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池风是被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的。
他前一天喝了酒,醒来时还有些头痛,迷迷糊糊醒来看见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一时还有点懵。
他看着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抓痕,昨夜的记忆慢慢回笼,池风的脸一下就绿了。
青年猛地转头看去,有的经过一夜已经变得青紫,在他白玉般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时微脸色也很不好看,他此刻半跪在床上,弯着腰要去够地上的衣服。
池风怕他摔下去,连忙握住他纤腰将人搂了回来,脸上就挨了少年一下,他看着时微警惕窘迫的眼神,心里都慌了,讪讪道,“小微,你别动。”
“我去帮你拿。”
他自知理亏,昨晚喝多了就把人按在床上亲,还阴差阳错上了本垒,现在连高声说话都不敢,只从另一边下了床去替时微捡衣服。
床上床下都是一片狼籍,池风自己看了都有点脸红,他将地上的几件衣服捞起来一看,上面沾满不明的污浊,此刻已经干透了。
他摸摸鼻子,拎着衣服递给用被子裹住自己的时微,心虚道:“呃……对不起小微,估计是……”
“嘭!”
池风话没说完,酒店房门就被人“滴”一声开了锁后重重踹开,季归柏和季州两张焦急的脸出现在门外,只刚迈入半只脚,屋内的一片狼籍映入二人眼帘,伴随着未散去的味道。
时微看到他们进来后,神情都有一瞬间的错愕。
季归柏都要疯了。
少年一夜未归,他和季州急得到处找人,整宿都没睡,查到消息后就匆匆赶了过来。
结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池风赤条条站在窗前,手里拎着还沾着的衣物,时微坐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身体,露出来的一点手臂肌肤上全是斑驳。
傻子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池风见到两人,下意识皱了皱眉挡在时微面前,就挨了季归柏迎面而来的一拳!
季归柏气得头脑发晕。
他甚至来不及深究自己生气的原因,揪住池风的领子就将人按在地上揍,池风一开始被他打懵了,反应过来后也没傻在原地挨打,一脚踹开季归柏后就还了上去。
两个男人打架的声音拳拳到肉,时微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连忙要去拉架。
他身上披着的被子掉了又被匆匆拉起,季州清楚看见他身上的痕迹有多明显,彰示着昨晚有多激烈。
那些痕迹像烙铁一样,深深扎进季州的眼底,刺得他眼球生疼。
“别,别打了!”时微已经爬到床边,刚想要拦住他们,伸出去的手就被男人扶住。
季州眼眸幽深,对着时微罕见地没笑。
他将少年从被子里剥出来,细细数了一遍少年身上的痕迹,脱下外套套在时微身上。
“没事的,小微,他们有分寸。”
“不过——”
“——不乖的孩子需要受到惩罚。”
-
季州抱着时微走出房间,不久后脸上挂彩的季归柏也出来了。
他很少受那样的伤,看起来实在不太体面,司机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车缓缓开向季家,一路上,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男人坐在时微侧边,眸光沉沉。
“小微长大了,连这种事都敢做了。”
他没有发火,说话的语调却比发火还瘆人。
时微低下头,没说话。
他发丝凌乱,有些长的头发没来得及扎起,有一点发梢落在锁骨上,隐隐遮住上面几个凌乱的牙印。
季归柏定定看着自己的弟弟。
他的弟弟年幼、漂亮,在学校里很受别人欢迎,季归柏一直都知道。
他以为时微只是叛逆、内向,可他孤僻阴郁的弟弟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时微眼皮还带着薄薄的红肿,是哭了一夜的痕迹,不难看出,昨夜他和池风有多么疯狂。
季归柏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少年耷拉着眼睛,半晌没说话。
季归柏喉头都有些哽,怒气冲刷着他的理智,“嗯?怎么不说话?”
时微垂着薄薄的眼皮,半晌才道:“……没什么好说的。”
季归柏:“……”
他被时微噎住,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前面开车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车子开进季家,时微下车后就拄着拐杖走进别墅。
少年晚饭也没出来吃,晚些时候,季州在厨房给时微热牛奶。
青年神色平静,深黑的眼底团着抹看不清的浓雾。
想到时微喜欢吃甜食,季州在牛奶里又添了一勺糖,他端着牛奶往时微的房间走去。
“叩叩。”
季州轻敲了两下门。
门被从里面打开,时微没有开灯,漆黑的室内只有洒进来的月光,少年的肌肤在月光下莹白如玉。
他没有穿裤子,那条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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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腿被隐在门扉后,只露出一条柔韧雪白的长腿。
那条原本洁白无暇的腿上此刻布满碍眼的印记,甚至连可爱的脚趾头上都零星落着几点,可见留下这些印记的人有多么下流迷恋,简直像条流口水的狗,将自己的狗臭味蹭了如玉美人一身。
季州的眼睛暗了暗,他将手里的牛奶递给时微,道:“小微,我看你没吃饭,给你热了牛奶。”
时微原本就秾艳的小脸此刻更是添了几分被浇灌出的春情,那种青涩与成熟交织在一起的韵味令人着迷,只是……
一想到把少年浇灌成这样的人不是自己,季州就觉得心中一片冰凉的妒意与怒火。
他对和自己人生错位十几年的少年产生了暧昧的情感。
偏偏他什么名分都没有,面对时微和池风的关系,他甚至没有立场生气。
他像一个妒夫,在阴暗处偷窥着别人的爱人。
时微的表情有些警惕。
他有着小动物一样的直觉,下意识感觉出了季州的不对劲。
季州还是那副好颜色,似乎半点没有生气,将手里的玻璃杯往前推了推,道:“这是小桃给你热的,她怕你饿坏肚子,快喝吧。”
家里的佣人在季归柏回来之前就被通知离开了,牛奶也是季州亲自热的。
果然,少年的表情在听到小桃的名字后有了一瞬间的松动,季州看着,心里的妒火几乎快要增长为黏稠阴暗的沼泽,将他整颗心包裹起来,无法呼吸。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少年眼里装得进所有人,却偏偏装不进他??
明明他偷走了时微十几年的人生,时微应该恨他。哪怕是恨,也能在少年心里留下一点点痕迹。
可时微只是把他当作一个需要警惕的、不熟悉的陌生人。
季州心里的阴暗几乎要喷涌而出。
时微已经接过他手里的玻璃杯,少年纤细的手指握在杯子上,一时间竟分辨不出是他的皮肤白,还是杯中的牛奶更白。
那双被亲得微微肿起的唇瓣印在玻璃杯沿,时微在季州的面前将一整杯牛奶喝干净后,季州看着他道:“把杯子给我吧,我去洗。”
时微将杯子还给了他。
回到厨房的路上,季州的脚步越来越慢,他在灯光下举起那个空了的玻璃杯,缓缓笑出了声。
牛奶是他亲自热的,里面给他亲爱的弟弟加了糖,也加了一些别的东西。
希望他的弟弟可以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