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宁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用胳膊抱着孟老八的手,孟老八气恼,又去掰她的胳膊。
胳膊上的力气到底比手上的力气大,孟老八一时间没掰开。
孙子还大哭着,是那个被自己踩了一辈子,现在却要踩着自己的那个人的孙子害的,孟老八又恼又气,用手掰不开孟玉宁,就抬脚踹。
就算他又掰又踹,孟玉宁疼的“啊啊”大叫,也死不撒手。
不能撒呀,如果现在撒手,依着他的怒气,让他拿回转头的控制权,他第一个想杀的就不是堂弟,而是自己了!
掰不开踹不掉,孟老八就拖着孟玉宁往前走,目标是前面的另一块转头。
孟启明推倒孟老八的孙子,听他喊叫着说腿折了,还想跟他理论两句,然后就听到孟老八要杀了自己,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姐姐抱着他的胳膊。
看到孟老八对二姐又掰又踹,孟启明大喊着准备去帮姐姐,却被孟老八孙子的同伴给抱住了腿。
和孟玉宁能拖住孟老八一个道理,那同伴虽然没有孟启明有力气,但是抱着他的腿就是不撒手,孟启明一时间也挣脱不开。
这个时候孟卫行终于赶了过来,看到孟老八拖拽着自家闺女,大喊一声:“孟老八,你干什么!”
孟老八回头看他,红着眼大喊:“我干什么,我孙子的腿都被你家的孩子弄折了,我干什么,我要杀了他!”
这时候周围的人家听到动静从家里出来看热闹,其中有两家就是孟老八的堂兄弟家。
孟老八的孙子孟启斌看到堂爷爷,继续哭叫:“三爷,五爷,我的腿被孟启明摔折了,好疼啊,我以后要成瘸子了,我不要啊……”
孟启辰大声反驳:“是你先摔坏我们的花灯,没理还先动手,我哥只是推了你一下,你同伴绊着你伤着了,关我们什么事!”
这种时候就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孟老三呵斥道:“要不是你哥推他,他怎么会摔倒!”
慢了一步过来的大伯孟卫祥接话道:“三伯好威风啊,跟个孩子吵起来了!”
孟卫行顾不得听他们讲道理,跑到孟老八跟前,看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抱住闺女,说:“宁宁,撒手,爹来了。”
孟玉宁穿越而来,说是经历过生死,但是她是睡了一觉过来的,两辈子经历的死亡,只有前世的奶奶去世的时候,但是奶奶又是急症,当时孟玉宁在学校,是邻居们帮着送到医院的,到的时候人就已经去了。
刚才因为对弟弟们的关心,孟玉宁不顾后果的拽住了孟老八,直面满身杀气的人,在高度紧张下,这会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听到父亲的声音,想松开孟老八,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孟老八见孟玉宁还不撒手,又上手去掰。
孟卫行感受到闺女的僵硬与颤抖,暴喝一声:“你住手,今天要是把我闺女吓出个好歹,别说你不放过我们,看我能不能放过你!”
世人皆有欺软怕弱的劣根性,孟老八在面对几个十来岁的小孩的时候,可以满身杀气喊打喊杀,但是面对高大有力又是正当壮年的孟卫行,他的理智就回笼了。
孟老八不敢硬掰了,孟卫行接着哄孟玉宁松手,却依然不见她松开。
有经的多的老太太说:“这是吓住了,赶紧叫一叫吧!”
这时候冯青莲终于赶来了,看到蜷缩着吊在孟老八身边的闺女,内心剧痛,推开丈夫,抱着闺女又哭又哄的。
孟玉宁在父母的安抚下,终于放松了一点,感受到她携的不再那么结识了,孟老八松开砖头,又使了些力气,才抽出了胳膊。
这时候两家的人都赶到了,孟老八的兄弟和堂兄弟也来了四五个,再加上他们的子孙,对方的阵营足足是孟玉宁家的三四倍。
孟老八重新有了底气,叫嚷着要打折孟启明的腿为孙子报仇。
族长也来了,知道缘由后,开口劝他:“老八,孩子们之间的打闹,磕着碰着是难免的,孙子伤着了,你就算打折对方的腿,你孙子的腿也不能马上好!
都是一家子,别弄的跟仇人似的,让卫祥出钱,给你孙子治好了不就行了!”
孟老八却不同意:“老叔,我被他孟万福克的一辈子就一个儿子,下面又是单崩一个孙子,他孟万福借了我的运,现在是儿孙满堂了,我不能再让他继续压着我!
今天要是不废了他孙子一条腿,我就彻底被他压住了,往后就更没好日子过了!”
孟老八说完,不等族长再发话,直接对自家这边的人说:“爷们们,拿起家伙,跟叔废了他们!”
要是让他们冲过来,可不是孟启明一条腿的事了。
村里同姓之间的矛盾,都是以血缘关系定远近,孟万福几代单传,根本没有亲近的兄弟。
平日里和孟卫行好的人家,家里也没有那么多兄弟堂兄弟,面对着一二十个壮年,他们就算有心帮孟卫行家,这种时候也不敢出头。
幸好族长还挡在中间,怒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身后有一大家子给撑着,孟老八一点不怵:“为我孙子报仇!”
孟玉宁被母亲揽着靠在她身上,和家里人聚在一起,父亲和大伯四叔挡在前面,爷爷在他们身后,挡在所有家人前面。
孟玉宁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想喊爷爷,却因为肌肉紧张还没有缓过去,现在根本发不出声音。
幸好肢体已经能动,孟玉宁就伸出手,拽住爷爷的衣裳。
老爷子回头,就看到孙女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老爷子没明白,孟玉宁又说了一遍,但是说再多遍,发不出声音,爷爷还是不明白。
孟玉宁就要拽爷爷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下来。
不等她拽住,老爷子突然反应过来:“宁宁,你是说不了话了么?”
孟玉宁点头。
老爷子却怒了,越过三个儿子,对孟老八怒喝道:“你说我克你,根本就是没有证据的事,你把我孙女吓的不会说话了,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
若是其他人家的孙女,在大家心里当然没有孟老八的孙子金贵,但是孟万福的孙女,不是马上就和举人老爷家的儿子定亲了么!
反应最激烈的,就属族长了,“谁,谁不会说话了,是宁宁么?”
孟万福痛苦的点头。
这下族长也怒了,指着孟老八大骂:“你个孟老八啊,你自己日子过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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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怪这个怨那个,咱们村里几十年都没出过一个秀才,好不容易有个能嫁入举人老爷家的姑娘,你是硬生生的要把这桩婚事给坏了呀!”
族长骂完,周围看热闹的也都反应过来了。
不能说话的孟玉宁,还能嫁入举人老爷家里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刚听说孟玉宁能嫁入举人老爷家里的时候,村里人还小酸了一把,但是当孟玉宁不能说话,想到她不可能和举人老爷的儿子定亲后,大家又想到孟玉宁如果能高嫁,自家身为本家人能沾的光。
人心向来如此,不怕从来没有,就怕马上拥有最后却又错过了。
看热闹的人也怒了,开始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孟老八了。
不管孟老八怎么想,他身后的侄、孙们都气弱了,在族长的训斥中,松开了手里的家伙。
没了这些人给孟老八壮势,只他和自己的儿子,对孟玉宁一家已经起不到任何威胁。
族长下了最后定论:“两家各有损伤,各自带着孩子去看大夫吧。”
说完,又对围着看热闹的人说:“散了,都散了吧。”
孟玉宁在爷爷说出自己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懵了,她刚才拉住爷爷,对他说的两个字,是:银子
自家没人,但是自家有钱呀,爷爷只要喊出,谁要站我跟前,我就给他一两银子的话,村里人都知道自家有钱,过的拮据的那几家,只要站到自家前面就能解决一个儿子成亲的问题,他们绝对会过来。
有一就有二,只要站过来三五家,对面就不敢动手了,最后哪怕花个一二百两银子,也比孟老八他们那帮人冲过来,不分轻重的给揍一顿值。
孟玉宁觉得自己的主意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自己这会说不出话。
既然因为说不出话对方退了,孟玉宁也就不再试着发出声音了。
暂时先当个失声人员吧,让对方心理平衡一下,两家各有损伤,他也没理由动手了,弟弟的安危就保住了。
孟玉宁家里有骡车,大伯赶了车过来,孟玉宁被父亲抱上骡车,母亲跟了上来,大伯挥动鞭子驾着骡车往镇上赶。
这会车上都是自家人,孟玉宁这一世最大的倚仗就是父母,父亲言语安慰还有母亲的怀抱,让她重新感受到了安全。
安全的环境,让孟玉宁身上的僵硬慢慢缓解。
大伯赶着骡车一路疾行,到了镇上的医馆,孟玉宁又被爹爹抱下车,被安顿在医馆的看诊床上。
孟卫行对大夫说了情况。
号过脉,大夫去开方子,孟卫行问情况。
惊吓这种事,后遗症有大有小,大夫也不敢确切保证,只说:“我开几天药,回家好好养养,具体情况等药喝完了再看。”
抓了药,孟玉宁觉得自己能自主活动了,但是父母还是担心她气力不足,依然由爹爹抱回到车上。
出来镇子,车外不再有其他的声音,孟玉宁试着喊了声:“娘”
骡车却在这个时候一个颠簸,冯青莲抱紧闺女惊呼了一声。
孟玉宁感觉嗓子不像刚才那样紧了,但是因为母亲的惊呼,自己也不敢确定这次的声音有没有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