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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 44 章

作者:云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44章


    浪涛阵阵拍打着海岸边的礁石,潮汐不间歇涌动着,世间万物自然更替,似乎从未停止。


    贺寒声看着身上的姑娘假装凶狠地说出毫无威慑力的话,像极了一只护食的小狸花猫,用它那还未张开的爪子“啪嗒”一声拍在他身上。


    不疼,只是有些痒痒的,让人心里柔软了一片。


    他轻笑出声,仰起头碰了碰她唇角,缱绻旖旎的,像在发出某种无声的邀请一般。


    “那么少主,想要立即占有你的所属物吗?”贺寒声身子未动,似乎是把主动权全权交到了沈岁宁的手上,可他眼眸里暗潮涌动,悄无声息的,却在不断地鼓动着沈岁宁,蛊着她跃跃欲试。


    这一招沈岁宁在兵书上看到过,叫做请君入瓮。


    她笑起来,黑暗虚化了她脸颊的轮廓,却让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显得更加媚人。


    沈岁宁屈膝在他腰的两侧,手撑在他肩上,掌心微微冒着汗,他当真如同一件她的所属物一般,一动不动,只是眼睛凝望着她,神情不停地惑她往下。


    她慢慢低头,带了试探意味地碰了碰他嘴角,又到他下颚,嘴唇比指腹要敏感得多,她被他新生的胡茬扎得有些痒,心跳慢慢加速,连那令人生惧的无边黑暗都是喧嚣着怂恿和鼓动她,滋生着她从前克制的、刻意逃避的欲念。


    “宁宁,不要害怕,”贺寒声抬手,手背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做你想做的,别怕。”


    他的手从她脸颊上撤离后,便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放在他耳边,喉结上下滚动着。


    “贺寒声,”沈岁宁另一只手不安分地触摸着他的喉结,一字一句:“漱玉山庄的少君,一生一世只能有一个人。你若动了旁的心思,可是要上江湖追捕令的,你我至死方休,你要想好。”


    贺寒声轻笑一声,闭上眼,“悉听少主处置。”


    沈岁宁收回摸他喉结的手,掌心覆盖在他眼睛上,俯身吻住他的嘴唇,一如既往地鲁莽笨拙。


    她似乎永远都学不来贺寒声的耐心和温柔,而他也毫不在意般,任由她粗鲁生硬地亲吻啃噬,两人相扣的手暗暗用力,手指根部都泛起了红。


    贺寒声的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后腰,指尖沿着脊柱往上,在她蝴蝶骨的位置用力往下一压,而后扣住她的后颈,转守为攻。


    他给了她足够的耐心与时间,引导着她的防线一点一点自发瓦解,温声邀请她主动进攻。


    而后攻守交替,他成了占据主导位的那一个,只是礁石寒凉坚硬,他不想她的身子有任何损伤,便始终甘居下位,任由怀中这个要强的姑娘不断试图从他手上抢走主动权。


    潮起潮落,日月更替,世间常理。


    地为枕,天为盖,明月为灯,星光为烛。


    岸边的篝火随着阵风忽小忽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温暖的火光与清冷的月色交相辉映,潮水已退至一天当中最低的时刻,远处海浪阵阵翻涌,仍旧不知疲累地撞击着沙岸与礁石,发出巨大的回响与共鸣,盖过了世间最为荒糜的耳语。


    许久之后,浪潮声依旧,耳语声已平。


    贺寒声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坐在礁石上面,他背脊挺得笔直,身姿端正,与往常并无异样,只是他怀里倚靠着几乎瘫软的沈岁宁。


    她膝盖仍旧抵在他身体两侧,手臂无力地挂在他肩上,生无可恋地吐出一个字:“累。”


    贺寒声抱着她后背,取了旁边包袱里的水和帕子简单清理了一下后,将彼此的衣物整理好。


    听到她说“累”,贺寒声忍不住笑出声,“还以为少主有多大能耐,好容易就累了。”


    “你少拿激将法激我。”沈岁宁有气无力地抬起手臂,脸埋在他怀里动也不想动。


    篝火比刚才时小了许多,贺寒声俯身捡起一把柴火扔了进去。


    潮水的声音似乎比刚才近了许多,他回头看了眼,抱着沈岁宁起身下了礁石。


    “怎么了?”


    “涨潮了,”贺寒声一手托着不让她掉下来,另只手很快将两人的衣物干粮收拾好,“我们得走了。”


    “……”沈岁宁被他抱着来到马边,终于红着脸出声:“我现在骑不了马。”


    贺寒声没应,镇定地将两人的行李挂在马背上,牵着马往上走。


    沈岁宁觉得丢人,张嘴在贺寒声肩膀上咬了一口,“都怪你!”


    贺寒声:“……”


    ……


    两人在潮水漫过来前离开了海岸边,浪花翻涌着冲刷着岸上礁石,带走了昨夜旖旎过的痕迹。


    贺寒声背着沈岁宁,牵着两匹白马,趁朦胧月色,沿海岸线走了好长一段路。


    沈岁宁是累极了,安安静静地趴在贺寒声的背上,大约是睡着了,呼吸格外平稳。


    天边渐渐有了光亮,黎明在身后破晓。


    沈岁宁嘟囔一声,缓缓睁开眼睛,转头发现天都要亮了。


    她“啊呀”大喊了声,手臂锁住贺寒声的脖子,气笑着骂道:“你傻啊?有马不骑你非背着我走,不累吗?”


    “马颠簸得厉害,你不好睡。”


    “你骑慢点不就行了?”


    沈岁宁的手臂发力,贺寒声被迫仰头,顿住脚步解释:“我不累,没事。”


    “那你真是厉害,”沈岁宁松开他,由衷佩服道:“先是一天都没合眼,夜里又折腾了那么许久,这会儿竟还能立刻背着我走这么远的路。”


    “还行,”贺寒声顿了顿,冷不丁补了句:“夜里我没怎么动,是你比较辛苦。”


    沈岁宁:“……”


    见沈岁宁已经醒了,贺寒声把她抱起来侧放在马背上,自己上了另一匹马,前后拉着走的。


    人辛苦都是小事,毕竟有吃有喝,随处都可以停下来休整,可马跑了一天,昨夜也没有吃草,怕是跑不了多远。


    幸运的是,两人离开海岸线不远后便遇到了村庄,贺寒声下马交涉片刻,村民同意让他们喂马休整,还贴心地给他们准备了便饭。


    两人简单吃了点,借人家家里的炉灶烧了水清理好身子,等马休息了一阵后,贺寒声给村民留下了几块碎银子算作答谢,便上路赶向沧州和江玉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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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定好的地方汇合。


    江玉楚在沧州城中的一处客栈等了整整三天,终于等到了小侯爷和夫人,悬着的心总算踏实落地。


    等两人各自休整收拾好后,已经过了半日。


    江玉楚找到贺寒声,道:“凤羽传信说,他们五天前就已经到了沧州码头,迟迟没等到侯爷和夫人的消息,差点都要提枪杀回去了。”


    贺寒声还没说话,旁边的沈岁宁幽幽出声:“她是该提枪杀回去,但不是现在。等从扬州回华都的时候,她得带着碧峰堂、朱雀阁、白虎山、玄武崖和青龙谷的人一起杀回去。”


    “……”江玉楚看了贺寒声一眼,不由背脊发凉,“夫人这是结了多大的仇怨……”


    贺寒声解释:“夫人的意思是,若是凤羽知道她路上被三十多个死士围剿追杀,大约真能带她的弟兄们杀回去。”


    江玉楚恍然大悟,“这确实是凤羽干得出来的事。”


    “所以你嘴巴严点,别什么话都给凤羽说,”沈岁宁警告他,“当然,到了漱玉山庄,跟其他人也一样。我可不想到时候满山乱窜只为了磨这点嘴皮子,累得慌。”


    江玉楚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贺寒声轻咳一声,问江玉楚:“岳父那边怎么安排的?还是继续走水路吗?”


    “应该是这个打算,不过听说漱玉山庄在沧州也有些人脉,他们大约会放弃挤官船,等侯爷和夫人一起坐客船直接到扬州。”


    “也好,水路比陆路安全些。过了沧州,那些追杀我的人也该放弃了。”


    江玉楚:“那属下就去安排了?平淮侯的意思是尽早动身,看天色还早,大约今晚就得上船走了。若侯爷和夫人想在岸上再歇半日,属下便另作打算。”


    “无妨,今晚一起走吧,”贺寒声停顿片刻,“这次上船后,中途大约是不会回岸上的。你多买些些酒和点心备着,夫人爱喝的君山银针也备些。路途遥远,你还记得准备些打发时间的玩意。”


    江玉楚:“属下明白。”


    江玉楚离开后,沈岁宁终于不用再端坐着了。


    她仰躺在小榻上长叹一口气,“我就知道爹急着想回去见阿娘,居然一夜都过不了。”


    贺寒声知道她累,温声安抚了句:“客船上也能休息,一样的。”


    “你少蒙我,客船的房间跟客栈有可比性吗?”沈岁宁生无可恋,“为了早点见到自己的娘子,连女儿的死活也不顾了。”


    贺寒声轻笑出声,忍不住伸手蹭了蹭她的脸颊,温柔缱绻。


    “岳父和岳母感情很好。”


    “那当然,毕竟我爹当年为了求娶我娘,可是单枪匹马杀上了漱玉山庄,那个时候还没有碧峰堂,最强战力还是我外祖父掌权下的白虎山,他一个人,一杆枪,把半个白虎山都打服了,差点一鼓作气单挑我外祖父,还好我娘及时拦住他,不然他就是把山庄掀翻了,外祖母也不会准许他和我娘成亲。”


    提到父母的旧事,沈岁宁顿时兴奋起来,她起身跪坐在贺寒声面前,“对了,这事你可以向我爹取取经,他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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