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回城时遭人暗算,已……已葬身鱼腹!”
中郎令秦翦楚双目厉红,瞪着一脸苍白之色的凌巳巳:
“你对不起少主、对不起夫人,你说你该不该死!”
说着挥拳就要砸向少女。
只可惜他中了凌巳巳昨夜才配好的软筋散,再大的拳头挥出来都软绵绵,被少女轻松挡下:
“将军既问我,我便答你,我当然不该死!我要同玉无嗣对峙!”
凌巳巳反客为主,用秦翦楚的金铜刀抵住他的脖颈,厉喝:
“波澜海城的人,还不住手!”
“妖女,你放开我们将军!”
“你们停手我便放,如若不然……我便削了他!”
凌巳巳心里想着,将秦翦楚的头发削了,令他没脸见人。
波澜海城的将士却听得心惊:
这妖女忒心狠,竟要削将军脖子!
“……好!如你所愿!”
原本已经打红眼的一众将士见自己主将被劫持,被迫停下。
壬毓舟见此也立马打手势,天侦院这边想要趁机给下马威的人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了手。
双方一时分庭抗礼,剑拔弩张。
此时苍穹飞过一只黑得五彩斑斓的玄鸦,盘旋一圈,稳稳落到壬毓舟肩头上,伸出丰羽下的绑着密信的一条胖腿。
一双滴溜溜的鸟目却好奇地瞧着前方的凌巳巳,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巳~巳~~~哈?”
“……玄羽?”
凌巳巳许久没见过这只胖玄鸦了,一时看呆:
对方依旧黑得如此绚丽多彩,胖得越发像个球。
壬毓舟看完密信,神色莫名,却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扫视底下众人,又转眼看向心情并不美妙的凌巳巳,将轻飘飘的密信递出:
“恭喜弟妹了。”
???
凌巳巳将秦翦楚拽至一旁能站稳的地方,自己朝壬毓舟那头走去。
带着满心狐疑拿过密信,她飞速扫过,疑惑的神色瞬间变得欣喜,立即大声念出密信上的字:
“阎老三、比菩萨已死,癸少主所杀!”
凌巳巳高举密信,对四周将士重复道:
“你们少主没死!他亲手杀了害死癸夫人的凶手之二!”
“啊……”
波澜海城那些将士听到凌巳巳的话,一个个地惊讶张大嘴巴:
“少主没死?秦中令不是说咱们少主已经遇害了吗?”
“凌姑娘那话什么意思,不是她害死癸夫人的么?凶手之二?凶手到底有几人啊?”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不知该信谁。
此行来的都是癸府亲信,他们或多或少对凌巳巳有些熟悉。
一开始心中也并不信她害癸夫人。
只因玉无嗣指出:自己不止是玉家家主,更是癸夫人的生父,一连失去多名至亲骨肉,自己也是身受重伤,险些没熬过来,怎么都不至于说谎吧。
众人这才渐渐信了玉老家主的一面之词。
这一信就不得了了,先入为主,就难再信凌巳巳。
“请秦将军说话!”
已经中毒的秦翦楚喊道:
“诸将,莫听妖女之言!”
转又气急败坏地嚷嚷:
“壬毓舟!你这吃里扒外的……浮渊帝的走狗!是不是早同妖女串通好了,来我们波澜海城兴风作浪!”
他得到的消息分明是少主遭埋伏,海船已沉,无人生还。
到了壬毓舟和凌巳巳这里,人不止没死还杀了江湖上两大顶尖高手。
可能吗?!
“你真是固执啊。”
得知癸钰没死,凌巳巳心情舒畅许多,飞回秦翦楚身旁,抢夺金铜刀:
“既然好赖话将军都听不进去,小女子只有得罪了!”
说着凌巳巳看向人群中的蓝沼,朝他招手:
“蓝沼,我想要一条能捆住秦将军的玄铁锁链!”
蓝沼左右看看,快速穿过人群,在一众同僚的懵逼之下,去夺自己同僚锁命趁手的武器,继而足下发力,跃上屋檐高处,高兴道:
“凌姑娘,这种粗活,让我来帮你吧~!”
“好呀,多谢了。”
凌巳巳没有半分防备,直接将人交给蓝沼,协作捆人,两人难免有些肢体接触。
“……”
壬毓舟看得只觉碍眼,整个人冷得可以掉冰碴子:
看来蓝沼真是皮痒了,竟敢不请示他就听那女人的命令!
青泉这不怕死的,好奇飞上去问:
“凌姑娘,蓝沼就不用同你保持那什么友妻的距离么?”
“……?_?”
凌巳巳满心无语:
感情昨夜她同壬毓舟说的那些话,全让青泉听见了,现在还大庭广众地嚷嚷……
真是随他们大人的脸皮!
触到自己大人那冷飕飕的目光,青泉心中一个咯噔,继而焦急追问:
“凌姑娘,你快说呀~说呀。”
“当然不用了,蓝沼是我朋友啊~”
凌巳巳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将捆好的秦翦楚提至波澜海城的将士的包围圈之中:
“我不是害死癸夫人的凶手,我要同玉无嗣当面对质!!”
“先将秦将军放了!”
众人一哄而上,要动手救人,却在看到凌巳巳拿出波澜海城至宝麒麟黑玉时,又整齐划一地后撤。
“这……”
波澜海城世代传承,他们全都铭记于心:
见携麒麟黑玉者,同见城主!
他们的刀戟,永远不可能对着自己的城主啊!
“我本不想以势压人,奈何你们偏生顽固。”
凌巳巳指出两名有些眼熟的将士:
“你,还有你,去给侯赛雷报信,将玉无嗣带到城北行刑场来!”
两将出列,战甲磨响,抱拳侧脸作答:
“禀姑娘,小侯爷奉命出城寻少主未归!”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那位老侯爷辛苦一趟,总之,你们若想为癸夫人报仇雪恨,就照本姑娘说的做!”
“……末将领命!”
咬牙接下凌巳巳的命令,两将深深看一眼他们被擒的秦将军,跋足而去。
目光一一扫过不知如何是好的众将,凌巳巳再次声明:
“我没有害癸夫人,玉无嗣才是真正对癸夫人动手的人!”
队伍之中多是不信:
“怎么可能,玉无嗣是夫人的亲生父亲,他为什么要害夫人?还搭上他其他女儿和一个孙女?”
“对啊,玉老家主完全没道理这样做啊。”
凌巳巳:“那我又怎么可能呢?癸钰和癸夫人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害癸夫人?”
一人怒喊:“因为你抢夺了我们波澜海城的麒麟神火,你是外海奸细!”
“我是外海奸细?玉无嗣是这样倒打一耙的么?那你们怎么不想想,我得了手怎么还不走,还要同人对峙?抢神火的人分明是玉无嗣!”
凌巳巳瞥一眼看不出情绪的壬毓舟,将手中的秦将军交给蓝沼照看。
继而她放下武器,主动朝秦翦楚带来的将士走去:
“玉无嗣是个什么样的畜生,只怕我们在座诸位,都没有任大人他们清楚,秦将军我先给天侦院照看一二,
至于我,我不想伤你们,也不想你们伤我,在真相大白之前,你们谁再敢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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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我便不客气了!”
看时候差不多了,壬毓舟走近凌巳巳,故意不提前招呼就将她双手反扣身后。
见凌巳巳出手反抗,壬毓舟与之过上几招,心里有数之后,才在对方耳侧低语:
“答应你的事,现在做,你要听话。”
“……”凌巳巳将脸瞥向一边,不再挣扎。
却在壬毓舟放松警惕之时,狠狠后踹他一脚:
“扯平了!”
壬毓舟:“……”
这女子真是睚眦必报。
天侦院同波澜海城的亲将分列两边,拥着壬毓舟和凌巳巳而去。
两边互看不上,瞧见天侦院的人敢在波澜海城敲锣打鼓招摇过市,可让波澜海城的将士们都恨不得撕了他们。
奈何他们将军和拿着麒麟黑玉的凌巳巳都在对方手中。
城北。
行刑场。
除了必须镇守城门和巡戒之将,其余军中将士倾巢而出,很快将刑场站得满满当当。
他们无一例外都齐刷刷拔刀,凌巳巳直接举麒麟黑玉,令他们偃旗息鼓。
还不得不帮忙维持场上秩序。
百姓一来,军将们又极有默契地挤缩起来,为城中百姓让出半数站位。
百姓们携着一张杂纸,激动异常:
“你也听说了玉无家主那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我何止听说啊,我早猜到了,只是没人信我!多年前我看那老东西就不像好人!”
“背后散布谣言的人说有证人和证据,要在此公布,我们侯着就是了。”
军军民民皆对台上议论不止:
“欸,那个不是大贪官壬毓舟么?他竟还敢来咱们波澜海城?!”
“这白眼狼,当年若不是咱们城主,他早同泫璃公主死在外海了,养了十几年,竟不知感恩,去为浮渊帝效命,名声还臭成那样,真是给咱们城主抹黑!”
“那小子怎么和凌巳巳在一起?”
“这你都不知道?听说啊,这位天侦院首同我们少主……”
江湖八卦在将士中快速传播,众人再抬眼时,对台上的人都看不对味了。
行刑台上。
斩头铡之下,凌巳巳举着麒麟黑玉独自站着,一脸沉着。
二十步之外的壬毓舟,不止悠闲坐着有人扇风,竟还喝上茶了!
为示尊敬,遭五花大绑的秦翦楚将军也被带到台上,站最中央。
壬毓舟美其名曰:
“亲叔叔晒晒太阳,清醒清醒。”
谁都看得出,这位天侦院首是在“公报私仇”。
“弟妹,喝茶么?”
“任大人,你已经问第十遍了,不喝!”
“真是可惜。”
“……”在斩头铡下庇荫的凌巳巳懒得再搭理壬毓舟,她只觉对方多少有点毛病!
壬毓舟转移目标,看着中央晒得已经口干舌燥的秦翦楚:
“秦叔叔,喝茶么?”
秦翦楚哑声怒吼:“你已经问第十遍了,不喝!”
“真是可惜。”
“……”此时此刻,喉咙里再没一滴口水滋润的秦翦楚是真想宰了壬毓舟!
“看来还是得玩些有趣的,才能令弟妹同秦叔叔搭理本官。”
壬毓舟仿若无聊够了,从座位上站起,扫视场下众军:
“玉无嗣久久不至,许是心虚逃了,不过无妨,好戏还是要开台的。”
凌巳巳看向他。
“带上来!”
壬毓舟一声令下,天侦院的人立马扛着一个巨大的人形铁俑上来,放在正中间,还贴心打开头面部的锁,让众人可以清晰看到:
里面真关着个不知生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