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钰啊癸钰,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啊,这些破话,你都要借侯赛雷的嘴才能说么?”
凌巳巳本就是闭月羞花的绝色佳人,这怒中带笑的模样可真是风华无限,妍姿妖艳,把众人都看呆了。
可美人此时的神情甚是悲凉。
癸钰无奈叹息一声,上前去牵住凌巳巳的手,仿若拿她没有丝毫办法般温声软语地慰劝:
“巳巳,我是真的忙,并非刻意冷落你,今夜我……”
“不必了。”
凌巳巳失望透顶,不等癸钰说完便轻轻挣脱开他的手: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其实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我其实……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唯一有错的,可能就是……”
“巳巳,你没有错,你听我说……”
癸钰停顿半空的手再去捞凌巳巳,却依旧被她无情挣开:
“癸钰,不要折磨我,给我一个痛快,我说过的话,如果你有心记得,就该自己同我说:
你就是不要我了,你就是不想再同我有瓜葛,这话很难说么?”
“我不是!”
癸钰一拳砸在城墙上,痛苦否认。
狂风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鲜血滴落青砖,他寄望于身体上的疼痛能令他暂时忘却此时心痛的滋味,可根本不能。
他的痛得连声音都嘶哑。
可那伤口用肉眼根本看不见。
“你是的,癸钰,你就是不要我了。”
光是想就足够癸钰痛不欲生了,偏生凌巳巳要明说出来。
扎自己的心,也扎癸钰的。
这会儿没人再敢留在两人附近,皆打着眼色悄无声息地撤到另一头藏着,观察他们少主和凌姑娘。
凌巳巳仍是在笑,可眸中蓄起的清泪已然决堤,她上前轻轻抚摸癸钰的一侧脸颊,擦去对方皮肤上忽然涌出的鲜血:
“话我都替你说了,你怎么好像比我还痛苦呢?癸钰。”
“……”癸钰感觉窒息,他无法言语,只得阖眼落泪。
“你忘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说过的,我绝不会寻死腻活,更不会因爱生恨,所以你不要痛苦啊。”
凌巳巳最后一次带着爱意拥抱癸钰:
“癸钰,即便你的余生已经不想和我共度了,我也仍当你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
波澜海城的风凉得透骨。
癸钰抓着凌巳巳抚摸他脸颊的手,如何不肯放开。
几个脾气大的将军更是把侯赛雷给揪了出去:
“小侯爷,都怪你乱说话,赶紧去认错,让少主同凌姑娘和好!”
“就是啊,你刚刚说的那叫人话么?什么叫凌姑娘不贤惠?我们波澜海城的少夫人,要贤惠做什么?”
“就是就是,凌姑娘可对我们波澜海城有大功,还两次深入敌营救你呢,你说那没良心的话,真不怕五雷轰顶啊~”
“你们当本胖侯愿意当恶人啊?!”
侯赛雷委屈极了,泪眼汪汪道:
“小钰真不能拖了,我是他兄弟,他不忍心同凌巳巳说,那我总得给他开个头吧?”
“小侯爷,你什么意思?咱们少主真要始乱终弃啊?他真不要凌姑娘了?!”
众人没想到他们少城主竟然真有这种心思!
一个脑袋一根筋的大将如何都想不通,绞尽脑汁后一脸震惊:
“是先前凌姑娘用陨星坠弹铳轰他的缘故吗?”
“……诶呀!”侯赛雷欲言又止,最后无力垂下脑袋,“你就当是吧。”
“那人家凌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呀,当时严峻的局势小侯爷你也亲眼所见呐……”
众人小声抗议。
不过他们抗议也没用,毕竟这是凌巳巳和癸钰的事。
从始至终凌巳巳都只看癸钰的意思。
她之所以能顶着多方压力留在波澜海城,就是不想辜负对方一片心意。
现在对方想分手,她成全。
解下贴身带着的麒麟黑玉,凌巳巳将其硬塞入癸钰手掌中:
“还给你了,你们波澜海城的至宝。”
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此生挚爱,癸钰说什么都不肯拿麒麟黑玉。
无法,凌巳巳只得亲手戴回他脖子上,感叹道:
“其实你并没有辜负我,反而是令我得了解脱,其实和你在一起……也挺累的,我希望你余生都能好好活着,日子过得比我更幸福,生命比我更长寿,因为……
你可是我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第一个帮助我的……好朋友。”
说罢,凌巳巳抿住双唇,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随手抹掉,转身离去。
记得癸钰曾发过毒誓:若有负于她,则不得好死。
当时她从没有想过会有今日,还应了声好。
苍天呐,千万不要成真……
“巳巳!”
身后的癸钰仍撕心裂肺地想要挽留,可凌巳巳离去的背影十分决然,她没有回头。
更没有看到癸钰捂着自己的心口倒在城上,失去意识。
侯赛雷等人手忙脚乱上去,有大将从城上探出头身,还想要叫住凌巳巳,却被已经赶到的侯璇淮暗中制止。
“侯爷……为何……”
“有情人终成眷属,若他们真天生一对,终还会在一起的,少主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续命、是寻回城主和守卫波澜海城,不是追姑娘,别去添乱了。”
“是……”大将这声‘是’应得心不甘情不愿。
他们早当凌姑娘是他们波澜海城的少夫人了,可这结局若是他们少主真正想要的,他们为人臣子的,虽为两人的结局感到遗憾,但也唯有从命。
侯璇淮看着凌巳巳健步如飞的背影,又转看侯赛雷怀中已成血人的癸钰,心中满是对男女之情的叹息: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心痛彻骨。”
离开城楼,凌巳巳神色平静地去万香楼,开房,关门,卡死。
而后跌坐到地面上。
她失神地自言自语:
”有什么了不起的,失个恋罢了,多大点事啊,我难过半天就好了……”
回想起同癸钰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凌巳巳痛苦揪住自己的头发:
“我为什么连呼吸都感觉到痛苦?!”
给自己把过脉,凌巳巳得出结论:
“是心脏太累了,需要好好补补,好好补补。”
翻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各种瓷瓶,凌巳巳从中挑出十全大补丸、九转还魂丹、七术养命散、乾坤归元露……
一口气全吞了,而后立马盘腿练功炼化药力,很快七窍流血。
待她再有意识,人已经被困在城西天风塔下的深海地宫了。
“……”
凌巳巳虚弱起身,还不及检查自身状况便同玄铁笼外的庞大怪物来了个四目相对。
那怪物生得极为丑陋,脑袋上长满了坚硬的鳞片,有八条奇长的大长腿缠在玄铁上,尾端呈现出半透明的腐烂肉色,像只变异大章鱼。
可那眼睛的神色,很明显是个人!
而这样的怪物,一共有四只,分别挂在凌巳巳所在玄铁笼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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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左、右和上面!
“寻域海兽?”凌巳巳花了些功夫从玄铁笼的空隙观察四周环境。
缓慢猜出自己如今的所在地:
“这里是何缰他师父——也就是阎老七练人心丹的深海地宫。”
谨慎从那四头海怪身上收回目光,凌巳巳疑惑道:
“我为什么在这里……阎老七抓了我?他竟还躲在这里?!”
如此想着,凌巳巳立马大喊:
“阎老七!你出来!”
啪啪啪啪~
暗处有人拍起巴掌,缓慢走出:
“凌巳巳啊凌巳巳,一醒来就被这几头这么恐怖的怪物盯着,你居然一点都不害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雾幽?!”
待看清来人身影,凌巳巳右手立马按向自己左腕。
却没摸到那里有她的千丝万针镯。
她心头一惊,快速搜摸全身,竟连银针都被搜刮干净了!
“别白费力气了,你既成了阶下之囚,本圣女又怎么会给你留下武器呢?”
幻宗圣女做简单妇人发髻,面上未施粉黛,着一身素色衣裳,不似她以往的异域打扮,头饰和腰饰也没带,仿若个正在守活寡的冷艳□□。
觉察自己丹田提不起内力,凌巳巳冷眸嗤笑:
“你们外海的手伸得可真长啊,细作怎么杀都杀不尽。”
“你的那位癸少主,宁可错杀不愿放过,这几日还真快把我们安插在城中的耳目抓尽了,原本我们是没机会抓你的,可偏偏连上天都在帮我。”
幻宗圣女敲击腰间一种奇特的皮鼓,那四头海兽如问丧音,惧怕地爬到暗处消失不见。
霎时间,整个大殿,只剩下她同被困在玄铁兽笼中的凌巳巳。
“说吧,抓了我又不杀我,你想干什么?”
事情已经如此,失去一切的凌巳巳也只能伺机而动了。
如今的她,真是倒霉透顶。
处境比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还糟糕,眼前的幻宗圣女,比当初夜不寐楼那些龟儿子和老鸨难对付得多!
转眸一瞬,凌巳紧握起拳头,面上却是一脸的淡漠:
“若你想要用我威胁波澜海城的少主,那我告诉你,大可不必白费力气,我已经被抛弃了,否则我住在城主府里,日夜都有府上亲将巡视,你也抓不到我~”
“哧哧哧~”
幻宗圣女听得笑出声来:
“你活该啊,凌巳巳,若你一开始不沉溺于儿女情长,投在我们殿下帐下,为他效力,事情就不会是而今这个局面了,我们也会是朋友。”
虽然幻宗圣女在落井下石,可凌巳巳也没从她那几声笑中听出多少快乐。
反倒还听出了些悲痛来。
理了理自己的衣物,凌巳巳走近玄铁笼边缘处,专注凝视着眼前沧桑许多的幻宗圣女,语气略惆怅道:
“我其实一直满佩服你的,你的武功那么厉害,若不是因为你为外海效力,是幻宗的圣女,我甚至还起过拜你为师的念头。”
“……”
幻宗圣女没想到凌巳巳还有过这种心思,诧异极了。
可她很快又痛笑一声,望着眼前已经沦为阶下囚却仍不知惧怕为何物的少女,神色复杂:
“可惜啊,我们既没有成师徒,也没有成朋友,一开始就是敌人。”
“是啊,我们一开始就是敌人,但也携手合作过,谁说敌人之间就必须得拼个你死我亡啊。”
凌巳巳勾起嘴角:
“你不杀,是有求于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