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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绳树

作者:江川度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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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的出院办理的很顺利,他半夜被送进木叶医院的原因也通过一晚上的发酵,悄然被送到了不同的人手上。


    【旗木家的长子才一岁,已经可以凝聚查克拉了。】


    朔茂没有隐瞒的意思,在人多眼杂的医院传出去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旗木宅内,睡眼惺忪的卡卡西坐在榻榻米上,他茫然的看着原本抱着他的爸爸“砰”的变成一股白烟消失,又转头听到门口的动静。


    他消失的爸爸怀里正抱着睡着的哥哥回到家中。


    卡卡西聪明的小脑袋努力的运转了几秒才得出一个结论:“爸,哥,出去,不带,我!”


    他气鼓鼓的站起来,小跑过去抱住朔茂的小腿,黝黑的眸子里满是委屈。


    朔茂愣了一下,好笑的蹲下去揉了揉卡卡西乱糟糟的银发“哥哥身体不舒服。”他稍作停顿,为了让小卡卡西更好理解,又补充道“身体痛痛。”


    闻言卡卡西抓着朔茂裤子的手收紧,也顾不上爸爸和哥哥把自己留在家里这件事情了,担忧的眼神落在悟的身上,他踮起脚尖笨拙的轻拍着悟的后背,声音微微发颤“哥哥,不痛。”


    自出生起,悟和卡卡西就一直在一起,他们相处的时间要比作为父亲的朔茂还要长。朔茂不在的日子里悟没事就会逗卡卡西玩,像这样没有回应的安静还是第一次,这让卡卡西感到了紧张和不安。


    “没事的,让悟在休息一会好吗?”朔茂低声安抚着卡卡西的情绪。


    小卡卡西看看哥哥,又看看爸爸,像是接到了什么重要的任务,他郑重的点头“我来,照顾,哥哥。”


    直到太阳西斜,悟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


    小小的卡卡西这时照顾哥哥的身影,已经有了未来的精英上忍做任务时的专注与细心,他跪坐在榻榻米上,拿着湿毛巾,认真的给哥哥擦拭脸庞,把哥哥的两只手规整的贴在身侧,贴心的给哥哥盖好被子,就连朔茂叫他吃饭时也不愿意离开,固执的要在哥哥的身边,等着他醒来。


    朔茂无奈,拗不过卡卡西恳求的小眼神,只得将饭桌搬到了屋里。


    然而,饭菜还未动几口,旗木宅便来了一位不陌生的客人,带着狐狸面具的暗部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旗木宅的院落里。他刚一现身,立刻就吸引了朔茂的注意。


    暗部什么都没有说,但朔茂知道他没有时间了。


    “......”


    “爸爸。”卡卡西拉扯朔茂的衣袖,引得朔茂投来目光。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带着认真“我,照顾,哥哥!”


    朔茂的嘴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而后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度“啊,拜托你了。”


    “嗯!”


    “帮我告诉悟,不要再尝试了。”语毕,朔茂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他还没来得及换下的作战服上,前日留下的血已经凝固,今日又要踏上充满危险的战场。


    卡卡西抿起嘴巴,主动承担起照顾哥哥的重任的孩子,隐秘的表达着对爸爸的不舍。每一次都会很快分开,每一次的不舍都愈加浓烈。但他没有挽留。


    “我会很快回来的。”


    朔茂只留下最后一句话,他的身影便和暗部一齐消失在了院子里。


    而卡卡西的视线却停留了很久,一阵风吹乱了他的发梢,还未动过几口的饭菜热气蒸腾到消失不见,直到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阴暗下来,浠沥沥的雨滴落下,他才回过神来。


    他不安的小手穿过薄被勾住哥哥热乎的手指,被褥下传来的暖意顺着相触的皮肤蔓延,使幼童内心无法抒发的寒冷找到了安全区。他进而握住兄长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内心的惶恐与不安,全部堵在他们相握的掌心之外。


    木叶砂隐战场,木叶支援部队,大蛇丸小队正在活动。


    “绳树,气势不错嘛。”


    被叫做绳树的男孩单手擦去脸庞溅到的血液,听到夸奖后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毫不谦虚的回应道:“大蛇丸老师,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哪怕上了战场参与厮杀,还能这么有活力,该说不愧是绳树吗。大蛇丸很了解弟子的性格,他沙哑的嗓音笑起来如同毒蛇吐信子,不置可否的是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队长,前面不太对劲。”


    “绳树到我后面来。”


    侦察回来的忍者和大蛇丸同时开口,空气中的愉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与隐约间的森冷。


    “啊!”


    声音是从队伍后面传出来的,锋利的苦无割破风,目标明确的刺向声音的来源,同时所有人散开。只有发出声音的人僵在原地,他面部惊恐——他的肩膀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伤口,残缺的部分正不断的流淌着鲜血,苦无蹭过他的身边刺入地面,周围空无一人。


    散开后,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这时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招致全部的杀招。空气里只有受伤的忍者痛苦又隐忍的低喘“...小心,敌人会隐身。”


    他根本没见到敌人的面,能传达的信息非常有限。以他现在的流血量来看,基本已经一只脚踏入地狱了。受伤的忍者早就做好了觉悟,此刻他竟然无比庆幸:昨日他没有和朋友出去放松一下而是选择了回家,至少能让父母见自己最后一面......


    “绳树!回来!”大蛇丸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受伤的忍者猛地瞪大双眼,亚麻色短发的男孩一手将他拽倒,绳树敏锐的向后躲避,几乎瞬间看不见的攻击就蹭着绳树的脖子割断了他脖子上的项链,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浅浅一道伤痕。


    “能看见吗?”


    大蛇丸很快冷静下来,他能够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但就连其攻击的瞬间都没有露出一点查克拉波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是超出认知的非忍术手段,第二这个忍者的实力在他们所有人之上。且第二种情况的概率最大,哪怕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也不禁流下冷汗,最坏的情况会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


    “不能,靠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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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绳树的回答理直气壮,现在却没人来指责他的不靠谱。


    “所有人配合绳树,封锁攻击。”


    大蛇丸当机立断,迅速下达命令。


    “是!”


    受伤的忍者被转移出战场中心,没有人有余力为其治疗,只能看他自己能不能撑到最后。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在与透明的敌人战斗,然而这谈何容易,随时会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战场。


    绳树敏锐的躲避着,想象中的攻击没有到来,空间再度陷入了死寂。豆大的汗珠从绳树的脖颈滑落,他单手撑地,猫似的眼瞳快速的寻找着什么。


    随着他动作的停下,辅助攻击的忍者们也都停下了进攻,有人凝视着战场,有人等待着新的命令。


    四散的苦无深深的扎入地面,仍旧不见敌人的身影。大蛇丸眉头紧锁,他对于危险气息的感知要强于小队里的其他人,他能很明确的感觉到敌人仍旧存在。但为什么发起攻击呢?在他们停下之后,敌人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思及此,大蛇丸试探的开口“先撤退。”


    没人发出质疑,大家都默契的执行命令,只有绳树仍然不动,直到他找到了自己掉落的项链——那是姐姐送给他的,来自初代火影,他们爷爷的珍贵项链。他不能把项链丢在这里!


    绳树调整呼吸,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快到大蛇丸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绳树!”


    沙尘在男孩的脚下飞扬。凭着大胆的直觉,他再次躲过一次攻击,与无形的杀机擦肩而过,这次连地面都凹陷了进去,尖锐的沙砾溅起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潜影蛇手。”


    数十条蛇从大蛇丸的袖□□出,想要将居于危险中的绳树拽回来。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在蛇手碰到绳树之前,另一股力量破空抵达。绳树的惨叫撕开凝滞的空气,无形的力量将他的手臂吞噬,血肉飞溅,他几乎要踉跄倒地。那只被撕掉的手里握着他的项链。


    蛇手骤而转向锁住了敌人。他的身形轮廓也露出端倪,庞大的身躯仅用几秒就挣脱了束缚,同时蛇的束缚也激怒了他。


    “撤退!”


    拥有多年战场的经验,大蛇丸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他的怒喝混杂着蛇群的嘶叫冲出,为绳树做最后的掩护。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寒芒。


    绳树扔出苦无刺向大蛇丸的面门,本能驱使大蛇丸向后躲避,腰间却传来剧痛,他被什么东西定在原地而无法动弹,不、不是东西,是手?


    就在大蛇丸惊诧之际,绳树嘶吼着冲来,在突然蔓延的腥臭将大蛇丸包围之前挡在了大蛇丸的面前。


    绳树扔出的苦无先一步到达,刺穿了什么发出难听的“噗呲”声,大蛇丸感到桎梏的消失,他迅速离开原地。


    而断臂的男孩则留了下来,神情的坚定,如同他许下要成为火影誓言时的样子。


    忽然,在大蛇丸面前,他珍重的弟子,化作一滩血迹,再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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