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拿出几颗不同颜色的晶石，有白色和绿色，绿色的晶石只有一块。
“你说的晶石是这些吧？”宋远询问。
涂昀川点头：“对。”
宋远接着又拿出一块有一半漆黑的白色晶石，里面的漆黑物就像是雾一样的状态，边缘较为模糊。
“人类死后掉落的晶石名为‘真实之石’，它能够帮助人类抵御浓雾带来的精神污染，不同颜色的‘真实之石’的容积各有不同，唯一确定的是，白色的‘真实之石’是容积最小的晶石。不管什么颜色的‘真实之石’，只要变成纯黑色，就说明‘真实之石’不能再吸纳精神污染，变成一块废石。”
涂昀川露出了然的神色：“就像是氧气瓶一样的东西？”
“可以这么理解……”宋远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眼里的笑意消失，其她人看涂昀川的目光变得微妙，气氛变了。
“也就是说，人类没有这些‘真实之石’是活不下去的。”宋远补充。
而涂昀川身上没有一颗“真实之石”。
感知能力增强的涂昀川察觉到了“姐姐”不满的情绪，蠢蠢欲动，似乎想要把宋远她们杀死。
好不容易遇到了其她幸存者，涂昀川不希望她们会死在这里。
涂昀川恨不得直接撤回刚刚反问的话。
她们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要是硬着头皮表示自己身上也有晶石，她们又让她拿出来看却拿不出的话，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但是，我似乎没有‘真实之石’也能活下来。”涂昀川选择说实话。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刚刚那么警惕了。
“怎么了吗？”涂昀川问。
宋远坐在椅子上，回答她的人是朱沛东。
“我们还在学校的时候，遇到过一个能够伪装成人类模样的怪物，它会在我们放下警惕的时候杀死我们。当然，它很弱小，不然也不会伪装成人类的样子让我们放下警惕后再杀死我们。”朱沛东的目光暗了下来，“因为这种怪物，死了至少几百人。”
“你们后来是怎么发现异常的？”涂昀川问。
“宋远发现那个怪物根本就不用‘真实之石’，在宋远的无意询问下，让那个怪物变得紧张才暴露的。”
涂昀川能够想象得到，自己硬着头皮撒谎的结果：她们会毫不犹豫向她发起进攻，而“姐姐”会将她们都杀死。
“我们遇到不止一个会伪装成人类的怪物，它们每一个都异常胆小，稍微有点不对劲就会露出原本的模样。要是你是怪物，刚刚也该暴露了。”朱沛东继续说。
“那你们怎么确定我真的不是怪物？说不定我也是怪物，只是一个比那些怪物高级一些的怪物，所以没有暴露。”
陈宥宁瞪大了眼睛：“是啊……”
朱沛东却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应该存在不需要‘真实之石’一样能存活、不受精神污染的人。毕竟已经出现了宋远觉醒特殊能力这一例子，就算出现不用‘真实之石’依旧能存活的人再正常不过。我们选择相信你。”
涂昀川看向宋远，她想询问宋远的特殊能力是什么。可是，询问了宋远的特殊能力大概也要说出自己的特殊能力。涂昀川不知道编什么样的能力好，就只能按捺住那份好奇心。
“对了，你们见过死去的人变成……别的东西吗？”这是涂昀川最想知道的事情，她想要搞清楚“姐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比如说？”朱沛东疑惑。
“怪物之类。”
宋远问：“你怀疑怪物有可能是人类死后变成的？”
“对。”
她们都陷入了沉思。
邹楚滨双手环抱：“虽然我们那么猜测过，但是我们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人类死后变成怪物。”
“那人类接受的精神污染达到极限呢？”涂昀川又问。
“人受到污染到达极限，身体会逐渐变黑，整个人变得干枯，最终也是变成‘真实之石’。”朱沛东回答，“从目前来看，人类会变成怪物的可能性为零。”
这更显得“姐姐”这一个存在诡异。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宋远问涂昀川。
涂昀川瞟了一眼正在充电的手机，想了一会：“不知道。”
她是一个孤儿，她没有想要找的人，原本想要找的“养母”……
涂昀川一怔，垂下目光，又抬起目光：“可以跟我说说，人类受到污染有什么征兆或者表现吗？”
陈宥宁举起手，展露笑容：“我知道！我还知道受到精神污染是什么感觉！”
涂昀川露出吃惊的神情。
“陈宥宁是我们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个中了很深的精神污染还能保持理智的人。”宋远说，“同样的方法，换成别人根本救不回来。”
“什么样的方法？”
“就是直接把‘真实之石’直接放在陈宥宁身上，让‘真实之石’吸纳精神污染。”
好特殊。涂昀川内心嘀咕一句。
“至于受到精神污染的……”
宋远不经意间继续说，陈宥宁打断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打住，打住。接下来应该由我来说了。”
宋远一愣，露出一丝歉意，无奈笑了笑：“好。”
陈宥宁这才摆出严肃的表情：“受到精神污染本身并没有多少感觉，察觉不到自己已经受到了精神污染。等真的察觉到自己受到精神污染已经很晚……”
她的视线微微朝上，一副回忆的模样：“当时我听到了学校的器材室里传来求救声，说是打不开器材室的门，我跟舍友提了一嘴，结果舍友们告诉我，她们根本就没有听到器材室的求救声。那时的我变得格外地执着，不断强调自己确实听到了声音，并且执意要打开那扇门。”
“我挣脱了阻拦我的舍友们，轻而易举就打开了那扇门……”
说到这里，陈宥宁的神色变得很差：“打开门后，我没有看到人，而是看到了如同黏液一样的怪物笼罩整个器材室。我的头部像是被重击了一样疼痛，眼前的画面变得恍惚，并且看到怪物身上鼓动的肌肉散发出彩色的光。我感到恐惧，呼吸变得困难，心脏像是在我体内撞来撞去。”
“如果不是我的舍友们把我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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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真实之石’放在我身上，我恐怕已经死在那里了。”
气氛变得压抑，坐在陈宥宁身边的朱沛东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直很安静的邹楚滨说话了：“当时真的吓死我们了，你就像泥鳅一样躲开了拦住你的我们。还嚷嚷着空荡荡的器材室说有怪物，吓得我们连滚带爬地带着你离开。”
语气无奈又带着几分调侃，使得气氛因此缓和。
陈宥宁不好意思地傻笑一声，心情得到缓解，视线落在涂昀川身上，涂昀川的神色很凝重。她顺势问：“涂昀川，你也遇到过这种状况吗？”
涂昀川回过神：“差不多吧，但应该不是精神污染。”
她想到了在小型超市时，超市仓库里传来老师的声音。那应该不是假的，毕竟她还听到了别的细微动静。
比起怪物，涂昀川对于她们提到的“精神污染”很警惕。出现了怪物，“姐姐”会帮她解决，可要是她受到了“精神污染”，“姐姐”还能救她吗？
为了以防万一，涂昀川打算捡一些“真实之石”放在身上。
“你们为什么会知道那些能够吸纳精神污染的晶石叫‘真实之石’？”
回答的人是宋远：“昨天，移动网络还能用，电话也能打得通，我们在网上看到了官方发的一则通知，通知上简单地说明了一下现阶段的状况，其中包括晶石的命名……”
“涂昀川，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前往‘新城邦’？”宋远发出了邀请。
“新城邦？”
“就是类似避难所一样的地方，由官方管控。多人一起行动，总比一个人行动要安全。”
“不行！”一个男生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所有人的视线聚在他身上后，他又感到窘迫。
“为什么？”宋远不理解。
那个男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另一个男生剜了他一眼：“他是担心会添加一个拖油瓶，你们就不能更好地保护他了。”
朱沛东皱眉，陈宥宁表情古怪。
“你、你别乱说，贱吊。”
直接戳破的男生似乎很得意，认为自己与这种男生不一样。
宋远无视他们，安慰涂昀川：“男生都这样，你别介意。你可以慢慢想，我们会在这里停留休息两天时间。手机你可以带上，说不定突然某天就能用网络或者打电话了，你电话卡是新的吧，没充钱的话可能用不了。”
涂昀川这才意识到手机可能还是用不了。
“你也别太担心，我记得电话卡可以拖欠一个月的费用吧。”宋远安慰。
朱沛东率先起身：“我们刚来这里没多久，还没排除隐患，先四处检查一下吧。”
宋远又对涂昀川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手机就暂时放在这里充电。”
简单交流了一下，涂昀川还真不舍得这个时候就跟她们分开，所以，她同意了。
走出营业厅，看着雾，涂昀川有点疑惑：“雾是不是浓了些？”
陈宥宁看得很仔细：“没有吧？”
朱沛东肯定地说：“确实浓了，你眼神不好。”
陈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