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时微生病,庾祁之告了几天假没去上朝,待时微病好了后,便有成堆的事务要他处理。
而萧景昭来将军府来得愈发频繁。
时微怕他,可每次萧景昭都能找到他,要他来作陪。时微只觉得坐如针毡,每每与萧景昭相对而坐时,都控制不住地要发抖。
这日,萧景昭又来了将军府。
他来得悄无声息,本想给时微传话的管家被堵了嘴。因此萧景昭来的时候,时微正坐在园子里吃葡萄。
现在还是春天,并不是葡萄的季节,可庾祁之对时微上心,费尽心思寻了点反季的水果给他。时微今早看见端过来的葡萄时开心得眼睛都发光,甜滋滋搂着庾祁之的腰说了不知多少声:“谢谢夫君,夫君最好。”此类的话,将庾祁之迷得五迷三道。
他今日与小福玩累了,换了身衣服便趴在将军府的亭子里吃葡萄。园子里许多花儿都抽了新芽,圆鼓鼓的花骨朵儿看着就喜人。
时微很喜欢这样生机勃勃的景色,他侧身坐在亭子中的美人靠上,一手趴在漆了红漆的栏杆上,在满园春色中看池中欢腾的游鱼。
小福趴在他脚下,时微身旁摆了盘晶莹剔透的葡萄,他拿了一颗丢进嘴里,看着池中的鱼儿,又有些好奇。
鱼儿吃不吃葡萄呢?时微将手里的葡萄抠下来一点,将那一小半葡萄丢进池中。
鱼儿们顿时全部聚游过来,时微睁大了眼睛,看着它们将那点葡萄分食殆尽,不禁勾起唇轻笑起来。
池中的鱼像是也被他这一笑吸引了,在池中没有散开,呆楞楞的鱼眼睛盯着时微看,嘴里一圈一圈吐着泡泡。
萧景昭也被他的笑容吸引了一瞬的目光,随即视线下移,黏在时微刚刚剥了葡萄,染上汁水的手指。
他略微上前一步,灰狼闻到他的气味,从时微脚下站起来,背部拱起朝萧景昭发出警告的低吼。
时微看到小福的异样,连忙转头看去,便看见萧景昭带着苏全福,正站在亭子开外的地方。
时微身体瞬间僵直,看着萧景昭不知所措。
灰狼已经做好进攻的准备,时微怕他惹怒皇帝,从美人靠上蹲下来,轻轻抱紧灰狼的腰腹。
最危险的地方被人抱在手里,灰狼却没有半点挣扎,转过头安抚地舔了下时微的脸。
时微真的是很不喜欢萧景昭,他总觉得这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盯住猎物的蛇,而自己就是那只可怜的猎物。
“庾夫人。”萧景昭轻声开口,抬脚朝时微缓步走去。
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微心尖上,时微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大。他咬住自己的唇瓣,秾艳的小脸有些发白。
苏全福低眉顺眼跟在萧景昭身后。
先前时微见了萧景昭没有行礼,自己呵斥了一次,结果回头就被萧景昭罚了一遭。虽说萧景昭明面上没怎么提及过时微,但苏全福算是知道了,这位庾夫人算是帝王心上特殊的存在。
萧景昭并不觉得自己对待时微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只是觉得庾祁之的夫人很好看,因为胆怯瑟瑟发抖的样子也很可爱。萧景昭认为自己找到一个很有趣的、逗乐用的玩意儿,便连因时微是庾祁之妻子而被迁怒的三分不满也消散了去。
他走到时微面前,成色上佳的玉佩垂在织金长袍上,上面双龙戏珠的纹样映在时微眼底。
时微瞳孔微微放大了些,很可怜地盯着萧景昭的玉佩看,下巴却突然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攫住。
萧景昭握住时微尖尖的下巴,手下肌肤滑腻,触感极佳。他忍不住在那片皮肤上摩挲一下,便见到白皙的皮肉被自己磨出一抹红色的痕迹。
娇气。
萧景昭垂下眼帘,有些凉薄地想:时家那般苛待于他,也能将这人养成这样娇气的身子?
他手下略一用力,时微的脸便被迫抬了起来,那张纯情又惹人欲望的脸彻底暴露在萧景昭眼下。
时微害怕极了,不论见过萧景昭多少次,他都还是害怕。
纤细的眼睫微微扑闪着,萧景昭看见它们在时微眼下遮住的一片阴影。
年轻的帝王轻笑一声,轻声慢语道:“庾夫人见了朕那么多次,怎么还是不敢抬头?”
时微的眼睫颤得更厉害了,他呜咽一声抱紧了灰狼,灰狼瞪视着萧景昭,绿色的狼眼里全是攻击的意味。
萧景昭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语气愈发轻柔,字字落在时微耳中,却像是一把大锤,砸得他头晕目眩:“夫人这般害怕,不应该向我求助么?求它一只畜生的庇护,能有什么用?”
他这话说得暧昧,像是在隐喻什么,时微抖着身躯没接话。
萧景昭看他脸色,知道差不多了,再吓就又要将这位体质孱弱的小夫人吓病了。
他轻轻拍了下时微的脸,动作轻亵,说道:“夫人坐起来吧。蹲着不累么?”
时微颤巍巍地坐回了美人靠上。
鱼儿在萧景昭来的时候便散了干净,现在悄咪咪藏在暗处吐着泡泡,看着凉亭中坐着的两道人影。
萧景昭丝毫不知道避嫌,从盘子里拿了颗饱满多汁的葡萄,轻飘飘看了眼时微道:“庾将军对你,倒是无微不至。”
时微听他提起自己的丈夫,心中先是一紧,随即却又是莫名的安心。
庾祁之不在,哪怕是他的名字都能给他安全感。
时微并不是很懂揣摩别人脸色,不然也不会在萧景昭面前一直露出最吸引人的可怜神态。因此他看了萧景昭一眼,怯生生回应道:“是,是的……夫君对我很好……”
萧景昭转动葡萄的动作顿了下。
他看了时微一眼,见他是一本正经地在回答他的问题,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快。
连他与庾祁之不和都看不出来,当真蠢笨。
“是吗?”萧景昭不咸不淡问了句。
时微却以为他是认真询问自己,脸上露出一点羞涩的味道,低下头咬着字道:“是,是的。”
“夫君,夫君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会给我带,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教我读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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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子一说起自己的丈夫来,脸上的表情都生动了,连着对萧景昭的害怕也忘了,只顾着一项一项念他夫君的好:“……还会给我剥葡萄,给我糖吃——”
“噗”的一声,萧景昭指间把玩的那颗葡萄被他捏碎了,汁水溅了二人一身。
“诶呦皇上,奴婢来给您擦擦。”苏全福看见萧景昭一身的葡萄汁水,连忙拿出帕子要给他擦拭,被萧景昭冷冷打断——
“行了。”
他语气有些凶,时微瞬间便被打回了现实,想起自己眼前的人是个怎样可怕的家伙,一时敛了眸子,咬唇不再说话了。
萧景昭见他这样,冷笑出声。
刚刚将他丈夫时眉飞色舞,连对自己的害怕都忘了。如今要他不提庾祁之,竟是连话都不会说!
萧景昭心中有些不快,他将其归于自己听到庾祁之好话的不虞。
时微面上还有被刚刚葡萄被捏爆时溅上的汁液。风一吹过来,他觉得脸上粘粘的,但又不敢擦拭,只能垂着头默默红了眼眶。
“苏全福。”他听见面前的帝王开口,“帕子拿过来。”
苏全福“哎”了一声,连忙将崭新的帕子递过去给萧景昭。时微看见萧景昭几下擦干净自己的手指,便低下头不敢继续看了。
面上却突然碰上一个柔软的东西,时微一怔,随即便看到萧景昭那只戴着玉扳指的手——他正拿着帕子在给他擦脸。
时微顿时怔在了原地。
这样的举止太……太越界了!
他是庾祁之的妻子,萧景昭理应与他保持距离才是。
时微连忙撇过脸,懦懦道:“我,我自己来……”
随即便听见萧景昭轻嗤一声,那块白净的帕子被他丢在地上。
“脏得跟个小狗似的,你以为谁都想碰你?自作多情。”
时微的眼眶慢慢红了。
自从他嫁到将军府,便从未有人与他说过这般刻薄的话了。
他当即有些想哭,吸了吸鼻子,忍住了。
萧景昭不是夫君,他便是哭了,这人也不会哄他。
更何况他也不想要他哄。
时微自顾自想着,慢慢平息了抽噎。
萧景昭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红眼睛,本来还以为他又要哭泣,结果见他忍住了,还有些惊诧。
“怎么不哭了?”他含笑开口,落在时微耳里,便是实打实的嘲讽。
时微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人,明明先前也是他自顾自闯进自己的院子,现在还要一直纠缠他,拿他来取乐。
他真是难受极了,原本憋回去的眼泪这下彻底开了闸——断线珍珠一样的泪珠子一颗颗从他姣美的眼睛中滚下,滑过他玉粉一片的腮肉。
萧景昭终于如愿,便很不客气地笑了起来。时微听见他笑,抽着鼻子拿袖子给自己擦眼泪。
帝王又从盘子里拿了颗葡萄。这次他没在将葡萄放在手中把玩,而是慢条斯理将葡萄剥了皮,随即把晶莹剔透的果肉抵在时微唇畔。
“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