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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家书抵达

作者:浅云栖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王隐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好奇,“竟能得你如此夸赞,我倒是对他有些好奇了。”


    王隐在心中暗暗记下这位澧南郡丞的名字——云笺。


    谢丞相阅人无数,自认自己不会看错人,“那孩子是个有志之人,擅察言观色,揣测人心。他日定能扶摇直上九万里。”


    谢丞相静静地看着王隐,又看着他挂在书房里的画像,画着一个少年,还有四个少女。


    谢丞相沉默许久,一口抿尽杯中的美酒,终究没有说出那句:永封帝选择让这位少年前去赈灾,或许是因为他眉眼之处,与从前的元后娘娘有几分相像。


    凭借和元后三分相像,就足以得到皇帝的侧目。


    元后乃是王隐的长姐,也是他这些年无法放下的人。


    王丞相心知,当年元后王沅芷惨死,是王隐心中最深沉的痛,他也不好提起,以免勾起他的伤心事。


    有些话,有些事,一旦提及,不过是徒增烦忧罢了。


    倒不如不说。


    等到寒冬过节,那个少年回京,王隐自然会与他相见,顺其自然吧。


    云笺早晚有一日会入锦都城任职,届时王隐自然有机会见到那个少年,但他见到云笺时,自然会明白为何他如此笃定,那个少年能得到皇帝的信赖。


    “对了,赈灾银两的去向,可有查清?”谢丞相开口问道,问及王隐的破案进度。


    王隐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叹息道:“那赈灾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那状元郎如何查,也都查不出下落。”


    王隐心里也觉得很是奇怪,贪墨赈灾银的人难不成有通天的本领,竟然能将这样大一笔钱财轻易地挪走,还不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也不知那人拿去究竟用来做什么。


    那状元郎薛负刚愎自用,却也不敢得罪他。


    只是薛负不管做什么,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也都是自己藏着掖着,像是生怕他王隐抢了他的功劳一般。


    王隐同他说不到一处,自然也索性当个甩手掌柜,也能忙中偷闲。


    王隐是协助办案,此案由新选出的状元郎薛负负责,可此案迟迟未能破,皇帝对这位新任的状元郎薛负已经有不满。


    谢丞相眼中闪过一抹精明,“原是如此,此案就连你也查不出来吗?”


    王隐摇了摇头,“世家之中,怕是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我们又何必着急呢?”


    自从几个姐妹相继去世之后,王隐对这个腐朽的皇朝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就连上朝为官也是能摸鱼则摸鱼。


    他能大概猜测到背后究竟是谁做了手脚,可他却也不想管,也无心去管。


    沈煜,毕竟是他二姐的孩子,心肠再坏,又能坏到哪里?


    还能比当今那位坏到极致的陛下,更坏吗?


    皇宫。


    皇宫之中高高的红墙,将这自由的天空框成了四四方方的模样,天空之中的景象瞬息万变,此时皇宫顶部的天空一阴一阳,倒有几分像太极八卦。


    下午,谢丞相就带着谢遥的一封家书,前去面见陛下,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询问永封帝:“南祁之人如此嚣张,暗探密布我东曌,不知陛下以为,这些暗探该如何处置?”


    永封帝愣是没有收到消息,对于谢丞相所说之事,也是一问三不知。


    永封帝眉头紧锁,让谢丞相把家书呈上来,他仔细看了许久,脸色发白,然后变得黑如煤炭。


    这暗探已经不止潜入他东曌国的国土,而且已经潜入了直达圣听的驿站。


    着实可恨!


    永封帝死要面子,明知这驿站之中已经有了南祁的暗探。


    可是,为了彰显他的天威,他故作镇静,实则已经气得手指发抖。


    “此事朕自有决断,谢丞相不必忧心。朕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居心叵测之人,更遑论这盗取我东曌国机密的暗探。”


    谢大人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永封帝,见他眉头紧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中不免觉得畅快。


    可是看他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却又觉得这色厉内荏的君王,究竟还有什么扶持的必要呢?


    谢丞相在心中暗暗摇头。


    希望落空之后,唯余失望。


    “陛下圣明!”谢丞相拱手作揖,口中说着附和恭维的话。


    永封帝脸色故作缓和,藏在书案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谢爱卿,谢遥赈灾数月,难道只寄了一封家书?”


    谢丞相闻言,心中冷笑。


    皇帝生性多疑,世家大族所出之人不论做什么都会引起他的疑心,这话一问,不过是心生疑虑罢了。


    他面上却是一副伤感又欣慰的模样,装模作样地抬起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陛下有所不知,此前澧南水患形势严峻,拙孙顽劣,不知天高黄土厚。竟无端得罪了那当地贪官,若非小云大人出手相助,只怕老臣……此生再难见孙儿。”


    “澧南水患灾情虽大消,可安置灾民、严惩污吏之事仍迫在眉睫。可如今……银陵境内又有南祁暗探,拙孙手无缚鸡之力,捉拿之时,不知如何凶险,许是惊吓过度,这才数月间只给老臣传来一份家书。”


    前面铺垫了一堆,谢丞相最后才回答永封帝的问题,不过是想表达自己的思孙之情,提醒皇帝年末之时要让他与孙儿见上一面。


    手无缚鸡之力?


    永封帝面上闪过一丝冷笑,思绪回到了数年之前,他命人去截杀谢遥,只可惜那些人不中用,竟只伤了谢遥的左手和额头。


    他准许谢遥前去赈灾,也是想着让他死在赈灾的路上,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命大。


    永封帝冷冷地看着谢丞相的面容,想要在他脸上看到图谋。


    可惜谢丞相在官场上谋算多年,早已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怎么可能把心里的想法摆在脸上?


    永封帝叹息道:“谢遥为赈灾之事奔波,朕自是看在眼里。”


    外邦来朝,他还需要让谢宣出面谈判议和……


    永封帝深思熟虑后,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曹全德,拟旨,一月后让澧南郡守云笺和澧南郡丞谢遥回京述职,暗中押送南祁暗探返回锦都。”


    “陛下圣明!”谢丞相的目的达成,又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满眼通红,脸上满是感激之情。


    谢丞相对孙子的看重,就是他的软肋,永封帝自认为已经看穿了谢宣,挥了挥手,让他回府去。


    谢丞相走在皇宫的金砖路上,他抬首望了望这深宫之中红墙黛瓦,将那自由的天空散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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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划分作四四方方的形状。


    让原本自由的东西备受束缚。


    谢丞相回眸望了一眼后宫的方向,记忆里翱翔九天的凤凰,永远困在了这座冷冰冰的深宫之中。


    这些事已经过去许多年了,当今的陛下似乎也快要忘记当年的元后了。


    王沅芷……


    她的心计谋算不比男子差。


    谢丞相在心中暗暗叹息,如今那个人也困守深宫,走上了当年王家嫡长女同样的路。


    皇宫,永宁宫。


    永封帝在谢丞相走后,心烦意乱地在御花园走动,却并未见到任何一个妃子,正好不远处就是淳贵妃的永宁宫。


    永封帝作势便摆驾永宁宫。


    淳贵妃三千青丝挽作飞云髻,未施粉黛,唇上点胭脂,未簪金玉,鬓边只别了一支含蓄内敛的水莲银钗。


    女子面容多年未变,依旧年轻貌美,风韵不减当年。


    淳贵妃眉不画而黑,一双眼眸仿佛盛满了无边温柔的秋水。


    女子的面容清丽秀雅,唇色微粉,脸色微白,如同一位温柔的病美人,妩媚纤弱。


    她身着一身浅色衣裙,皎月白为主调,裙摆下方细细勾勒着海棠花,腰间一条碧玉腰带束腰,更显得腰肢纤细,不堪盈盈一握。


    “臣妾拜见陛下。”淳贵妃满眼欢喜,屈膝正要行礼。


    永封帝连忙牵着她的手,将她扶起来,他眼中满是怜惜,“淳儿伤势未愈,不必行此大礼。”


    女子的手指纤纤若柔荑,皮肤白皙如雪,细嫩的肌肤几乎吹弹可破,掌心微凉。


    永封帝紧紧握着她的手,脸上闪过怜惜,关切地开口说道:“岁暮天寒,怎穿着这般少?”


    “不知陛下会来,午时小憩方醒,尚未来得及梳妆打扮,还望陛下恕罪。”淳贵妃温柔地露出一抹笑意,眉眼间满是对心上人的爱慕。


    永封帝对她的话十分受用,转身吩咐道:“命人去将宝库之中的白狐裘取来,赐给淳贵妃。”


    淳贵妃起身想要行礼谢恩,永封帝却制止了,“不必多礼,我与淳儿之间,本不必拘泥于这些俗礼。”


    淳贵妃眸中是高兴,脸上却是担忧与惶恐,她柔柔地开口说道:“陛下,这白狐裘难得,给臣妾未免过于铺张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永封帝看着她的眉眼,与已故的元后极为相像,可是那个女子生性孤傲清冷,从不会小意温柔。


    永封帝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淳儿秀外慧中,又是朕的贵妃,怎么会浪费?朕不过是将白狐裘赐给自己心爱的女子罢了,何人胆敢置喙?淳儿莫要推脱了。”


    永封帝抬手抚摸着淳贵妃的柔顺的头发,指尖落在水莲之上,他眸光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陷入一阵沉思,最后赞许道:“这水莲极好……极好……”


    淳贵妃低敛着眉眼,唇角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仿佛是被心上人夸赞含羞的女子。


    只是眼中掩盖的却是无尽的冰寒,这当年永封帝奸污臣妻,逼死王家次女红妆,如今她头簪王红妆最爱的水莲花银簪……


    也不知道,这老东西看到了,竟还能出口夸赞。


    究竟是已经回想不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事?


    还是说……他记起来了,却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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