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了99次的世界,加之与容扬的相处基于对他的了解,她很确信,这绝对不是个感情攻略的剧本。
所以她没想过去攻略容扬打感情牌。
但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对于原书的容扬而言,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的时候,尚且能替两个忠仆安排好去处,怎么可能不懂感情呢。
不是他不想和别人建立感情,是他周遭对他好的人,过早离去,余下的人生里,都是对他别有所图的恶人萦绕在身侧。没有人值得他付出。
她其实还是带着有色眼镜,先入为主地只把他当成大反派来看了。没有人不希望有良性的人际关系,走到冷情冷血的那一步,都是被逼无奈。
再度在安平王府围坐一桌时,她可以清晰地察觉到容扬的神色,比起最早她认识的那个冷冰冰的样子,逐渐开始多了些人气。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之前的98个攻略者没人能成功?肯定有人想过走打动反派,让反派爱上自己的路子。但都失败了。
难不成,是因为容扬有做过原书剧情的梦,有那些记忆的缘故?
【宿主,未曾有攻略者反映过反派有做过原书相关剧情的梦境,这极有可能就是bug,导致剧情崩溃的原因。】
她看着灯火映照下容扬有些温和带着笑意和安平王夫妇交谈的脸庞,背后却寒毛直竖。
【零九九,我们好像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
【容扬有过原世的梦境,所有改动后有出入的剧情,他根本就是很清楚啊!怪不得,他的黑化值起伏波动那么奇怪!哪怕原书里的恶人,在这次重启剧情,根本没伤害过他,他也会有反应!那他岂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和“宋嫣”的人设是ooc的?】
【……】零九九没有作答,但脑海中“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显示出它的慌乱。
她越想越觉得这种猜测可能性极大,内心的不安也越加剧烈。
“啪”地一声,油灯烛火猛地一蹿,让本就心绪不宁的她吓了一跳,身子一抖。
“怎么了?”尽管她极力克制冷静隐藏,但坐在身侧的容扬还是发现了不对劲,一边往她碗里夹菜,一边略带疑惑地问道。
她扯了扯嘴角道:“不用给我夹了,我吃饱了。”
“饱了?可是你还没吃几口啊?”王若芸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皱了皱眉头,“是这些菜不合你口味?”
安平王也关切道:“就吃这么点怎么行?想吃什么?让厨子再做点。你这小身板可不能再控制身材了。”
满桌子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她更如坐针毡了,连忙起身将手藏起宽大的广袖中,抬手掩了掩面庞道:“我真饱了,吃不下了。估计刚才外头风吹得有些久了,眼睛有些发涩难受,我下去收拾一下。你们继续吃,不必理会我。”
说罢,她便急急忙忙地跨过门槛退出屋子往外走,连晚一步跟着的绯月都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仿佛背后有鬼在追她似的。容扬看着她的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饭桌上的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其所以然。还是王若芸站出来打圆场:“女孩子家家的,估计是妆花了去补补。好了好了,不用管她,我们吃我们的。”
“在这儿来回踱步做什么?”
就在她在园子里焦躁不已的时候,闻声便看见皱着眉头的宋秉,和跟在他身后的容扬。
她的脚步生生顿住,扯了扯嘴角:“你们这么快就吃完了?”
“天寒地冻的在外头待这么久,郡主你又畏寒,仔细受了风寒……”容扬已经快步到她跟前,见她堪堪退了一步,有些疑惑,但见她神色无恙,便牵起她的手想念叨,话却生生转了个弯,“郡主,你手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她飞快地甩开容扬的手,轻咳了一声:“这几日吃的有点上火,火气有点旺。我该叫绯月去弄点败败火的凉草茶来喝喝。”说完,抬脚就想跑。
容扬闻言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眼疾手快地就抓住她的手腕:“郡主你紧张什么?在躲我?”
“你说什么呢?”她想挣却挣不脱,求助地看向宋秉时,宋秉却只留下一句“你们聊,我还有事,去趟军营”就溜之大吉。
“……”真没义气!她恨得磨了磨牙,顶着压力扭头对上容扬,歪了歪头,“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然我们就赶紧回去歇下了吧。”
容扬抬头看了看月亮,挑了挑眉,紧了紧抓着她的手没说话。
“……昨个儿守岁熬得晚,所以今天困得早。”她佯装困倦地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鬼鬼祟祟在那做什么,直接过来吧。”
容扬盯着她看,头也没回,冷不丁的却来了一句,话音刚落,便看见绯月从柱子后面现身,一脸被抓包的样子。
“我瞧郡主和容公子在一块儿,也没什么要紧事,不敢上前来打扰。”
容扬只是扫了眼唯唯诺诺的绯月,没吭声。
怪渗人的!这家伙怎么又开始冷着张脸惜字如金地叫人猜了?
她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故作轻松道:“我乏了,你去吩咐一声,准备好马车,我们要启程回去了。”
绯月应了声退下了,她也顺势想跟着走,但容扬根本不放手,沉声道:“谈谈?”
她默了默,见他一脸执着,大有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叹了口气道:“那便回去谈吧。隔墙有耳,这里不太方便。”
得到了她的准信,容扬这才撒了手,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车轮缓缓碾过石板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扰得她坐立难安。思来想去,她假意用手将头支在窗口假寐。
“嫣儿?”容扬试探着轻轻推了推她,她便借势头一点,脱离了自己托举着脑袋的手,往他怀里倒。
“……”头顶上传来容扬的叹气声,但还是长臂一捞,把她往怀里带,还掰了掰她的身子,替她调整成舒服的姿势依偎在他怀里。
她秉承和贯彻着装睡装到底的想法,即使到了地儿,马车停下来,容扬轻声唤她,也故意装作熟睡的样子,不耐烦地皱眉,转了个面,往他怀里钻得更深。
无奈之下,容扬便抱着她回到她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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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把她安安稳稳地放到床上,还掖好被子。
她一动也不敢动,但却竖起耳朵,十分专注地听着周遭的声音,即使听见油灯被吹灭,房内漆黑一片,甚至有人蹑手蹑脚地出门,又带上房门的声音,她也没有立马睁眼。
等了好一会儿,房内都异常地安静,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她才睁眼缓缓坐起,结果正对上坐在她床边的一双捉狭的眼睛:“不装了?”
“什么?”她假装没听懂,伸了个懒腰搭了个哈欠,“怎么到了不叫我?”
“我叫了的,你不是听见了?”怕她又装傻充愣,他紧接着补上了一句,“人在睡着时的呼吸声比平时更为平缓。且你近日多梦易醒,不可能唤不醒你。说说吧,为什么突然开始躲我。”
她打哈欠遮掩的手一顿,默默地放了下里,面上微笑着,但在内心里已经在疯狂地吐槽。
要不要这么敏锐!
“在心里说我坏话也没用。”
“我没有!不要把你相面知微的那个手段用到我身上来!”她赌气似地把被子一掀,嘴一嘟,“你到底想怎样?”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是。看舞狮那会儿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不到半日功夫,对我便是这般反应?我要是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你直说就是,犯不着冷淡我。”说着,容扬便过来扯她的袖子。
她盯着他宽大的手掌,看着他哄小孩似的还摇了摇自己的手,突然便觉得涌上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被迫来到这个世界,被迫做任务,被迫与人周旋,如今,明知道他很有可能什么都知道,一直以来极有可能是在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却还要对他的虚情假意曲意逢迎。
什么是真的呢?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很剑的人,被耍得团团转。
“无趣得很。”
“什么?”
她抬眸看着容扬,神色里带上几分认真:“你说这话好没意思,好像我是什么负心汉一样。我们明明关系没那么好。难不成,你忘记了在边境的时候,你是想要过我的命的?还是说,你不记得,一开始我说过,选你当伴读,是为了互惠互利?”
容扬噎了一下,半晌,拉住她的手,示弱道:“你提过好几次边境的事,想来是很在意。我为我那时候的态度像你道歉,你要是觉得不够,太轻了,想怎么做?只要你能消气就行。”
她皱眉,打开他的手:“我没在生气。”
“你有。”他再度拉住她的手,力度控制得刚刚好,不至于让她挣开,也不至于弄疼她,“不管怎么样,那时候的事,我都欠你一个正式的赔礼道歉。”
“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我希望你斤斤计较。”容扬无奈道,“总好过你翻来覆去,胡思乱想后,想迁怒又无从下手,觉得时过境迁了太过无理取闹,再不着痕迹地疏远我。”
“我没有。”
“你没有,是我怕。”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满脸真诚地看着她,“旧事重提是因为从未被妥善解决过。所以,借题发挥也好,真不在意也罢,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稍稍弥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