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你是没有问题啦。”夏油杰无所谓说道, 忽然身体前倾笑得意味深长。
看透人心的目光让林昭心底发虚又很快理直气壮变纯良的模样，可夏油杰的话还没完。
“你的心上人楠雄难道要跟你一起进盘星教吗？把神明强行绑定在身边可不好哦。”
夏油杰语调轻柔说出的话一针见血林昭脸都白了，连忙看向齐木楠雄,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冷漠面瘫仿佛没听出来夏油杰的意有所指。
双胞胎抱着娃娃面露迷茫但坚定地一左一右拉着夏油杰的袈裟下摆。
[完了完了，怎么办！阴暗的占有欲暴露了, 要怎么把楠雄糊弄过去！用稀有金属打造一个房间不知道能不能关住楠雄……]
齐木楠雄听着林昭抓狂又不知悔改的心声, 想起林昭画满他各种形象的16个素描本。该怎么说竟然觉得意料之中。他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奇怪的暗恋, 千言万语都压缩成一句对林昭的吐槽。
[喂，我能听见。]
[嘤……]
林昭得到齐木楠雄的回应提着的心一松，把目光放到悠哉看戏的夏油杰身上, “优等生的样子都是装的吧！”
他直接毫不留情地往夏油杰心上喷洒毒液, “和挚友分手后, 看不惯我和楠雄甜甜蜜蜜，好过分啊，心胸狭窄又弃猫的教主大人。”
“不准说夏油大人坏话！”菜菜子美美子同时说道, 准备用稚嫩的身躯保护身后的夏油杰。
夏油杰含笑揉了揉双胞胎的头发, 他没感到生气，毕竟林昭说得是事实, 他是对看戏的两人不爽, 也确实把悟狠狠欺负了一顿，当时他都怕悟当场哭出来。
“加入盘星教也行, 你得跟齐木君分开哦~”说着大尾巴狐狸带着双胞胎溜了。
场馆内的教众早已在夏油杰暴力夺权下四散而逃, 现在舞台台后，林昭左看右看就是不敢与齐木楠雄的视线对上, 即使隔着镜片。
林昭踌躇着靠近齐木楠雄拉着对方衣摆, 仰着头用晶亮的小狗眼粉刷太平，“夏油杰好疯, 好可怕。”
“你也挺疯的。”齐木楠雄掏出锗戒指可以屏蔽心灵感应，现在他不准备听林昭心里碎碎念的告白。
但既然他对于林昭的暗恋无法回应是不是应该拉开距离。这个想法划过就被齐木楠雄抛到脑后。
[因为，他会哭……]
林昭撇嘴顾左右而言他，“我去监视丘比会不会在夏油杰身边出现，那楠雄要和我一起？”
最后又不情不愿地补充一句，“还是要单独行动？”
齐木楠雄心轻轻一动，面无表情的脸也柔和很多，在汹涌的感情浪潮冲刷下，安稳的磐石不知何时变得圆润些许，“我去甜食店逛逛。”
在林昭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齐木楠雄转身离开。
天空是少见的湛蓝色，微风和煦，人流如织，耳边没有嘈杂的心声，玻璃窗内的精致的甜点都让齐木楠雄心生雀跃。
他推开门点了一份价值3000日元的咖啡果冻，坐在沙发面露期待看着托盘上晶莹剔透可口诱人的咖啡果冻，棕色圆台状成体上点缀着一抹白色奶油，轻轻一碰就DuangDuang摇晃，身上还散发着甘甜醇香的香气。
勺子是银制的拿在手里能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爽滑的果冻顺着喉咙流进胃里。齐木楠雄眼睛眯起十分享受。
[一个人吃着点心，独自度过的平静时光是无可取代的。]
还没多久一身穿黑西装相貌普通的男人坐到齐木楠雄对面递上名片。
是“窗”秘密情报组织成员。
说因为夏油杰叛逃前他与林昭失踪了一段时间，现在怀疑他与林昭有鼓动夏油杰叛逃的嫌疑。
虽然这人问话很没逻辑，但让齐木楠雄疑惑的是，自己从猫变人的事他们很自然的就接受了。其实咒术界存在多年，连二十根手指的宿傩、拥有自我意识的咒骸都有，只是猫变人而已，多正常。
齐木楠雄一副我听不懂的样子。
“你好？”西装男人疑惑地问，手里拿出一个三面骰子随手一扔。
齐木楠雄冷漠脸，透过绿色镜片紫色瞳孔没有一丝情绪，看着他就像看一根木头，西装男人看着投掷出的结果，思考片刻恍然，高专资料上显示名叫楠雄的猫是林昭的咒灵是真的，伪装成人类的样子还真精细。
当初在高专现身能正常对话恐怕也是因为林昭的指挥，那就没有威胁。
在他起身瞬间齐木楠雄看到了他刘海儿下的缝合线，目光不由得看久了一下，紧接着透过头骨看到了一个长着五官的脑子，这个脑子甚至还有完整的牙齿。
齐木楠雄礼貌地移开视线只觉得见识到了人类身体的多样性。
这个世界的人……真神奇。
吃完下午茶齐木楠雄慢悠悠漫步在路上，手里拎着打包给林昭的抹茶蛋糕就听到一个嚣张的声音，还是从天上传来。
“猫妖，老子有话问你。”
这一刻齐木楠雄有些后悔带上了“心灵感应消失器”要不然他一定能避开这个大麻烦。
第42章 第 42 章
“不是猫妖, 是普通人类。”
齐木楠雄仰起头看着漂浮在半空的五条悟，阳光撒在对方身上整个人恍若透明。
五条悟臭着脸从半空跳下来靠在栏杆上好像连发丝都蔫了，他刚和夜蛾谈过心结果完全没用, 夜蛾那老家伙根本啥都没说。
“喂，猫妖。你说杰那家伙为什么不带老子, 我们可是one and only, 而且我不是超强的吗？”
[有没有听我说话, 都说了不是猫妖了！]
齐木楠雄僵着脸对五条悟碎碎念一般的话语充耳不闻，并打算抬腿就走。
简直就像狗血偶像剧，一方为你好要离开, 一方我不要我不要, 你不爱我了, 而他竟然要扮演主角恋爱导师的角色！
但看到五条悟站在原地低头沉默不语，好像很伤心的样子，齐木楠雄离开的步伐停了下来。
“真是温柔呐, 猫妖。”五条悟的六眼没放过这一细节不由感叹出声。
齐木楠雄捏紧握住的蛋糕盒, 他果然与这人合不来。
作为一路见证两人决裂的人之一，与五条悟同样是武力值天花板, 竟然有一瞬间诡异地能理解对方, 齐木楠雄快速把这个念头扔掉，只感觉一阵恶寒。
他用古板无波的声音说出一个小小的建议, “五条同学, 你可以和夏油同学走同一条道路，互相影响。”
五条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片刻后恍然大悟, “我懂了。”
“你是说我在高专做间谍，之后看准时机与杰里应外合, 拳打老橘子，创建咒术界的新秩序！”
齐木楠雄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如果夜蛾老师在这会表示感动，谢谢，有被孝到。
口号喊得很响亮，五条悟整个人焕发新生一蹦三尺高地跑了，只留下一句话，“告诉杰，有时间我去找他夜聊。”
[这个世界的人果然脑回路不正常吧。]
齐木楠雄有片刻无语，如果林昭在这会回复一句，咒术师哪有不疯的。
而林昭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困难模式，问，一个猴子加入厌猴教主的盘星教该怎么苟下去。
借着教主的光，林昭一个平平无奇小菜鸡混进了盘星教高层，漂亮的秘书小姐菅田真奈美、带墨镜的异国人米盖尔、肌肉男拉鲁、面容烧伤的少年祢木利久等，看着都是气势十足的诅咒师。
会议室内，夏油杰袈裟飞扬，挣脱束缚后整个人意气风发说着演讲，大家围坐一圈认真听着，即使菜菜子和美美子什么也没听懂，仍然用亮晶晶的视线看着夏油杰。
“我讨厌猴子，服从我，这就是我选择的真心。”
“我们是家人。”
“一起来创造咒术师的乐园吧！”
夏油教主帅气的Ending Pose之后，单调地“啪啪”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向林昭看齐。
实力不够，气氛来凑。
林昭讪笑放下鼓掌的手，抱紧自己的小背包，弱小可怜又无助。
小背包全是妈妈的爱，为安妈妈的心，说是趁着长假和楠雄一起去旅行。里面有一沓现金，还有他的编辑律酱听到他去旅行，半夜连环call催稿生怕自己跑路送的更改完的漫画分镜。
谁能想到去其他世界旅游还得画稿啊！更何况两世界流速不同，之前想的剧情线都快忘光了！
林昭:痛苦面具.jpg
“大家都很好奇新加入的家人吧。”夏油杰笑得柔和狭长的眼睛眯起来，“是我的同期哦。”
“这家伙看起来好弱啊，小杰。”胸口有两个粉色爱心的拉鲁说道。
“不可以这么说拉鲁，他是我们的家人。说起来真奈美小姐我们是不是没钱了？”
紧接着身穿职业装的菅田真奈美点头，两人开始讨论怎么从富豪政员身上敲诈勒索。
原本话语中心的林昭就这样被遗忘，等到散会几人陆陆续续离开，林昭把背包往桌上一放怨念地瞥一眼怎么看都不怀好意的夏油杰。不管对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普通人，索性直接开口试探，“教主大人，我真的很弱吗？比起普通人来说。”
夏油杰沉吟片刻，手撑着下巴，“嗯……不好说呢。”
“你是介入人类与咒灵之间的存在，不是受肉也不是容器。”
“啊？！”
林昭目瞪口呆，回想起夜蛾教的理论知识，受肉是咒物附身在人类或者其他物种身上，获得□□的状态；容器是指吸收了咒物的存在。
[怎么突然就被开除人籍了？]
如果这样楠雄怎么可能不告诉自己，也不对，楠雄的眼睛只是堪比X光能看透人体还能石化别人，就是看不到幽灵。
“具体的还是悟看出来的，我的咒灵操纵也只是隐隐觉得熟悉。”夏油杰捧起热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补充道，语气上扬带着炫耀，“对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悟就看出来了。”
“所以夜蛾才去邀请你加入高专，本来咒术高层是准备直接抹杀，你能坐在这里要感谢夜蛾的正义哦。”
一时间林昭不知道说什么，原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就被咒术界盯上了，当时楠雄甚至还只是一个柔弱的小猫咪。
除了这些头脑风暴之外林昭脑内直接被一句话刷屏了。
[楠雄，你输给六眼了啊！]
[输给六眼了！]
[楠雄A梦输给鸡掰猫了！！]
刚摘下“心灵感应屏蔽器”左脚踏入盘星教，手里还拎着蛋糕的齐木楠雄:……？
第43章 第 43 章
即使如此一头雾水的齐木楠雄仍然没用瞬移, 而是走着去了两人所在的会议室。
礼貌敲门后不出意料迎来了林昭的飞扑，齐木楠雄闪避还把人按在座位上，在对方抱怨瞬间递上了蛋糕。
在林昭高高兴兴吃着甜而不腻柔软香甜的抹茶蛋糕时, 齐木楠雄与夏油杰的交锋开始了。
“夏油同学有解决办法？”齐木楠雄的语气虽然是疑问但语气十分肯定。
“可以哦。”夏油杰抚摸自己新做的袈裟心情舒展，“但我为什么要帮呢？”
齐木楠雄思索片刻, 他并不习惯说服别人, 平常遇到什么问题他都可以自己解决。
“我在路上遇到了五条同学。”
夏油杰不再摸身上的袈裟。
“他说要找你夜谈。”
夏油杰打算连夜去国外发展。
林昭慢悠悠地用沉重的声音说着旁白, “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夏油杰苦笑一声连捉弄两人的心情都没了, 他伸出手来对着林昭发动术式, 不一会儿, 黑色咒灵玉从林昭心脏处缓慢剥离出。
眼看着咒灵玉从自己胸口出来，林昭慢半拍地摸了摸自己胸口的衣料。
还是完整的。
自己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也没有缺了半身的感觉。
林昭小心的捧着黑色圆球, 半个手掌的大小触感温润。
“只要我吃下去就能控制你了。”夏油杰笑眯眯开口恐吓。
也许是被吓到了咒灵玉从中间缓慢裂开, “卡兹”的轻响让林昭挑眉，但也不耽误他示弱, 于是他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他依赖着最他安心的人 ，“呜, 楠雄！”
齐木楠雄单手碰上咒灵玉冷静地说着, “没事，我让它复原。”
“那等他彻底裂开再说吧。”林昭把咒灵玉捧到齐木楠雄眼前两眼放光, “如果里面出现小生命算不算是我和楠雄共同孵化的。”
一旁的夏油杰目光兴味看着两人互动摇头, “咒灵玉裂了也不可能出现生命。”
最终咒灵玉显现出真正的样子，戒指与琥珀色的灵魂宝石。
这套魔法少女的变身道具让林昭若有所思, 在他记忆里明明没有与丘比签订契约的记忆，可这些东西又确实是从他身体里剥离出来的。
澄澈透明的宝石熠熠生辉，没有丝毫杂质，看样子不需要狩猎魔女获取悲叹之种进行净化。
林昭把戒指套在自己右手中指上，严丝合缝，又把灵魂宝石放在齐木楠雄手心笑得眉眼弯弯。
我把我的灵魂交给你。
不需要言语齐木楠雄默默握紧林昭的灵魂宝石，“齐木，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啊！”天台上林昭的话语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夏油杰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直接凑到两人之间，拎起林昭的手腕晃了晃没看出戒指有什么奇怪的，又去拿齐木楠雄手上的灵魂宝石被躲掉了。
然后眼睁睁看着对方又把灵魂宝石放到林昭手心嘴角略微弯起。
两人亲昵的氛围让夏油杰扯了扯嘴角，他对着碎成渣的咒灵玉研究半天只看出自己的咒力残秽最后把它搓成灰散了。
“真有意思。”夏油杰看着并不惊讶的两人等一个解释。
林昭指了指天上神秘兮兮地说着，“这可是有关世界的秘密。”
夏油杰心领神会放出了帐，好死不死的正好把齐木楠雄隔离在外，一番密谈之后，夏油杰神清气爽揽着林昭的肩膀，而林昭恍然受到打击眼神已经死了。
回过神来林昭拉着齐木楠雄就跑，边跑边喊，“夏油杰疯了！”
夏油杰苦恼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飞奔离开的背影，心情愉悦地向被遗忘在一旁的背包伸出魔爪。片刻后面露震惊眼睛都瞪大了，他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抹红色悄然蔓延在他面庞，他哆哆嗦嗦把画稿放进背包又恢复原位。
两人在盘星教左拐右拐随机推开一间无人的客房进去，林昭揉着头发暴躁地喃喃自语。
“夏油杰竟然想消灭全世界的咒灵，成为圆环之理一样的存在！自我毁灭，在宇宙中寂灭成为所有人都不记得的存在。”
“先不说他身上有没有那么多世界线的因果，就从好基友来讲五条悟也没逆转时间的能力啊！”
柔顺的黑色卷毛已经被蹂躏成乱糟糟地样子，齐木楠雄能感受到林昭的懊恼，他在自责告知夏油杰丘比“孵化者”的事，让对方有了这个想法。
[林昭其实很喜欢夏油杰。]
齐木楠雄脑海里划过这样的想法，他沉默片刻没有挣开林昭的手，声音依旧沉稳，“所以夏油同学的计划不会成功。”
只这一句话就让林昭冷静下来，林昭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是哦。”
“楠雄，你怎么这么聪明！”
齐木楠雄避开林昭闪亮的狗狗眼环顾这个客房，经典的日式榻榻米，墙上挂着电视，中间低矮的桌上摆放着水果与遥控器，柜橱里放着柔软的被褥。
林昭打开电视上面播放着《精灵宝可梦》if剧场版，小智成为了反派。奇妙的剧情让两人自然而然坐一起看了起来。
屏幕上放着耳熟能详的ed，林昭拖着下巴不经意间看向脊背挺直的齐木楠雄递给对方一瓣剥好的橘子。
对方穿着熨帖平整的白衬衣外面套着藏青色针织衫，给他沉稳的气质上添上一丝文雅。粉色发尾遮住一截后颈，林昭的视线从锁骨滑落到突起的喉结，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移动。
再往上看，齐木楠雄俊逸的面庞上薄唇正紧抿着。
思绪不由得就歪了。
[想……]
齐木楠雄突然出声，“要换台吗？”
林昭泄气般趴到桌上脸色通红，侧着脸不让楠雄看到他的样子，却不知现在这样，雪白的后颈与绯红的耳根全部暴露在齐木楠雄的眼底。
片刻后林昭重整旗鼓，信誓旦旦说道，“我现在可是拥有魔法，把眼镜摘下来试试能不能石化我。”
[不管会不会石化，对视就是赚到。]
这样想着，粘着些许墨渍的手缓缓向齐木楠雄的眼镜移动，时刻准备在楠雄躲避的瞬间停下动作。
可指尖都触碰到绿色的镜片了，齐木楠雄还是一动不动。
[我真的要摘下楠雄的眼镜了！]
林昭在心里大声预告，隔着镜片能看到对方沉静的眼睛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一秒，两秒，林昭没有失去意识，人也没有被石化。
没了眼镜的遮挡齐木楠雄完整的五官组合到一起意外的透露几分凌厉，纤长的睫毛阴影下紫色的瞳孔暗沉又通透，深不见底仿佛连光都折射在里面，让林昭联想到小时候珍爱的玻璃弹珠，蛊惑了林昭心神。
他身体前倾目光似水般柔软，轻捧住楠雄的面庞缓缓凑近。
第44章 第 44 章
在唇间触碰到一片柔软之后林昭后知后觉心脏猛地收缩, 剧烈到让他感到激烈的痛楚。握着眼镜的手不受控制用力在手上留下红痕。
此刻他已经计划好了未来，同居该在哪里租房子，婚礼该请谁。
清新的沐浴露味儿久久不散林昭下定决心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亲到的是楠雄的手心。说不出失落还是庆幸, 失望没亲到，庆幸初吻应该在更浪漫具有仪式感的地方。
“你在可惜什么, 肯定不能亲上来的吧！”齐木楠雄语气难得有些激动, 在林昭亲上来的时候他心脏都抽动了。这是除了遇到突然出现燃堂以外还是他还是第一次心跳骤停。
林昭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说话, 目光放在对方通红的耳根上，本来想乘胜追击的心也变得羞涩起来，嘴上没有把门的, “我也是被楠雄美色蛊惑, 下次一定保持自我。”
近在咫尺的白嫩脸庞在齐木楠雄眼前漫漫渡上一抹绯红, 他伸手把林昭的脸推开，用平静的声音说道，“离太近了。”
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握紧, 掌心滑嫩的触感依旧停留。几秒过后, 齐木楠雄拿过自己的眼镜却受到微弱的阻碍，林昭正握着眼镜的一头不放。
“那楠雄帮我把背包拿来, 我不想面对夏油杰。”林昭放软语气, 一紧一松才是王道。
在齐木楠雄出门的一刻林昭瘫在榻榻米上，双手敷面无声尖叫, 这是他离楠雄距离最近的一次。
[不知道亲起来是不是像果冻一样……]
还没走远的齐木楠雄步伐停滞片刻才向会议室走去。
背包在桌上很是显眼, 只是位置在夏油杰手边。
“等你好久了，齐木君。”夏油杰端起凉透的茶水啜饮整个人都在放空, “林昭最近画预言了吗？”
齐木楠雄敏锐察觉夏油杰杂乱无章的心声与时不时游离向背包的眼神。
[背包里有什么吗？]
这样想着他用透视眼一看, 纷乱的画稿分镜中夹杂着一张格外精致的漫画飞页，而上面的角色正是五条悟与夏油杰。
明月晕染着夜色, 在人流如织的庙会里，漫天烟花下一人身穿白色羽织一身身穿黑色五条驾驶，一黑一白分外和谐。五条悟神情冷漠，明亮的苍蓝之瞳似含着碎冰，拇指却按住夏油杰的嘴唇，另一只手却从夏油杰宽大的袖口向隐秘处伸去。
夏油杰浑身颤抖仍维持着自己形象与五条悟针锋相对。
两个对话框分别在两人头顶。
“只是个小玩具就受不住了吗，杰。”
“怎么可能，是你只有这点本事了吧，悟。”
齐木楠雄沉默了，他该怎么给夏油杰解释林昭没有“预言”，这只是林昭随手画的play。如果林昭在这发现自己的创作被正主发现……
粉发的超能力者无声地叹了口气，面对七分混乱、两分羞恼，一分跃跃欲试的夏油杰闪身就跑，还不忘带上“罪魁祸首”背包。
听到开门声榻榻米上咸鱼翻身的林昭歪头，黑色自来卷反翘着。
“你……”画的漫画暴露了。
齐木楠雄咽下到嘴边的画，想起之前死不承认看涩情小说，还总想在他面前树立良好形象状似十分单纯乖巧的某人。
某人正睁着狗狗眼双手接过背包掏出一叠画稿根本没注意齐木楠雄的欲言又止。林昭过了一遍明显两人画的分镜更改，一个有些生硬另一个就十分酣畅淋漓。
突然看到一张精美地能当画报的漫画页，看清内容之后手疾眼快塞进背包，转过头小心翼翼看了眼铺床的齐木楠雄。
[很好，没被发现。]
[发现什么？]
清朗如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林昭先是一惊，又觉得脑袋酥酥麻麻的。
“没什么，没什么！”林昭一口气把拉链拉到底还不小心夹到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激动的原因，林昭仿佛听到了一声低沉的轻笑，他转头看向齐木楠雄，仍旧一副面瘫脸认认真真地铺床，不像笑过的样子。
再看一眼床铺，中间能再睡一个人。
第二天林昭被派去出差，而一直与之形影不离的齐木楠雄作为一位普通学生回了高专。
距离盛冈坐火车4小时的某乡村村口，林昭神色呆滞抱紧自己的小背包，这一路上他都要坐吐了。突然就让他下乡去宣传盘星教教义不说，他甚至连早饭都没吃就被打包送进火车。
他也没惹夏油教主啊，怎么就被发配了，更何况远离对方他还怎么监视神出鬼没的丘比。
在封闭的乡村衣着靓丽的年轻人走在小道上不可谓不引人注目，地里插秧的人投过来或明或暗的注视，暗含打量评估。
这村子很小，消息传得飞快林昭还没找到住的地方，来了个大城市来的少年就传遍了村子。
当务之急是先找住的旅馆，而这个地方连导航都不准，又经过同一个磨坊的林昭面露迷茫，身前身后的瓦片房十足的相似连门前的植物也千篇一律，透着沉沉的暮霭。
忽然一群打打闹闹的小学生从路边经过，稚嫩的欢声笑语仿佛向干涸的水井注入清泉。
林昭把目光放在小学生身上，仔细一看是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挥着红色书包追着一群男孩子打，而最后坠着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孩气喘吁吁地跑着。
在一声又一声的挑衅声中，追着人的女孩怒气不断上升，紧接着那红色书包就砸在围观的林昭小腿处，小腿前面那个地方轻轻一磕就能让人飙泪，更何况是被装满书和文具地书包。
林昭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小腿强忍着不哭。
“大哥哥没事吧。”齐耳短发女孩跑过来，珍惜地把书包上的灰尘拍了拍自来熟地把书包递给林昭，“书包先放这里，等我教训完那群臭小子再向你赔罪。”
“小文你也来！”
好不容易跟上的小文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站到林昭身边。
看着跑远的影子，小文捏着衣角鼓起勇气面对在她眼里的大人说道，“野蔷薇不是故意用书包砸你的。”
第45章 第 45 章
微风不燥, 阳光明媚，乡下的天空比大城市的更蔚蓝，水汪汪地飘着柔软的白云, 林昭坐在路边捧着一根粗点心啃着，身旁两幼女认真地讨论着他的住处。
[再怎么不顶用也用不到两小孩子担忧吧！]
林昭抹一把嘴角饼干碎自然落到地上, 他只是在野蔷薇回来时左脚绊右脚踉跄了一下, 也没有平地摔但好像在她们眼里自己已经是不中用的大人了。
粗点心咸咸脆脆的还挺好吃, 林昭盯着指尖上的粉末企图舔一舔。
“给你手帕。”小文注意到林昭的情况从红色书包里掏出一块洁白柔软有着草莓印花的手帕。
林昭沉默地接过越发觉得自己被当做小孩哄了。
“小文你竟然随身带手帕！”钉崎野蔷薇惊奇地说着，橙色的眼里闪着亮光像是见到汽水超人的孩子，“不愧在大城市生活过！那怎么没见你用？”
“没……没有。”小文的脸一下子全红了语气也弱了下来。她说不出口不用的原因, 因为之前拿出手帕之后被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 好像自己格格不入一样。
林昭支着下颚把话题拉回来自己的住宿问题, “也不用去你们家里借宿，我找个旅店就行了。”
“这可是乡下。”钉崎野蔷薇一幅小大人的样子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旅馆这种东西！”
“别担心, 我肯定能让你有地方住。”
说着她气势汹汹认真思考着, 很有大姐头风范，虽然是幼女。林昭淡定地赞同, 就算是风餐露宿他也不怕, 没地方住了就打电话给楠雄，说不定看在他无依无靠的份上还能蹭一个被窝。
这样想着他不禁露出傻笑, 两小孩对视一眼下定决心般点头。她们要带这个人去纱织姐姐那里, 因为外来人来这里是很辛苦的。
林昭跟着两小孩左拐右拐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停下，与画风相反的精致别墅映入眼帘, 甚至能从中看到院子里踱步的金毛, 金毛油光水滑波浪般的皮毛随着动作起伏，在阳光下撒上一层温暖的描边。
毫无疑问住在这里的人是不同的, 林昭看着洁白墙角处的垃圾与墙上的涂鸦，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滚出去”、“傻子”等话语。
而林昭第一个想法是要是夏油杰在这里，里面住的还是个咒术师，那这个村子就危险了。
在他七想八想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的钉崎野蔷薇像个气冲冲的小牛犊已经跑过去，提着垃圾袋就要往其他地方扔，小文也抿着唇跟在身后。再怎么说林昭也是个大人，他赶紧一手一个垃圾袋，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钉崎野蔷薇极有目的性的往一些房子门口扔垃圾。
在她的指挥下墙角的垃圾很快就清理完了，但白墙上的涂鸦却格外刺目。钉崎野蔷薇盯着上面的污言秽语不说话，林昭走过去拍了拍小姑娘的头顶按响了门铃。
温柔的女声从门铃处响起，“是野蔷薇和小文吗，今天泡了红茶还有小蛋糕哦。”
铁门开了。
金毛凑过来左闻右嗅，毛茸茸的尾巴拍打腿弯带来温热的触感，林昭看着金毛对两小孩热情迎接，而对自己就是不闻不问用屁股对着。
四人围着桌子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矮桌上四块小蛋糕配祁门红茶，白瓷杯里茶汤红艳明亮带着清淡茶香。少女认真倾听着孩子们的讲述，让同是东京而来的少年借住，她并不觉得这是个无理的请求。
毕竟她很清楚这个村子的情况。
纱织搅拌着红茶笑容明媚眼里带着一丝忧虑，“可以住下，别墅房间很多。”
钉崎野蔷薇脸颊鼓鼓地连忙咽下一大口蛋糕，指着林昭，“纱织姐姐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带他住我家。”
“会像猴子一样被围观的。”纱织摇头及腰的黑发随之晃动。
林昭嘴角一抽，脑子自动转换被“猴子”围观，随即想起自己的任务，传播教义。于是，他打开手机默默拨打夏油杰电话，在接通之后。
他清清嗓子吸引大家的注意，“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
等了片刻没有人回话，只有野蔷薇像他偷来嫌弃的眼神，林昭若无其事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我在一俗家弟子手下工作。”
“和尚……?”
“那林昭为什么有头发？”
“笨，都说了俗家弟子手下工作了。”
林昭不管三人迷茫的神情，语气突然激动起来堪比狂教士， “我们教主心怀大义！这世上有普通人看不到的诅咒，他为众生苦厄而心力憔悴。”
“他保护弱小。”特指弱小的咒术师。
“正确使用自己的能力。”为消灭所有诅咒，创建咒术师乐园，林昭憋着笑闭眼吹。
“他怎么这么激动？”纱织小声地问道。小文羞涩摇头，野蔷薇听得入神为普通人看不到的诅咒这句话。
“他明生死，求正道，惩恶扬善，利益苍生！”语毕，林昭面露期待看着三个观众。
纱织不明觉厉配合着鼓掌，“好厉害，你们教主肯定是个大师。”
夏油杰接上通话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开头还认真听着，最后却听见一耳朵的彩虹屁，他可不想听猴子们的崇拜，刚准备挂断就听到林昭的一句恍若诱拐犯话。
“所以，野蔷薇要加入盘星教吗？教里有和你同龄的孩子，可以一起玩哦。”
夏油杰敏锐地感觉到林昭邀请的孩子是个弱小的，还无法保护自己的小咒术师，是他的家人。
以他的口才让小咒术师离开愚昧的猴子，回归大家庭还不是轻而易举，这样想着夏油杰刚准备开口。
然后电话挂了。
第46章 第 46 章
夏油杰捏着手机手背青筋暴起笑得温和又狰狞, 他半倚靠乌木长发披散遮盖了部分俊秀的面庞，袈裟宽大的袖口铺陈在榻榻米上。
不一会身穿名贵西装肥头大耳的男人跪下，满目虚汗短小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抓着夏油杰袖摆, 用嘶哑的声音喊到，“夏油教主！救救我！”
“高专那群人根本不顶用, 钱！不管多少钱我都捐！”
夏油杰嫌恶地皱眉不留痕迹地把袈裟拽开, 面容慈悲语气柔和, “福田大臣，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你先前在总监部和盘星教间选择了相信他们。”
他低叹一声, 似在真诚的剖析内心。
“政府与总监部多有合作, 遇到咒灵第一时间交给他们我也能理解, 您也知道我被他们判了死刑，心里也是难受。”
“所以，我不可能接手。”
福田康夫瞪大眼睛百般请求, 他可是内阁官房长官, 日本政府的发言人。他要是死了日本社会得动荡三年以上。
“不如盘星教也和政府深入合作？”夏油杰狭长的眼睛眯起不经意说道。
“可是……总监部已经存在五百年了，一直在保护这片土地上的人不受咒灵侵扰。”福田康夫擦着额头的细汗, 努力运转着大脑, “他们是日本的无名英雄。”而盘星教的历史并不光彩。
一直保护着？英雄？
夏油杰喉咙发痒恍惚又看到了理子与灰原的尸体，夺取年轻人的青春来维护腐朽的权利的组织, 这可真是最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哈——”
突如起来的笑声让福田康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呆愣在原地近乎惊恐地看着狂笑不止的夏油杰，凉意一点点蔓延。
“我回去与大人商量一下。”
说完转身就跑。
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恢复冷淡的夏油杰冷漠地看着福田康夫的背影, 一个肚皮如气球般的婴儿从他前胸爬到他背上。咧开嘴发出尖锐的笑声, 使劲拍打着福田康夫的头留下血红的手印。
感到视线，婴儿的脑袋缓慢旋转三百六十度空洞的眼球与夏油杰对视着, 夏油杰温柔一笑，带着温柔与怜惜，如悲天悯人的活佛。
紧接着夏油杰从袖子里掏出除臭喷剂使劲地往身上喷，连在一旁滴滴响的手机都顾不上。
也就没看到手机上显示的一条短信。
【五条悟今晚去找你。
——齐木楠雄】
下一秒这条短信神秘消失。
身在高专的齐木楠雄面容沉静地接过五条悟递过来的甜品卡，手指微动使用超能力让刚发送的短信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
“哈。”五条悟勾着齐木楠雄的肩膀想着夏油杰可能的住址，紧闭的薄唇泄出气音，表情却冷得像冰。
[身边没有距离感的人怎么格外多。林昭不说，燃堂是白痴、第一眼就叫师傅蝶野雨绿和鸟束零太等。]
齐木楠雄闪身躲开五条悟的勾肩搭背，不出所料刚才站定的地点又出现了五条悟的身影，他再闪，五条悟再追。
不知不觉间两人动作已经快成残影，家入硝子撑着眼皮看着两人从教室的这头移动到对角线，再从对角线移到讲台，眼皮越来越沉，竟然还看到夜蛾那张黑脸。
“嘭——”
“Duang——”
两声音效炸开，家入硝子猛地睁开眼才发现两人已经坐在座位上了，五条悟脑袋上鼓起大包，齐木楠雄好似什么事都没有。
而夜蛾正道如□□大哥一般双手环抱胸前，右手微微颤抖，不知为何脸更黑了。
[齐木楠雄这小子脑袋是多硬啊！]
尊师重道·任打·真铜皮铁骨·超人的身体素质·齐木楠雄表情沉默中带着一丝心虚。
“对了，五条悟你给伏黑惠申请的补贴审核没通过。”夜蛾正道僵着张脸说起正事，“原因是伏黑惠还不是咒术师，他的姐姐还是个普通人。”
自从伏黑甚尔消失后，五条悟和夏油杰各出了一些钱帮伏黑家还清了债务，并给予姐弟俩生活费用。还以“伏黑惠将来一定会入学东京咒术高专”为条件为他们申请了高专的资金支持。
没想到被卡了。
“老橘子集体脑血栓了。”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接近两米的身高让他怎么盘腿都不舒服，“要我一发「茈」给他们醒醒神吗？”
夜蛾正道一脸一言难尽，无力地摆手。
时间来到傍晚，黄橙橙的卷积云舒展在天边，快要落山的太阳半挂在半山腰。林昭与纱织站在别墅门口目送两小朋友离开。
“林昭先生还是尽早离开村子比较好。”少女柔和的面庞被夕阳笼罩看不清她的表情。
林昭揉捏着自己僵硬的后颈，漫不经心地问道，“纱织小姐是准备搬离村子了吗？”
纱织半响没有说话，她的年龄只比野蔷薇大七岁还是一位少女，周遭邻居的不欢迎甚至是恶意都让她无力招架，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搬家。
就是对不起整天来找她玩的野蔷薇和小文。
“人总是面对很多离别，相信她们也从你身上汲取到了壮大自己的力量。”
等纱织抬头说话的林昭已经跑去逗金毛玩了，她笑着跟上去。
好景不长吃过晚饭回到客房的林昭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的床褥上，半睡半醒间感受到被子在被什么东西拖拽，又听到激烈的狗叫，甚至狗叫声就在这个屋里。
他睁开眼，金毛又开始咬他的裤腿尾巴都垂在地上。
[纱织……出事了。]
林昭立刻下床往纱织卧室赶，温馨带着花香的床上，纱织面色惨白的躺在那里，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明明晚饭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
听到声音纱织费力地睁开眼睛不想让客人担心，她起身半靠在床头，“我没事，就是胳膊有些难受，说不定是风湿病。”
少女的胳膊白嫩柔软看起来十分健康，但在林昭看来丝丝缕缕的黑气正从纱织的胳膊上来回穿梭，他定定地凝视着纱织说出让她毛骨悚然的话。
“是不是就像被针扎一样。”
第47章 第 47 章
看着纱织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林昭揉着自己的黑色卷毛有些无措，他只是在高专课堂上听过一段，要他上手除灵还是第一次。
夜蛾说从奈良时代开始人们就有用稻草人替灾的传统, 但更多的还是用来诅咒，甚至在口口相传中泛滥就连普通人也知道。
往稻草人里塞入被诅咒人的头发, 头发越多越好, 再用针或铁钉打入稻草人四肢、头、胸腔处, 如果钉稻草人连续七日被诅咒之人就会死亡。
解除术式也很容易，其行为被人看见，咒术则会失效。
但已知普通人没有咒力无法发动咒术。
现在最重要的是吸收纱织胳膊上的黑气, 林昭从脖子领口掏出灵魂宝石, 宝石精致纯净仿佛散发着微光。
“纱织小姐, 别怕，很快就结束了。”林昭把灵魂宝石凑近少女的胳膊第一次尝试使用魔法，中指上的指环有微光流转, 很快一缕不祥的黑气进入其中, 清透的琥珀色宝石浑浊起来。
在纱织疑惑的视线下林昭淡定地收起项链笑眯眯地挥手告别，她看不到黑气也不知道林昭的灵魂宝石变了颜色, 她只知道在林昭拿出项链后身上一点也不疼了。
[太凑巧了。]
纱织看着林昭的背影喃喃自语, “下次去盘星教捐些香火吧。”
耳朵灵敏听到这句话的林昭牵着金毛走得更快了，直到拐了个弯进了客房才笑出声, 他已经能想象出夏油杰一脸无语还得演的慈悲济世的场景了。
他牵着狗绳坐到床前胡乱地揉了把狗头, 毛茸茸又温热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金毛也乖巧站在那里任撸。
[不知道楠雄追溯物品时间的超能力对间接接触过的咒力残秽起不起作用。]
林昭把灵魂宝石放在眼前思考着。
“试一下就知道了。”
冷淡又悦耳的声音敲击耳膜, 林昭僵了僵想要把灵魂宝石收起来, 就见他紧握手里的灵魂宝石浮在半空齐木楠雄正认真地打量着它。
“不要什么东西都往灵魂里放。”齐木楠雄低叹一声带着告诫，即使他没有这个权利要求林昭不去救一位善良的少女。
这句话林昭品味半天, 咂摸出些许甜味儿。他也不解释里面的污秽不是吸入的咒力残秽，而是使用魔法时自动生成的。林昭含笑地看着齐木楠雄摘下透明手套读取灵魂宝石内的咒力残秽。
白皙的指尖穿过宝石坚硬的外壳如入无人之境般轻轻地翻搅，带起一层层涟漪。林昭浑身一抖，灵魂深处被窥探的刺激让他头皮发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注视着齐木楠雄的眼神是怎样的欲语还休带着惊人的热度。
烫得齐木楠雄想把这双眼睛遮住，他只感觉陷在灵魂宝石里的手指僵硬极了，硬着头皮快速触碰到咒力残秽读取完之后尝试把它拽出来却行不通。
“污秽要怎么消？”齐木楠雄皱着眉不死心再次尝试。
“把本体杀死用悲叹之种净化就行了，如果咒灵能孵化出悲叹之种的话。”林昭盯着金毛不自在地用食指卷着自己的发梢，怕把持不住扑到人怀里贴贴，多孟浪啊。
使用魔法或陷入绝望灵魂宝石就会浑浊，悲叹之种是杀死魔女的奖励可以用来净化灵魂宝石，而悲叹之种的来源，正是积累了太多污秽的灵魂宝石的核心变成的。
于是无数个怀揣着希望的魔法少女在一次次战斗中变成魔女，再被丘比吃掉回收能量的循环成为了“魔法少女”永恒的宿命。
“汪汪汪——”
突如其来的狗叫打破了林昭看金毛，齐木楠雄盯林昭脑袋的场面。
林昭茫然地看着金毛表情奇怪的自己开房门走了，而狗绳还在自己手上，他仿佛握着假狗绳，“它在说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齐木楠雄揉着被吵到的耳朵，外表软萌的小动物一旦能听到心声就再也不会觉得可爱了。
“话说楠雄出现的时机刚刚好诶。”林昭双腿交叠坐在床边盯着床边一身深蓝睡衣的齐木楠雄，皎洁的月色下格外心软的人，“难道是一直都在关注我吗？”
齐木楠雄沉默，他只是放心不下没有武力值的林昭单独一人在外面晃荡，在教室的时候偶尔用千里眼看一下而已。
他有种预感如果说出实话绝对会很麻烦，于是在林昭亮晶晶的注视下转头使用千里眼，镜片下的眼睛成斗鸡眼状转移话题，“稻草人就在后山树林里，下咒的人是普通村民，术式本不该生效。”
“但村民们对外来人的怨念诞生了弱小的咒灵……”
听完齐木楠雄的讲述林昭马不停蹄地准备往后山赶，外套还没套上就见齐木楠雄握住地上的狗绳片刻后一个系着红绳的稻草人出现在他手里。
是楠雄的交换等价物品超能力。
稻草人胳膊上扎着银针身上脏兮兮的，林昭从中掏出了黑色发丝，但整个稻草人十分干净，是没有一丝咒力残秽的干净。
半响林昭才反应过来下咒之人的行为被楠雄看见术式已经解除了，说不定下咒的人现在正一脸懵地看着手里的绳子疯狂找突然消失不见的稻草人。
狂风吹打着窗户发出沉闷的声响，作为盘星教新任教主的夏油杰毫不客气地占了最宽敞豪华的房间作为卧房。即使如此也被夏油杰住得没一丝人气，冷清如同酒店房间，连床铺都是千篇一律的白色。
夏油杰穿着五条袈裟躺在柔软的床铺里，眉头紧蹙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黑发如海藻披散在侧脸，黑与白交织下带着唬人的脆弱。
黑暗里一双反射着月光的眼眸毫无顾忌肆意打量着沉睡的夏油杰，冰凉、无机质。借着月色能看到一高挑的背影，此人踏空而来在夏油杰床边站定。
过去他们是如此熟悉彼此的气息以至于五条悟能轻而易举地站在沉睡的夏油杰身旁还不惊动对方。
[这家伙多可恶啊，自大、笨理想主义还弃猫。]
五条悟捻着夏油杰额前的刘海儿不说话，比明月还惊艳的六眼细无巨细地搜集着挚友的信息。
[头发长了，估计能扎出很大的丸子头。]
[脸颊倒是有了点肉没那段时间消瘦了，找到人生意义焕发新生了？]
[而在杰的新生里没有五条悟这个人……]
“在惹老子生气的天赋倒是得天独厚。”五条悟臭着脸放开被蹂躏的皱皱巴巴的刘海儿，直接往夏油杰腰腹上一坐，就要把人闹醒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隔着被子身上突然多了个巨型大猫，夏油杰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了五条悟那张漂亮与俊美共存的脸。
“杰，醒了？”
甜腻的嗓音飘到夏油杰耳朵恍若进入甜蜜的美梦，他向着五条悟的脸伸出手用指腹拨动雪色睫毛，而五条悟也不躲乖乖地任他摸。
[果然是梦，悟怎么可能来找已经决裂的他。]
夏油杰放心了，胳膊一扭上下位翻转直接把人压在床上，一手把五条悟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一手按五条悟饱满的胸口，暗金色瞳孔愉悦地眯起。
“……杰？”
第48章 第 48 章
五条悟仰躺在床铺上, 夏油杰的长发一部分垂落在他侧脸，他没管胸上的手而是敏锐地注意到对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变了。
不是他们一起选的那个。
“谁惹我们悟酱生气了？”夏油杰戳着五条悟鼓起的脸颊，声音蛊惑。
“还能是谁！”
“是我这个坏狐狸啊。”夏油杰低笑手顺着五条悟侧脸划过落在制服的漩涡扣子上, 慢条斯理地解开一颗。
锁骨露了出来，五条悟有些茫然又有些了然, 他很自然地接受了跟杰发展出新的关系。
但怎么说也不该在杰以为自己做梦的时候做！
五条悟耳根浮上一抹红色右手虚按着夏油杰继续往下解的手, 乱飞的眼神瞥过对方胸前大敞的肌肤立刻想起了之前揉捏时弹软的触感, 格外纯情地说道，“我们还是慢慢来……”
话还没说完五条悟气急败坏喊了声夏油杰的名字，他腰腹紧绷, 腰上微凉的触感是那么鲜明。
夏油杰已经把手伸进衣摆, 碰到温热、块垒分明的腹肌, 腰带也被解开，最要命的是另一只手直接伸进裤子里了。
五条悟低喘一声湛蓝的六眼亮得惊人，如捕猎的野兽紧紧盯着猎物。
杰呼吸的频率, 跳动的心脏无不昭示着对他的喜欢, 他嘴角裂开。
按在衣服上的手扣上夏油杰的后颈用力一按，夏油杰被迫低头与之唇齿相接。
微弱的疼痛从唇瓣升起, 触感分明到不像假的。
暗金色瞳孔猛地收缩夏油杰垂下眼帘, 他正在和悟接吻。
他怎么能诱拐悟！
自厌自弃的同时从灵魂深处不断涌动的悸动都催促着他主动把嘴张开，只是贴着还远远不够, 他想让两人的距离更近, 让悟侵入自己的口腔或者自己把舌头伸进悟的嘴里。
太难看了，这样的姿态。
夏油杰手撑开两人拉开距离, 看着身下被骗走初吻的悟不禁露出苦笑。
五条悟舔了舔嘴角似在回味, 表情纯良又充满攻击性，偏偏夏油杰视而不见只把注意力放在弱小无助、没有感情经历还被坏男人哄骗交出初吻的深闺大小姐悟身上。
“抱歉……”
“杰, 你的吻技不太好。”
两句话同时响起，五条悟摸着自己唇瓣上面新增了一道伤口，是刚才磕到的。
夏油杰起身揉乱了自己的一头长发单腿屈起坐在一旁，用着懒洋洋地语调回怼回去，“谁让我练习的对象只有你。”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太像调情的话语，他抬起头看向五条悟，果不其然对方鼻子翘上天一般。
夏油杰失笑，暂且放下所谓的立场如朋友般闲聊，指了指自己嘴唇的方向，示意他的嘴角破了，“你不用反转术式治疗吗？明天可要被硝子嘲笑了。”
“杰留下的印记当然要保留下来啊！”五条悟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硝子笑就笑。”
“现在我比较想聊的，你知道的，杰。”
五条悟盘腿坐起来说出的话让夏油杰头皮发麻。
聊我对你不健康的感情？还是聊为什么不把你拉进人类补全的计划？对，人类补全计划改了，改成如何以无上限的咒灵操作为容器容纳所有诅咒。
哪一个都不想聊。
前一个他自我厌弃，后一个他想让悟做最后的保险。
在对方的灼灼目光之下夏油杰头朝下把脸埋进枕头里不动了，黑暗里他能感受到一双手轻柔地把乱糟糟的长发一点一点的理顺，一如往常。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坠入黑沉的梦乡。
第二天夏油杰是被明亮的天光照醒的，身边早已没了五条悟的身影，只有被编成麻花辫的长发宣告着他曾来过。夏油杰把背后的辫子小心地握在手上，晨曦照在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封闭的村子芝麻大点的小事都传的有头有尾，林昭早饭还没吃完有个老婆婆得了风寒的消息基本所有人都知道了。
早餐是培根火腿三明治，还有一大份蔬菜沙拉，饮料可选牛奶和咖啡。这些是纱织亲手做的，培根与火腿在平底锅上煎一煎就好了，只有鸡蛋，她尝试好多次都煎不出一个完美的形状，不是老了就是太嫩。
失败的煎鸡蛋就放进了沙拉里成了一大盆。
林昭笑着吃了一口沙拉立刻喝上一口牛奶咖啡，完整咽下去后他对面露期待的纱织完全说不出，根本一点儿都不好吃的话。
“沙拉吃不完打包给野蔷薇和小文吧，我中午去小学采风，顺便给她们加餐。”
纱织淡定地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转身去厨房找餐盒。林昭拆开自己餐盘里的三明治夹层一看，油汪汪的培根与火腿配上绿油油的生菜上面撒着红色番茄酱与黄色蛋黄酱。
食物色泽都很正常，那鸡蛋到底是怎么做到又腥又软趴趴的。
两个饭盒是同款印花一个是蓝色一个是粉色，很可爱又有少女心。临近下课林昭带着纱织友情赞助的简易地图走向村子里唯一的学校。
由于学生很少，老师也很少，为了方便管理高低年级的孩子们都在同一个教室上课。
林昭向看门的大爷说明了情况连访客登记都没做就进了校门，路过一个个空教室，走廊里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他唯一的感想就是很安静，太过安静反而显得很可怕。
他的步伐逐渐加快，直到听到孩子们嘈杂的吵闹声他才放下心来。
教室里在上书法课，每个桌子上都配有白纸、墨水与毛笔，老师坐在讲台上打着哈欠，讲台下孩子们写的字群魔乱舞。
钉崎野蔷薇已经把自己的小脸弄得一团糟，鼻尖下巴上都是墨痕，小文正给她递手帕。林昭敲了敲门对着老师点头示意然后光明正大的坐在两人身边，局促间还差点弄倒放在地上的保温杯。
看到两人惊喜的表情林昭不禁有些心软，但纱织牌特制沙拉是一定要给她们尝的。
看着野蔷薇用手帕擦过后比没擦还像小花猫的脸，林昭摇头，怕打扰到别的学生练字指着保温杯对她小声说到，“我给你倒点水擦擦。”
谁知道野蔷薇头摇的比谁都快，还把手按在保温杯的盖子上。
林昭指尖无意识在桌面上轻点着，用探究的目光扫视着野蔷薇和她手里的保温杯。
直到下课老师要收作品，野蔷薇让小文给她交上去，桌子上只剩她和林昭之时，她神秘兮兮地示意林昭凑过来。
在林昭惊讶的目光中野蔷薇打开了保温杯盖子，里面赫然是一个白胖浮肿五官奇怪的咒灵。
林昭难言的吐槽脱口而出，“装了这丑东西后你还用这杯子喝水吗？”
“喂！”野蔷薇咬牙鼓起包子脸。
第49章 第 49 章
“其实拿热水烫一烫也不是不能喝？”看着野蔷薇皱巴巴烦恼着的脸林昭迟疑着安慰。
紧接着他就被嫌弃了, 虽然野蔷薇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保温杯盖子扣上，但她小脸上写满了“精致美丽的女孩子才不和邋遢的人说话”的字样。
午饭时间，两两三三的学生们聚在一起吃便当。林昭看着她们从桌洞掏出午饭, 野蔷薇的是老气横秋的梅干菜便当，小文的配菜是可爱的小章鱼香肠和奶油厚蛋烧, 上面还配着各色塑料签子。
完全能看出家庭风格的便当啊, 林昭一笑拿出两个可爱的餐盒, “这可是你们纱织姐姐亲手做的料理，一起吃吧！”
在两小女孩兴奋感拉满的注视下林昭缓慢的揭开盖子，普普通通的蔬菜沙拉映入眼帘, 但在野蔷薇和小文心里这不是普通的沙拉而是纱织姐姐的爱！
野蔷薇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塞入口中, 表情从期待变成疑惑再到食不下咽最后是英勇就义的表情。小文夹菜的手不禁迟疑了。
“纱织要是知道自己亲手做的料理被嫌弃了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呢？”林昭选了个最好看的章鱼香肠大口一吞不经意地说道。
三分之一的份他是吃了, 他已经给孩子们试了毒，只是味道有点奇怪没有其他的不适症状，确保肠胃脆弱的小孩子也可以食用。
野蔷薇呜咽一声, 绝不能让纱织姐姐失望的信念感加持下再干一大口。表情扭曲的样子特别下饭, 林昭拿出从厨房顺的筷子自食其力开始夹她米饭上的红梅干，有着梅子的酸甜又有着腌制好的咸味儿, 下一刻他同样开始痛苦面具。
小文握着筷子不知所措, 立刻去饮水机给两人倒水。
两人动作同步一口把纸杯里的温水喝掉，对视一眼又嫌弃着移开视线。
咒灵是从对外来人的恶意中诞生的, 之所以被野蔷薇发现也是因为她是对这个纱织姐姐好感度最高的人。
本来林昭借口采风就是为了在村子里找找咒灵的下落, 现在咒灵直接撞到野蔷薇手里倒也不用继续找了。
那就摆烂一天，回大别墅帮纱织搬家好了。
林昭挥挥手留给两人一潇洒的背影, 临走前把装咒灵的保温杯也带走了, 神秘兮兮地对野蔷薇说，“盘星教里教怎么拔除咒灵哦。”
他还没放弃诱拐野蔷薇加入盘星教。
野蔷薇竖起耳朵, 橙色的眼睛瞪大显然是心动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有关怪东西的情报，原来它叫做“咒灵”。
她在为新世界大门打开而激动还不知道就在今天她将会在邋遢的大人林昭面前哭的一塌糊涂。
傍晚，夕阳染红了天际。
白色大卡车停在别墅门口，所有的衣物家具已经打包完成，纱织穿着白色连衣裙，微风把她的长发吹得散乱，她望着夕阳脑海里想着如小太阳般的野蔷薇。
她搬来这里其实很不适应，好在有野蔷薇来找她玩之后还带上了朋友。并不是她带给她们外界的新鲜，而是她们拯救了她荒芜孤单的世界。于是，她装作大姐姐的样子招待，给她们讲从前发生的趣事，即使自己根本大不了她们多少。
“不道别吗？”林昭最后摸着金毛的脑袋。
“不了，我可不想让野蔷薇看到我不成样子的模样。”纱织笑得眉眼弯弯，最后看了眼村子的夕阳上了车。
林昭目光扫过别墅拐角处的野蔷薇，指间转着对方留下来的钥匙有些头疼。他走近就看到她蹲在墙角把脸埋进臂弯，肩膀一耸一耸的样子显然在哭。
“要不我带你去东京玩一圈？纱织也在，说不定可以碰到哦。”
“可是……妈妈、外婆不会同意的。”野蔷薇抬起头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看着可怜兮兮的。
口袋里手机的存在感突然就鲜明起来，林昭一边拨夏油杰的电话一边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口袋的面巾纸给野蔷薇擦脸。
一分钟后，电话接通了。
“莫西莫西教主大人，有个小咒术师想加入盘星教，可是她家人不同意……”
野蔷薇点头默认。
“什么……直接杀了？这不好吧，我还没杀过人呢。”
野蔷薇面露疑惑。
“好好……”
在野蔷薇懵然的注视下，林昭去买了一捆鸡蛋然后把手机交给了她外婆，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外婆立刻从警惕变得慈祥，还叮咛地嘱咐她要好好地跟教主学本事。
全程见证了夏油杰一系列操作的林昭缓缓扣出一个问号，不愧是长了一张诈骗犯脸（理子语）的邪教教主夏油杰。
拐带人口一把好手。
野蔷薇对这个盘星教教主更好奇了，这个人肯定是个实力强大，威严与帅气共存的大师。
而一见面她不禁沉默了，谁知道印象里的大师没了，是个怪刘海、眯眯眼还绑着麻花辫的和尚！
最离谱的是他还让两个双胞胎女孩叫他“夏油大人”！绝对是能上社会新闻热点的程度。
“野蔷薇吗？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夏油杰温柔地看着和菜菜子美美子差不多大的野蔷薇，就是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变态？
林昭倒是知道也不介意在搞坏夏油杰名声方面再添一把火，他缓缓对着夏油杰单膝下跪手里还攥着五条袈裟的下摆，泪声俱下沉痛地喊道，“教主大人！”
“不，夏油大人！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会好好做五条悟先生的替身绝不肖想您心里的位置，不要再把我发配到见不到您的地方了！”
夏油杰的脸裂开了，先不说你跟悟就没有半分相似，就算要找替身他也会找一心爱他的人做替身！你一见到楠雄就眼冒桃心的样子谁眼睛瘸了找你做替身！
夏油杰深呼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他被林昭带歪了，从开始他就不会找悟的替身！顶多吃一点代餐而已！
“见不到您完美无暇的容颜领听不到您淳淳的教诲，我的心就像被风干了的咸菜……呜！”
菜菜子美美子表情同步一懵又很快反应过来，她们跟在夏油大人身边最久也对夏油大人最为关注，早就知道夏油大人心里有位重要的存在，原来是五条悟！
即使是作为那位大人的替身也不能对夏油大人出言不敬！
菜菜子美美子同时掏出咒具对着林昭，“做五条大人的替身是你的荣幸，只要好好服侍夏油大人就行了。”
一模一样的小脸上表情也完全同步，话里透出来的信息量惊呆了第一天来东京的野蔷薇。
这……就是罪恶却繁华的大城市吗？
第50章 第 50 章
不, 这是林昭的恶趣味。
被三人的关系震惊，从旁路过袒胸露背的拉鲁欲言又止，“小杰, 你……”
他头脑风暴半天走过来拍着夏油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着，“没关系, 你开心就好, 要我们几个把五条悟绑过来吗？”
夏油杰咬牙拒绝家人的好心, 从没发现天上的太阳这么耀眼，他狞笑着拎住林昭的后衣领对着双胞胎语气平和，“菜菜子美美子照顾好野蔷薇, 我去和林昭聊聊。”
清澈的橙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双胞胎交握的手牵地更紧了, 这是她们第一次接触同龄的小咒术师。
以往的小孩都是对她们拳打脚踢或着拿石子砸她们，就导致她们的脸上出现一双手时，身体僵直一动不动。
“是真人！脸也是真的不是人皮面具！”野蔷薇惊呼眼睛闪闪发光, 嘴里说着让两人心里一动的话, “有彼此作为半身真好啊。”
等到脸上软绵绵的手离开，菜菜子和美美子对视一眼, 一左一右握住了野蔷薇的手。
“咦！”野蔷薇大叫一声差点跳出来。
“哈哈, 我们一起去卧室玩。”菜菜子得逞一笑，安静的美美子也抱着玩偶笑得羞涩。
从三人离开身后隐隐传来林昭痛苦的哀嚎。
“我错了！”
“我不该造谣你和五条悟纯洁的挚友情, 快吧咒灵收回去！”
“它为什么要亲我, 呕，好恶心！”
房内夏油杰懒散地支着下颚看林昭被亲亲咒灵围住, 咒灵的大嘴巴期期艾艾地往林昭身上蹭还发出“啾啾”的可爱声音。
“念上面的字就放了你。”夏油杰指着由裂口女举着的纸张, 手指在齐木楠雄的拨号页面停留笑得不怀好意。
林昭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这是准备从楠雄身上找回场子呢。这个时间点正是高专上课的时间, 不过按照楠雄的性格上课时间他绝不会接电话。
于是，他果断选择同意，借着多年广播剧的经验，临了还特意清了清嗓子。
“啊，不可以，人家的初吻是要给楠雄的——”
语调清扬婉转欲拒还迎，末尾语调破碎细微的颤音与低喘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握着手机的夏油杰脸绿了，看到通话界面显示已接通的林昭呼吸骤停。
两人都没说话，窗外的蝉鸣格外嘹亮。
“夏油同学，你和林昭在干什么。”
手机公放出的声音十分平静在空荡的房间自带混响效果，听得林昭浑身发毛。
“快挂断快挂断！”林昭用气音说道。
夏油杰看到林昭慌乱的样子不恼怒被害的风评了，脑仁也不疼了，他眉毛一挑，对着电话开口，“我们只是开个玩笑。”
“是吗？杰，我看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手机那端突然传来五条悟幽幽的声音，下一秒手机飞速挂断，即使如此他还是听到了硝子那独特的调侃语调。
“你们玩的真花。”
世界这么大却好像没了他们两人的容身之处，夏油杰收回咒灵看着窗外不说话，林昭生无可恋仰身躺在榻榻米上，“我的第一个绯闻对象竟然不是楠雄而是你。”
“谢谢，你叫得也很好听。”夏油杰脑子一片空白。
“你已经被打击的开始说胡话了？”林昭翻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油杰，小声地怕惊扰到什么一样，问道，“所以，跑吗？”
“跑。”
人迹罕至地森林迎来了人类，气息纯净堪比精灵的花御睁开了眼睛。对于破坏大自然的人类它并不喜欢但这个人类身边有个气息微弱的小家伙，放任不管很快就会被人类杀死。
郁郁葱葱的树木茂盛的不科学，动物灵动泉水清澈，空气也格外清新，泥土与草木交织沁人心脾。
有夏油杰在完全不用担心危险猛兽之类的，林昭望着渐渐暗沉的天幕拢了拢外套，心里既想楠雄来找他又不想楠雄来找他。
林昭拿枯枝戳了戳夏油杰的胳膊疑惑地问，“我跑是怕楠雄找我算账，你跑什么？”
夏油杰拍掉戳着袈裟的木棍不愿多说自己的经历，“我怕你跑不远一会儿就被抓了。”
想起坐在鬼蝠鲼背上一溜烟就到了无名森林的经历林昭不得不承认确实远，确实好玩。天空尽在咫尺，连拂面的风也是喧闹的，他还抓了一朵云把它的形状都抓散了。
“你说我要怎么追到楠雄？”林昭转头盯着坐在地上却姿态潇洒的夏油杰，眼巴巴地等着夏油小课堂开课。
“首先，提升实力。”
“第二，一直对他好。”
干巴巴的两条让林昭苦思冥想半天，“懂了，提升实力打好把人关起来的基础，一直对他好在他身上打上自己的烙印。”
可是他再怎么提升实力也打不过楠雄吧，一直对楠雄好也是楠雄一直在包容他。
夏油杰以全新的目光看着状似纯良无辜的林昭，他说的提升实力是小心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一直对他好是真心看到想像哄他高兴。
风吹动树叶带来沙沙的声响，夏油杰警惕地望着前方，那里有东西过来了。魔.蝎`小`说 k.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