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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急切的声音穿透墙壁,而后教师办公室的大门被用力拉开,发出吱呀的刺耳声音。野原琳扶着门框大口呼着气,这才发现办公室里竟然空无一人。
她的喘息尚未平复,又扭头快步离开办公室。额角的汗水被大力甩进衣领,她奔跑的身影略过走廊的玻璃只留下一道栗色的残影。
【老师到底在哪?】
【拜托带土他们千万不要出事……】
野原琳紧咬着下唇,边跑边思索。忽然她脚步一转,朝着楼上奔去——不同年级的班级不在一层,老师的办公室也是分开的。如果找不到一年级的老师,或许能去高年级的办公室碰碰运气。
她刚拐过楼梯的拐角,猝不及防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影。惊呼间她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后倒向楼梯边缘。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带着温度的手及时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稳稳拉回。
“……谢谢。”野原琳惊魂未定的抬眼,发现来人白发高调的竖起,眼睛被绷带遮挡。正是这几日在学校里众星拱月的那个月亮。
是旗木悟。
男孩点了点头,他唇角始终绷着,面无表情的时候让人看不出喜怒。
与平时总挂着散漫笑容的悟同学不同。虽然与旗木悟并未真正相处过,野原琳还是敏锐的发现了此时悟的变化。
可悟显然没有想要沟通的意思,他收回手从琳的身边走过。
“……等等!你在找卡卡西君吗?”琳突然出声,她的手紧张的攥紧衣袖。
悟的脚步骤然顿住,他缓缓侧过身只漏出小半张脸来。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琳却感受到了他绷带下如炬的目光正紧紧的锁定在自己身上,没有恶意也没有感情。
这让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那股视线中隐藏着的逼仄的压迫感让她想要逃走。
“卡卡西君被刃君叫去后山了,带土已经跟过去了,我回来求助老师。”
面前的人不是敌人,她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
她遏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行为,话音发颤,却清晰简明。她控制住了自己紧张兮兮的小心脏,强迫自己抬起头,与那道让人不安的视线对视。
“嗯,谢谢。”
悟的回答简短的近乎冷淡,却让琳放心了许多。
“我去找老师,悟君你……”
“别担心。”琳未说完的话被悟接上,他冷峻的脸终于开始融化,露出往常那漫不经心的笑容,连周身的压迫感都尽数消失“交给我,不会有事的。”
另一边,后山。
宇智波带土发誓他已经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在奔跑了,如果他平时也以这种速度来行动的话绝对不会迟到。
“笨蛋,快放我下来!”
卡卡西的面罩下发出闷闷的抗议,剧烈的晃动和颠簸让他胃里翻起恶心,他简直要吐出来了。
“哈?你以为我想背你吗?!”
然而带土显然没有理解卡卡西的话,甚至把他理解为一种挑衅。他把快要从背上掉下去的人往上带了带,愤懑的大喊出声。
“如果不是琳我才不会管你呢!少在这里说废话了!”
“......不需要。”
“少啰嗦了!”
听到卡卡西冷漠的回应,带土立刻梗着脖子回击。他们目前的处境并不好,身后紧追不舍的人让他无法停下脚步。他的双腿因为力竭而发颤,他只感觉背上的重量愈发的沉重。每当他想要丢下卡卡□□自逃跑的时候,除了良心的谴责,就是卡卡西差点窒息的样子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可是一个宇智波!带土咬咬牙,强撑着快到极限的身体。却没能支撑太久,他靠着大树隐蔽身形的同时,竟然没有看见脚下生长的枝藤。他的脚踝撞在枝藤上猛然转了个角度,他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到,两人重重的摔进了一片灌木丛中。
带土的膝盖蹭过地面,火辣辣的疼。他却顾不上查看伤口,抬头就看见卡卡西翻滚落地,单手撑着地面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带土:......
“......居然要你一个笨蛋来救我”
带土真的要气死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去教训一下卡卡西这个讨厌的自大狂。腿上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他这才发现,他的膝盖划破了,连腿也使不上劲。
可恶,都怪你!
带土用手狠狠捶向地面,指责的话还没出口,不远处就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那古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土慌忙转头,却见卡卡西已经站在他身前,夕阳的余晖穿过树叶间隙,在少年银白色的发梢镀上金边,面罩下露出的半张脸平静的可怕。
“...喂,这事和你没关系,赶紧走吧。”
卡卡西冷漠的声音一如既往,加重的呼吸却表明他此时的状态并不太好。他双手结印,很快一个一模一样的分身就出现在他身边。在卡卡西的操纵下,两个身影很快消失在丛林中。独留带土一个人趴在原地。
村下的目标是他,只要他离开了,宇智波带土就是安全的。带土当然清楚这件事,但不代表他能心甘情愿的接受。
“可恶,别小瞧我!”带土双手撑着地面从趴下变成跪姿,他拖着伤腿往前爬,膝盖在地上留下一长道血痕。
村下步任招招狠戾,像是不死不休。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又一道土遁将分身打散,卡卡西潜伏在树上微微喘气。对方只是一个下忍,却能如此不顾及查克拉量来对他一个忍校新生下杀手,难不成是被控制了?
想法一旦定型,村下步任异常的举动就有了解释。
但为什么要杀他呢?混乱中卡卡西突然想起了最近异常忙碌的爸爸,他不由得重新审视今日发生的事情,这会是针对爸爸展开的刺杀吗?
卡卡西抿起嘴唇,背后的汗浸湿了身上的紧身衣,黏黏腻腻的让他很不舒服。独自面临被人追杀的感觉并不好受,可他现在不能逃走,至少在那个宇智波离开前不能走,要尽可能的周旋下去才行。
可我真的行吗?死亡的恐惧如影随形,如果没有宇智波带土插手,他或许已经死了....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手底下树干上的纹路。忽然间,他发现树下的村下步任不见了,他瞬间警铃大作。但为时已晚,头绑护额的少年忍者已经近身,卡卡西慌忙躲避,但依然被苦无刺穿了腰,从几米高的树上跌落下来。
他调整身形,才勉强没有伤到要害。
“呵....”古怪的笑声从他的头顶传来,村下步任像是等待猎物死亡的猎手,不紧不慢的靠近。暴戾的眼神却死死盯着他受伤的猎物,期待着最后补上最后的致命一击。他身上那个正常人无法看见的影子早已变大数倍,几条触手缠在村下步任的脸上手臂上,张牙舞爪的挥舞着触须。
卡卡西像是炸了毛的猫,他背部轻微弓起,一向懒洋洋的眼睛变得锋利,他撑着身体向后躲避,很快背部就抵到了树干,退无可退。
他的躲避让村下步任心情更愉悦了几分,他的自大让他没有发现卡卡西藏在身后的手,悄悄掐好的印。
——只要他一攻击,就立刻脱身。
卡卡西仅存的查克拉早已准备好在此刻利用替身术脱身。
已经脱了很长时间,那个笨蛋应该也已经......卡卡西的瞳孔猛地回缩,计划中应该已经逃走的宇智波带土正一瘸一拐的冲出来撞向村下步任。
“滚远点!”带土的声音里混着哭腔,但他依然坚定迈向这边。
面前的少年忍者早已察觉,苦无的简短陡然转换方向。
“可恶...”就差一点!
“刺啦——!”是苦无划破衣物刺进血肉的声音,鲜血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飞向空中又重重砸落,直到卡卡西的面罩都被红色浸染,带土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喂,卡、卡西?”带土连称呼问题都忘记了,他扶住几乎要站不稳的卡卡西,强忍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卡卡西却突然钳住带土的肩膀,用尽力气把他推向一边。第二道攻击瞬间袭来,村下步任似乎是想解决了带土,但又一次被卡卡西化解。
“啊——!”
“卡卡西!”
带土的喊声与卡卡西痛苦的呼叫重合,往日那个总被老师和同学们夸赞的天才儿童正无力的捂着自己的左眼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为...为什么...?”
人流这么多血会死吧......
卡卡西会死吗?
因为我?
宇智波带土僵在原地,他不敢去试探那个连呜咽的声音都快发不出来的身影是否还在正常呼吸。哪怕,在他的视觉里,卡卡西微弱起伏的胸膛越来越明显,他也无法原谅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如果他在强一点的话——他的眼前被血染红,在极短的时间里像是度过了漫长的停滞,直到视线重新清晰,这过程不过短短几秒。
忽然他看见了,从村下步任身上生长逐渐缠绕在卡卡西手臂上的东西。
就是那个东西吗?
宇智波带土的脑子从未如此灵光过,眼中转动的二勾玉在血色下迸发出异色的光。他的身体好像突然又拥有了力量,他赤手空拳的冲过去,这一次村下步任和他身上的东西被放慢了数倍。哪怕是他也能勉强躲过。
他身上的伤口在变多,他却顾不上疼痛。
“滚——远——点!”他嘶吼着奋力挥出一拳,砸在那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身上,力量之大竟然让比他体型大了一倍的村下步任都被击退了几步。
他呲牙怒瞪,双手撑开保护状的挡在卡卡西的身前。
“不准碰他。” 带土的声音沙哑却坚定,写轮眼在血色中泛着微光,“你这家伙…… 我绝对要打败你。”
脸上印着拳印的村下步任露出茫然的神色,他始终无法聚焦的眼睛里有了片刻的清明,但很快又被占领。他身上的触手像被激怒了一样,膨胀变大疯狂的扫向宇智波带土。
“哎呀——章鱼吗?恶心死了。”
轻飘飘的话语落在带土的耳边,他紧绷的神经让他瞬间反应,向右侧出拳但在看清来人后堪堪停下。
天空般澄澈的蓝色眼眸里承载着无数乌云,姣好面容的男孩任由松垮的绷带落在地上,他身边骇人的气场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在写轮眼下他竖起的指尖上正凝聚着股庞大的力量,暴躁的查克拉们被简单的揉进他指尖蓝色的圆球里。
“你要杀了他吗?”
带土吞咽了下,声音发紧。
在村子里残杀同伴是不被允许的,不论几岁的孩子都知晓这件事情。就像村下步任杀卡卡西一样,如果旗木悟擅自杀村下步任依然是不行的。
“唔~不错的提议。”
悟轻快的回答,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不过,还是下次吧。”
悟声音下的冰冷让带土后颈的汗毛竖立,刹那间写轮眼只捕捉到了一抹残影,爆炸的声音同时响起。
蓝色的光柱体能量冲击撞碎了村下步任身体上的触手,顿时血肉炸裂,村下步任被血涂满,忽然闪到他身前的悟身上却未沾分毫,像是被什么挡住了。
带土眯起眼睛想要看仔细,眼前却一片眩晕。恍惚间,村下步任身上的血好像又消失了。
......我的写轮眼该不会是残次品吧。昏过去前,带土绝望的想到。
“旗木悟,不要乱来。”
“原来还有活人在啊——”
就像每次事件结束后,才慢悠悠赶到的警察。悟身后的树枝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立了两个带着面具的人。而悟也丝毫不意外他们的出现,他耸耸肩,双手插进兜里,面上的表情无比嫌弃。
“跟我们——”
“旗木!!”
慢腾腾登场的警察B也来了,悟打量的目光从警察A们身上移开。他那个带班的班主任匆匆忙忙的停在离警察A们不远几步的树枝上。
你们是鸟吗,都停在树上。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抢在前面开口:“喂,到底谁找我?”
后山的动静太大,作为唯二还清醒的当事人,和闹出大动静的首要人员自然被请去火影楼喝茶了。相比一脸灰色,认为自己忍者生涯已经完蛋了的村下刃,悟就随意多了。
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火影办公室里的装饰,乱动的脑袋很快被身侧的班主任扭到正面。他的眼睛只得落在前方,两个中年人身上。一个遮挡着一半的眼睛,一个穿着白色的长袍。两个人都坐在办公桌后。
“你们....”悟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谁是火影大人呀?”
他的话让房间里一时陷入死寂,带班的班主任老师吓得连忙摁着悟的脑袋弯腰道歉,却被悟精准的躲过去,他只能自己慌乱的解释“这孩子没见过火影大人......”
猿飞日斩摆摆手,他温和的开口:“我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他柔和不带严厉的目光落光扫过悟的眼睛,不着痕迹的移开“能告诉我,你今天使用的是什么术吗?”
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用了什么术吗?悟疑惑的歪了歪脑袋,那张极有欺骗性的脸在年幼时就以能发挥作用:“什么术?”
“严肃点!旗木悟!老实交代,你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木叶的安危!”坐在日斩身侧的男人审视着装傻的悟。
悟却没被吓到,他笑出声来。往前走了两步,被瞬间出现的暗部拦下,正是当时出现在后山的那两位。他们是谁的部下昭然若揭。
“嗯——是指袖手旁观就能保护村子吗?”
悟意有所指的话,让众人再次沉默。
“笃笃。”
是敲门声打破了暗潮汹涌下的平静,标志性的白发率先进入众人的视野。
旗木朔茂身上还带着血腥味,他的战术马甲上沾染着的血迹还未干透,一看就是刚结束一场恶战就被被匆匆叫回来的。
“火影大人,团藏大人。”旗木朔茂跨步上前,刻意将悟护在身后“后山的事情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了解到了来龙去脉:“村下一族的两个孩子来找卡卡西的麻烦,村下步任已经是下忍了,是他的插手,才导致局面失控。”他的话语中暗藏锋芒,明明他的两个孩子才是整件事情里面的受害者,此刻却要站在这里被质问,这是否太无理了些。
“旗木朔茂,你要包庇吗?!”团藏拍案而起,桌子在他大力的拍打下竟有几分裂纹“旗木悟展现出未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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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不管,迟早会成为木叶的隐患!”
“团藏大人。”旗木朔茂站的笔直,不卑不亢。“如果我的孩子做出有损村子的事情,我一定会亲手处置他。”他顿了顿,余光瞥见躲在他身后扮鬼脸的悟,虽然有些无奈,但语气依然坚定“在事情没发生前,请不要猜忌无辜的孩子,悟也是木叶的一员啊。”
日斩轻咳一声,适时打断剑拔弩张的气氛:“好了,这件事要惩罚的是村下一族,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他的话让团藏无可奈何,重重的哼了一声后,不在争论。
“不过,旗木悟身上的力量,确实需要解释,朔茂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日斩话锋一转,但比起团藏迫切的逼问,态度已经算得上是温和了。
与此同时,除旗木父子以外的人员被暗部带离。办公室的门再次被重重合上,隔绝了外界。团藏斜倚在阴影里,像只盘踞的毒蛇等待猎物露出破绽。
“这是……旗木一族的血继。”旗木朔茂满脸挣扎,最后还是在日斩鼓励的目光下全盘拖出“其实我也不敢确定,家族血继的事情我也是小的时候听到家父提过一嘴,这是家族秘辛,只是当时我并未当真。”
旗木朔茂垂下眼睑,似乎在回忆:“我没想到,在这一代,我们一族还会出现这样一个孩子。”
旗木家族只是在木叶建立后才投奔而来的小家族,至少在当时的记录下旗木家族里没有血继的拥有者。当然不排除他们故意隐瞒的情况。
但是——“难道你们旗木不怕隐瞒的后果吗?”团藏冷笑。“木叶的记录里,旗木从未出现过血继限界的拥有者,你们就不怕因隐瞒而受到惩罚吗?”他的怀疑不无道理,一时的隐瞒可以理解,毕竟血继限界是家族中最珍贵的东西,但如果在木叶的生活中出现任何一个继承了血继限界的孩子,那么旗木的隐瞒就变成了欺骗,这是一个村子无法忍受的事情。
“或许这只是祖辈的传说,至少我从未了解过关于我们家族血继的详情,只是知道或许是有血继传承的。”旗木朔茂苦笑摇头“我那个时候还取笑过父亲,是不是太羡慕那些有血继限界的忍者了,才想出这样的谎话来欺骗我……”
“如今我理解了,那不是谎话。而是父亲也不知道的,我族的血继或许不是血继限界,而是……血继淘汰。”
血继淘汰。
四个大字如平地惊雷,让三代火影的烟斗从之间滑落,团藏更是激动的瞳孔震颤。要知道整个忍界已知的血继淘汰拥有者屈指可数,岩隐村的大筒木是唯一公开的存在。
如果是血继淘汰的话那么旗木家族的做法就可以理解了,这样的血继,就算家族里没有拥有者,也依然会被觊觎血脉,这会让本就人丁稀少的家族面临灭顶之灾。但如果是在村子里出生的孩子继承了血继淘汰,根本不用担心隐瞒的问题。因为这份力量足够让村子让步了。
震惊过后,三代火影迅速收拾好情绪,却没有心情继续抽烟斗了。而团藏则死死盯着自朔茂出现后便一言不发的悟。
“怎么证明这不是你的谎言?”
哪怕已经信了大半,他还是出口逼问道。
朔茂闻言只是牵起悟的手,他先是安抚的捏了捏悟柔软的掌心,像是给予彼此力量,才让过身体,将悟整个暴露在两个探究的视线下。
“我族的血继一事一度被当成传说在族人间口口相传,并未留有详细的说明。但我们旗木一族是木叶的人……自然不会做出背叛的事情!”
团藏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三代火影抬手阻止。猿飞日斩微微眯起眼睛,在悟身上的视线停留片刻后移开:“朔茂,我相信你的为人。但血继淘汰的力量太过特殊,不得不谨慎对待。”
“是,火影大人。”旗木朔茂恭敬的低头应到。
悟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有些不满的想——朔茂的掌心里出了好多汗,都粘到他手上了。但他没有挣脱这份来自父亲的关照。
忽然,他脑袋一歪,顽童般笑颜加深。
“证明我的力量,很容易啦~”
他三言两语间又将话题拉了回去,在朔茂不赞同的目光中,他举起手指,瞬间一股蓝色的力量在他指尖汇聚。危险的气息萦绕在它的周围,空气中产生了一股奇异的波动。
团藏的身体不由得紧绷起来,而日斩则蹙起眉来,好奇与担忧的探究矛盾的结合在一起。
也不过是瞬间,强大的力量从他白嫩的指尖湮灭,仿佛从未存在过。
“朔茂,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教导悟使用这股力量,绝不能让其失控。”猿飞日斩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至于你,旗木悟。要好好运用这股力量,为木叶做出贡献。”
话到此处,此事到此也已告一段落。
当然也会有人不满,待父子二人离开后,团藏沉声道:“旗木悟的力量太过危险,应该交给我来教导,我一定会让他成为木叶的助力!”
“我相信朔茂。那孩子不会是木叶的敌人。”猿飞日斩斩钉截铁。
“不要太过天真了,日斩。”团藏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太过感情用事,当他力量无法掌控的那日,希望你不要后悔!”
木叶的街道上,旗木父子并肩走着。悟倒是难得如此安静,朔茂不由得多投了几份关注在他身上。
“卡卡西没事吧?”忽然悟开口了。
“他现在应该在医院。”说着朔茂看向亮起灯火的木叶医疗楼。“……没有生命危险。”他顿了顿补充到,像在安慰儿子,又想在安慰自己。
“哦。”悟的声音低低的。
看着儿子蔫头耷脑的样子引得朔茂发笑。
“你以前做了错事都是直接推给卡卡西的,怎么今天转了性子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相?”悟的话转的突然,他嘟囔着却始终没有去看朔茂的反应。“你早就发现了对吧。”这是一句肯定,也是一句质疑。
朔茂的笑容渐渐淡去,他垂下眼睑,纠结间还是把手落在了悟倔强的发顶上。“悟,我希望由你自己决定是否使用这股力量。”
“……为什么?”
朔茂蹲下身去,他认真又专注,微热的掌心中传递着某种名为父亲的力量。
这种肉麻的场面,如果对象是别人他喜闻乐见,但如果换成了悟自己,则又立刻变成了接受不能。他想侧过头躲开这炽热的视线,但六眼的视角无懈可击,他依然能够看见朔茂眼中的关心与迷茫的自己——和那时与那位母亲相似的场景,简直像是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复杂的诅咒,但他却惊奇的发现自己或许也正需要一个答案。
“我希望你们能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无论是否成为忍者,我都希望你们能够幸福。”朔茂的话满是诚挚,他直白的目光让一向大胆的悟退缩了。
“……”
悟的嘴动了动,朔茂却没听见他再说什么,于是他又凑近了些:“你说什么?”
悟却一巴掌拍在朔茂的脸上,整个人受了惊一样的后退“我说! 快去看卡卡西,臭老爸!”
听到悟的称呼,朔茂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他弯腰一把将抗拒的儿子抱进臂弯,任凭孩子怎么拳打脚踢也不松手。怀里传来抗议声,却藏不住怀中温暖的痒意。
而在无人注意的空中,信鸦振翅掠过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