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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隐患

作者:明月寺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顺利把檀音寺的出游敲定下来,喻青当晚就写了封密笺传去寺里,表示自己和公主两日后就会到访。


    她发现公主晚上总是心不在焉的,难道还没从白天的惊吓中缓过来吗?


    这不免让她有些忧虑。


    公主太娇弱了,不太承受得了意外啊。檀音寺那边……能行吗?她得叮嘱一下,让对方更委婉、更小心些……反正别害得清嘉担惊受怕。


    清嘉公主不喜张扬,喻青也如她所愿没安排多大的排场,就一队车马,几人随侍。两日后一早,喻青已经准备出发,又有一架马车由远及近停在侯府门前,车上人拨开车帘:“喻兄?正要找你,你这是要去哪?”


    来人正是闻朔。


    闻二公子是他家独一个的闲人,一日日没什么正事。喻青这些日子因为大婚的缘故在休沐,每次他找不到旁人,知道喻青闲着,就来找她。


    “你怎么又来了?”喻青道,“我正要出府,去京郊。”


    “京郊?还没到打猎的好时候吧?”闻朔道,“别去了,城南有家珍兽阁今日开张,掌柜的我认识,他那里有趣的东西不少,喻兄跟我去捧个场?”


    “你自己去,”喻青毫不犹豫地拒了,“我有正事。”


    “你不是休沐吗?有什么正事?”


    喻青:“我……”


    这时只听后方家仆传报:“殿下到了。”


    两人一同回身,只见一名亭亭玉立、以纱遮面的佳人正由侍女扶着从小轿下来。闻朔一愣,直直地看过去,喻青用手肘把他支了个趔趄,让这家伙别乱看。


    “有些迟了,”清嘉柔声道,“驸马久等。”


    喻青立刻撇下闻朔,迎着清嘉来到侯府马车前。


    “这位是?”


    闻朔已然知晓这女子是谁了,连忙拱手自报家门:“在下闻朔,见过清嘉公主。”


    “是驸马的友人吗?”清嘉问,“可有要紧事?”


    喻青毫不客气:“不要紧,殿下不用管。来,臣扶您上车。”


    “……”闻朔彬彬有礼地对公主说,“不知喻兄和殿下今日出游,贸然叨扰,殿下见谅。在下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喻青扶公主先上了车,回身看闻朔正对自己挤眉弄眼,揶揄意味很是明显:搞了半天,你的正事就是这个啊。


    “喻兄,想不到你也有娶了老婆忘了弟兄的一天,”闻朔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他躲开喻青的又一记肘击,溜上自己的马车,心中犹在感慨。


    大婚那天公主离得太远,看不真切。这次亲眼见过了,就算是被面纱遮挡,也知道是个高挑明净的美人。他这世子兄弟从小就古板,姑娘的手都没牵过。圣上赐婚说得好听是天降殊荣,说得难听就是盲婚哑嫁,要是公主是个不好相与的主,闻朔还真怕喻青日子不好过。


    看来他多余担心这些。喻青分明是已经坠入爱河了啊!


    马车上,谢璟若有所思道:“驸马和那位闻公子是故交?”


    “算是吧,臣在京中旧友不多。少时只随母亲在京中常住过几年,她送我去闻家家塾读书,因着年纪相仿,我才与闻朔结识的,和他家其他人也并不相熟。”


    闻家是京中世家大族之一,闻老太爷乃一朝太傅,长子闻旭才过而立,已任户部尚书。喻青和闻家有往来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和名不经传的二公子走得更近些。


    “你小时候,侯爷就带你去关外了么?”


    “我是在边关出生的,”喻青解释,“那时候我父亲和兄长都驻守在西北,母亲不愿独自留守京中,就自请随军了。”


    “原来如此……”


    谢璟从容妃那听说过,喻青的兄长是英年早逝,就没有多问。


    马车宽敞平稳,备了小食和解暑的花茶,这段车程坐着很舒服。喻青往外看了一眼:“刚出城,还有小半个时辰,就能到檀音寺了。”


    “已经出城了么?”


    谢璟也将车帘拨开,风拂在他的脸上。


    这里不似京中的繁荣,没有紧密的市坊与高大的府邸,道路边三三两两的酒家与驿站,远处小山连绵,满目绿意,连气息都很清新。


    “……这还是我第一次出京城。”


    喻青听见公主像是轻叹一般说道。窗外的风吹起了她的发丝,她凝望远处良久,又问道:“边塞是什么样子的?”


    “塞外比这还开阔,天地茫茫一片,可以毫无顾忌地跑马。黄昏时整片戈壁都是赤金色,在城楼上能望见远方军营的炊烟。晚上星河璀璨,星宿都能看得很清楚。”


    清嘉说:“听起来,比京城好很多。”


    喻青听出她话中的落寞,又说道:“其实也没那么好,臣也是自小生活才习惯。边关冬日苦寒,常刮白毛风,牲畜都会冻死。沙尘也大,巡边回来总是灰头土脸的。要是逢上干旱,粮食和水都缺,饥一顿饱一顿的。要是活的舒坦,北蛮又怎么总想南下抢占中原呢。”


    “要是有得选,我宁可在塞外,也不想在宫里,”清嘉说,“宫里……就像笼子一样。你呢,你本来也是不想回京的吧?”


    喻青一怔,如果说不想,那仿佛是对这桩婚事有意见似的。她措辞道:“京城富庶又安稳,我当然想回来,之前是战事未平,才在塞外吃沙子。现在每天在府中多悠闲自在呢。殿下以前在宫里待久了无聊,那以后臣可以多带殿下出门游玩,殿下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告诉我。”


    清嘉笑了笑,也不知信没信喻青说的话,还是远望着窗外。


    喻青也靠近车窗,想另起个话头,这时鼻间嗅到一丝清香,她便道:“好香啊,外面开了什么花吗?”


    定睛一看,车外沿涂只有树木野草,是有些野花,但瞧着也不像是有多大香气的品类。


    这股香气……好像不是从外头飘来的,而是来自对面公主的方向。


    喻青:“……”


    谢璟:“……”


    喻青连连道:“臣唐突了,臣还以为是……没想到是……”


    不对啊,怎么说都不对。越说越显得像个登徒子。凑近了夸人家身上香,这不是登徒子是什么?


    “……无妨。”谢璟咬牙道。


    平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夸身上香,他比喻青还尴尬,尽力压抑住自己狰狞的面目。


    喻青只看到公主的耳尖有一点红。


    公主又害羞了吗?


    但她也不是乱夸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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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很香、很好闻啊。那不是华贵或是奢靡的气息,而是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像公主本人一样,让人很容易喜欢起来。


    “殿下用的是什么香?”喻青好奇道,“臣完全不懂这些,方才让殿下见笑了。”


    “……我没有熏香。你说的,可能是这个香囊吧,”谢璟道,“是挑了香草和药材配出来的,有安神之效。”


    “真的?还可以安神?”喻青说,“之前我用过很多安神香,都没什么效果呢。”


    打仗那几年,喻青反而睡得很安稳,自从北蛮投降归顺之后,她反而经常难以入眠。


    谢璟:“你……晚上睡不好吗?”


    喻青点点头:“偶尔吧。”


    都说到这份上了,谢璟还能怎么说?他怀疑喻青是故意的。


    “那我之后让冬漓配一些给你,你可以试试。”


    “嗯?好啊。装在香囊里就管用吗?”


    谢璟说:“……嗯。”


    “多谢殿下了。”喻青道。


    谢璟心中一哽。可喻青眉目带笑,兀自明朗,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似的。


    他只好捏紧茶杯,喝了口茶。


    上山时沿山路略有些颠簸,谢璟感觉略有些头晕,等了半天总算到了山寺。檀音寺香火旺盛,今日也有不少香客。喻青着深色锦衣,面若冠玉,气质清冽,谢璟虽只露出双眼和面纱下若隐若现的轮廓,也看得出是位绰约女郎,两人在一起,十分惹眼,谢璟下意识往喻青身后避了避。


    候在寺门的一名僧人见到喻青,便上前道:“两位贵人来了,请随小僧移步,安仁法师已经等候多时。”


    谢璟偏头看了眼喻青,喻青小声道:“昨日我提前派人传过话了,他们知道是殿下亲至的。”


    喻青是知道他不喜引人注目,所以特地安排了一番么?


    ……倒是挺尽心的。


    安仁法师是个慈眉善目的和尚,和住持同辈,据说是名得道高僧。两人在他的禅室里喝了茶,听他讲了些经文,然后就去后殿许愿上香,也求了签文,回来也是安仁法师亲自给解。


    谢璟原本以为这就是普通的祈福流程罢了,结果安仁法师看着签文,神色一凛。


    “这签……”


    “怎么?”喻青问道。


    谢璟也是一怔,他以为这种“贵人”来求签,僧人不过是多说几句好话、答疑解惑而已。难道还真解出什么问题了?


    这和尚眉头紧皱,一副欲说又止的样子,他心里更没底。莫非这位高僧……发现了他的异状?


    “贵人见谅,此事贫僧不知当不当讲……”


    谢璟险些要说,那就别讲了!


    喻青:“无妨,还请大师说清楚些。”


    “我知道两位贵人乃是御赐的姻亲,本应缘分天定。但是如今却有一个隐患,若不解决,只怕会招惹灾祸啊……”


    法师说着,细细地打量着两人,凝眉深思。谢璟心里发毛,将信将疑。


    ……他在宫里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都瞒得住,总不会折在一个和尚手上吧?……难道他真能看出来什么?但就算看出来了,他敢讲吗?


    他下意识看了眼喻青,低声问:“是什么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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