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和那狗官太熟了吧,他眨一下眼睛,我就知道那家伙想干嘛。”癸钰故作苦恼地说道。
凌巳巳看着癸钰如今的样子,突然笑了出来。
算是礼尚往来,她用衣袖给对方擦去脸上的血迹:
“你好脏。”
癸钰呼出一口气,无奈道:
“一个美人在我面前哭得那么伤心,我哪顾上自己。”
话虽如此,可癸钰只让凌巳巳擦了两下,便侧身避开,自己动手把碍事的胡子和伤疤给撕了,瞬间变回原本那副英俊潇洒的模样。
凌巳巳觉得对方如今更为顺眼,便看久了些。
侧身挤出石缝的侯赛雷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仿佛已经过了十个世纪,才满脸沧桑道:
“我说,哥哥妹妹们,你们聊好了吗,可以给我松绑了吗?”
“哦哦哦!”
凌巳巳如梦初醒,赶忙去摆弄侯赛雷身上的铁链。
可别说铁链铸用的是天外玄铁,就算是杂铁,光凭她那双小手是如何都解不开的。
干脆将铁链递给一旁抱臂不理的癸钰:
“癸大侠,请~”
“哧,本大侠不太想救死胖子。”
癸钰不乐意道:
“若不是他贪图玩乐,又怎么会被抓?倒不如让如此被捆一辈子。”
“别呀爷爷,我以后都听你的,快给乖孙子解开吧!”
侯赛雷硕大的肥躯砰一声双膝跪地,死皮赖脸去蹭癸钰的腿,扬起大片尘土。
“你快救他,不然我要吐了~”少女作势要呕,转到一边。
屠宰场地宫为轮回宗的秘密据点,癸钰也知道非久留之地,没再耍脾气,拽过铁链,用内力帮侯赛雷震碎。
趁两人不注意,凌巳巳狠狠撕拉自己手上的伤口,视线中的两头恶鬼才重新变回她认识的二人。
“这真是见鬼了……好在我现在胆子大了不少……”
“走!”
癸钰在前,赛雷默契在后,用肥躯包尾,让凌巳巳走在中间。
转回之前打斗的暗道,癸钰在惨死的轮回宗弟子中翻了一阵,揪出一手脚垂地的人来。
“是他!”
凌巳巳凭着衣着辨认出,那是做下夜不寐楼拼尸案的凶手!
“我特地没杀他,只是打断了他的手脚,死得太容易对这种人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把人交给壬毓舟,带回舟狱物尽其用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凌巳巳:???
少女听不懂,不过如今显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她识趣不问,与那杀人犯拉开一大段距离。
天,蒙蒙亮。
鲸海城衙。
天侦院众人带着一群奄奄一息的轮回宗弟子大胜而归。
癸钰和侯赛雷也大摇大摆带着忐忑的凌巳巳进去。
没一会儿就有人喊:
“癸少主!胖侯爷!”
“欸,靛龙!黄釉!”
“原是你两小子~壬小舟呢,没死吧?”
……
几人寒暄起来,凌巳巳在一旁无所事事,哈欠连天。
她好累……
就近寻了根柱子,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竟沉睡过去,再不知外事。
“主上……”
“闭嘴。”
蓝沼连忙做了个缝嘴巴的动作,示意所有人都安静。
癸钰将犯人提交给了天侦院,回头就见凌巳巳靠在某人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一脸宁静乖巧,惹人心疼,便用一种唾弃的目光看向面色苍白的某人,轻声道:
“啧啧啧~壬院首,你真是罪恶滔天,好好一个天姿绝色的美人,你竟带人下轮回宗的地狱,你是不开窍啊,还是开错窍啦?”
众人大气不敢喘,用一种惊怕的目光看向他们大人。
“咳咳咳……比不得你,主动将人送到本官身边,本官自然要物尽其用。”
唇瓣被血迹染红的大贪官垂眸瞥一眼仍未醒来的凌巳巳,将人转给满身血污红鱼:
“安置好她。”
“是!”红鱼应得极快,抱着不省人事的少女几乎逃一般离去。
她才没兴趣看两个男人幼稚的修罗场!
“都去干活!”
壬毓舟一声令下,四周定如石雕又安静如鸡的众人立即无声撤离。
只剩癸钰与侯赛雷两个编外人员。
虽没被吓走,但侯赛雷是不太敢和冷脸的大贪官说话的,只用一种偷感十足的目光给癸钰打气:
小钰,气死那冷面煞神!
气死他!
癸钰冷哼。
走到壬毓舟面前,一手准确无误地按在对方受伤的位置上,看到对方狰狞了面目,露出凶相,煞气几乎压不住,才道:
“凌巳巳不是江湖中人,只是个命苦的小姑娘,我和死胖子都不敢与她久呆,只怕连累到她的性命,你却将她牵扯进江湖命案来,对她今后何其残忍?”
“这是本官与她之间的交易。”
壬毓舟打掉癸钰的手,冷傲道:
“你若真爱护她,就该带她回波澜海城好好藏着,而不是主动送到一个恶名昭著的大贪官的眼皮子底下,受人逗弄。”
“……”
癸钰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大贪官:
“壬院首,你已然不是我们过去认识的壬小舟了,过去的壬小舟,对小姑娘做不出这么畜生的事!”
“呵,你以为本官会怜香惜玉,所以想用一个古古怪怪的女人来撩拨本官的心绪。”
壬毓舟冷笑:
“她的确有点意思,但也不过是个女人,本官未将她直接下狱用刑,已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之所以仁慈,是因为她有用,而非我本心仁慈。”
“……”
癸钰拳头硬了,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下去,一拳打在壬毓舟受伤的地方。
很快,那里渗出了血迹。
绷紧下颔骨的壬毓舟一声不吭。
“小钰!别动手呀!”
侯赛雷慌了,哆哆嗦嗦上前来,拍癸钰的拳头,
“我看他伤的不轻,打死了咱们可惨了,他老舅一怒之下发兵波澜海,咱们非被癸伯伯亲手扒了皮不可!”
咳出血来的壬毓舟一手抓住侯赛雷的脖子:
“死胖子,你过来得正好,你们侯氏的钱庄在天浮城开得太多了,要么,你主动交一半,要么,我们天侦院亲自去抄一半!”
“吓……”
侯赛雷险些窒息,好不容易由癸钰帮着重得自由,连忙跑一边,
“壬小舟,你、你真是魔鬼呀!”
“本官诚心邀你二人加入天侦院,为朝廷效力,肃清天下,加入了,自然就是自家人,不加入,早晚会兵戎相见。”壬毓舟盯着癸钰的眼睛说道。
“轮回宗如同鬼众之冢,你又何尝不是修罗一尊。”
癸钰摇摇头,与面色惨白的壬毓舟擦肩而过:
“记得你对凌巳巳的承诺,大——贪官。”
……
这一觉,凌巳巳睡到了第二日正午。
日上三竿。
少女从床上惊坐而起: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什么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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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吓!”
红鱼如同鬼魅突然出现在床头,差点没把凌巳巳吓死。
“红鱼姐姐,怎么是你啊,癸钰和侯赛雷呢?记得我跟他们一起的呀?”
“他们呀,早走了。”
红鱼将换洗衣物交给凌巳巳:
“主上交代过,你醒了就去见他。”
凌巳巳:“……”
草草梳洗后,少女被带去大贪官的住处。
入门便问:
“结帐吗?”
噗!
少女瞥眼看去,喷水的竟又是那个叫青泉的男子。
“报歉,意外。”青泉欲哭无泪,朝大人告罪。
待屋内其他人离去,只剩下凌巳巳同大贪官二人,在对方的注目下,她径直走到书案前:
“大人,五千两。”
打量恢复女子打扮的凌巳巳片刻,壬毓舟低沉嗓音道:
“可有话问?”
嗯?
这厮怎么看着唇色不对啊,有些弱不经风了……
疑惑的神情在少女眼中出现,她摇头:
“没有。”
“案情也不问?”
壬毓舟将手上的案录递给她:
“昨日结的案,死者已经全部入土下葬,凶手带回舟狱,试刑。”
夜不寐楼拼尸案与城西暴毙案并案审理,凶手都写着同一人:屠午。
猎人屠午与邻家书生陈明轩少时分桃,情谊极深。
陈明轩因父母之命娶妻,郁郁不乐,不归家,留宿夜不寐,因一首郁诗得前两届花魁涟花青睐。
涟花伴他一夜风流,他才知为何世间男子多爱女子,爱行鱼水之欢!
他迷上了女子香,夜夜想同涟花笙歌,不惜倾家荡产,抛弃尊严,也抛弃了屠午。
屠午早与轮回宗有接触,不费吹灰之力搞来一种名为“抽魂”的尸毒。
他装。
装作释然。
装作祝福。
他忍。
忍到书生穷困潦倒。
忍到涟花近临盆!
机会就来了。
气死父母的陈明轩身无分文又无人可依,对屠午施以援手的行为毫不怀疑。
直到他与大腹便便的涟花,还有那条长投喂的黑狗,都倒在夜不寐楼的偏僻一角,喊不出,也逃不掉。
屠午满心报复。
强迫涟花看着他如何折辱陈明轩,如同狗畜。
待涟花崩溃,羊水破裂,与浊液相混。
他再让痛苦不堪的陈明轩看着他手起刀落,将涟花一刀两断,拽出宫胞,拨出婴孩。
抽魂之毒,发作时舌僵体软,任人拿捏,但意识清晰,半时辰无解药便能死。
但他不能让狗男女死得太轻松,要折磨他们的身心,要他们生不得死不得,最后再永世不得超生!
那条受过陈明轩及涟花恩惠的野狗。
正好拿来压尸。
“变态!”
凌巳巳合上案录,重重摔在桌上。
这个世界正常人太少了!!!
“你所看到的罪案,只不过是轮回宗还未正式收入长老门下的外门弟子之一所犯,你可知,他们门下弟子几何?过去至如今,犯过多少罪?害过多少人?”
壬毓舟盯着气愤不已的少女说道:
“轮回宗有十八位长老,此次抓捕到的阎十八,为核心人物之一,他爱食少女脑髓,越美他越有食欲,据天侦院得到的线索,他门下弟子给他上供过上百佳人,皆遭玩弄后食脑而亡。”
“为什么你们现在才抓他!”凌巳巳听得简直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