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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野心勃勃

作者:浅云栖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只见滚灯共有三层,竟是内有玄机,抛掷滚灯,桃花无数,纷纷扬扬而落,滚灯依旧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沈煜面露惊喜,接过沈墨递来的滚灯,更是不掩喜爱之情。


    沈煜眸光一转,看见了沈墨指尖的划痕,这滚灯想来是他亲手所作,竹节锐利,将少年指尖划破。


    “沈十七,伤药。”沈煜朝窗外喊了一声。


    扒拉在屋檐上,还看着满天祈天灯的沈十七飞快跳入二楼雅间,把伤药奉上。


    沈煜将金疮药放到沈墨面前,沈墨没拒绝。


    沈煜低头,似是不经意地说道:“沈十七会唇语,你难道不想知道,你那好弟弟和谢小公子说了什么吗?”


    沈墨摇了摇头,阿昭有交友的权利,只要是正当的朋友,他不会过多干涉。


    沈煜还把玩着滚灯,将滚灯放在指尖转动,第二层落下纷纷扬扬的竹叶,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青竹香味。


    沈煜像是一个任性的孩童一般,突然笑了笑,有些任性地说道:“可是我想知道。”


    沈十七看了一眼谢遥的嘴型,少年满脸笑容,眸光诚挚,唇瓣一张一合,他一板一眼地复述道:“我要和你当一辈子的挚友……”


    沈煜目光流转,眼眸间多了几分恶劣,他顽劣地笑了笑,眉眼间多了几分轻蔑,漫不经心地说道:“永远?呵……这世上唯有男人的誓言,最不可信。”


    当年他父亲也曾对他母亲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说今生永不纳妾,可是后来……却有了外室所出的沈燃。


    当年他父亲还曾言之凿凿,许诺不论发生什么,都永远不会抛弃他的母亲。


    可是真正出事之时,他的母亲被父亲幽禁,含恨而终。


    他自幼备受父亲冷眼,甚至在永封帝对他下毒之时,任由他毒性发作,苦不堪言,甚至交代大夫不用医治。


    若非沈墨背他去寻医医治,只怕他早已丧命。


    幼年时的沈煜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可是后来,他亲眼看见母亲留下一封血书,自尽而亡。


    原来永封帝奸污臣妻,他……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从小遭受的冷遇,仿佛都得到了答案。


    出事之后,父亲疯疯癫癫跑去出家了,后来音讯全无。


    沈煜被迫成为了沈家家主,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还要应对着那些贪心不足的族人。


    永封帝……上官长行,沈煜他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饮其血。


    沈煜挥了挥手,让沈十七出去。


    沈煜忽然开口说道:“他们二人在河岸边做什么呢?”


    沈墨冷声回应:“放河灯。”


    他的声音,像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沈煜慢悠悠地饮了一盏茶,“这些河灯,带着百姓们的心愿流淌在护城河中,不过总归在下游就会被拦截,所谓的载着心愿,告知河神,不过是匡骗百姓的话罢了。若是求神拜佛有用,那还要人力来作甚?”


    沈墨缓缓说道:“他们不过寄托心愿罢了。”


    “记得半年前,我还让沈十七把你们三人的祈天灯灭了。”沈煜漫不经心地说着,神色有些嚣张,“毕竟只有无用之人,才会祈求神灵。”


    沈煜意有所指,沈墨权当听不见。


    沈墨:“……”原来……是你灭的。


    手好痒,想打人。


    弟弟不乖怎么办?揍一顿就好了。


    不过沈煜体弱多病,怕是扛不住他一拳。


    沈墨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词,“三人?”


    沈墨分明记得,半年前倾华佳节,他和阿昭一同出游,何来的第三人?


    沈煜回想起那盏祈天灯上的愿望:嫁与沈煜,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沈煜藏在面具之下的脸多了几分红晕,耳朵红的似要滴血,他强压着生出异动的心。


    他们之间……本就是不可能的。


    沈煜没有回答,沈墨也不八卦,并没有穷追不舍地追问。


    沉默了许久……


    沈煜抬眼看着沈墨,用最温润如玉的脸,漫不经心地笑道:“沈墨,你鹰视狼顾,我野心勃勃,这世上唯有你我,合该是最相配的。”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当年你落难凡尘,我适逢年幼,无力相助。”沈煜眸中满是狼子野心,“如今……愿尽吾所能,助你登上那至高位。”


    沈墨忽然心跳加速,沉寂的内心多了几分悸动,他心中隐隐有了筹谋。


    沈墨知道,沈煜体弱多病,无法入朝为官,只能不断扶持,对他有利之人。


    “你说的倒是不假……”沈墨眸中划过一抹果决,“这世上唯有你的野心,与我的目标最是相配。”


    沈墨抬眼看那抱病在身的世家公子,眸中带着些许试探,“不过……我想知道你的条件。”


    沈煜握紧了手中的茶盏,眸中多了几分狠绝,他轻飘飘地道:“上官长行的命。”


    上官长行……永封帝。


    “好。”沈墨明白,沈煜的身体没办法等太久了,若是一直等不到神医,只怕是看不到永封帝入土的那一日……


    而且,沈煜说的,倾尽他所能,就几乎是赌上全族性命,豪赌一场,只为了要永封帝的性命……


    沈煜他……恨毒了上官长行。


    沈煜缓缓说道:“若文官无出头之路,不如改走……为将之途。”


    他也算是给沈墨指了一条明路。


    “我会设计让永封帝必须出兵,无论是主动也好,被迫也罢。我东曌领土,不可再让。”沈煜抬起茶盏,眸中多了几分算计。


    沈墨故作不忍,像是不愿因一己私欲,挑起干戈,他曾苦寒,自知战火纷飞,苦得无非是缴纳税款的无辜百姓。


    沈墨缓缓说道:“如今国库空虚,澧南水患才平,为将之道,讲究兵马未动而粮草先行,国库还有余粮吗?


    沈墨接着说道:“冬日苦寒,我朝将士不比北戎北疆二族有御寒之术,每年冻死的边关将士数不胜数,如何迎战?”


    沈煜悄悄偷换概念,“你去药王谷寻医几日,有所不知,狗皇帝下令,澧南百姓休养生息,三年不必缴纳税款。”


    不过其他各郡的百姓还是要照常缴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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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赋税,一旦挑起战事,各郡的百姓要缴纳的税收要加倍。


    不过沈煜如今只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没有这么多的耐心继续等下去了。


    如今永封帝不停割地赐金,一再退让引来的却是群狼环伺,虎视眈眈,纵是一个边缘小族,也能对曾经的泱泱大国东曌咬上一口。


    沈煜实在……不甘。


    永封帝不敢战,他会逼得他,不得不战。


    沈墨被定北王沈楚珩教的太好,顾念那些可怜的百姓,定力十足,他还费了一番功夫,才成功催眠。


    可是当年,永封帝挥下铡刀,残忍地屠杀迫害世家之人时,那些百姓可都冷眼旁观。


    如沈墨一般,沈煜看尽了世态炎凉,不过有所不同的是,他更加心狠。


    沈墨可怜那些百姓,那他会用催眠,蛊惑他成为自己的同盟者,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也是。


    沈煜眸中是势在必得,他话语强势,“你可怜澧南那些无辜的百姓,可是边疆被迫割地,沦为俘虏的百姓又何其无辜?”


    沈煜放下滚灯,身体前倾,面露严肃,“想一想当年战死的九万定北军,想一想你的父亲,想一想拔剑自刎的华极长公主。”


    沈煜的话语带着些许蛊惑,他不紧不慢地说着,“攘外必先安内,你的好弟弟已经帮你平定澧南水患,稳定了民心。”


    沈煜眸光深邃,似一片汪洋,要将人摄入其中,“如今只差你这一位将星凭空出世,领兵出征,剑破北戎北疆。”


    沈墨有一瞬间的失神,眸光空洞,如傀儡一般,低声应答:“好。”


    等沈墨目光彻底空洞,在一瞬间如同化为一个不知思考的玩偶,沈煜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摸了摸他的脑袋,“真乖啊……我的……哥哥。”


    沈煜像个得到糖果后,心满意足的孩童,抱着滚灯,缓缓踱步,走到窗边,低头看了一眼鹊桥上的行人,却早已不见那一抹红色艳丽身影。


    沈煜眸中划过一抹失落,却不知自己因何而失落。


    她不再苦等,他本该高兴才是。


    沈煜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沈墨眸光流转,眸中一片清明,哪里像是被催眠的样子。


    只是沈墨的眸光中满是对他的纵容,他像是一个溺爱弟弟的兄长,只是纵容地看着他,搅动着锦都城的风云。


    他知道沈煜对他的催眠,却还是照做了,今日凤槃佳节,便顺遂他一次心意,又有何妨?


    从前他只想要为父亲翻案,将希望寄托在那渺茫的君王善心中。


    可是如今,他更想如父亲一般,血战沙场,保护身后的家国。


    只有手中掌握实权,才能在这锦都城中真正的有呼吸权,才有机会真正地为当年冤死的战士翻案。


    他和沈煜一样,都是野心勃勃,他们合该是同盟。


    沈煜说的没有错,若是任由永封地不断割地赐金,东曌的国土不断被其他大国蚕食,最后必将走向覆灭。


    到了那时,百姓们的生活才真的是苦不堪言。


    国将不国,又何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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