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子雨没想到会在临睡前刷到与自己相似的朋友圈照片。
球迷群认识的那人在下面问她：“你们去的同一个？”
她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
这算她与谢照鹤的“初相见”吗？对方在照片中的那个细节又在点什么？她不想多想，入梦前她想，既然对方没有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就不算数，还是作为什么都不知道的为好。
但这一夜竟睡得有点香甜。
有些事在高速运转的日常中发生了些其他的额外变化。
·
第二日金子雨一时忘了要拍早餐，等想起来时人已经在公司了。上次客户案结束得很好，客户不仅摆脱了仙人跳的纠缠，还凭实力说话在事业上更进一步，获得了不小的成就，作为路人都要给予掌声。
金子雨与其他两位跟客户有着同样国家生活背景的人感叹了一下，他们那个社会顶级竞争激烈，真卷啊。
手上客户案刚结，就有新的客户要跟进。
这次要联手欧洲那边一个顶级赛道的公关公司进行合作，做一个三方联合的配合，客户有着一些令人同情的遭遇，正在怀孕阶段，有着亿万财富的有钱男友却厌倦了这段关系，她在社媒上上位是靠打败其他女人争取到了他，如今财富男的兴趣不在她身上，名利、光环、社交红利快掉光了。客户情绪十分不稳，快疯了。
金子雨做事的调性向来有自己的节奏。。
但这次第三方的团队幕后之人是一个五十多岁、非常强势的国外女性。在国外有些地方，专门狩猎年轻男性的女人被称为老猫，对方则像猫后，第一次三边交谈就像打仗一样，眼神凌厉又不失优雅，一支接着一支细烟猛抽。
首场交谈策划话就被夺了权，金子雨手下的团队成员有些局促，他们也是初次见到这么难缠的“合作方”，从作风到手腕都不好惹，毕竟比他们年长三十多岁。
金子雨让助理查查对方的情况，助理甜晓查完拿给她资料的手有些抖，金子雨察觉出异样，看了她一眼，助理的情绪才渐渐放缓下来。
助理汇报：“那人之前是十分有名的高级社交高手，据说有两个欧洲很有权柄的男人享受过她的裙下之欢，她说她同时征服过两位权势男性，这段传奇故事一直被那边的名利圈津津乐道……”口吻又惴惴不安又有点膜拜，说完看了金子雨一眼。
金子雨有条不紊地审阅完对方的简单资料，她将雪白的打印纸按在她的仙气镇石下，用不紧不慢的语调道：“那就看看，是否有这个实力。”
没过多久，不需要这边公司的配合，那名“猫后”将要跟女客户争男人的两个网红、模特耍得像马戏团的丑角，让她们出尽洋相，声势不小，围观闹剧的人纷纷叫好。女客户一下社媒涨粉十万，财富男甚至给她的新泳装照点了一个赞。
女客户感觉自己的魅力又回来了。
猫后靠自己的实力获得了客户的信任，还有其他路人的拥护支持。
金子雨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有了一点权衡，助理看了眼金子雨的脸色，这次策划全由对方那边搞定，也就是说对方完全能力独立，跟她们扯不上一点干系。
放在行业内，她们在这次合作中算被边缘得彻底。
金子雨不疾不徐道：“再看看。”
公司其他人开始讨论起来，复盘猫后的这次策划，有的成员对她的行为充满了惊叹，五体投地，想喊她“妈妈”；有的成员则对她不看好，认为合作明明是基于这边的市场，她却刻意边缘这边、把其他人显得像没有能力之人用以陪衬她自己，像是损人利益的老手，人品值得怀疑，正反方两方对她的争议很大。
金子雨在公司听着，她对他们的争议暂时保留想法，不发表看法。
她喝了杯咖啡，翻了翻手机消息。
早上忘了拍早餐，现在才抽空看了下手机，回完弟弟、爸妈还有朋友们的消息，那边的谢照鹤还挂在她的置顶上。
似乎因为她今早忘了例行给他发早餐照。
对方也没给回遛狗照或吃完了，但却在十点左右开会的时候点赞了她昨晚的朋友圈。
金子雨看着谢照鹤的赞。
想到昨晚那场“对面不相逢”的邂逅，诚实地跟他解释道：“刚刚在开会。”这是这段时期她发早餐照外，打字最多的一条。
她等了等，对方的消息框一动不动。
像是完全没有动静。
傍晚跟朋友一起去美食城逛了下街，看了看新出的某个联名纪念展，顺便抽了个扭蛋，手机里面的谢照鹤还是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离她发开会那条消息已经快过去六个小时了。
金子雨坐在美食城外面的休闲长凳上，看着手机的屏幕，白天要应对强势合作方，这晚上还要应对阴晴不定的小少爷……该不会她把人搞生气了吧。
金子雨想了想，发了条：“要不今晚开始监督你的论文吧。”
对方过了一个小时整，才发来一个表情：一个比OK的拽手势。
金子雨看了想打人，她可是牺牲晚上的时间，没有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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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来陪他干写论文这事的。
谢照鹤晚上遛狗都遛得懒懒散散，他牵着狗绳，大灰对别的小狗有兴趣，他也没兴趣，眼皮都没撩一下，硬是把大灰给拖走。
但一日三遛的遛狗纪律却是给坚守住了。
那边谢照鹤让佣人熬好了莲子汤，佣人见他脸色不佳，一天百无聊赖的样子，管家一问三不知。谢家小少爷话不算多，但态度微妙，惹他不高兴了、不合他意了，他不会多说，但要你自己去领会。
谢照鹤喝了一两口就弃了，今天金子雨一天都没有跟他发消息，除了中午那条“刚刚开完会”。
他刚摆摆手，让佣人将汤给撤了，忽然他收到一个消息，佣人见到他眼角眉间跳了一下，谢照鹤收回刚刚的话：“不用了，今晚我要写论文。”
仿佛是多大、多了不起的事。
佣人不明所以，依言又将青瓷燕子汤盅、黑色托盘给放回小圆桌上。
金子雨逛完街回到家已经十点了。
她换上舒服的拖鞋、换上睡衣，以为谢照鹤说不定要睡了，不会再想今晚写论文这事，谁知打开电脑上的微信，对方正老神在在等着呢。
像在刻意看着她就范。
金子雨只得允诺。
她白天工作量很大，很费脑，晚上又逛街买衣服费了不少体力。
现在她打着哈欠，快要疯了。
一边陪着谢照鹤，一边眼皮犯困，她起初还认认真真教给他一个拟论文大纲的思路和资料搜索的办法，但后来发现他也不听也不用。你说你的，他干他的。
一意孤行得彻底。
她就没见过这种说要人辅导却半个字都不听你的人。
金子雨陪他读书被他拉着快有一个多小时，她的体力实在撑不住了，忍不住说道：“今晚就到这里吧，我太困了。”
等了十分钟整。
谢照鹤见金子雨陪他陪得确实困了，盯着时间看了看，她确实陪了自己快两个小时，他才好整以暇地准了：“行，下次开摄像头。”
金子雨不知道，谢照鹤的体力倒是好得很。
他昨天当日的飞机往返，今天又遛狗三趟，晚上搞论文搞到现在，还精力十足。想逗着金子雨玩。
那次视频同框的事两人都有记忆。
金子雨面上一红，回想起上次自己身着白色浴袍的画面，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她怕了她一提谢照鹤又要过一个小时才回，立刻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的撤了。
谢照鹤又盯着金子雨的侧颜照赏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