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肯定是砸不死的，程野被师父保护着快速逃窜在旷野里，墨玉跟在后头不停将各色宝物往两人头顶上扔，速度上一点没落下，紧紧跟着两人。
不知道跑了多久，天空中乌沉沉的黑云触手可及，仿佛酝酿更强一轮劫云。
整个初元界都看到了天空中的异象，连闭关许久的老怪物都被惊醒了，纷纷飞出洞门远远观察。
后面的劫云多数都被师父和墨玉扛了下来，程野勉强得到喘息的机会，她意识沉入空间，不停翻找宝物，凡是她觉得能抵挡劫云的，都往外头扔，密密麻麻的宝贝看得墨玉忍不住吃惊。
“程野，你属仓鼠的啊！”死丫头悄摸摸囤了这么多宝贝。
不过好歹能歇口气，他纳戒里的宝贝也不多了，师父刚刚扔给他的无属性纳戒，也去了大半。
程野在师父胳膊窝下闻言忍不住翻白眼，她那叫仓鼠属性么，她那叫勤俭持家。
很多宝贝这里的人不觉得，到了她老家那边，随便拿点出来都趋之若鹜，求都求不来。
可惜这些远远不够，程野空间里的小浮空岛很快空了下来。
她不得不将目光落到空间核心处——功德莲上。
功德莲盛开的两瓣莲花熠熠生辉，自带柔光，她试着触摸了一下，竟然能摸到了！！
程野心下激动，人在才有可能，人不在了所有宝物于她都毫无意义，她快速摘下两瓣莲花瓣，两片莲花瓣立刻出现在她手上。她拿着莲花瓣，扯了扯师父的衣角，“师父！”
“快看看这个，能不能用！”
“功德莲？”
空师父挑了间隙低头一看看到功德莲，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程野身上？可惜只有两瓣，最有用的还是莲蓬，莲花的作用聊胜于无。
“你赶紧吃了它，其它的有我在。”
“这个是大宝贝师父，你看看能不能躲劫云。”
“有用的是功德莲莲蓬，莲花瓣的作用只是生白骨润血肉，你现在服用正好。”
功德莲莲蓬？
程野心神沉入空间仔细观察功德莲，被摘了花瓣的功德莲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悬浮在水井上空，它的虚拟根深深嵌入水井，像无数血管，连通着水井。
功德莲呈嫩绿色，一看就知道还没成熟。
“师父，没成熟的莲蓬能行不？”程野咬了咬牙，继续问，“功德莲可以送我回家不？”
“不行，必须要成熟的功德莲莲蓬。”
程野希望落空，眼看着新一轮的黑云又要压过来，吓得她赶紧将两朵莲花瓣放入嘴里。
莲花甫一入口，便化作液体自动滑入喉咙。润物无声，程野浑身破裂的血管瞬间被重新修复好，七窍中血也不留了，头脑也清明了。
空师父扛着程野，往远处没有劫云的地方快速移动。到了一处烟雾缭绕异象重重的深林，他带头俯冲下去，冲过密林，几人种种跌入山谷，咚的一声掉入水池。
水池被砸得水花四溅，涟漪荡荡。
等程野醒过来，才发现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这不就是当初她刚来的时候，住了一年多的山谷吗？
再看头顶，劫云密布，但像无头苍蝇团团转，找不到要砸的目标。
要是有脸，程野指定能看出它面上的诧异。
直到七天后，天空云消雨霁。
程野也躺在了整整七天，莲花瓣虽然让她破败的身体得到了重生，但重新长好的血肉像瓷娃娃，需要时间恢复。
天空上的劫云消失后，墨玉得了师父的吩咐很快离开，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程野眼巴巴望着他轻轻松松离开山谷，想到当初自己为了离开山谷，整整做了一年准备，不由得心酸。
空师父替程野扛了大半劫云，面上看不出，这几日一直在当初程野休息的山洞里闭关。
程野和墨玉在水池不远处临时搭了两个帐篷，她能动后，立马从空间里取出几桶井水，用灵气加热后，拎到山洞外，朝里面喊：
“师父，醒了没？我提了几桶泉水放在门口，你要是醒了就提进去泡一下。”
良久，里面传来一声淡淡的“嗯”。
程野得了信，转身离开洞口，钻进帐篷里，从帐篷进了空间。她也在空间泡了一个澡，梳洗一番，将身上的血痂都洗干净，头发打散洗干净了重新扎成了小辫子。
她的头发天生粗硬，披着或者扎成丸子，都厚厚一层，像盖了一层棉被。
所以程野将头发留长后，长年都是一头小辫子。
她坐在水井边，仔细观察功德莲莲蓬，当初她没仔细看，这下发现了其中的异样。
她数了数，里面的莲子空竟然也有28颗。
是巧合还是定数？
程野想到藏书阁上石台上的二十八颗暗石，又回想了当晚的情形，她当时无意中描摹了天空中的星宿，描摹连接了多少颗来着？
程野越是想准确回忆，脑海中越是模糊一片，像被人可以蒙了一层纱，叫她看不真切想不清楚。
这不正常！
程野回过神，冷汗直流。
自从跟着师父修炼，她的记忆力非常好，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哪怕晦涩难懂的古籍，她多看两遍也能一字不差的默写下来。
可是到底是谁呢？谁要遮住她的记忆？如果此界有界灵，看当时恨不得让她当场消失的劫云，估计都用不着刻意摸去她记忆，直接杀了人都没了还用摸除记忆吗？
多此一举的事，换她，她也觉得直接杀了了当。
程野想破了头也想不起来当晚描摹的星宿。
她是个佛系的人，只想守着家人，弥补当年的遗憾，过过小村民的生活，顺便闷声发个小财，自由来去，看遍世间风景。
要不是师父来的及时，恐怕她早就无法坐这里了。
等等！
程野突然瞪大眼睛坐起来，师父！
在浮空岛这些年，她并不是没有离开过，她中途有和墨玉师兄去初元宫，还去探望了当时在学学堂认识的小瑶瑶姑娘，那姑娘竟然去了剑修阁，成为了一名剑修。
看着软软弱弱的女孩儿，已经长成了一名犀利的剑者。
如同她腰间的佩剑，锋利逼人。
从外界碎片的言语中，她知道空师父是初元界第一人。哪个修行者见了他，都礼遇三分，俯首甘拜。
她还听闻，此界八千年都未曾有人飞升过了。
而她师父，正正好八千岁。
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程野出了空间，躺在帐篷的小木床神色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下意识将手往旁边放了放，没摸到意料中的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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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她扭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床头，神色黯然。
向日葵和狼青都还在浮空岛，也不知道如何了。当时逃跑的时候，师父只扛了她就跑，根本来不及管其它的。
当时向日葵在她住所寝宫，狼青和雪狼到外头约会去了。
心里担心两条狗，程野再也躺不住，起身往山洞那边走。
“师父，您现在方便吗？”程野站在洞口外面喊。
“进来吧。”
程野急匆匆进入山洞里，这还是她离开后第一次进这个山洞。山洞早就大变样，石壁光洁干净，洞内中心处，放了一个不起眼的蒲团，他师父此时正盘腿坐在上面。
离他不远处，放置了两个木桶。正是程野方才拎过来的。
“师父。”程野安安静静行了一礼，盘腿坐在他斜对面。“师父，我担心我养的两只宠，我想出去看看。”她直言来意。
“那两宠无碍，你师兄来的时候，会给你带来的。”
“我不能出去吗？”
空师父直视她良久，看得程野心里发懵，低头静静等待他发话。
“小野，你来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师父突然问程野。
程野心里一紧，干巴巴的说：“师父？”
程野思绪万千，她看过很多科幻电影，星球大战、外星入侵、异族……虽然初元界的人和她所在的世界所在的国家的古人很相似，但不得不说，作为地球人，她还是不想告诉师父。
仿佛看出了程野心中的顾虑，空师父淡然笑道：“小孩子家家荣誉感归属感倒是强，罢了，我与你说说初元界吧。”
“我当初陆续放了二十八条破界蛇去异世界，无一例外，这些破界蛇放出去都杳无音讯，在我以为我失败了的时候，其中一条破界蛇回来了。”
“或许是放出去太久，这条破界蛇已经不认得我，等我找到它的时候，它正在蜕化化蛟，我等了它一年，它化形成功了。我查看了它的记忆，自然也看到它脑海里关于你的记忆，也看到了你的世界。”
“让我失望的是，破界蛇去的世界，比初元界发展等级还要低。”
空师父再次看了程野一眼，程野被他的话早就吸引住了，忙追问：“为何要放破界蛇去异世界？”
“因为这里的修行者一致认为初元界出了问题，需要打破现状。”
“是因为飞升问题吗？”
“是的。其实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就是初元界想要的，这里的‘气’已经不具备飞升的能力，必须要转变进化发展道路。但是人类已经尝到了修炼的好处，叫他们换一个方向，失去呼云唤雨的能力，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最近几百年，也有人明白过来，也察觉过来了。所以他们换了一个方式，那就是逃离此界，到能修炼的地方世界。”
“师父，我的世界并不能修炼，我们走的是科技之路。”程野忙不迭说，她怕这里的人都去了地球，那当地的原生态发展势必会遭到严重破坏，现在都因为资源原因爆发了不少冲突，要是有更大的吸引力在前头吊着，会发生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我知道。”
空师父抬手示意程野莫急。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那您？”程野小心翼翼问，她脑海中却呼之欲出一个答案，守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