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回暖,路上的人都脱下厚重的冬装。
宋和穿着一身薄风衣,手里拎着蛋糕店的盒子,刚打开门,就听见屋内传来“砰”的一声重响。
宋和皱眉,来不及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向时微的房间走去。
少年的房间里始终恒温在25度上下,因此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丝绸睡衣,此刻有些狼狈地趴在地上,真丝睡衣向上撩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
宋和看了一眼,克制地收回眼神,扶住少年的手臂将他拉起来。
时微脸有些红红的,显然是不好意思了。
“不是说了一个人的时候不要乱动吗?”宋和将人扶到床上坐下,刮了下他翘挺的鼻梁,“怎么不乖乖等我回来?”
宋和今天工作结束得早,因此还在路上买了个蛋糕。
他不禁有些后怕,如果他回来得晚一些,少年岂不是要一个人在地上趴很久?
时微懦懦低下头,没有回答。
宋和半跪在地上看着时微的眼睛,温柔却强势不容逃避:“怎么不说话?”
那天时微哭得太厉害,两人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独处,推了所有事日夜陪在他身边,直到时微红着脸一再说自己相信他们,让他们不要为了他搁置自己的事情,才把两个人劝回公司。
陆清扬恨不得每天抱着又乖又软的小家伙,回公司时表情差得可怕。
宋和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值得庆幸的是,经过他们胡搅蛮缠的一闹,时微暂时没工夫自卑了。
这几天少年开始练习站立,两个男人看他在地上磕磕绊绊的很是心疼,只能一直在旁边看着扶着,在少年要摔倒的时候抱住他。
昨天时微短暂地站立了一会儿,宋和猜测,可能是因为这样,少年今天才会想要尝试自己站起来。
时微脸有些红,他语气急促,含糊说了几个字。
宋和没听清,他低下头问道:“什么?”
时微的脸更红了,小番茄一样,像是马上就要熟了。
他嗫嚅着,最后闭上眼睛,小表情有几分视死如归的味道:“……我想上厕所!”
宋和愣住。
时微说完后一直不敢睁眼,睫毛颤啊颤的,宋和总算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喉间有些痒。
他轻咳一声,憋住笑意。
少年太容易害羞了,一旦笑了他,小朋友估计要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宋和清了清嗓子,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严肃道:“没事的,我抱你去厕所。”
他对服侍少年上厕所这种事轻车熟路,时微却还是很不习惯,挂在男人身上,小朋友把自己的脸埋在男人脖颈,羞窘得抬不起头。
“……”
上完厕所,宋和又扶着他站在洗手台前。
时微的腿没有力气,靠在宋和怀里,像风中的蒲柳摇摇晃晃,宋和时刻注意着,一手打开水龙头,把少年一双漂亮的手放在水流下面轻轻冲洗。
时微被二人养回了一点肉,手上终于不是可见骨头的一层皮,微微有了一点白嫩的柔软。
帮时微洗完手后,宋和又一路搀着时微,让他扶墙慢慢挪动。
一直挪到房间的轮椅上,时微一屁股坐下去时,额上已经起了一层细细的汗。
宋和推着轮椅,将他推到书房。
他拿出书本,问时微道:“昨天学到哪里了?”
时微乖乖指给他看。
宋和便顺着之前讲到的位置继续讲。
他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也出国留学过,教时微绰绰有余。
原本枯燥的内容被他讲得妙趣横生。
时微认真听着,时不时低头去做笔记,到后面自己做题时,宋和悄悄出去了。
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蛋糕盒子,正是当时带回家的那一个。
披散着头发的小男生安安分分坐在书桌前,手里捏了根笔,很认真地写着什么。
宋和目光放柔。
少年长相清秀,身子骨也是较为清癯的一类,偏偏笔下写出来的字圆滚滚的,像几只散落纸上的小麻雀。
宋和今天在下班路上开车经过一家蛋糕店,蛋糕店的玻璃橱窗上摆着一个栗子蛋糕,上面用巧克力酱画了一只肥嘟嘟的小鸟。
宋和当时就想到了时微。
他轻轻走到时微身后,将手里的蛋糕放在书桌上。
时微写完一道题,一抬头就看见桌子上放了一个蛋糕。
他有些惊喜,摸了摸蛋糕盒子,又贴近那层透明的塑料上往里看:“这是给我的吗?”
少年雀跃的样子太可爱,宋和忍不住逗他:“只有小朋友才吃蛋糕。”
“这间屋子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小朋友吗?”
时微的脸果然又红了。
不经逗。
宋和低笑了一声,摸了下时微柔顺的发丝。
少年的头发之前都长到锁骨了,被他自己拿剪刀剪短了一些,因此底部有些参差不齐。
但并不影响他的美貌。
“……我可以现在吃吗?”
时微摸着蛋糕,甜食的诱惑让他很快就忘了宋和的玩笑,他眼睛里闪着光,有一点点迫不及待。
“当然。”
宋和不可能拒绝时微的任何条件。
最后少年题没做几道,抱着栗子蛋糕吃得肚皮滚圆。
他吃完后就有点困了,宋和无奈抽出一张纸,帮他擦掉唇边的奶油和蛋糕屑,将纸叠好后扔进垃圾桶。
他去将浴室的水放好,回到书房,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脸颊,哄道,“宝宝。”
“我们先洗澡,洗完了再睡。”
时微睡得有些晕晕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宋和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他软嫩的脸颊。
时微嘴里还留着蛋糕的甜味,看到宋和的手指,恍惚间把它看成一根手指状的蛋糕胚,想也不想地张嘴含住。
宋和整个人都愣了,僵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
更要命的是,时微还吸啜了两下,没有尝出蛋糕的甜味后闷闷将手指吐出。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再说话时嗓音已喑哑地吓人。
“……宝宝。”
“......”
-
宋和说不清楚自己是凭借怎样强大的意志力替时微洗完澡的。
时微洗完澡后,他匆匆给少年吹了头发,将人塞进被窝后就跑回浴室。
脚步都有些踉跄。
如果陆清扬在这,一定会冷笑一声嘲讽他。
以前端得一副柳下惠的模样,不知道的人看了还得说他有多正人君子,实则也是饿狼一个,只是平时身上那层人皮裹得比较紧。
宋和喘着气睁开眼,墨色的眼中全是对少年的执念。
他冲了一把澡,手指放在门把上,慢慢平复好自己的呼吸后推门出去。
屋内,小夜灯开着暖暖的光,时微抱着枕头睡在床上。
宋和害怕自己身上的潮湿会带到床上,在床前等了好一会儿后,才轻手轻脚爬上床。
时微已经很习惯被人抱着睡觉了,宋和长臂一伸把他捞进怀里,少年感受到男人炙热的体温,很自然地把自己蜷成一个小团窝了进去。
他脸颊蹭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樱花粉色的唇角黏了几根发丝,宋和帮他捋开,又低头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
怀中人的呼吸轻盈而柔软,宋和抱得心满意足,呼吸声逐渐均匀。
-
陆清扬黑着脸。
他面前是之前和他玩得比较好的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们前段时间听说他和宋和闹掰了,假情假意来劝过几次架,但后面也不了了之,不再提了。
结果后来听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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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个是为了争同一个男生才闹掰的,这下几个纨绔子弟像闻到肉味的狗,八卦火焰蹭蹭上涨,硬是把陆清扬拉进饭局要从他口中扒出些什么。
陆清扬心里记挂着时微,已经起身了好几次,都被按下去了。
他眉头越皱越紧,已经有了一点要发火的趋势。
周围的人声音渐渐弱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偏偏还有个平日里就看陆清扬不太顺眼的塑料兄弟大声说道:“你那心上人是天仙啊,整天藏着掖着的!”
他喝多了酒,说话都有些大舌头,“再,再说!就算是——天仙,我们有什么不能看的?都是兄弟——”
旁边有人眼见陆清扬的表情不大好看,纷纷拉着他,劝道,“行了行了,你少说点吧。”
那人手臂一挥,打开拦住他的手,醉醺醺又要去勾搭陆清扬。
“——让兄弟们开开眼,”他说,“看看你和宋家那个抢来抢去的到底是个什么玩y——呃!”
“哗啦——”
酒瓶子被一下抡在男人脑袋上,碎裂的玻璃哗啦啦掉了满桌。
周围一瞬间安静了,接着又闹哄起来。
被砸的那人捂着脑袋,流了满脑袋血,他酒都醒了,满脸怒火地要去骂陆清扬,却被陆清扬的一个眼神吓在了原地。
周围的人一半去扶那人,另一半则围着陆清扬劝架,无外乎那几句:
“算了算了,他喝醉了,你别和他计较。”
“他那人就这样,说话不长脑子,你当他智障就行。”
那人听了还有点不服气,说谁智障呢,不过一看到陆清扬此刻黑沉的脸色,又悻悻坐了回去。
他捂着脑袋,手里被凌乱塞了几张抽纸,现在全被血染湿了。
男人在心里直犯嘀咕。
不就开个玩笑嘛,陆清扬这么小气,连个玩笑也开不得?
不愧是坐稳继承人位置的,他们这帮纨绔比不起——
“——我再说一遍。”
陆清扬嗓音冰冷,打断了周围人的话语。
“别在我面前用那种语气谈论他。”
周围人瞬间心思各异,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隔了一段时间,有人上来打圆场:“嗨呀陆哥,三子这人嘴就是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也算是给他个嘴不把门的教训了。”
他又招呼刚刚被打的人,也就是王三来给陆清扬道歉,“你也真是的,陆哥的心上人也敢开玩笑?快来给陆哥说声对不起,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王三的名字起得随便,他在家中排老三,因此得名王三。
王家是稍比陆家次一点的家族,陆清扬又是陆家小一辈的唯一一个,因此王三从小就被耳提面命要跟陆家的小少爷打好关系。
他早早就看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不爽了,当时陆家现在的夫人带着私生子上门时,还偷偷看过陆清扬笑话。
因此,现在要王三给陆清扬道歉,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不情不愿挪到陆清扬面前,王三开口道:“陆哥,对不起。”
声音小得像蚊子。
陆清扬没搭理他,他表情阴沉地扫视了一圈,说:“这跟他嘴贱没关系。”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们最好给我小心点,在心里也给我对他放尊重了。”
陆清扬此刻嘴里的“他”,自然是指时微,那个在陆宋两家继承人中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男生。
他们真的将男生保护得很好,直到现在,众人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说了他任何不好的话……”
陆清扬表情冷淡,语气中的威胁却让人不敢轻视:“你们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包厢内一片寂静。
陆清扬再次站起身,这次没人再敢拦他。
“——以后这种局,不用叫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