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第 181 章
距十束离开已经过了半个钟头, 原本闹腾的楼下也变得安静，安娜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沙发上举着摄像机，镜头的中心是平躺在沙发的周防尊。
周防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紧不慢地喝着啤酒, 直到安娜的肚子响了一声，他站起身来向着楼下走去, 安娜沉默地追在身后。
厨房内的冰箱所有材料一应俱全, 与做饭这种精细活格格不入的周防尊取出胡萝卜、面包片、鸡蛋和香肠, 有拿出两个盘子，水流冲洗完胡萝卜后单手捏碎火焰随之包裹其中，烘烤过后的胡萝卜散发着淡淡清香。
举着摄像机的安娜眨了眨眼。
鸡蛋也是同样的流程, 捏爆后蛋液还在空中之时接上火焰, 落到盘子里就是美味的煎蛋, 虽然外观因重力显得十分凄惨但从理论来说可以食用。
在周防尊正准备烤香肠的时候安娜摇头，“这些已经够了。”
料理台上蔬菜、鸡蛋、面包，谁能说这不是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
“尊, 你不用刀子和平底锅之类的吗？”安娜安静地吃完食物后说道。
“太麻烦了。”周防尊手臂撑在椅子后背。
“也是呢。”
突然响起了复古的铃声, 隔了两道墙的厨房都听得一清二楚，特殊的铃声一响就知道是吧台内侧的老式西洋古董电话。
周防尊坐着没动身体还更向后仰了些, 下巴朝着吧台示意。
安娜跑到吧台, 爬上吧台座椅还是够不到，膝盖跪在吧台椅上伸手去拿吧台内侧叮铃铃作响的电话。
“你好。”小小的声音带着少女的清甜与稚嫩, 一句问好后安娜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哦呀, 听这声音，你是安娜吗？”
“为什么你会……”听筒里传来完全意料不到的淡然声音, 安娜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看向正向这边走来的周防尊。
“只要调查一下就能查到周防尊的手机号码，但他的手机经常不开机, 我想拨打HOMRA的对外公开的号码更有效率。”
平静的解释让安娜有些发蒙，为了效率直接给敌对的氏族打电话真的没问题吗？
“谁打的？”
周防尊慵懒的声音响起清楚传达到了电话对面。
“原来你在啊。”听筒传来宗像礼司略微失真的声音。
“关于昨晚你进入我梦里的事有了眉目。”
电话里宗像礼司还在不紧不慢地说着威兹曼偏差值的降低时间点，周防尊等对方切入正题，对方却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什么精神状况与达摩克里斯之剑的联系和石板里的能量外溢造成的后果。
“吵死了，说正事。”周防尊拧着眉从安娜手里接过听筒。
“真是没耐心。”宗像礼司语气带着笑意，“今早发来的报告，齐木君应该觉醒了类似言灵的超能力，比如听到命令身体会不受自己控制。”
“御前一直压抑着石板的力量已经70年了，其中每一次王权者更迭石板的力量都会达到最高峰，更别说几年前御前曾被挑战还下达了一份关于绿王的通缉令，但绿王一直没有消息，你不觉得其中有着紧密的联系吗？”
“……嗯？”周防尊打了个哈欠迷茫地说了一个语气词。
宗像礼司沉默许久啪叽挂了电话。
忙音传来，周防尊直接将电话丢到原位，转头就对上安娜通透清澈的红色眼眸。
安娜：盯.jpg
“……怎么？”周防尊点了根香烟夹在指间。
安娜跑到厨房拿起摄像机，面无表情地脸上浮现期待的神色，“我们出去逛吧，可以拍很多不一样的尊。”
在安娜闪亮的眼眸下周防尊套了件外套出了门，两人漫无目的游荡在街边，其中遇到前来问好的凶狠混混、穿着潮流的暴走族，碰到一处枪械交易，但他一露面交易的两人突然土下座哭得眼泪鼻涕横流，还准备上交金钱，被周防尊无视了。
似乎从闲逛变成了巡查。
外人眼里的周防尊高冷凶残、气势汹汹会把无差别把人的脑袋捏爆，原本要找茬的人连对视都不敢对视一眼屁滚尿流地跑远。
广场上的冰淇淋车处，林昭和齐木楠雄一人一个甜筒捧在手上，不远处的长椅上并排坐着同样举着冰淇淋甜筒的周防尊和安娜。
只是周防尊手里的冰淇淋还没吃一口已经开始有了融化的先兆，嘀嗒嘀嗒地流淌在手上。
他咬上冰淇淋球以完全不怕被冰到牙齿的姿态快速解决了对方。
手上黏腻的触感让他开始思考要不要用火烧了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干净的红色手帕。
正是牧场里安娜借出的手帕。
“谢了。”周防尊接过。
齐木楠雄点头和林昭坐到旁边的长椅上，温暖的阳光照到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遛狗的、约会的、带着孩子来玩的多不胜数，吵闹的声音中他们所在的一处地方连鸽子都没落下一只。
四人中有三人不善言辞，林昭左看右瞧周防尊坐着发呆，齐木楠雄和安娜认真吃着冰淇淋甜筒，他一个人憋得脸都红了。
“看，有个狗。”林昭指向吐着舌头向他们冲过来的哈士奇。
哈士奇脖子挂着项圈和牵引绳身后却没跟主人，冲劲之下牵引绳在半空中飞舞，冰蓝的眼眸满是清澈的愚蠢。
齐木楠雄看了一眼哈士奇的项圈，仔细一听能听到有规律的滴滴声，他咬着甜筒的动作停了下来，在林昭递过来甜筒跑去逗哈士奇的时候拽住对方的手腕。
哈士奇在冲到四人面前的时候猛地表演了个用脸刹车，然后在地上打了个滚向周防尊露出柔软的肚皮，嘴里还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
完全的臣服姿态。
“似乎被当成王了。”听懂心声的齐木楠雄震惊地看着周防尊，被动物尊敬着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周防尊看着在他脚边搔首弄姿，洁白的皮毛都弄得一道灰一道白的狗，无言的保持沉默。
齐木楠雄把手上两甜筒递给满头疑问的林昭，自己蹲在哈士奇面前解对方脖子上的项圈，哈士奇摇头晃脑地完全不配合，差一点就咬到了手。
不老实的哈士奇却在周防尊的视线下呜咽一声乖乖不动了。
皮革项圈被摘下来的瞬间滴滴声停止，齐木楠雄摸索着皮革内侧的坚硬器械，眼前突然爆发出一阵白光。
周防尊立刻伸手想要把炸弹攥紧手里烧成飞灰，但是晚了一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他单手把齐木楠雄提起想往外扔却没拽动，只来得及把安娜和狗扔出爆炸范围之外。
“齐木楠雄！”林昭看清了齐木楠雄摇头拒绝的动作怒吼着拔刀，第一时间扑向对方，蓝色结晶防护罩随之展开，结晶所在之处皆是他的圣域。
足以炸毁承重墙的炸弹造成的巨响经久不散，黑烟包裹着这片区域谁也不敢踏近一步。
长椅裂成碎片崩落在草地，尖叫声慢半拍一处接着一处出现。
安娜在地上滚了一圈，脸上沾着黑灰只有裙角染上了灰尘整个人平安无事，哈士奇哆嗦着把脑袋埋进安娜的怀里应激了。
她摸着哈士奇的脑袋安抚着，对面前的爆炸没有眨一下眼。
黑烟散去，爆炸的中心是一道蓝色防护罩，第二层是无色的防护罩，第三层是在周防尊全身燃烧的火焰，温和的火炎包裹着三人没有造成丝毫伤亡，他手里燃烧的项圈化为灰，风一吹就散了。
齐木楠雄怀里扑着林昭，肩膀被周防尊按住整个人动都动不了，他面容冷静，衣服上连个褶皱都没有，干净整洁的样子完全不像经历过一场爆炸。
事实上，要不是两人第一时间来救他，爆炸所产生的声响和黑烟都不会出现。
但被人下意识保护的感觉很新奇。
他抱紧林昭还在颤抖的身体，摸了摸对方毛茸茸的脑袋，手被狠狠地拍下。
林昭黑着脸把剑收回腰间，“做一个英雄，你很得意是吧？连命都不顾了！”
对情绪再怎么不敏感的齐木楠雄也能看出林昭此刻生气了，他谨慎地摇头，摁灭爆炸源对他来说不会受伤。
林昭看着全身一尘不染的齐木楠雄恍然大悟，“哦，有全身而退的把握，真厉害啊。”
这一句嘴角带笑，语调也放软听起来不像生气，齐木楠雄刚想点头又在隐隐的直觉下僵住了。
要点不点的样子看着有些怪异。
两人在一旁吵架周防尊慢悠悠踱步到安娜身边，脏得像小花猫的安娜正捧着七零八落的摄像机抿着嘴角不说话。
看着拼都拼不到一起的残骸周防尊也沉默下来，自从十束有了摄影的爱好以来，对摄像机的保养和在意是显而易见的，现在对方出去一天，宝贝的摄像机就坏成这样。
齐木楠雄注意到两人的沉默，拉着林昭的手和两人一起蹲下，林昭挣扎着甩手腕没挣扎开冷着脸被牵着蹲下。
“摄像机我可以还原。”齐木楠雄的手摸向地上的摄像机碎片。
一瞬间安娜的眼睛亮了起来。
第182章 第 182 章
破碎的残骸在齐木楠雄手里一眨眼时间变成了完好的样子。
“说起来……哈士奇呢？”
安娜指着不远处夹着尾巴被主人训斥的狗, 林昭拍了拍满是灰尘的衣领走过去向对方问话，一番询问下了可以确定对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来广场遛狗也只是在网路上看到了相关推荐, 认为可以消耗一些哈士奇的精力才来的广场。
“我在买食物的时候没拽住小哈就跑没影了。”哈士奇的主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没想到小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就像在泥地里打滚了一圈, 回家洗澡也是一项大工程呢。”
说话到最后表情都灰败了下来, 满满的生无可恋。
“有给它佩戴项圈吗？款式为黑色皮革。”林昭调出相似的商品界面，他的脚下哈士奇把主人的鞋当玩具啃，咬的白色球鞋坑坑洼洼。
哈士奇主人被咬出习惯相当迅速地拉了把牵引绳, 哈士奇被迫仰头, 才抽空仔细看了眼摇头, “套牵引绳就很困难了。”
林昭理解的点头，在一人一狗离开后将这场事故上报，对四位异能者的恐怖袭击严重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 于情于理该归Scepter 4管, 但出事的地点却是吠舞罗的地盘。
“其实我很强。”
正在走神的林昭忽然撞到一堵墙，他抬头看到面无表情的齐木楠雄, “？”
[在发什么颠？]
“认真的话三天可以毁灭全人类。”听到心声后齐木楠雄动作卡了一下, “我仔细想过，你生气的原因。”
林昭摩挲着腰间的配剑, 凉凉的金属安抚着心脏的蠢蠢欲动, 他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因为不知道我的实力，在处在危险中的时候你会担心我受伤, 你生气也是因为担心我。”齐木楠雄放缓了声音, 像是吃到了喜欢的甜食不由自主地放慢进食的动作。
温柔的嗓音灌入耳朵会醉人般，林昭心底的气早就被浇灭了。
“现在知道我很强, 担心是不是就减轻了一些？”齐木楠雄诚恳地望着林昭。
灭掉的火死灰复燃了。
“担心跟你强不强有什么关系！”林昭直接上手捏住齐木楠雄的脸颊，光滑的触感手感很好，他不合时宜的想到怎么脸颊肉是软的身体却那么硬？
“没……有……”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被捏着脸颊肉回答的含糊不清。
小时候的情景突然在眼前闪过，那对脱线的父母心很大，面对他刚出生几个月就能去跑腿买酱油都能乐呵呵的夸赞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随着他长大齐木空助突然说他发明了超能力抑制器，他才明白他被担心着。
虽然他那个哥哥是因为想要赢他，还是因为担心他才做出的超能力抑制器还有待商议。
手指轻巧扣住对方的手腕，齐木楠雄隐没在镜片下的眼眸带着温和的笑意，能被男朋友担心他很开心。
“尊，这就是情侣的打情骂俏吗？”不远处的安娜举着摄像机。
“……谁知道。”周防尊懒散地抽着香烟，落日的余晖照在皮肤上带来些许灼热的温度。
四人站到三岔路口正面是HOMRA的门牌，还没推门里面的嘈杂就在耳边响起。
脚下踩着滑板手上拽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逃犯的八田直接来了个急刹车，灵活的把滑板收起，连逃犯都随手向后一推，逃犯摔了个屁股墩又被镰本拽起来压住。
“尊哥！安娜！你们怎么了！”八田震惊地看着身上满是灰尘的周防尊和安娜，这样狼狈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出现。
这一嗓子把门内的家伙全引了出来，很快在门口将四人围成了一圈，穿着蓝色制服的林昭被当成了嫌疑人面对着无数双警惕戒备的视线。
“难不成是敌袭？”
“蓝衣服的？”
“应该不可能，艾利克的旧部和鼹鼠那时候都有可能。”
“最关键的事我们的小公主安娜，没有受伤吧？”
“安娜酱~”
安娜攥着周防尊的衣角躲着过分热情的大家。
“遇到炸弹了。”周防尊咬着香烟平静地说着与安娜、齐木楠雄和林昭一起被簇拥着进入酒吧。
“炸弹啊，区区炸弹怎么可能伤害尊哥……不对，是炸弹啊！”八田震声，很快就回过神来一脸崇拜地跟在周防尊身后，“炸弹下也能全身而退不愧是尊哥！”
外面的天色再亮酒吧内部的光照仍然是一副傍晚的光景，按照草薙哥的说法是因为傍晚昏黄的光线下更有情调，客人也更容易点酒。
原本安静的吧台被多人围绕，安娜摸着摄像机发现上面的红点不闪烁了，她晃了晃还是不闪，于是她向周防尊求救，坐在吧台椅上叼着烟的周防尊接过轻轻一掰摄像机外壳裂了，他看向会修摄像机的人。
齐木楠雄正在和林昭向群情激奋的吠舞罗说明当时的情况，林昭说完一句，齐木楠雄点头一下小弟们才相信。
好不容易说完的林昭还没喘过气就被递到手边的温水救了一命，他泪眼汪汪地看着齐木楠雄，现在对方在他眼里是那么光彩照人。
“敢袭击尊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八田挥舞着拳头。
这一句引起不少共鸣，吠舞罗大部分人举着武器就要出门，路过困成粽子的逃犯时停了下了。
“这个人是之前的逃犯怎么办？要交给青组吗？”矢俣看了眼正在喝水的林昭挠着头。
话刚说完脑袋就挨了一个暴栗，他捂着脑门看到怒火冲天的八田声音弱了下来。
“这是我们吠舞罗的叛徒当然由我们吠舞罗自己处置。”八田瞪着眼，他看到蓝衣服的人就不爽。
“有没有一种可能，抓到犯人先要审讯再说处置。”林昭看着嘴都被堵住的光头逃犯，比起一个浪费监狱资源的犯人还是对方嘴里的情报更重要。
在第二次全面镇压beta级别异能者的行动里，幕后黑手根本没有露面，其余抓捕的犯人只是小喽啰什么也没问出来，只有这个光头滑不溜秋。
眼角一道刀疤的光头恶狠狠地瞪着人，“别想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也就是说你知道些什么的意思。”林昭嘴角带着轻松的笑，这就好办了，他低头飞快按着手机得到准许后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我们做个交易吧。”
一袭蓝衣站到吠舞罗的老巢却处变不惊的微笑着。
“我们只要情报，人可以由吠舞罗处置。”
周防尊吐出一口烟雾浑身散发着与我无关的气息，手上的摄像机已经交给了齐木楠雄
八田皱着眉努力思考着话里有什么陷阱，以蓝衣服阴险的性格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
草薙哥不在，十束哥也不在，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无比想念臭猴子，以对方的脑子肯定能看出什么，但一想到对方已经加入了Scepter 4心里更气了！
在光头眼睛左右乱飘的时候齐木楠雄已经把对方的情报收集差不多了，但面对林昭他还不知道怎么把自己有心灵感应的超能力说出口，他倒不是担心林昭会疏远自己，而是觉得对方会恼羞成怒。
齐木楠雄在林昭耳边说着，林昭的脸从红变绿再从绿变红五彩斑斓十分明显，他恨不得穿越回过去把谨言慎行，不要满脑子跑火车刻到脑门上。
什么要上本垒，什么好硬都不是他说的！
[这个全身被剥光了有什么区别！不对在他眼里他就是……无时无刻都在玩羞耻play？]
林昭无声尖叫手直接捂向齐木楠雄的眼睛，耳根红了一片，连带着洁白的脖子都染上粉色，这种play太超前了但带感。
齐木楠雄装作没听到林昭最后一句安抚着摸着在他怀里装鸵鸟的男朋友。
从淡定到犯病的举动引得八田双眼迷茫，刚才还陷入紧张的氛围现在突然完全不一样了。
“我回来了——”门扉被推开，十束拎着一成年男子手臂长的鱼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鲜红的鲷鱼胖乎乎的尾巴还在甩动，鱼眼睛格外突出。
也许是进了店里十束放松了很多，手里握着的鱼找到机会奋力一甩“啪”的一声掉到地板，但鲷鱼没有放弃煽动着尾巴跃上了半空落在被捆的光头脸上。
啪啪啪的声音格外清脆，光头双手被束缚连抓鱼都做不到，在满鼻腔的鱼腥味重惨叫，在地板上扭来扭曲比脸上的鱼看起来还像鱼。
“……”齐木楠雄看着戏剧的一幕保持沉默。
“啊……”林昭欲言又止。
“……多多良带回来的鱼很活泼。”安娜悄悄将镜头从光头身上移开。
“因为是纯天然的鲷鱼。”多多良笑得人畜无害。
周防尊的笑闷在胸腔声音很低。
“不过KING和安娜身上怎么脏兮兮的？还有林昭？”十束捡起蹦跶不停的鱼疑惑地问，地板上的光头松了口气。
“一些意外。”周防尊将香烟在烟灰缸里摁灭。
滴滴的手机铃声传来，林昭接起。
十束去了厨房处理红鲷很快片成刺身的鱼片端了上来。
第183章 第 183 章
在林昭打完电话之时店内剩下的人不多了, 八田领着队刚进来又风风火火的出门，十束将鱼肉刺身放到吧台中央后又拿出了五分蘸料和碗碟赫然一副享受美食的样子。
光头逃犯狼狈起身狠狠瞪着已经被分尸的鱼。
淡红色的鱼片整整齐齐码在冰沙之上，萦绕的冰气交织着漂亮的纹理看起来格外可口。
周防尊夹起面无表情地咀嚼着, 安娜安静地吃着食物还不忘用摄像机拍摄下来，十束低声给安娜讲解着各种按键。
林昭咬了半口咬着牙咽进肚子, 之后再不碰一片鱼肉, 夹着旁边装饰的柠檬片和橙片猛吃。
“据说只要jungle等级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被赋予特殊的能力。”齐木楠雄掏出自己的手机, 上面的jungle软件没有被齐木空助病毒杀死仍然存在。
光头慌乱一瞬又很快镇定下来，他收回瞪着鱼片的视线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能成为干部级别应该就能见到传说中的王了。”齐木楠雄随口说着，余光发现以无所谓姿态躺在地的光头坐了起来, 眼神也变了。
他点进炫酷的图标里面的虚拟人物已经变为他本人的缩小版, 街机样的超能力抑制器和绿色眼镜都在, 就连服装也复刻了pk学园的绿色制服。
这是他第二次打开，虚拟人物身上的道具本应氪金才可以更改外观现在却琳琅满目。
正在他戳着任务界面时一个齐木空助的像素小人突然出现开始疯狂戳屏幕，就像爬出电视的伽椰子一样。
齐木楠雄面瘫着脸将手机摁灭关机一气呵成, 手机已经被污染了, 不能要了。
“说什么‘传说中的王’，你面前不久有个王吗？”林昭指着周防尊说着, “而且室长也是王, 难道不比藏身网络的‘传说中的王’好？”
周防尊打着哈欠将剩下的鱼肉一筷子夹住放入嘴里，好像没有咀嚼般喉结滚动就进了腹部, 听到林昭的话没什么反应。
“‘传说中的王’就像是都市传说一样。”十束撑着下巴目光悠远, 在他只是普通的国中生的时候，权外者啊、世界的另一面啊之类的他完全不知道, 只每天跟在两人身后做些傻事就很快乐了。
他常常在想是不是因为KING还没觉醒的时候喊对方王, KING才会被所谓的王位束缚。
“多多良……”安娜担忧地望着十束发呆的样子。
十束揉了揉安娜的脑袋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很快就恢复了活泼的样子, “如果比王的话，KING绝不会输哦。”
安娜面容严肃的点头。
“一个残暴一个腐朽有什么被吹捧的资格。”光头目光灼灼瞪视着众人，最后的目光停在齐木楠雄身上，“这样一个强者更强，弱者更弱的世界你不觉它有改变的必要吗？”
被骂残暴的周防尊并不将这些放到心上。林昭挡在齐木楠雄身前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鼓动，他意识到这个人的目标是齐木楠雄。
光头眼里闪烁着如孩童般纯粹的狂热光芒，他又一次问了一遍，“被欺凌的弱者、无辜丧失生命的普通人、高高在上的权外者与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个世界你不觉得有改变的必要吗？”
话里话外邀请齐木楠雄加入他们。
齐木楠雄无动于衷，带着眼镜的半张脸透着精致的冷感。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创造世界又改变世界，新世纪的神吗！”林昭气急，这算什么道德绑架！他承认世界并不美好但为什么要向无辜的齐木楠雄扣锅，就好像不答应加入就是罪人！
“站在阳光下，在道德制高点开枪就不是犯罪了？你以为的正义就是狗屁！你凭什么来审判别人。”
“中二病没治愈就别出来危害社会！套用室长的话，人类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制定规矩，但规矩并不是完全之策，所以人类才会运用知识、经验、意见来组成社会，作为社会一份子的你又凭什么掀起浪潮。”
齐木楠雄安抚着气得发抖的林昭，温热的怀抱让林昭哽了一下喘着粗气平复心情，从齐木楠雄怀里出来已经面容镇定。
清脆的掌声响起，林昭扭头看到面容赞赏的十束，对方拍着手表示支持，他脸红一瞬瞪向沉思的光头。
不远处的窗户突然响起了有规律的敲击声，就像是坚硬的鸟啄与玻璃碰撞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出现响动的位置，光头嘴唇颤动着缩了缩脖子。
十束打开了窗户意哥绿色的鹦鹉飞了进来，慢悠悠落到光头的肩头发出小声的“咕噜咕噜”的鸣叫，嘴里说着条理清晰的人言。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一潭死水之中更需要变革者，愚昧与牺牲从来不是对立面，因愚昧而牺牲是大多数，比起无知无觉的牺牲还是殉道更好，不是吗？”
[管天管地难道还能管疯子发疯？]
林昭沉下脸来不说话。
“引诱未成年、教唆犯罪、挑拨离间氏族成员、甚至宗像礼司与周防尊的暗杀行动都有你的手笔，以这样的手段能完成你的变革吗？”齐木楠雄直视着鹦鹉琴坂的眼睛像是透过对方盯着另一个人。
“手段代表着正在形成中的正义和正在实现中的理想，人无法通过不正义的手段去实现正义的目标，因为手段是种子而目的是树。①”
“让人们获得力量来抗争磨难这并没有错。”
这句话过后鹦鹉琴坂自然地梳理着自己的毛发，身上却没了沉寂的味道连动作也变得更像它原本的样子。
鹦鹉来了，鹦鹉又飞走了，留下的光头坐着的地面出现了柔软的空洞，他的身体如陷入泥地不断被吞噬着，他脸上笑着眼角的刀疤好像活了露出扭曲的痕迹。
“世界在变革中前行，下次再见，齐木楠雄。”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意味深长的话语之下，齐木楠雄蹲下手触碰着地面，正要逃走的光头硬生生被卡在了坚硬的地面只露出一个脑袋，锃亮的光头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亮光。
“……”
空气死一般寂静。
“噗。”林昭没忍住笑出了声。
“草薙先生看到后会像拔萝卜一样把你整个人提起来。”十束用温柔的语调说着，“你也知道草薙先生看起来消瘦但力气很大，现在你被埋在水泥地里，草薙先生拎着你脑袋的时候你脖子可能会断开。”
光头抖了抖脸色都白了。
安娜好奇地注视着光头的脖子，地面和皮肤竟然卡得严丝合缝。
“这间HOMRA是草薙从他叔叔手里继承，他很爱惜。”周防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点了根香烟，曲起的长腿随意搭在凳子上，平淡的声音传入光头的耳朵里他抖得更厉害了。
齐木楠雄能听到对方已经在脑海里大肆想象自己头首分离的血腥景象。
“有个问题，你为什么对齐木君这么在意？”
“你们的秘密基地在哪里？”
光头脑海里下意识闪过答案面上仍闭嘴不言。
齐木楠雄向林昭点头，两人凑到一旁窃窃私语。
远在屯所的伏见收到一连串消息和情报，他扯了扯嘴角看了眼宿舍的时间，明晃晃显示着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
他面露不耐将所有信息打包发给上级。
高级公寓里的沙发上，穿着便服坐下的淡岛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冷若冰霜的脸上僵硬一瞬又恢复正常，她打开电脑一条条汇总消息里面的情报。
第二天这份报告精准而完美地放到了Scepter 4室长办公室的桌面上，与此同时以最高级别Royal Blue的蓝色代码申请搜查情报的许可权，电子监视系统“唯识”再一次启用，全面搜查“看不见敌人”的蛛丝马迹。
出外勤的监管员林昭和被监管的齐木楠雄正大摇大摆地做着jungle的任务，两人排行榜上的排名蹭蹭往上涨。
也就是打开jungle才发现，上面的任务千奇百怪完全摸不到头脑，有投喂流浪猫的，还有跟踪扫地机器人的，甚至还有在自家阳台上画神秘符号召唤飞船的。
这一天从早开始两人深入了犯罪组织老巢、投喂了几十只流浪猫、跟踪扫地机器人去了学园岛，还跟在天上的神秘飞船从镇目町跑到了不知名的村落。
回过神来虽然排名上升了，但已经完全迷路了在了山林里。
脚下踏着松软的树叶，饥肠辘辘的肚子在咕咕作响，林昭用手遮着刺眼的太阳叹气，手机完全没有信号连信息都发不出去，齐木楠雄看到一只野猫就向着丛林深处追了过去说一会儿汇合。
又一次看到树干上同样的标识，林昭直接靠着树干盘腿坐了下来，斑驳的阴影洒在他身上沙沙的树叶轻动宛若催眠，他在心里不断碎碎念着不见身影的齐木楠雄。
“说好一起升级去打入jungle内部呢！”
林昭的脸皱成一团又换了个姿势把腿伸直，手里按着手机却发现还是无用功。
就在这时一个安静地声音响起。
“我所看到的‘未来异数’就是你吧。”
第184章 第 184 章
来人举着赤红的伞, 穿着和服带着软帽，把刀鞘里的日本刀当做手杖慢慢地向这边走来。
他的黑发到达肩部，藏在软帽下的双瞳孔有着洞察一切的老成。
“初次见面, 来自异界的旅者，我是无色之王三轮一言。”
名叫三轮一言的男人微笑着, 声线深沉而柔和, 稳重的友善的氛围在他身边围绕。
第七王权者, 无色之王三轮一言，黄金之王的心腹，有着看穿未来的能力。
林昭脑海中回想起关于这个男人的情报, 他站起身来下意识摩挲腰间的配剑, 摸了个空才反应过来为了配合齐木楠雄的行动他将代表Scepter 4的制服脱掉了, 连剑也放到了旅馆。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异界的旅者在说我吗？我只是个普通人。”林昭以诚恳的目光望向对方。
三轮露出了豁达而客观的笑容，这是仿佛将自己抽离人世般的微笑。
“不是迷路了吗？我来送你下山。”
话锋转换的极其自然好像刚才的话语只是一个玩笑, 偏偏这个玩笑在林昭心里砸下一枚石子, 在他思考的时候三轮已经背过身开始带路了，林昭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对方身后。
漆黑如迷宫的山林在三轮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了出口一处羊肠小道, 离开了遮天蔽日的树林手机信号也变得时隐时现, 总算不是连消息都发布出去的样子了。
他低着头给齐木楠雄发过消息后目光放到三轮一言的身上，对方步伐闲适时不时会在路边的野花面前驻足沉吟片刻留下半言的俳句。
“我家里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三轮笑眯眯地说道, “所以不用拘谨。”
林昭和他一起看着在路边盛开的雏菊, 小巧的花朵在风中摇曳却不改顽强的性子。
“你说的是真的吗？”林昭小声地问着像是怕惊扰了冥冥中不存在的东西，就在三轮要点头的瞬间林昭摇头, “我会自己搞清楚。”
这一时刻他连逼问齐木楠雄的动作和语言都想好了。
三轮收回看小辈的目光温和地点头。
一路上碰到的村民一口一个三轮先生、三轮老师热情地打招呼, 跟在三轮身后的林昭也收到不少照顾，证据就是他手上多了不少塞过来的零嘴。
两人来到一处房子, 紧闭的木门后隐隐能听到簌簌作响的破空声，林昭立刻就明白了里面有个人在练刀。
“那孩子又在加练，小黑总是对自己要求很高。”三轮十分困扰的笑了起来，他推开门。
庭院周围种着山茶和叫不出名字的大树，墙角下的紫阳花开得正艳，石头灯笼和水钵点缀在期间，中间站着一长发少年，对方穿着剑道护胸正在进行挥刀练习，白皙的脸颊被汗水浸湿动作仍然一丝不苟。
看到推门而入的两人之时林昭看到对方冷硬的面容很快柔软下来。
“一言大人，您回来了。”夜刀神狗朗立刻放下木刀，取挂在竹篱笆上的毛巾擦拭着汗水，“这位是您的友人吗？这幅样子真是失礼了。”
柔和又帅气的面容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是个美少年呢。”林昭感慨地说着。
“是吧，小黑是长得很好。”三轮有荣与焉脸上带着孩子气地微笑。
就在这时一阵尖利的猫叫响起，被一言大人夸奖正手足无措的狗朗瞬间收了不成体统的样子，眼神锐利看向猫叫声传来的方向。
走廊那边空无一人，但只要把头向上就能在走廊的屋檐上看到一人一猫，一人一猫正以对峙的姿势凝望着彼此，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人是齐木楠雄，猫是一只圆润的野猫。
“你在别人家里干什么啊！”林昭捂着脸大喊。
[呀嘞呀嘞，被发现了。]
齐木楠雄拎着野猫的后颈跳到三人面前，面瘫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波动，他也没想到会被抓包，“一些事需要求证。”
三轮接过胖乎的野猫动作轻柔地给它顺毛。
“什么事情需要向玉五郎求证。”狗朗的眼里还是遍布警惕，偷偷潜入家宅之人所说的话更需要戒备。
叫做“玉五郎”的野猫安心爬在三轮怀里悠然舔着自己的毛，时不时向齐木楠雄投向臭屁的眼神，十分的目中无人。
“我能听懂它的心声。”齐木楠雄言简意赅地解释着，从察觉到自己的记忆或者是认知被动过手脚后他的记忆逐渐恢复正常，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这只猫他有些印象。
“原来是这样。”狗朗恍然大悟。
“连怀疑都没怀疑就直接信了？”林昭看向狗朗的视线就像在看一个好骗的孩子，“万一他就是图谋不轨呢？”
“难不成你是在骗我吗？”狗朗震惊地看向齐木楠雄。
齐木楠雄摇头，对方好骗程度堪比海藤。
三轮眼里带着笑意看着这热闹的一幕，玉五郎梳顺了皮毛整只猫如轻盈的羽毛落到地上又很快跑远了。
“没关系吗？它要去旅行了。”三轮目送着对方，像是在望向找不到家的孩子。
“我已经找到了答案。”齐木楠雄同样看着对方，一只把自己当做人的流浪猫，它又一次踏上了寻找亡人的旅途。
林昭和狗朗对视一样完全不懂两人在打什么谜语。
午饭时间四人围坐在桌前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美味的食物让人恨不得把舌头吞下，林昭边吃边夸，狗朗一只在说一言大人做的饭才是真的美味他还差的远，而三轮只是微笑着以咏叹的腔调念出，“应该热爱，米饭重要，仔细咀嚼。”
在三轮念出这一句之前狗朗已经一脸幸福地掏出录音机按下录音键，背景好像都飘出了粉嫩的花花。
“不愧是一言大人！说出的话如此惹人深思！”狗朗的眼里闪烁着光辉。
林昭响应着啪啪鼓掌，看着举着筷子认真吃饭的齐木楠雄，他还特意戳了戳对方的胳膊示意一起鼓掌。
齐木楠雄看向保持微笑但内心已经很不好意思的三轮，轻轻地拍了三下手心。
午饭过后三轮外出访友，狗朗开始勤快地四处打扫，从玄关的地板到端坐使用的垫子，再到客厅的各个角落全部擦拭了一遍，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干净到无从落脚，提着水桶的林昭瞠目结舌地站到二楼走廊，他只是打个水的功夫对方把所有的几乎打扫完了！现在正在给二楼房间开门换气。
齐木楠雄在一旁同样提着一桶水震惊的看向动作干脆利落的狗朗。
“这是超能力吧。”林昭蹲下用手摸了把地板，指腹上没有丝毫灰。
“这比超能力都厉害。”齐木楠雄看向从最边房间里走来的狗朗。
狗朗以怎么能让客人辛苦的理由嗖得一下抢走了两人的水桶在对方充满自信的动作下林昭和齐木楠雄没有任何插手的余地。
下了楼进入庭院，风一吹随着花香还有一阵香香的味道。
“好像是香水……”林昭吸了吸鼻子，他可以确定刚才还没有。
“应该是从师兄房间沾上的，虽然他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但房屋里的摆设还在他的要求下保持原样，香水的味道也是。”狗朗在庭院处洗手直到香气变得单薄。
“大概，我是不会回来的，但房间还是帮我保持原样吧。”御芍神紫，他的师兄曾在离开前笑着说过。
对狗朗来说这是无法理解的态度，离开时如同诀别还和一言大人打了一场。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一言大人眉间流出鲜血的样子，同样也无法理解对方风轻云淡的告别和一言大人温柔地目送，明明那两人之间有着十分牢固的关系。
“是个奇怪的家伙。”狗朗自言自语地说着。
感受到狗朗低落的心情林昭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啦，吃了好吃的饭菜还消食完毕，我们就告辞啦。”
“感谢招待。”齐木楠雄向狗朗点头。
“哪里，招待不周。”狗朗很不好意思的向两人施礼。
阳光暖洋洋地照射在周身，林昭和齐木楠雄走在阳光下，路过暗巷林昭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拉进小巷子里。
温暖阳光照不进的小巷子堆放着杂物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带起一阵烟尘，进入阴影里周遭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齐木楠雄在墙角站定，反倒是拉人的林昭一个趔趄，双腿弯曲，半只脚踩在齐木楠雄脚上，一只手撑在墙壁，整张脸埋在对方胸口，呈现出毫无气势的壁咚样子。
轻笑在林昭耳边响起，他强撑着脸红从对方怀里出来，清了清嗓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瞒着我有什么秘密。”
“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齐木楠雄沉思着，他自己还没完全搞清楚最关键的节点。
“那就一点一点慢慢说。”林昭目光灼灼盯着齐木楠雄抱了上去，双臂如铁链般收紧怕人跑了。
没有人会对自己一片空白的过去毫不介意。
“你以为丢了的安全套是我扔的。”齐木楠雄垂下眼眸，手不经意环抱住怀里人的背部。
“……”
“！”
刚褪下来的红霞又一次遍布林昭的脸，抱着对方腰的手马上松开，整个人往后撤步却被轻轻一按又倒了回去。
第185章 第 185 章
“别扯开话题！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林昭面红耳赤从齐木楠雄怀里出来保持安全的距离, 一想到自己说要和对方上本垒的话恨不得时光回溯。
“你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有亲人、朋友和喜欢的事业，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外星生物。”
平静又清澈的声音响起, 林昭看向表情淡定的人，对方以饭后甜点吃什么的态度说出这个爆炸性消息。虽然他是有些猜测, 拿到坏掉的手机的照片后他曾让情报科的同事帮忙查照片背景的建筑, 没有一个符合。
“……你这么轻易就说了？”林昭无言以对, 对方的如同bug一样花里胡哨的超能力和他自己开挂搬的条件反射怎么都说不出普通两个字，“听起来是两个普通（重音）高中生找外星生物的冒险漫画开头。”
“比起热血冒险我更向往平静的日常。”齐木楠雄回想着从小到大的备受波澜的日常，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沉重。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 他想问对方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诅咒。
心虚莫名萦绕在林昭心头, 一声抱歉已经说了出来。
齐木楠雄摸上林昭的脑袋, 顺滑的发丝在手心轻蹭带着痒意，“为什么抱歉，在旅行中我也收获了很多。”
林昭按住脑袋上的手问出了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和你相处感觉自己是第三者, 要是能和之前的自己对峙说不定会打起来。”砍了对方也说不定。
有的时候齐木楠雄总是难以理解林昭的脑回路比如现在。
他食指曲起在对方脑袋上敲了一下，“别想奇怪的事, 恢复记忆要找到下手的人。”
“你就不能咻的一下再砰的一下让我恢复吗？”林昭放下捂着额头的手, 额头白皙饱满没一点红痕。
“我不是哆啦A梦。”齐木楠雄无奈看向林昭，这咻的一下和砰的一下到底是什么修饰词。
“你是楠雄A梦啊。”林昭懵然地看向齐木楠雄, 楠雄A梦过于顺口他没过脑子就说了, “不对，楠雄A梦和哆啦A梦是什么？”
“……”齐木楠雄看向林昭眼底, 沉静的紫眸泛起点点波澜, “哆啦A梦是机器猫。”
还没等林昭追问楠雄A梦是什么齐木楠雄已经向小巷出口走去，留给林昭的只是一道脚步匆匆的背影。
[难不成害羞了？]
齐木楠雄脚步一顿, 他不是害羞，只不过是对林昭失去记忆还对自己有反应有些无措而已。
逼狭的小巷分割着阳光，打着旋儿的树叶悠哉飘落在地面，两道身形逆着光离得很近，近到不分你我。
走在回去路上的两人突然同一时刻停下，林昭掏出嗡嗡震动的手机界面上显示着一条调令，为了特殊行动现召回出外勤的击剑特务队队员林昭。
“我要回Scepter 4了。”林昭看向同样看着手机屏幕的齐木楠雄。
齐木楠雄点头他jungle的排行榜也在稳步上升，距离干部级别还有一段距离，他有预感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王所有的一切都会得到答案。
会议室内的投影播放着整座城市的地下水道分布路线，伏见敲击着键盘很快投影上的地下水道一部分变为被红色。
“就像上面显示的，明面上的下水道分布路线和实际上的不符，市区地下出现大规模改造建筑却毫不知情。”嘲讽的话语毫不留情从伏见嘴里吐出，许多愤然闭上嘴的的队员低头不语。
“伏见队员，你的专业我们认可，可情报科的队员每天加班加点……”
伏见啧了一声，冷淡的脸上满是烦躁，“关我什么事？室长将警戒任务全权委托给我，小喽啰按我的安排做就可以了。”
不是刻意让对方让人难堪只是忍不住出口就是恶言，在对方彻底闭嘴后伏见也乐得清静。
他流畅地说出一连串安排，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在紧密的封锁下必须确保不会出现漏网之鱼。
林昭坐在桌前点着手机上同步的红色标记，伏见的任务偏向善后和追捕，他的任务是跟在室长身后正面突入武力镇压。
会议很快结束淡岛抱起文件率先离开，伏见靠在椅背表情倦怠，镜片反射着白光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你说的视频是什么？”林昭在会议室紧剩两人时敲着伏见桌面，他回来换了衣服就收到对方的消息说齐木楠雄和他有问题。
“一段十年前的救灾航拍。”伏见打开投影，半空之中赫然出现了一段航拍视频，最开始的镜头是倒塌的大楼和龟裂的土地，还有一个深坑，这段视频持续了一分多钟。
毫无疑问是迦具都事件的灾难景象。
林昭看向伏见，伏见加快速度很快画面里出现了两道人影。
镜头锁定之后可以清晰地看到凭空出现的两人正是齐木楠雄和林昭，两人一同去做了志愿者，在航拍下行之时突然画面一黑，镜头也在坠落，最后的记录只有滋滋的人声。
“楠雄，刚来新世界就弄坏东西很不吉利啊。”
“好了，我会把它复原。”
“等等是不是有女孩子哭？”
“在东边400米方向。”
熟悉的声音交错出现，林昭恍恍惚惚又放了一遍无比确定是他自己和齐木楠雄的声音。
伏见放大视频里的画面，正脸只拍摄到了齐木楠雄的面孔，林昭正好低头只露出了发顶。
“本机已经成了废铁在垃圾堆里，因为采用了当时新研发的线上存储功能，不受二十四小时还原能力的影响。”
[最终还是超能力低了科技一头。]
林昭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甩掉，最后汇聚成一句，“怪不得齐木君被盯上了，其他世界的来客不论真假都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尤其是以网路为基础来发展起来的氏族。
“谢了，伏见君。这个视频很难找吧。”
“哼。”伏见嗤之以鼻，暗灭终端就要离开。
林昭站在会议室里摸不着头脑，头脑风暴片刻后脚步踌躇地向室长办公室走去，不管怎么说自己的来历还是得和上司汇报。
室长办公室门口走廊处，林昭盯着镀金门把手犹豫不决，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就自己转动了起来，他反应迅速向后撤了一步才没发生被门撞鼻子的惨状。
淡岛从室长办公室内走出向林昭颔首。
目送淡岛副长离开林昭才谨慎地敲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才推门而入。
林昭在办公桌前站定一眼看到了室长面前拼了开头的拼图，另一边是堆成小山的拼图碎片。
就碎片的大小和占地面积来看要拼好是相当庞大的工作量。
“室长，我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林昭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是吗？那工资交的税要重新算了，按外国人口迁入的税收如何？”宗像礼司从容地拼着拼图头也不抬地说着。
林昭卡壳一瞬抬头正好看到室长桌面上的拼图，虽然残缺众多，但一眼就能看到那张脸是他自己。
突然感觉胃部抽动了起来，林昭双肩塌下来无力地问，“难不成完成图是我的证件照？”
“没错。”宗像礼司从手边捻起来一块拼图上面的图案是一半眼睛。
修长如玉的手夹着拼图的场景让林昭没忍住捂了下眼睛，有种眼珠子很不安全的感觉。
但自己的身份问题就这样轻轻揭过？
“室长，您不在意我的身份？”
“从建立自己的武装部队整顿Scepter 4内部到beta级别异能者的镇压，你的能力都毋庸置疑，是个优秀的下属。”宗像礼司停下手里的拼图，俊秀的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林昭看着对方的动作，平常的拿起一块拼图放到合适的位置没有丝毫犹疑，而拼图所在的位置也确实是属于自己的位置，气定神闲的工作令他联想到职业棋手，终盘的布局早已经在脑海里演绎完毕，棋子的走向终将归于胜利。
啪，轻微的拼图落在桌面的声音响起。
“我是您手里的棋子吗？”
“是啊。”宗像礼司镜片里细长的眼睛眯起，坦然地承认了。
“可是我好像没有做什么。”林昭茫然地看着宗像礼司，既然是棋子那就应该有利用的价值吧，他在对方整顿内部的时候只为了升职全身心提高实力，beta级别异能者的镇压也只履行了自己本来的职责，之后就一直出外勤。
“你做的已经够了。”宗像礼司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而且你男朋友不是帮忙降低了我和周防尊的威兹曼偏差值吗？”
林昭眼里的疑问快要溢了出来，很快他想到齐木楠雄在公路上对周防尊问出了一连串问题。
“脱发、七窍流血、指甲变长、失眠多梦？”
宗像礼司沉吟片刻，“大概是失眠多梦。”
“……这样啊。”林昭小心看向室长的眼下，一片白皙根本看不出失眠在哪里，但还是有些心虚。
“据说权外者是没有被选中为王的存在。”宗像礼司双手交叉，柔和清澈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被压抑的石板力量发生外泄，作为承载力量的载体来说究竟是不是好事呢？”
想到当时齐木楠雄毫无预兆的昏迷，林昭的眉头深深皱起。
第186章 第 186 章
正值下班时间, 主干道的公路上却拉上了警戒线，挥舞着警棍的警察在十字路口指挥交通，倍感困扰的居民心情烦躁地按着喇叭。
不耐烦的等待之下司机拉下窗户向着警戒线深处张望, 隐隐能看到几辆装甲车和炸出坑的深洞。
又是一辆装甲车从清场的公路进入警戒区域，身穿蓝色大衣制服腰带着配剑的男子一个个从运输车走下, 并迅速排列成队伍, 除了打头的那位单手插头向这边头来凶狠的视线, 其他人对好奇的视线完全没有反应。
“警察吗？”报社的新人记者扛着沉重的大头摄像机就要把镜头对准，在他专心调画面时镜头却被一双手遮住了。
他心疼地擦着镜头看向一旁带着鸭舌帽的山田前辈，“前辈你干什么？这一看就是大新闻, 说不定是挖出什么遗迹或者被犯罪人员炸毁, 放网上我们今天的头条就有了。”
“如果想被公司开除你就拍。”山田把鸭舌帽往下一压顺手把窗户关了个严实。
社会上的普通人对Scepter 4并没有准确的认知, 他曾经是先代青王羽张迅的下属，好运活下来后心灰意冷离开了那里。
大概又是普通人所管不了的事吧，山田隔着玻璃盯着进入坑洞的队伍目光怀念。
他的司令是一个很好的王, 正直温柔、品行高洁, 正如被月光照耀之时好像自己也有了价值一样，遇到司令时他曾想过说不定他是为了遇到那个男人才出生的, 为此他还被同僚嘲笑。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最后一个从运输车下来的独臂男人，面容带疤如小山般壮实的巨汉。
善条刚毅, 司令的怀刀, 最强的剑士“龟之善条”。
十来年销声匿迹的人原来被新王收服了？
“前辈你怎么了？”
新人在耳边的絮絮叨叨的问话让山田回过神来，他按着眼角嘴角用力笑着, “只是看到熟人感到很开心。”
“可是……”你看起来很痛苦。
新人小心地看着山田前辈的脸色没将这句话说出口。
身后车辆的喇叭突然炸响, 他才发现堵着的路不知道已经通了，黑色的轿车如一滴水汇入水流最终流向另一道分支。
善条按着腰间的大太刀凶悍的气势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 旁边站得队员皮都绷紧了，伏见举着对讲机说着什么。
善条独自走下漆黑的坑洞沿着墙面向深处进发，经过逼狭潮湿的隧道眼前豁然开朗可以说别有洞天，白色的圆柱分布在四周，脚下踩的地板也上了瓷片，就像是精致的罗马斗兽场。
建筑的正中央站特务队队员和现代青王。
楠原探头看向善条，顾忌在任务中没有打什么招呼，善条点了点头沉默着站到宗像礼司身后。
“目前已确认地下秘密基地有至少三十多名异能者，此次的行动昭示着敌我双方将会出现大规模冲突。”淡岛神色平静地说着任务目标，“我们此次的任务是以情报收集为主，确定对方是否为……”
最后的话语淹没在嘈杂的叫喊声中，对面冲出来带着面具和面罩的异能者们。
淡岛的表情纹丝不动把剩下的话说完，“确定对方是否是被蛊惑的民众至关重要。”
挥动着狼牙棒和刀子的一群异能者张牙舞爪地向几人冲来嘴里大喊着“打败一个人就能升点数。”、“这次升J级干部的一定是我。”之类没边际的话。
乌泱泱一团。
“是网瘾少年吧。”林昭摩挲着配剑的锁扣，圆润下垂的狗狗眼带着冷冽的杀机，“把真实世界当成游戏可是很危险的。”
“完全露出了反派脸。”楠原笑着打趣。
“我可是正义的伙伴。”林昭给了楠原脑袋一拳。
“嘛，保持这股气势还是不错的。”宗像礼司目光扫过群魔乱舞的异能者薄唇轻轻弯起，沉静又温和的念出惯例的口号。
“我等Scepter 4，在此贯彻佩剑者之职责。
圣域不容侵扰，现世不容暴力。
佩剑者以剑制敌，吾等大义毫无阴霾。”
“全员拔刀！！”
随着淡岛一声令下，林昭、楠原、善条、秋山、道明寺等特务队全员将配剑拔出，最后宗像礼司优雅地拔出天狼星，随着异能的释放由刀身散发的强烈光芒扩散至大半空间。
穿着蓝色礼服的队员将军刀齐齐立在胸前，刀刃反射着寒光，舞动的弧度也整齐划一，如精密交错的齿轮美观又壮丽，蓝色结晶萦绕在队员身边散发出肃杀的氛围。
本来都要碰到的打头少年硬生生停下了脚步，欲言又止看向他的同伴，不是他不想上但他们的气势好强。
“你忘了王已经赐给我们异能力了吗！”身后的男子大喊一声冲了出去。
第一个退宿的少年已经被挤到最后，在同伴的唏嘘声中壮着胆掏出手枪瞄准扣下扳手。
十七毫米的子弹以超音速飞向正中央的宗像礼司，宗像礼司轻轻一挥子弹就被蓝色结晶包裹飞向天花板深深埋了进去，掉下几缕白灰。
战成一团的双方同时不由自主地远离着对方，jungle的人数是Scepter 4的三倍，也就是说一个人最起码要面对三个敌人，但室长笔直地向深处走远了，善条跟在室长身后，两人周边没有一人上去挑衅，就好像是专门受到邀请一般。
不，应该说有不长眼的家伙已经安详地躺在地上了。
“所以说，为什么我面前有6个人！”林昭咬牙看着把他围到中心的jungle成员，“难道我看起来很弱吗？就连楠原身边都有4个人！”
“什么叫我都有4个人！”楠原抽空回了一句，险之又险躲过敌人的冷枪，他长输一口气才反应过来，惊喜地问道，“你竟然不叫我小楠了？都说了我比你大要尊重我的年龄。”
林昭单脚将敌人的枪踢到地上，没好意思说因为男朋友名字里有个“楠”字，“你哪点像比我大的样子。”
“林昭、楠原，不许喧闹。”冷漠如冰的女声悠然响起，两人瞬间挺直了脊背专注自身战斗。
林昭握着刀柄的右手出现青筋，刀刃如寒光流过，一眨眼面前带着面罩的家伙身上布满伤痕。
突然脚腕被大力握住，林昭低头看到从地板如同虚化的棉花糖，从中伸出一双手死死握着他的脚腕。
因为穿着长靴的缘故触感比较迟钝但林昭还是瞬间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从地底伸出的手简直就像恐怖故事。
经过异能强化的刀刃轻而易举将扎进融化的地板，不想手腕被整个砍掉藏在地下的人立刻放手，围攻的六人也没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带着绿光的刀刃、子弹铺天盖地的袭来。
林昭倒吸一口凉气，蓝色圣域瞬间包围全身形成保护罩弹飞四面八方来的攻击。
为了能挡住攻击他将大半异能放到防护罩的凝聚之上，分布到刀刃上的能量就少了。
但这些也够用。
林昭下意识挽了个刀花，蓝色的剑光斩向紧追不舍的敌人，对方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自投罗网被硬生生受了这一击。
乘胜追击，林昭一脚踹向左手边的敌人正中对方心口，右手反手捅进过来支援之人的大腿，哀嚎声中左手格挡断了一人手腕。
七个人三个人捂着伤口失去行动能力，还能活动的三人扔下同伴就跑，抓他脚脖子的那个还转头专门把面罩取下来向他露出嘲讽的笑容。
“别想跑！”林昭向前冲着大吼。
“林昭太靠前了！”旁边抿着唇认真应对攻击的楠原被飞奔的林昭带了节奏，掩护队友圣域死角的动作也乱了一拍。
林昭硬生生止步，就在这时溃逃的敌人却不跑了，他扔出一个罐头样子的东西滚落到林昭脚边。
“为什么会拿出炸弹！我们还在这里啊！”jungle队员惊恐地尖喊着，四处寻找躲避的地方。
特务队队员同一时刻加强了圣域的能量形成巨大的光盾，
[炸弹？]
[在密闭的空间里扔炸弹？！不要命了！]
[除非这也是对方计划里的一环，让大家一起葬送在这里。]
电光火石之间林昭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小小的罐头样子的炸弹被踢上半空，林昭右脚蹬地如离弦的箭飞快冲到扔炸弹人的面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落到对方身上。
腰腹、大腿、肩膀全部鲜血淋漓，他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林昭。
“难不成是疯了？在生死之间来揍自己。”他的眼里露出这样的情绪。
笔直凌冽的刀尖刺入胸腔的瞬间，逼近死亡的战栗让他大脑空白，身体本能的追求活下去的可能。
他身体碰到的坚硬地面变得如棉絮般柔软，短短几秒的时间身体的一半都落在了地上。
在接触面积最大的时候，林昭脚尖踩着罐状炸弹把人和炸弹一起踹了下去。
地面恢复了平坦，隐隐还能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短暂的噤声后，劫后余生的喜悦下特务队全员乘胜追击，终于地方招架不住全部被捕。
“林昭，干得不错。”淡岛温和地颔首，精致的面容似乎融化了些。
“是，副长！”林昭行了个礼笑得十足灿烂。
第187章 第 187 章
长靴踩在光洁的地板发出有规律的轻响, 宗像礼司姿态轻松到不像深处敌营更像是一次平淡的出差，善条按着太刀的手柄跟随在对方身后。
走廊上一片空荡，视线所及的范围并没有埋伏的敌人只有天花板上随着两人转动的监视器。
两人通过走廊到达中心区域只有短短两分钟, 大门在善条的暴力破解下倒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门后的情景一览无余他沉默着侧过身体。
“这还真是……被罢了一道呢。”宗像礼司踩着裂开的大门进入室内。
冰凉的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秘密基地, 除了基础的桌子和沙发和家具之外并没有特殊能代表什么的东西, 唯一能确定的是生活气息很浓厚。
桌面上有吃了一半的咖喱蛋包饭, 中心还插着小旗子，沙发上堆积着电脑、酒瓶和吸尘器，唯有围裙整整齐齐昭示着这次的逃跑是别有预谋的试探, 或者是一个恶作剧。
突然电脑的显示器出现花屏, 滋啦的电音之后, 屏幕正中央出现了个可爱的虚拟形象。
“虽然不是直接会面，但也算初次见面。”虚拟形象撑着下巴裂开嘴露出无畏的笑容，“不, 应该是第二次会面了吧, 新的青之王。”
第一次见面是伏见的阁楼里，对于之前层攻击过jungle服务器的初中生他抱有很高的评价, 两年后对方成长为可以排得上用场的氏族成员, 他在招募时被对方打断。
“擅长偷偷摸摸藏在暗处给人找茬的你和之前孤身挑战最强的黄金之王的你，究竟哪个是真实的你？”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遮挡眼里的深意, 笑得温和有礼, 说出对方身份的同时还点名对方所投鼠忌器的存在，最强之王国常路大觉。
“不愧是Scepter 4的青王, 情报通呢。”屏幕里的虚拟小人歪着头。
赞赏的语气没让宗像礼司的笑容有丝毫变化, 反倒是善条眉头紧皱，带着疤痕的脸看起来更加可怖。
通过这次行动宗像礼司确定, 目前对方不想和Scepter 4对上也不会对社会造成影响，各方互相牵制的局面将仍然持续，那么就不需要浪费时间了。
宗像礼司看了眼时间，礼貌地注视着对方，“这个时候秘密基地应该已经完全被Scepter 4接管，藏在地下的阁下，这样看热闹的姿态没问题吗？”
清澈的声线带着不容拒绝的赶客意味。
地下深处穿着拘束服面带微笑的少年注视着面前的屏幕，上面显示着每个据点都被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占据。
“原来如此，确实对我不利呢。”电脑屏幕上的虚拟小人身体调转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为没有特征的可爱微笑，“期待下次见面，再见。”
电脑再也支撑不住从死角发出星火般爆破，白烟从发出电火花的部位传来。
空虚的富有生活气息的地下起居室中只剩下两人。
“那么善条先生，在淡岛君和其他人到来之前，稍微说一点私事如何？”宗像礼司转头薄唇勾起的弧度，语气淡然如同闲聊。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私事可谈。”善条面露惊讶但还是沉默着等待对方的问话。
“根据调查，迦具都事件中除了死去的先代青王和赤王之外还有其他王权者。”宗像礼司像是观察善条的反应一样放慢了语调，“第六王权者‘灰之王’凤圣悟也在死亡名单里，并且他的氏族也全员死亡。”
早在对方说出已死亡的先代青王羽张迅时善条就已经僵立在原地，亲手杀了羽张的事实让他无法开口辩驳，本以为对方是对自己以臣下杀死王的情况进行警告，没想到话语重心落到了灰王上。
“一九九X年七月，迦具都事件中对方确实出现了，并展开了领域保护了很多人。”善条露出苦笑，“但面对两位王权者同时暴走……”
“最终灰之氏族全军覆没。”善条闭上眼睛，美丽的城市瞬间化为焦土的景象还在眼前回荡，握刀的手微不可闻地颤抖着，当一个国家与一位王放到同一个天平之上时，手中的刀自己动了。
即使如此自己夺走羽张的姓名这件事无可辩驳。
“没错，这样就对了。”面对剑刃笑得爽朗而耀眼的羽张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没错，您当时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宗像礼司像是没看到善条的痛苦般微笑着称赞着，“我之所以将您留在身边也是未雨绸缪。”
留下杀人鬼并收入囊中的举动无疑给自己又套上一个达摩克里斯之剑。
可是，为什么？
善条迷茫地握着太刀无法有任何举动，这个男人脑海里究竟在想什么？
轻易看穿对方的想法却让人看不清自己的想法，宗像礼司只轻轻地加深了唇边的笑意。
整齐划一的步伐再次在平静的空间内回荡。
“室长，异能者围剿完毕。”淡岛冷淡地汇报，列队跟在身后的特务队队员在看到室长下意识屏气凝神。
“少量逃脱的也在伏见的追捕下抓捕成功。”
宗像礼司将目光投向林昭，“齐木君有什么发现？”
林昭出列迷茫地看着室长，快速掏出手机解锁发消息一气呵成，收到消息后语气有些迟疑，“……他在露天咖啡馆吃儿童套餐，和jungle的J级干部？”
说到最后林昭自己都不自信了。
他们刚和jungle成员打了一架，他男朋友就在和他们干部吃饭。
[做任务拿点数升级到干部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露天咖啡馆内，一个美丽的青年和两少年带着一绿皮鹦鹉的组合吸引了客人大部人视线。
白发少年盘腿坐在凳子上恶狠狠的往嘴里塞咖喱饭，金色蛋皮包裹着香甜的米饭粘上可口的咖喱酱汁，他胡乱咀嚼着含糊地说着什么。
“都怪……没有磐先生做的好吃……”
“须久那吃到脸颊了。”浑身闪耀着光芒的美丽青年悠悠地眨眼，黑鸦般的睫毛垂落在在眼下投下小小的阴影，御芍神紫看向在一旁认真吃饭的齐木楠雄，安静地动作和须久那形成鲜明对比。
停到紫肩膀上的琴坂发出嘎嘎的笑声。
须久那胡乱用餐巾纸擦拭着脸颊瞪向嘲笑他的琴坂，“看我不把你的毛拔了！笨鸟！”
琴坂自顾自地梳理着羽毛须久那更气了，他伸手去抓，鹦鹉却直接跳到了桌子站到齐木楠雄餐盘旁，飞扬的绿色羽毛要飘入盘子之上时，被一双手接住。
齐木楠雄将羽毛放到一旁咽下最后一口蘸着咖喱的薯条看向悠哉吃着巴菲的御芍神紫，他在等级够了之后jungle界面自动出现了一个地点，他赴约之后对方第一句话就是，“真是不美丽的装扮。”
接下来就是名叫五条须久那的少年气势汹汹要来挑战然后被绿色鹦鹉阻止了。
两人吵起来后对方一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们去喝茶吧，点餐的御芍神紫极其独断专横地给两人点了儿童套餐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既然你不认同流的梦想干嘛还要来啊！”少年怒气冲冲地质问包含着对那位发自内心的憧憬。
“因为要亲眼看一看。”齐木楠雄看向在场的三个绿组氏族，不像青组也不像赤组，关系看似浅薄却有着密切的连接。
千里眼看到远处地下空洞里两人的堪称和谐的交谈他慢悠悠地叹了口气，不同王权者各自的立场下的针锋相对和他好像没什么关系。
他也并没有权利来判断对错。
这个世界是否在变革中前行，变革所带来的后果又是否能被人们接受？这些并不需要他来判定，他又一次在心底里提醒自己，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哈？”须久那偏着头脸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发雷霆。
紫撑着下巴脸上带着轻柔的笑意，将新上的甜品推到对方面前。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须久那不屑地盯着面前的泡芙，拿起一块咬下，奶油瞬间沾满了脸颊。
一盘子泡芙被很快被解决。
[不，你的年龄就是小孩。]
齐木楠雄在对方瞪过来后收回视线并单点了一份咖啡果冻。
夏日的晚霞格外明媚整条街都被浸没在橘子海里。
带着的Scepter 4标识的警备装甲车一个接着一个在公路上飞驰而过留下一路尘烟。
走在街边被招呼一身车尾气的吠舞罗挥舞着拳头大喊，声音却传不到已经远去的车内。
镰本怀里抱着一牛皮袋的面包从咖啡店门口路过正好看到一个人专心享用美食的齐木楠雄，他挠着头分享出去一块牛角面包。
“你谁？！”齐木楠雄回头震惊地看着改天换地的镰本，圆润的身材变得细长，麦色肌肤配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构成奇异的魅力，更别说旁边眼神不断向这里瞟过来的年轻女士。
“我是镰本啊。”镰本摸着自己消失的肚子叹气，手里的面包也是在吠舞罗同伴的叮咛下买的，可是吃不下，“就是夏天太热了没有胃口。”
[什么没胃口能变成这样！！]
面对大变活人的镰本，齐木楠雄完全阻挡不了内心的吐槽，他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目送变成帅哥的镰本离开。
时间来到6点，换了一身便装的林昭姗姗来迟。
第188章 第 188 章
灰色薄衫搭配浅色牛仔越发衬得少年年级更小, 消瘦而精致的脚脖下踩着帆布鞋。
“发什么呆？”林昭坐到齐木楠雄身边，脚腕轻晃不小心踹到齐木楠雄的裤腿，自然把对方手上的牛角面包掰了一半扔到嘴里。
小麦的香甜缓慢浸润口腔越发衬得肚子饥肠辘辘。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把灰拍下又用桌面上的餐巾纸擦手, 看向引起骚动的人群，“刚才镰本来过。”
“然后呢？”林昭两三口解决面包只觉得更饿了, 目光追随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
一个麦色皮肤的金发帅哥抱着一牛纸袋被年轻女士围得水泄不通, 他在这里都能感受到被丢下的男同胞的怨念。
就在这时金发帅哥从口袋掏出一沓名片开始分发, 林昭凭借超好的眼力看到对方发的卡片上印着HOMRA的花体字和吠舞罗的火炎标识。
“吠舞罗的新人？”
“是镰本。”齐木楠雄平静的回答。
“？！”林昭看着完全不像一个人的镰本目瞪口呆。
他又看向齐木楠雄，齐木楠雄给了个肯定的眼神。
林昭欲言又止向不远处正准备离开的镰本投向尊敬的目光。
齐木楠雄则拿着剩下的牛角包看向角落的灌木丛，深沉的紫眸透过绿叶清晰看到娇小的白猫正弓着背尾巴炸成一团试图恐吓向它逐步靠近老鼠。
轻微的铃铛声响起, 老鼠突然调转路线窜到下水道消失不见了。
有裂痕的超能力抑制器抑制了大部分, 但还有少部分超能力不受控制, 直觉性地预警下，心随意动之时，灌木丛中的猫就被看不见的手提溜到了齐木楠雄面前。
“喵！”猫晕晕乎乎从桌子上爬起来, 龇着牙哈气, 一连串的喵喵喵生动形象地表达出它的不满。
“……”齐木楠雄将牛角包放到猫的面前。
不知道饿了多久的猫受不住诱惑低头大口大口地啃食着面包，短短的尾巴轻轻晃动看着很悠闲。
林昭小心地碰了碰猫的耳朵, 柔软的三角灵敏地颤动着, 然后手背就碰到了齐木楠雄的手心，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在使用什么超能力。
懵懂着狼吞虎咽的猫还不知道它被读取了记忆, 不论是昨天走在房檐上被小孩子扔石子, 还是为了食物毫无羞耻心地给自己找了超过八家饭票的事都暴露无疑。
半分钟后齐木楠雄收回手，半个手掌大的牛角包很快被吞吃殆尽。
猫跳下桌子迈开小短腿头也不回向着能够隐蔽的地方跑去。
“吃完就跑, 很流浪猫。”林昭悻悻收回准备偷rua小猫咪的罪恶之手, 转头敏锐从面瘫的齐木楠雄身上看出一丝凝重，“怎么？情况不妙？”
“猫是猫, 但记忆和我们一样都出现了空白。”
“什么叫和我们一样！！”林昭一懵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看向齐木楠雄，“你也失忆了？这么久都不告诉我？”
[呀嘞呀嘞，没说吗？]
从齐木楠雄平静的脸上林昭应是读出了这几个大字，他拽着对方的衣领晃啊晃，没晃动，他震声大喊，“没有啊！”
“那个，客人？”带着铭牌的店员小姐尴尬地劝阻着这起暴力事件。
林昭干咳一下坐下，攥着衣领的手也渐渐松了下了，再三保证不会动手后店员小姐才忧心忡忡地转身离开。
室外的角落安静的只剩下两人呼吸的声音。
齐木楠雄把手贴在林昭的手腕，沉静的紫眸像一汪湖泊，清朗的声音带着安抚，“别担心，我没事。”
“我去找个人，记忆很快就能恢复了。”
[如果可以真不想去找那个家伙，绝对会被嘲笑。]
远走的猫根本不懂奇怪的人类在干什么，它的脑子里只有今天要去哪家蹭饭。
紫色的艳霞连通天际，薄雾笼罩的星子刺不破昏暗的幕布，微弱的光芒也变得越发黯淡，月亮藏在深处看不见一点身影。
通往幸福的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猫轻巧一跃就沿着墙面爬上屋檐，正要跳到院子的草地时，手腕上缠着绷带的大手覆盖了猫的脑袋，它留恋地看了眼下面庭院，院子里的安岛婆婆肯定已经准备好热乎乎的猫饭。
猫最后看到的是一片纯白的高高天空。
应该说从它身上逸散出的白色的光覆盖在眼前让它看到了纯白的天空。
那时候的它，或许称作她更加合适。
焦土在脚下蔓延，到处都是人类的残骸，高楼倒塌撞向地面砸出坑坑洼洼的痕迹。
烧焦的气味萦绕在鼻腔，所望之处寂静无声，只有脚下龟裂的、千疮百孔的土地展示着存在感，乌鸦盘旋在腐尸之上酸臭的味道渐渐弥散，这是能让人联想到世界末日的绝望景象。
在还不记事的年龄，她彷徨着哭喊着，蹒跚着走在好似只有一人的路上。
爸爸、妈妈……
她呼喊了多少遍已经记不清了，声音已经干哑，心脏在瘦弱的胸膛里剧烈的跳动好像在诉说她什么。
力量，无知无觉地发动了。
于是，她有了疼爱着自己的人们。
巨大的剑坠落的那天，人们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称作“迦具都事件”并记录在文书中。
悦耳的铃声响起，幼儿园的门外相互交谈着的家长同一时间将目光看向大门，排成一长串的孩子们手牵着手被老师带出来，其中美型又娇小的孩子看到妈妈的一瞬间瞳孔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今天xx也很听话，测验成绩又是满分。”老师将聪慧的孩子交到妈妈手上。
妈妈笑着摸着xx的柔软的发丝，两人手牵着手走远了。
xx注意到一旁盯着她看的两个大哥哥，他们的目光沉重又复杂，她悄悄握紧了妈妈的手指。
温柔的妈妈是她最安心的港湾。
回家后躺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是xx最开心的时光，屏幕上播放的是魔法师带着小精灵帮助很多人的动画。
见习的魔法师一边努力隐藏着自己一边穿梭在魔法与真实的世界。
[我其实就是魔法师。]
不是像手掌凭空出现火炎，召唤出魔兽之类的魔法，而是把家里变成水族馆或者让大家以为下雨了而带伞出门的魔法。
她尝试过进行实验，范围大概覆盖了小镇，在大大的太阳下她让大家以为天上下了冰雹，路上的行人都在慌忙躲避，而当她停止施加魔术，大家会把刚才的事情全部忘记，并且会在脑内自己篡改记忆并给自己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
翻阅父母买的书册后xx确定了她的魔法是所谓的“幻术”。
xx盯着电视看得非常投入，故事发展到高潮，电视里的魔法师暴露了魔法被大家驱逐孤单地离开了家乡。
“我可不想变成这个样子。”
xx呢喃着下定决心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
米饭的香气从厨房里散发出来，可爱的孩子趴在沙发上看着妈妈忙碌的背影，穿着连衣裙的妈妈系着围裙嘴里哼着歌翻搅着平底锅里的肉排。
“滋啦”一声香气弥漫。
正在这时玄关的门开了，xx跑到玄关学着妈妈的样子伸手接对方的公文包。
爸爸笑着把公文包递到xx手上，又把孩子抱了起来，整齐的西装也布满了褶皱，“我回来了，今天有乖乖听妈妈的话吗？”
xx还没回答妈妈已经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举着锅铲，气势十足地说，“xx一直很乖。”
被疼爱着的xx稚嫩的脸上满是笑容。
她不知道的是今天见到的两个大哥哥正隐着身对着客厅的一角说着什么。
角落的佛龛已经落灰，旁边的瓶子上插着的鲜花已经灰败，昭示着许久没有打理的事实。
xx的房间在二楼，蓝色系的装修看起来简单大气，床边的地毯上堆砌着蜿蜒而壮观的轨道，永不停歇的火车呜呜地鸣笛。
书桌上摆放着各种摆件，帅气的恐龙和精致的救护车都被很好的爱惜着。
爬上床的xx在爸爸妈妈的拍背和读睡前故事中安稳睡去。
仔细检查过窗户确定关好、被角也被掖好后两夫妇才轻轻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随着夜晚的到来晚上夜里活跃的生物打起了精神。
月色之下圆嘟嘟如煤气罐的黑色野猫被两少年围着左戳一下右戳一下，野猫不耐烦地左右挥动爪子却怎么也抓不到这两人。
哈气之后又厌厌垂下眼睛不动了。
第二天，打着哈气背着书包的xx一眼就在走廊处看到昏昏欲睡打着盹的黑色野猫。
“早上好，玉五郎。”
玉五郎甩了甩尾巴只自顾自的舔着毛，表情很是厌烦，很快又睡了过去。
xx鼓着脸戳了戳玉五郎，黑色的野猫睁开眼睛与xx对视着。
趁着这个机会xx集中注意力施展魔法，尝试诱导着它相信“它自己是人类”。
一分钟后，玉五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个懒腰又闭上了眼睛。
也是在这个时候xx才明白了她的幻术对没有认知的生物不起作用。
“xx……”
“不，或者应该叫你别的名字。”
xx面前站着的高大的两人，两人身上投下的阴影让xx出奇的害怕。
“我们能谈一谈吗？”粉色头发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说着。
第189章 第 189 章
“不用害怕, 楠雄其实很温柔的。”卷毛的少年蹲下身体表露着关切。
xx向后退了几步，握紧了书包背带茫然地站在原处，她能感觉到心脏略微加快的跳动, 就像一场彻底颠覆她生活的无名事物即将到来。
“玉五郎！”
嘶哑的叫声解救了xx，她看向邻居家相隔的灌木丛, 那里走出来了一个干瘪的老人, 老人穿着米色和服带着草帽, 大大的帽檐遮盖了浑浊的眼睛，牙齿快要掉光了，只剩下上面几排。
玉五郎的叫声变得清甜柔软, 踱步去蹭老人的裤管一副谄媚的姿态。
听妈妈说老人生了病, 脑子已经不清楚了, 经常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晃，有时候大晚上还会唱歌，给邻居带来了不少困扰。之前家里受到老人不少照顾, 现在这样看着很可怜。
“玉五郎, 乖乖。”老人费力的弯腰抚摸着玉五郎的背部，橘子皮的脸露出笑容。
他的视线略过站在一旁的两少年向xx问好, “身体怎么样？没有再生病吧。”
邻居老人的一双眼睛已经布满□□, xx试着感知他的情绪只有一片混沌和空白，她的身体很好, 记忆里都没有去过医院, 大概是把她和谁记混了吧。
“我很好。”xx简短地回答。
两少年欲言又止的目光下，xx鼓起勇气看向认错人的大哥哥礼貌地回答道, “我叫xx, 没有别的名字。”
说完立即向着房子里跑去，但她忘了她背着书包, 不一会儿xx又被妈妈牵着手送到了家门口，幼儿园的大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上车之前她回头看了眼邻居家的庭院，两少年一位老人和一只野猫正在阳光下交谈着什么。
“xxx”
模糊的语言没有传到耳朵里，xx余光又一次看到老人带着红血丝的□□眼睛。
如果是他的话，自己的魔法不会起作用也说不定。
在老师的催促声中，xx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上学、放学、回家，再普通不过的日常xx也能获得难以言喻的快乐。
但今天格外不同，她收到了妈妈的礼物，《吾辈是只猫》的绘本。
上次起夜的时候看到了爸爸的书房亮着灯，xx进去后被爸爸圈在怀里分享了关于猫的故事，可是爸爸说的什么讽刺小说她还听不懂。
但因为和爸爸做了约定，“如果xx再长大一些能理解其中意思的话，再一起来读吧。“
沙发之上，xx眼里闪着希冀的的光芒，妈妈将绘本放在膝上用温柔的声音念着童话般的故事。
“吾辈是猫。名字嘛……还没有。哪里出生？完全搞不清楚！只恍惚记得好像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咪咪叫着……①”
如水的声音娓娓道来，xx盯着上面的图画咯咯笑得不停，对上妈妈无奈的目光，xx钻进妈妈的怀抱讨好得蹭蹭。
“爸爸讲过，‘吾辈’就是‘我’的意思。”满怀期待的xx托着下巴充满好奇，“玉五郎也会称自己是吾辈吗？因为它是猫呢。”
妈妈沉吟良久脸上浮现出柔和的微笑，“那下次见到玉五郎可以问问它哦。”
“嗯！”
阳光洒向亲密的两人宛如一场不会醒来的梦。
无论xx对她的生活有多满足，孤单行驶在海平面的帆船都迎来了滔天巨浪。
那天xx完成了作业在家门口的庭院里骑着脚踏车，微风、暖阳和清新的草木香无处不在，老人又出现了。
老人隔着灌木向xx招手，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呓语，张大的嘴露出粉色的牙床，阴翳而灰白的眼睛盯着xx令人联想到一切恐怖的东西。
“xxx”
老人吐出了让xx完全无法理解的词语，她呆立在原处浑身发冷。
“xxx？”
老人向她走近，而她也终于听清楚了老人的话语。
“xxx，你是什么时候变成女孩子的？是那次出院之后吗？”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xx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着。
[老爷爷只是得了老年痴呆而已，认错人了而已！据说他连自己儿子的长相都忘记了！没错，就是这样。]
[拜托了！一定要是这样！]
如果不这样祈祷的话，好像自己就要变得支离破碎起来，心脏像是裂开了般痛苦蔓延到全身。
紧接着她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一双微凉的手落到她的眼前遮住了视野。
老人消失不见了，只有一片黑暗，不可思议的她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宁，很快心脏微微刺痛起来。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到脸颊。
“好孩子，乖。”卷毛少年轻轻拍着xx的背部。
粉发少年蹲下用纸巾擦拭着xx的眼角，冷淡的面容之下动作却满是温柔。
再次睁开眼老人已经跟着玉五郎离开了。
就像是漂亮玻璃瓶上的一道裂痕，放在哪里无关痛痒可只要看到心脏就会收缩，不安感时时笼罩着xx。
游戏、生活、学习，每天都有好玩的事充斥着xx的生活，和朋友玩耍时和爸爸妈妈吃饭时都是如蚂蚁啃食般的无力感。
[没关系，老爷爷只是生病了而已。]
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诫着自己。
终于，隔壁的老人住进了养老院。
不合时宜的xx松了口气，小小的欢喜过后是难言的沉重。
饭桌上，爸爸和妈妈计划着未来，说要给xx报个兴趣班，跳舞啊、钢琴啊、绘画啊之类的，关于xx的未来是那样清晰，那样触手可及。
美好又幸福的每一天好像回到了原点，被爸爸妈妈疼爱着，自己也爱着他们，一起生活一起吃饭。
只是在周围越来越难以看到玉五郎的身影，只有偶尔不远不近出现在她身边的两个大哥哥。
应该是好人吧，她想。
这天大哥哥又一次出现在了xx身边。
“你的能力已经被盯上了。”卷毛少年忧心忡忡地说着，“楠雄已经去打听那个机构怎么样？你是什么想法？坦……”
要保护自己会魔法的秘密不被发现。
xx还记得自己下的决心，她瑟缩着身子快速跑进了房门还仔细关了门锁。
“……坦诚相告的话，说不定可以和他们相互理解。”林昭看着xx的背影说出这段话，紧闭的房门隔绝了声音，他叹了口气。
总觉得他正在见证一场悲剧的诞生，可悲剧的主人公却是连他大腿都够不到的小女孩。
苦涩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又被一双手抚平。
林昭抬头看到突然出现的齐木楠雄。
“即使是这样她也很开心。”齐木楠雄看着房子里和妈妈依偎着的xx，轻声安抚。
“那个叫中心的机构怎么样？”
“黄金之王旗下的产业，全名是七釜户化学医疗研究中心，里面确实住着很多超能力者，具体的研究方向还不清楚，新上任的院长有些奇怪。”
“人体实验？”
两人在门外交谈着，不一会儿街角出现四个穿着蓝色制服腰带配剑的人，笔挺的军服大衣衬托着他们如警察般正义凛然。
下意识的两人挡在门口。
为首的男人眉毛皱起，以平板的声音说着，“不要妨碍公务。”
林昭一楞不知道该说什么，齐木楠雄面不改色地和对方对视着。
突然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穿着连衣裙的女士疑惑拎着购物袋地看着在自家门口对峙的双方。
蓝衣服出示过证件后，自然而然进了房门，林昭和齐木楠雄面不改色跟了进去。
小小的客厅容纳了8个人，xx牵着妈妈的手低头不说话。
“我们在对特殊能力者进行管理。”蓝衣服的其中一个人说道。
“啊，是说智力很好的意思吗？”妈妈以向全世界炫耀孩子的语气夸赞着xx，“学前做的测试也是满分，记忆力也很好呢。”
xx的身体细微地颤抖着，温暖的手心也变得冰凉，男人之后的话语让她无比害怕。
蓝衣服男人转头介绍着中心，搬出黄金之王御前大人的称号轻而易举收获了家长的信任。
缺乏人情味的目光看向沉默寡言的xx，如一柄利刃划破皮肤，她知道有什么她无法接受的事情要来了。
“小姑娘，你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是吧？”疑问的尾句语气却十足肯定。
xx含着泪摇着头用祈求的目光望着说话之人。
“大叔，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你想说这世界有超能力吗？”林昭突然插嘴，他以陈恳的目光看向还在状况之外的xx的妈妈，“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超能力？太太要小心诈骗。”
“仔细想想，真的会有人来到家里说您的孩子拥有超凡的力量，请你把孩子交给我吗？”
“推销？骗钱？还是拐卖人口？”
一句比一句踩在疼爱孩子的母亲心上，她抱紧xx警惕地望着蓝衣服的人。
被叫大叔的男人露出了郁闷与气氛交织的表情。
林昭趁热打铁戳了戳齐木楠雄的胳膊。
世界最强超能力者·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开口，“我也不信世界上有超能力，妈妈经常被用这种借口骗钱买了一堆不需要的营养品。”
虽然妈妈是因不擅长拒绝别人而买的一堆东西就是了，卖下它们的理由也是对家人的爱。
“别太过分了！”为首的蓝衣服以严肃至极的目光盯着胡闹的两人，“挑衅我们就是挑衅七釜户的御前大人的威严。”
第190章 第 190 章
惊人的气势从男人身上散发, 那是肃杀的味道。
“在幼儿园前你经过测试对吧？测试结果还是满级。”男人的语调平板而没有波动就像念出数字一般冷漠，“那不是普通的智商测试，说复杂点叫感应变异偏差测试, 能测出测试者是否具有特异能力。”
“而你是在进行了调查之后才得出了结论。”
“你是拥有认知操控能力的权外者，而且是属于非常罕见且力量强大的类型。”
xx咬着嘴角抬起头来, 双眼含着泪水。
她浑身颤抖想要钻进妈妈的怀抱, “认知操控”这个词语在她脑海里回荡, 一切都明白了。
[自己是什么？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又对谁做了什么？]
妈妈无法理解对方的话语但能感受到孩子的不安。
温柔的安抚、轻轻的叫着xx的名字，带来的却不是安心而是坠入深渊的痛苦。
“你对这个家庭和小镇持续进行着知觉干涉，同时你也对自己使用着力量在欺骗着自己, 你不是……”这对父母的亲生孩子。
最后的话语在嘴里消音, 男人摸着自己的喉咙神色焦灼警惕环视客厅里的所有人, 他发出短暂的气音发现只有那一句话说不出口。
他将这一切归结于小姑娘的任性而深深地叹了口气。
齐木楠雄安静地将抬起的手放回身侧，他并不认为使用超能力获得爱是正确的做法，但袒露一切的时机不该在充斥着第三方的空间里。
林昭看着xx。
简短有力的话语让一切都无所遁形, xx明了对方没有说完的话语, 她环抱妈妈腰间的手无力垂落，挂在眼眶的泪水终于落下。
“你对你的家人做了非常错误的事。”男人面部改色的继续说道, “我们相信你没有恶意, 但在事情闹大之前，跟我们走吧。”
总是善良的柔弱的妈妈此刻却以极其不礼貌的态度赶着身穿蓝衣制服的四人离开, 言语间已经彻底把他们当成了人贩子。
为了保护孩子, 女人爆发了所有的勇气。
五分钟后后，奇怪的人从家里消失。
妈妈哼着曲子在厨房坐着晚饭。
xx躲在橱柜中眼泪如珠串掉落, 哽咽的哭泣在房间内回响。
解除隐身的齐木楠雄和林昭的身影从一旁出现, 轻轻敲击着柜门。
“我是坏孩子。”xx用颤抖的声音说着。隔壁老人说的是正确的，第一次见面的两个大哥哥也在暗示, 她却视而不见。
她欺骗了把自己当做是孩子的人们，并为此感到深深地悔恨与痛苦。
“你是个怕寂寞的孩子。”林昭将柜门拉开一截缝隙小声的说着，压低了声音像是说一个秘密。
“……”良久的沉默。
xx睁开红肿的眼睛，释放并解除了自己的所有力量。
xx一直期盼的，就算自己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只要得到一句，“xx好可爱啊。”“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也……”
就足够了。
齐木楠雄闭上眼睛，他能感受到xx的内心的恐慌与期待，但眼前闪过的一幕幕预言片段让他内心沉重。
“如果他们视你为……”
话还没说完楼下传来锅铲掉落地面的声音，接下来是愤怒的嘶吼。
声音传递到二楼，xx瑟缩了一下身子，最终义无反顾地拉开橱柜向楼下跑去，林昭和齐木楠雄紧追其后。
回到家的男人紧攥着拳头，双眸赤红，如被闯入领地的野兽四处巡视着什么，或者说要找到什么，才能来发泄他内心的压抑。
女人跪倒在佛龛前呜呜的哭着，眼泪落到黑白相框上，嘴里不停说着抱歉。
泪水沾湿了相框又被仔细擦去，女人指尖泛白无助地哭泣着。
桌案上累计了不少灰尘，供奉的鲜花也变得干枯萎靡。
他们竟然忘记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温和的爸爸和温柔的妈妈都变了。
可怕、可怕、可怕……
神经在叫嚣着不要接近，xx却向着两人奔袭而去。
“……妈妈。”
听到低喃的叫声，女人惊恐地抬起头来看着xx的身影。
xx如被钉子钉在原地，呼吸都停止了。
“不要过来！怪物！”男人嘶声力竭地喊着，眼中除了怒火还有恐惧，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脖子红了一片。
粗重的喘息在安静的空气中游荡。
这是自己的错，怎么对待自己都是应该的。
xx颤抖着向前半步，语无伦次地说着对不起。
跪在地上的女人却向看到肮脏的事物嘴里发出尖叫，着急忙慌地向后爬去。
“别过来！不要靠近我！呜呜……”
哭泣祈求的姿态就像xx是个魔鬼。
“对不起……”xx摇头哭泣着，嚎啕大哭再也挽回不了什么。
男人将公文包砸向xx，拉着女人的手就向外跑，边跑边用恐吓的语调充满憎恨地喊着，“你这怪物！为什么这么对我们！”
[原来我是怪物啊。]
xx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家门的背影，黑色的公文包在她视野里逐渐变大。
在坚硬的尖角撞到面前的时候被林昭接住，放到地上。
xx如梦初醒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摔到地上而裂开的黑白相框上男孩的笑容清晰可见。
“……对不起。”泪水砸到相片正好落到男孩的眼角。
纸巾手帕同时递到xx面前，不能浪费两个大哥哥的好意，她抬头试图露出微笑。
“笑得很丑啊，小朋友。”林昭摸了摸xx的脑袋语气带着叹息。
同时颤巍巍拉长了语调的猫叫声响起，庭院里再次出现了玉五郎的身影。
“喵呜……”一声又一声充满迷茫的声音，不可思议的，xx第一次真正读取到了猫的心声。
[爷爷去了哪里？]
[爷爷找不到了。]
感知到了玉五郎的焦灼，一声又一声呼唤着老爷爷的名字，愧疚与酸楚满溢在心间。
xx擦干了眼泪走到玉五郎面前，脸上仍然挂着强撑的微笑，“玉五郎，爷爷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玉五郎回头看了xx一眼，就像听懂xx的话了一般猛地跳到护栏离开了。
“直接回溯到事情发生之前，可以吗？”
“……中心不行。”
“吠舞罗怎么样，我记得他们收留孩子。”
林昭与齐木楠雄低声谈论着什么，xx已经不在意了。
忘记吧，忘记一切，成为只有自己也可以生存下去的存在。
坚强、高雅、温柔的生物。
成为一只猫。
不要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怪物本来就不能可以与人们待在一起。
[猫是怎么称呼自己来着？那个人说过……啊，对了。]
“吾辈是猫。”
在齐木楠雄反应过来瞬间，xx的身上爆发出惊人的白光，逸散的能量覆盖了她的全身。
同时时间回溯的超能里与隐藏在深处的石板发出共鸣，莫名的能量充斥着齐木楠雄全身，超能力抑制器瞬间裂了开来。
“喵喵喵！喵！”
幼小的白猫凄厉地叫着，爪子胡乱挥舞却动不了揪着自己后颈皮的男人一丝一毫。
林昭赶紧从太宰手里接过，望着在手心颤抖的猫叹了口气，他能感受到手心逐渐被泪水打湿的触感。
转瞬间猫停止了颤抖变得如真正的猫般回头跳到地上，几个呼吸间消失在黑暗深处。
“最后的谜题解开了，失忆是猫做的，时空穿越是发生了小意外。”林昭感慨着一连串的巧合。
齐木楠雄看着自己的手心，没想到两人分开最后还有他的一份。
习惯性作为解决事件的一方，现在却有些心里沉甸甸的。
[能力的不确定性吗？]
“啪叽”一声自己的手掌上放上了林昭的下巴，对方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失忆的我可爱，还是现在的我可爱？”
“更喜欢失忆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林昭用下巴蹭着齐木楠雄的手心，表情甜蜜语气阴森割裂感严重。
一连串的追问让前一刻出现的愧疚立刻飞出八百里外，齐木楠雄单手捏着林昭的脸把柔软的嘴捏成了鸭子嘴。
“别闹，都是你。”平铺直叙的语调含着清浅的温柔。
林昭干咳一声托着对方的手腕站直身体，齐木楠雄随之放手，看向一旁百无聊赖的太宰，“事情已经解决了，我送你回去？”
来到这个世界只抓了个猫就要被无情送回去的太宰往墙上一靠，一点也不在意身上的昂贵的西装长外套染上灰尘，鸢色瞳孔饶有兴致地望向天边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红色巨剑，“不要，回去又要被森先生塞工作，这个世界很有意思。”
“而且齐木君吃瘪可不常见。”
慢悠悠的语调让齐木楠雄看了太宰一眼，他果然和这一类人相处不来。
“你那边不是被费奥多尔绑架，你的计划没关系？”齐木楠雄一眼看出太宰纠结的点。
太宰将自杀手册盖到脸上不想说话，如果不回去就看不到中也哭唧唧来保护他的样子，可这个世界的巨剑他也很感兴趣。
被砸的话会连灰都不剩吧，可是这个死法又不清爽，说不定刚碰到就被人间失格消除了。
“我讨厌读心术。”太宰耸拉着肩膀像被迫加班的社畜。
“那还真是抱歉。”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回答。
林昭忍着笑和对方挥手告别，“下次好玩的世界再叫你啊。”
回应他的是太宰高挑的背影。
而天边又出现了一个巨剑，与之前掉渣的破损巨剑不同，新出的巨剑洁白无瑕周身缠绕着淡色青芒。
显而易见，室长和赤之王又打起来了。
林昭连衣服都没换就跑去现场疏散群众。
七釜户标志的建筑御柱塔。
国常路站在窗前，背手看着夜空上不远不近的两位王权者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他的目光透过夜幕落到更远的地方，那是越过海洋与天空界限的彼端。
“我无法看到最后了，威兹曼。”
突然炸响的铃声响彻。
“要我去调停吗？”电话里三轮问道，“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或者说这是命运，赤与青的孽缘。”
一位是协定王权者互不干扰盟约的最强之王，一位是七王的调停人，面对命运的滚轮都缄默不言。
6月25日，林昭辞职，Scepter 4举办欢送会。
7月25日，吠舞罗去看海玩了个通宵。
11月xx日，无色之王三轮一言去世。
11月25日，十束被围堵跑到废弃大楼被狗朗所救，发烧昏迷照顾对方一晚，在收到八田和别的组动手后，留下退烧用的桃子罐头和书信离开。
12月7日，吠舞罗全员兴致勃勃讨论怎么给过安娜的生日，5米高的蛋糕、发光的蜡烛、彩带、糖果和礼物。
12月7日，23点45分，十束在天台之上遇到了新任的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枪击之下，齐木楠雄和林昭从天而降将无色之王收押，吸收了石板部分力量。
12月8日，安娜过了美满的生日，猫捡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小白，狗朗为考验新任无色之王是否合格而跟随在伊佐那社身边。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