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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第 68 章

作者:遥点烟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女孩抿了抿唇,抬眼对上她的视线:“我叫红棉。”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魏长沁还以为她会问二人的身份,结果竟是这种无关紧要的闲话。


    “从城里。”她随口敷衍过去,扭头看向房中收拾的孟听寒。


    红棉顺着她视线看去,明明看出了她的漫不经心,却还是压不下心中的好奇:“听他们说,你俩是城里私奔出来的野鸳鸯,这是真的吗。”


    她闻言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笑得前仰后合,孟听寒则是停下了收拾的动作,上前来,往红棉手里放了几块碎银子。


    孟听寒礼数做得周全体面,托词也是滴水不漏,红棉收了银子,被他几句打发走了。


    他脸上布着一层薄红,与她对上视线后,心虚似的立刻别过了脸。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孟听寒回到床边,将拿来的被褥铺上。


    “不是好话,你倒还给她赏钱?”


    她走进屋内,霉味扑鼻,手指在矮桌上抹了抹,就抹下一层灰,“罢了,不是就不是,我还不想污了自己的名声呢。”


    明知她是生气了,孟听寒也不想多说,淡淡地说了些恭维讨好的话,便将话题揭过。


    收拾好后,又请来村里的郎中。


    屋外凑热闹的好事者来了一波又一波,她无心去管,只希望郎中能靠谱些。


    换药,清创,又是疼得她龇牙咧嘴的一天。


    身上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痂,皮肤下青色的淤血变得紫黑,她总是忍不住去扣掉那层痂,每次又都会被孟听寒抓个正着,开始新一轮的说教。


    “别看了。”他坐在床边,抓过被子,将她整个人都盖住,“很快就会好的。”


    躺在床上,久违的安心感席卷全身,魏长沁抓着他的手,很快就困了:“…这里只有一张床,你睡哪里?”


    孟听寒愣了一下,眼波流转,思考着她话里的意思。


    是不想让他上床吗。


    “就在地上凑合…”


    他垂眸看着长公主的脸色,魏长沁听他说着,眉心渐渐拧起,他立刻改了口,“…那就在床边守着,哪也不去。”


    魏长沁沉默了一会儿,悄悄把脑袋靠在他腿上:“就这么不想跟我挨在一块?”


    “那时候又缠着我,现在被人看见了,就急着要划清界限。”


    她声音不大,但在静谧的夜里,听得一清二楚。


    魏长沁等了片刻,没听见他的回答,知道是自己失态,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感觉到一股热意涌上双颊,她没好气地坐起身,抬手将他推开:“别凑过来。”


    本还想趁着脾气说些重话,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孟听寒见她脸涨得通红,听着她拒绝的话,心底隐隐泛起酸涩。


    “我没有。”


    他觉得委屈,不由得为自己出声辩解,垂着眼帘,犹豫着是否要抓住她的手,“真的没有…只是害怕…怕您会讨厌我……”


    她自然听得出,他话里带着情绪,憋着的那股劲儿也松了,主动找了个台阶给他:“算了,睡吧。”


    魏长沁扭过脸,裹紧被子躺下,背对着他:“爱去哪去哪,别吵我。”


    双眼紧闭着,封闭了视觉,因此听觉变得格外敏感。


    环佩叮当,金玉碰撞,应该是在拆下发冠与衣饰。


    布料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在宽衣解带。


    床板吱呀叫了一声,他有些担心,这小床到底能不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


    二人背靠着背躺下,孟听寒被她挤到床边,几乎要掉下去。


    她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反正黑灯瞎火,也没人看得见。


    “听寒。”她心情好得很,心情一好,就要折腾人,“怎么不抱着我了?”


    手搭在他腰间,隔着布料摩挲,从敞开的衣襟处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脸埋进他发间,身子紧紧贴在他背上,她就是喜欢看他这幅样子,理智摇摇欲坠,自恃冷静清高的人,也总会有沉沦下坠的一天。


    孟听寒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二人顺势从床上坐起,四目相对,他先败下阵来。


    “沁儿若是冷,我抱你着便是。”


    说罢,躺下后主动将手臂展开,任她选一个舒适的姿势枕着。


    “回去后也这样陪着我吗?”


    她把脸贴在他胸口,二人发丝交缠在一起,也懒得去理,迷迷糊糊的突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都听沁儿的。”


    这个回答确实巧妙,可她实在太困,还没想清楚该说什么,抓着他的手渐渐松了力道,睡了过去。


    在山野间风餐露宿,很久没有睡得这样沉。


    翌日清晨孟听寒起身时,把压麻的手臂从她身下抽出,免不了把她吵醒。


    魏长沁揉着眼睛,见他要走,搂着他的腰黏糊糊的撒娇。


    “别走…”她眼睛都还没睁开,抱了一会儿,靠在他身上又睡着了。


    孟听寒叹了口气,实在拗不过,又陪着她睡了会回笼觉。


    不是他的错觉,这段日子下来,公主倒是更依赖自己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温泉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把他当玩具似的摆弄,就像对待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


    是死里逃生,生死与共之下对他更信任了吗。


    还是受了伤,不得不依附于自己,暂时的收敛蛰伏呢。


    身边的人动了动,眯着眼扫了一圈,抬起手遮住脸。


    “…太亮了。”


    “沁儿,早安。”


    手被他抬起,她不得不起了床,洗漱过后撑着腮打瞌睡,由着他给自己梳头。


    粗略算来,二人遇刺也有一周了,不知道消息传到京中没有。


    哥哥若是知道了,即使是将这天下翻个遍,也一定会将她找出来的。


    村里人相当朴实热情,即使她再三推拒,还是被红棉带出了门。


    她左手虽然可以活动,但根本干不了活儿,野菜药材和野草在她看来都长一个样,就坐在一旁帮忙守着背篓。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说的正是她。


    魏长沁早就过了玩泥巴的年纪,村子里与她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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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相近的姑娘大都早早嫁人成家,也只能与红棉说上几句话。


    “挖这些东西是拿回家里吃吗?”她等得无聊,拿着小锄头慢慢凑了上去,“这么多…都是什么。”


    “值钱的就留着赶集时去卖,不值钱的就吃掉。”红棉抬手抹了把汗,头也不抬,“你怎么过来了。”


    “无聊,给你编了个花环。”魏长沁笑嘻嘻的,把手中的花环套在她头顶,“对了…赶集是什么时候去,是去城里么?”


    红棉停了动作,抬起脸,下意识想将花环摘掉,可看见她的笑颜后默默将手放下:“孟大哥不让我带你去。”


    “他不让,你就听他的?”魏长沁翻了个白眼,心道他还真是无孔不入,“你知不知道我俩谁说了才算。”


    红棉低下头:“谁带肉回来,谁说了算。”


    魏长沁头一次被人噎得无话可说,气得站起身原地转了几圈,一屁股坐回树荫底下。


    孟听寒在村子里相当受欢迎,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他天天都能从山中打来野味。


    常是兔子或禽鸟,偶尔也有狐狸,运气好时也能扛头野猪下山。


    风言风语很快就被称赞取代,村妇见到她时的眼神也由打量变成羡艳。


    可她从不享受这些,即使在这里与在府中无差,不用她洗手作羹汤,不用田间日头辛苦劳作,更不用做浣洗之类的杂活。


    她只想回京城去,回到自己的公主府中。


    明知是龙潭虎穴,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她也要回去。


    可偏偏他拦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孟听寒总有借口,不肯带她离开。


    若是她逼问得急了,又摆出那副可怜样,让她顾惜身体,别发脾气。


    林中幽静,偶尔有几声鸟叫,她靠在树上,等着红棉忙完。


    “红棉,你说的赶集,是什么时候?”


    她见红棉头上仍戴着那花环,心情好了些许,“我不是要你带我去,别那样看着我。”


    红棉的眼神根本没变,怀疑与警惕就写在脸上,却什么也没说,挑眉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这个…你进城后,替我找个铺子当掉。”魏长沁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包紧的东西,塞进她手里,“他生辰就要到了,我手头也没带现银,待你得了钱后,替我买样东西回来。”


    红棉收紧了手,是个圆形的,坚硬且冰凉的东西。


    “多余的银钱,你留着便是。”


    魏长沁视线扫过她的脸,将她眼底的动摇尽收,“你不是不愿嫁人,想带着你母亲进城谋生么?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虽是拿去折价典当,但换来的银钱,别说做小本生意,就算是直接开铺子都绰绰有余,说不定还能连带着买套城里的宅院。”


    “我只托你这一件事情…还有就是为我保密。”她说得又缓又平,郑重其事,“毕竟,我想给他准备一个惊喜。”


    红棉停下脚步,她也跟着停了下来,二人对视良久,红棉终于将那布包收起。


    “好……我知道了。”红棉别过脸,“我谁也不会告诉,你也不许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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