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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第 62 章

作者:遥点烟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样简单直白的套话,魏仁渊怎么会上当。


    魏长沁当然不指望从他这里听到什么,若说二哥魏仁贺长得像狐狸,那这位三哥魏仁渊,根本就是由狐狸化的人形。


    多说多错,她还得守住自己的嘴才是。


    “我明日还得早朝,后半夜就劳你守着了。”


    魏仁渊在罗汉床边坐下,“不必太担心,那碗是安神的汤药,夜里应该不会有事。”


    魏长沁见他就这么和衣而眠,还想讨价还价几句,但想到自己方才在殿里装孝女,顿时底气就少了大半。


    守就守吧,反正不是初一十五,她也不必留着听训,只等回公主府洗个热水澡,再补觉到正午。


    翌日天还不亮,她就被魏仁渊叫醒。


    窗外雾蒙蒙的,完全没有光亮,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竟然完全没有印象。


    “这里要做早朝的准备,你先随我去马车上吧。”


    她睡得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抓住魏仁渊的手低头跟着,听话得像是只小鸡崽子。


    二人在马车边站定,时候尚早,宫门紧闭着,魏长沁靠在他身上,只觉得困倦。


    “上车去睡。”魏仁渊低头看向她,走了一路,眼睛竟然都还闭着。


    魏长沁抓着他官服,这面料质感做被子枕头正好,被他吵醒,才松了手。


    她仰起脸,风都带着潮气。


    天黑压压的,雨云低垂,只怕是大雨将落。


    “你送我出去,门外有人等我。”


    魏仁渊抚弄着被她抓过的衣袖,将褶皱抚平:“宫门落了锁,我怎么送你走?”


    “钻狗洞,翻矮墙,或者从塌了的旧道绕出去…”


    她当然看得出魏仁渊不想搭理,将他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衣服再次拽住,“你们以前逃课往哪里走,就带我往哪里走。”


    魏长沁一路上哈欠连天,踩着魏仁渊的肩膀骑上矮墙,俯身接过他手上的云头履。


    真是小气,还怕踩脏了他的官服,非要让她脱了鞋履。


    “接你的人到了吗?”


    他往后退了些许,抬眼看向墙头。


    风将她的发丝撩起,衣袖被风填满,塞得鼓鼓囊囊,逆着光背着身,只看得轻她摇摇欲坠的发髻,上边插着一支花蝶金簪。


    晨雾未散,她隐隐约约能听见马蹄声与銮铃响,一辆马车从拨开雾气,稳稳停在墙下。


    魏仁渊自然也听见了外边的声响,见她像是呆了,赶紧上前想将她拉下来。


    若是被前来上朝人看见,可就遭了。


    “……来了。”


    她低下头,手上还拎着鞋子,魏仁渊被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愣,还没说话,她就跳了下去。


    魏仁渊吓得差点炸毛,赶紧上前去抓,她的衣摆却从他指缝间溜走,隔着墙,惊魂未定间墙外的嬉笑声传入他耳中。


    他就多余管,就多余操心。


    长公主被他接了个满怀,孟听寒身上的味道熟悉且令人安心,她趁机多抱了会儿,直到被他放在车厢里,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抬起腿,脚抵在他小腹上,感受到他呼吸的力度重了几分。


    孟听寒跪在她身前,低着头,为她将鞋履穿上:“您从前…不是也经常从这里出宫么。”


    其实宫中密道很多,出宫的方式除了宫门,也有许多小路,可长公主只知道这一条。


    那几个哥哥也只会带她走这一条。


    这个回答倒也算合格,累了一天,她实在没有心力纠结这些,下令回府。


    回去后孟听寒没再黏着她,云泉和徐慕服侍得贴心,她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再重要的事情都得往后放。


    “都已日上三竿,你怎么还在睡!”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突突直跳,扭脸就看见床边站着的魏仁澄。


    看得出来云泉已经是尽力在拦,但根本无济于事,她揉了揉眼睛,手还未放下,被魏仁澄拽着衣领拎了起来。


    披上徐慕送来的外衣,她捧着茶碗小口小口喝着,魏仁澄也被云泉安抚下来,坐在椅子上气得吹胡子瞪眼。


    她又不是还小,早上也没有功课要做,在自己府上赖会床又怎么了。


    在床上磨唧了一会儿,云泉和徐慕得了魏仁澄的指令,先后离开。


    魏长沁将衣服穿好,趿着鞋子晃到他跟前:“…哥哥怎么朝服都没换,来得这么匆忙。”


    魏仁澄捏了捏眉心,把她按在身旁坐下:“早朝出事了,父皇突发急症,前朝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她本来还兴致缺缺,听他这样说,一下集中了注意。


    “这日子真是愈发不太平了。”


    他长叹一声,沉吟片刻,对上她双眸,“其他的就算了,兔儿就不能乖乖听话,让我省点心吗。”


    魏长沁眨眨眼,愣了会儿,故作惊讶地掩住嘴:“兔儿不是一直都很听话,最让哥哥省心吗?”


    二人对视着僵持了片刻,魏仁澄突然抬起手捏了捏她脸颊,笑道:“昨天夜里,你不在府中,是去了何处?”


    她的表情瞬间凝滞,魏仁澄仍是笑着,松了手,手指轻轻点在被自己捏红的那处:“兔儿可要想清楚了再答,想多久都行,哥哥等你。”


    云泉守在门外,门窗闭得严严实实,连一点儿声响都听不见。


    她盯着鞋尖,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都没有时间能够捋一捋。


    从公主的行程来看,不难猜到公主是从皇后那里拿到了腰牌,只是她又付出了什么呢,是否受制于人,身不由己?


    每次进宫,随行的人都只能在马车边等候,谁都不能例外。


    即使她有心留意着消息,可府上的事情她也离不开,总有遗漏的时候。


    今天一早,公子连朝服都没换,下了马车就直奔长公主卧房。


    魏仁澄脸上没有表情,见了她也只是淡淡扫过一眼,却让人莫名胆寒。


    她费力拖延了一路,还是没能拦住,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跪下抱住他的大腿,不然公主也不用没睡够就被叫醒了。


    “云泉,云泉。”


    眼前多了一双绣花鞋,她抬起视线,看见梳着双丫髻的徐慕。


    她扫了一眼身后的房门,食指压在唇上,示意徐慕噤声。


    “…那我小声点儿,没事吧。”


    徐慕压低声音,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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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攥着的杏花一朵朵插在她耳边,“午膳快好了,公主还没起吗?”


    云泉抓住她的手,徐慕停了动作,手中剩下的花撒了一地,云泉这才看见她发髻上也插了花,叹了口气:“又是从花园里捡的?算了…你去让厨房继续准备着,少偷些懒,知道吗。”


    徐慕乖乖低着头,任她轻戳自己眉心,嘴上答应得很快,等云泉总算是停止了念叨,一溜烟似的逃走了。


    廊下静悄悄的,她看向空中的雨云,也不知道这场酝酿已久的雨何时落下。


    蜻蜓低低地打着转,一圈圈重复着,不知疲倦一般。


    屋里终于发出响动,长公主率先推开了门,从后把她抱在怀里。


    “我饿了。”


    魏长沁环着她的腰,下巴搭在她肩头,“饿得没力气走路…你背我过去吧?”


    徐慕被她弄得手足无措,脸上霎时红了,说起话来磕磕绊绊:“公主…你这样,不怕公子出来看见笑话吗…”


    “你们感情倒是好。”


    说话间,魏仁澄也走了出来:“今天就尝尝你府上小厨房的手艺,带路吧。”


    午后送走了魏仁澄,前朝事变,她也再没心思睡,独自一人跑到后花园池塘边喂鱼。


    手心里攥着些鱼食,一点点洒下去,鱼群很快就聚集起来,争抢中水花四溅。


    忽地起了阵风,像是落了阵花雨,池子上点点深红浅绿。


    她仰起脸,额头上感受到丝丝凉意,豆大的雨滴砸在眼眶,她下意识闭上眼,水顺着脸颊落下,好似泪痕。


    雨来得又快又急,几息间就大了,长公主把脸上水痕擦去,不慌不忙地转身,看向撑伞那人。


    孟听寒对她的动作并无意外,凝视着她颊上残余的水珠,看得很是专注。


    伞向她倾斜,她笑着赏了会雨,很快也注意到他肩膀湿了半边。


    她随手将剩下的鱼食全撒进池中,拎着裙摆,走进亭中。


    石桌上摆着一把琴,正是她从前养病时日日抱着那把,收进库房许久,当真是许久未见。


    “以后夜里都不去应酬了。”


    魏长沁专心调着弦,春日细雨绵绵,格外潮湿,就连琴音也失了清丽,变得又稠又闷,“待天气好了,再出京休养些日子…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琴音铮铮,她指上翻出万壑松涛,曲子越弹越快,即使是不懂音律之人,也该明白她此刻心有旁骛。


    琴声戛然而止,余音如裂帛之声,她停了动作,盯着眼前震荡的弦看了一会儿,抬手将其按停。


    雨声嘈嘈,她撑着腮看了会儿雨,又回头望向他:“是没有想去的地方,还是不想同我去?”


    他难得没有闪躲回避,声音清越,抬眸径直对上她一双明媚笑眼:“您何必明知故问。”


    魏长沁没想过他会这样回答,准备好的俏皮话像一团棉花,堵在她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想去的。”


    她自讨没趣,放空着发呆,却被他一句话叫了回来。


    “什么?”


    或许是离得近,他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


    “臣想陪您去,去哪里都好…在您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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