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同时拉开的两张椅子,梨初忽然有一种在悬崖上走钢索,向左向右一点点都是死的感觉。
气氛莫名其妙就僵持了起来。
恰好,服务员推车进来:
“傅总好,这是餐厅为您准备的蛋糕。”
傅淮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对了,明天我生日,不过我之前已经听过生日歌了,就跳过这个环节,直接切蛋糕吧。”
眼下的梨初巴不得离那两张凳子远一点,直接就走过去就准备给大家切蛋糕,却不料向飞临向前一步,接过了刀:
“还是哥哥来吧。”
傅淮礼轻哼了一声:
“是你生日吗你就来切蛋糕,而且你不是早就过完生日了吗,我还记得当时在游艇上……”
自从梨初真情告白提到那场游艇生日会之后,向飞临十分介意再他提游艇的事,便径直把刀递过去:
“那你自己来吧。”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目光隔着餐桌交汇,无声中火花四溅。
结果傅淮礼也不上前,只是一副慵懒闲散的模样:
“我又不~单~身,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向飞临显然这次淡定多了:
“我一向不会让我妹妹做帮别人切蛋糕这种事。”
哟,他成别人了~
傅淮礼的眼尾往梨初的方向一掠:
“她可不只是你妹妹,她还是我的——”
梨初可怕死傅淮礼这张嘴了。
感觉下一秒,他就会十分招摇过市地拿着大喇叭把他们已经领证的事情全捅出来了。
她从向飞临手里接过刀,对着那个蛋糕就切了下去,不忘扯着嘴角给自己找补:
“其实,我最喜欢切蛋糕了……”
蛋糕的第一块,按例是要给寿星的。
就是这个寿星公就这么大喇喇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走过来接蛋糕的自觉。
梨初是万万没那么想自己找死地让哥哥向飞临给傅淮礼递蛋糕的,而小金和小蒲更是谁都不敢上前,她只好自己放下刀,把那块蛋糕递了过去。
傅淮礼抬眸狡黠一笑,顺势一拉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
“这么喜欢切蛋糕,怎么不敢跟你哥哥说,你看,害得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
梨初:“……”
听起来,怪阴阳的。
她刚想起身,却被傅淮礼就这么按在凳子上:
“好了,大家都别客气,吃饭吧,喜欢吃多少蛋糕自己切,就当自己家一样。”
兴许是今天刚被梨初亲口承认,傅淮礼现在底气十足,旁的也不吃,就这么众目睽睽地开始剥那道西式的焗虾。
他剥得慢条斯理,动作优雅极了,将白嫩的虾肉剥离出来,整整齐齐码碟子里放在梨初面前。
向飞临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动作,心尖一颤。
傅淮礼又拿起一只,故意放大音量:
“哥~哥~也想来一只?”
向飞临波澜不惊地按捺情绪:
“不必了,等你过完生日我们就一样大了,不用叫得这么亲热。”
傅淮礼手上利落地剥着虾,眼神示意桌上特地加的一道玻璃烧鹅,一副十分体贴的样子:
“那也是明天的事情,哥哥您多吃点这个。”
向飞临或许不懂,但梨初却深刻记得这道菜式。
这是在向飞临订婚宴上,当时他帮傅米米剥虾,问要不要顺手帮她剥两只,她吓得连忙猛吃眼前最近的那道玻璃烧鹅,当时还被傅淮礼讽刺她,小癞蛤蟆找天鹅肉的平替。
只是……连这种小事都要报复回去吗?
这个男人的心眼还能再小一点吗!
傅淮礼电话响起,他倒也懒得腾出手去接,只是头也不抬地继续剥虾:
“帮我接。”
说话间,双臂抬起来,用最亲昵的语气:
“老地方。”
餐桌边,小金和小蒲原本已经姨母笑到脸都快僵了,但不小心瞥了一眼,发现向飞临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心想大概是这位哥哥不爽自己的宝贝小白菜妹妹被拱了,只好互相掐大腿努力不笑出声。
电话铃声十分不懂事地没有停,梨初也担心误了他的什么重要电话,到时候传出去是“剥虾耽误的”,就更社死了,只好伸手去他的外套里面拿出手机。
刚一接通,傅米米近乎兴奋到当场爆炸的声音就这么传出来:
“初初!!是你接的就太好了!!”
“听说你和我哥终于被捉奸了?!还是在民政局门口这么劲爆的场合!”
梨初:“……”
早知道,就不该接这通电话。
向飞临的脸色更难看了。
原来,他真的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甚至连小金小蒲都知道要来民政局找梨初,而他这个自认为占据了初初的全世界的哥哥,却什么都不知道。
电话中的傅米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十分期待的样子:
“所以他们打起来没有?精不精彩,热不热烈?进医院了没?”
梨初:“……没有”
傅米米的声音听起来失望透顶:
“什么嘛,这也太遗憾了吧!比我错过这出大戏还要更遗憾!我不管,要不你补偿我一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梨初:“……”
不是,这有什么逻辑可言?
怎么补偿,要不现在她用蛋糕把傅淮礼当场拍晕,再送医院去?
一旁的男人突然凑过来出了声:
“那为了不让她那么遗憾,你要不要再跟她讲讲——你在她举办的那场游艇生日会上,看着我开摩托艇飒爽英姿的模样,就开始暗恋我,对我蓄谋已久、展开狂热追求的故事?”
梨初:“????我!哪!有!”
他又开始做傅淮礼式的过分解读了。
敢情她前脚才递了两管颜料,他后脚就把全球连锁染坊开上了。
傅淮礼哼哼了一声:
“你又要像上次一样耍赖皮,说自己没说过吗?”
“这次我可是有人证,要不请你哥帮你回忆回忆你是怎么说的?”
明明他自己一个人得瑟就够了,偏还要拉上向飞临,恨不得把伤口扯得更大点,最好再多撒点椒盐胡椒面。
向飞临明知他在添油加醋往自己脸上贴金,却不能在这种时候跳出来跟他抠那些字眼。
显得他这个做哥哥的,太不知趣了。
更何况,那还是他的前未婚妻帮他举办的生日会,那天晚上要不是因为他,梨初也不会被放到救生筏上……
他不由得十分懊悔地想——
如果当时,他率先找到梨初,而不是让骑着摩托艇到处兜风的傅淮礼捡了漏,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
傅米米在电话里“嘁”了一声:
“什么嘛!我明明就听孟庄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初初不见了,然后连命都不要了大半夜骑着摩托艇去找初初吗?”
“我看,你才是对初初蓄谋已久的大尾巴狼吧你!”
傅淮礼没反驳:
“哦,大尾巴没藏好,被你知道了。”
梨初吃惊地看向了他。
虾剥得差不多了,他正拿起餐巾纸慢条斯理擦手,压着椅背,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丝毫没有被人拆穿的窘迫。
所以那天晚上,他是真的满世界去找她的……
但毕竟这个男人“满嘴跑火车”的前科似乎有点多,以至于她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她倒是突然想起来那天舞会,他当众扯下覆在她眼上的绸带:
“我一直在等你的眼睛看到我。”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喜欢她吗?
可那也……太早了吧……
她想起当时他那副贱嗖嗖欠扁又拿共感欺负她的模样,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这顿饭对梨初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好不容易熬到饭局结束,连忙打着要准备节目直播的旗号,带着小金小蒲离开。
从决定要和傅淮礼来L城开始,梨初就开始做特色的节目选题,她也是几经辗转才得知,刚好这一天,在L城有一场零点的烟花。
她便认真地向L城提交了申请,线上面试,好不容易才拿到节目的直播授权,节目时间也临时调整到零点前开播。
这是她的节目第一次正式地在别的城市直播,尤其这次不知道哪来的神秘客户财大气粗,传闻烟花表演的规模会十分盛大,且场景内容保密得极好,前置宣传也铺天盖地的。
这场户外直播的重要性对她来说不言而喻。
节目开播之前,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梨初找了个空闲的档口,悄悄给傅淮礼发了短信:
[你今天,还来监播吗?]
在梨初原本的计划中,现在他们已经是前夫投资人和前妻被投资人的关系,所以她之前没邀请他来,甚至觉得他不来更好。
毕竟当时想着,0点一过就是傅淮礼的生日,给自己找点其他事情干,也挺好的。
可现在好像婚没离成,就怪希望他能来的。
她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今晚的烟花秀听说会很好看。”
“我想和你一起看。”
一杯冰咖啡递了过来,梨初惊喜地抬起头,却迎上了向飞临温柔的眼眸:
“哥哥刚从医院忙完过来,没打扰你工作吧?”
“你最喜欢的冰浓缩,我特地去帮你买了,放心,小金小蒲她们都有。”
他说完,不忘四处张望了一下:
“淮礼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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