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熹映跳到门口,刚要把门推开时却顿了一下,她又把手缩了回来。
楚凌是什么身份,也配她出门迎接?
陈熹映踮着脚回到床边坐下,翘着二郎腿,挺直脊背,静静等着楚凌进来。
除了一开始的开门声,后面再无动静,陈熹映屏息细听,也没听出什么来。
等了一会儿,陈熹映有些等不及了,想出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楚凌回来了,别是她听错了。
大小姐腾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把门轻轻一推,举起胳膊抻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假装刚刚睡醒的样子。
手臂落下,陈熹映悄悄观察四周,院子里空无一人。
反而是灶房里,传出了脚步声。
陈熹映呼吸一滞,不会进小偷了吧!
她放轻脚步,偷偷去柴房里拿了锄头,一点点往灶房那边去,刚到门口,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黑影。
“啊啊啊啊啊——”
陈熹映吓的立马扔了手里的东西,站在原地抱着头尖叫。
那黑影渐渐走进,发出了和楚凌一模一样的声音,他捡起旁边的锄头,问道,“你大晚上在搞什么东西?”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熹映若无其事放下手,尴尬的无处安放,“啊,没什么,太无聊了,学京剧吊吊嗓子。”
陈熹映偷偷咬嘴唇,麻了,好尴尬,这理由编的她自己都觉得离谱。
“吊嗓子你拿锄头干嘛?”
“嗯?你说这个呀,刚才家里进了耗子,我拿来打耗子的。”
“耗子呢?”
“跑了呀,你出来他就跑了。”
楚凌面无表情,伸出手指着自己,“你看我像个傻子吗?”
陈熹映扣扣手指,“有点,有点。”
楚凌黑脸,“陈熹映!”
大小姐开始转移话题,“还说我呢,你刚回来就进灶房干嘛?”
楚凌眼睛一眯,语气不善,“我进来喝水,你说的那个耗子不会就是我吧?”
他今天忘记自己带水,渴了一天,刚到家就钻进了灶房,舀着水大喝特喝。
刚喝完水,就见到陈熹映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他存了心想逗逗她,躲在门口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了她面前,没想到给人吓成这样。
陈熹映抬头望天,“嗯,你自己这么理解的话,我也不好说什么。”
“闪开。”楚凌手往旁边一指,冷冰冰说道。
陈熹映不乐意了,“你出门一趟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楚凌懒得搭理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拎到陈熹映面前。
“这是什么?”陈熹映有些好奇,从楚凌手里接过油纸包。
拆开一看,里面是两个白花花的大包子。
陈熹映内心雀跃起来,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要知道她自从穿过来,就再也没吃过一粒米和一块面,真是久旱逢甘露啊。
楚凌抱臂,勾起嘴唇,“出息,要不要热一热。”
“不用。”
陈熹映急吼吼地进了灶房洗了手,甩甩水就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太香了!
吃到一半,陈熹映才想起来旁边还站着楚凌,她顿了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你吃了吗?”
楚凌眉头微微一扬,面带微笑,“当然,给你的都是本少爷不稀罕吃的。”
其实他吃的是窝窝头,怕大小姐吃不惯,给她买的是肉包子。
陈熹映切了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凌抱臂靠在一边的门框上,“快吃吧,吃完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你吃完就知道了。”
陈熹映吃的飞快,这些日子以来头一次感受到了饱意。
因为没有手帕,大小姐该有的洁癖还是时不时发作,吃完后她特意去洗了个嘴。
楚凌站直身体,想要跟着人进去,没想到咚的一声,撞在了门框上。
门框低矮,看起来最多也就一七五的样子,楚凌一八七的身高,还没适应这个高度,很容易忘记弯腰。
大小姐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只见楚凌捂着脑袋龇牙咧嘴,不由得大笑,“哈哈哈哈哈,让你装,该!”
楚凌揉着头,踢了一下门框,磕这一下真的很痛。
陈熹映收拾好自己,站在楚凌面前,“说吧,什么好消息?”
楚凌把灶房的门关上,门后放着他提回来大包小包,是刚才他故意放在这里的,想给陈熹映一点惊喜。
陈熹映蹲下来翻动两下,有些疑惑,“这都什么?”
楚凌嘴角微微上翘,“大米,还有各种菜籽。”
“茄子籽、辣椒籽、黄瓜籽、白菜籽、萝卜籽、葱籽以及土豆。”
“哦,还有猪油和盐”
听见这些,陈熹映再次兴奋起来,有了这些,她再也不用吃那些苦涩难以下嘴的水煮野菜了。
陈熹映一跃而起,搂住楚凌的脖子,“你还算有点用处。”
楚凌脖子微微后仰,嘴角有些压不住,双手无处安放,最后轻轻碰了碰陈熹映的肩膀,“好了,这算什么,有什么激动的,简简单单。”
陈熹映松开楚凌,围着他好奇地问,“今天你都干什么了?”
楚凌一脸坏笑,“叫两声好听的我就告诉你。”
“嗯,比如哥啊什么的,叫我一声楚哥,哥就告诉你。”
回应楚凌的是陈熹映的一个巴掌,呼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小姐语气森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我说!”
楚凌:……
他揉了揉肩膀,老实说道,“我去给人当打手了嘛。”
“今天跟着一群人上门讨债,特威风,那人一见我就吓破了胆,老老实实把钱还了。”
“就这一天,就讨了二十五家的债,老板特高兴,立马给我发了一百五十文的工钱,还提前让我下了工。”
看陈熹映听的认真,楚凌又继续道,“从店里出来,我就给你买了俩包子,就说我对你这么好,你叫声哥都不愿意。”
说完又挨了一巴掌,楚凌老实了。
“包子一共六文,菜籽都是一文一包,那小半袋米三十五文,猪油十五文一块,盐五文钱一包,土豆一斤三文,买了三斤,还剩下六十八文。”
楚凌从怀里掏出一串铜板递给陈熹映,“喏,给你。”
陈熹映奇怪地看着楚凌,“你给我干嘛?”
楚凌把钱往她手里一塞,“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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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楚家的传统,钱都给媳妇儿管!”
老楚在他小时候当着他妈的面就告诉过他,藏私房钱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陈熹映抬手又要打去,“谁是你媳妇?不许占我便宜!”
楚凌扭身一躲,跑了出去。
陈熹映收回了手,还是收下了,她垫了垫手里的铜板,打算一会儿就找个地方藏起来。
她跟着出去,没仔细算账,不然他就会发现,这里少了六文钱。
那是楚凌买窝窝头花的钱,一文钱一个,他中午吃了三个,晚上吃了三个。
楚凌累了一天,困的不行,躺床上后整个人就开始迷糊了,他都要睡着了,陈熹映却还没有消停下来,一会坐起来,一会儿挪到床头,一会儿跑去床尾,弄得木板床晃晃悠悠,吱嘎吱嘎响。
楚凌支起眼皮,声音含糊,“你干嘛呢?”
陈熹映把钱藏在褥子下,“我得找个好地方把钱藏起来。”
楚凌眼睛一闭,翻了个身,不管她了。
陈熹映放好了钱,拍了拍,也抱着枕头安稳入睡了。
次日陈熹映醒来,楚凌早就已经走了,他走时陈熹映听见动静想要起来,但实在是太困了,多次开机失败。
她洗完脸进灶房一看,锅里还热了粥,整个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陈熹映喝了一口粥,她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总算是吃到正经饭了,一连吃了满满两碗,这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
楚凌昨日没有空出来去挑水,缸里的水不多了,只剩了个底,陈熹映干脆自己先去挑了。
陈熹映带着扁担往河边去,心里想着该是时候买把锁了。
去河边的这条路上,有很多小孩子,跑跑跳跳,聚在一起玩闹,夏天天气热,孩子们喜欢在河边玩水。
年纪大些的孩子胆子大,有的还会偷偷下水去摸鱼。
陈熹映远离人群,独自去上游打水,她没有把水桶装满,觉着自己能挑动就差不多够了。
她蹲下身子挑起扁担,走了两步试试,重量刚刚好。
陈熹映顺着河边往下走,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陈熹映不喜欢凑热闹,本欲转身离开,偏头时却看见叫嚷的妇人正是那日与其不欢而散的陈氏。
陈氏站在河边,旁边围了一圈小孩子,她一脸着急,不断哭嚷,“救命啊,有没有人能救救我孙子,救命啊……”
陈熹映放下扁担走近一看,河里掉进去一个小男孩,看样子马上要扑腾不动了。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跑过去把鞋脱了,一跃进入河中。
今日阴天,河水湿冷,一进入河中,陈熹映就被凉意包裹,她抹了一把脸,眼看着那孩子马上就要沉了下去,又一头扎入水中。
陈熹映快速游了过去,伸出胳膊一捞,带着人往岸边游,带了两下没带动,她扯了两下,这孩子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她憋了一口气,下到水底,解起来太麻烦,直接用手扯,扯不动的直接用牙把缠着的草一根根咬断。
等陈熹映处理完,孩子已经晕了过去,她把人夹在腋下,拼命地往岸边游。
陈氏已经顾不得哭喊,等陈熹映到了岸边,直接把她手里的孩子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