋内,探头出来。
“陶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人迹罕至的野外,火代表着危险。看起来手无寸铁的人类,只需要火苗就能让野兽害怕得不敢靠近。
阿溪再看向淡定的大星姨妈,果然,跟人类混久了,连火都不怕。
“网上说草木灰是天然的肥料。”陶洋答。
阿溪不知道“网上”是谁,看着越来越高的火苗,手指扣着门框。
砍下来的荒草很多,堆成小山,火势也越来越大,火苗都快窜到一旁的树顶了。
这把陶洋看慌了。
“哎呀,不可以烧山呀!洋洋!”
凤姑急匆匆地从小路跑来。
陶洋回头看了眼凤姑,又看向还在升高的火焰。
凤姑撑着腰喘气,看清了情况,松了一口气,提醒道:“咱们村里有规定,不能这样烧草,很容易引发山火。火太大了,扑了吧,一会儿把村里人都引来了。”
陶洋和凤姑在屋子里进进出出,用盆和桶接了水。
火势小了,浓烟阵阵。
“凤姑,谢谢您提醒了我。”
“咱们这山多树多,要比其他地方还要小心用火,一丁点儿小火苗都会引发山火,山火可不得了,到时候人都烧没了。”凤姑的声音带着庆幸,“你想要草木灰,平时可以试试烧菜做饭,一举两得。”
末了,凤姑又提醒:“不过,柴火得去山里捡。”
陶洋想起来了,在老房子重修之前是有柴房的,不过重建的时候,已经流行煤气了,爸妈也不乐意烧柴,就提议不留柴房。
爷爷奶奶后来再想烧柴做菜,就在院子架了个简易柴炉,现在也不知道被收拾去哪里了。
“凤姑,可以去你家吃饭吗?”阿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抱着凤姑的手臂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