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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

作者:美味鸡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6章


    杨桂花也想让舒美兰跟陆建军结婚,她也想让舒美兰手上戴大金镯子,她跟着吃肉喝汤,但现在的问题是,舒念念的这门婚事是舒成祖一手促成的,只要舒念念自己不退婚,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杨桂花咬了一口窝窝头,叹气道,“不然还是别想了吧,咱们之前也不是没试过,你想从舒念念下手,坏了舒念念的名声,逼她自己退婚,可是那个死丫头,死活就是不进套,咱能有个什么办法?”杨桂花边吃边说,被窝窝头噎的直咳嗽,她连忙喝了口开水,可是放凉了的开水喝下去之后,冰的她直打哆嗦。


    杨桂花也是气,怎么关键时候,舒念念这个死丫头就躲开了呢?


    假如前两天,她能成功骗舒念念去县城,只要是去了,别管有没有发生什么,她都有办法让舒念念身败名裂!


    那现在坐在太阳底下吃那香喷喷小火锅的人,是不是就会变成她?


    杨桂花不甘心,那肉汤味实在是太好闻了呀!


    “不然,娘给你介绍别的男人?你妗子说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不仅有钱,家里的男孩子长得也很不错,是个独苗苗,他们一家现在县城开商店,你要是嫁过去,说不定他们家也会给你买大金镯子,给你花钱如流水。”


    杨桂花这样说,本以为舒美兰会心动,可是她没想到却遭来舒美兰的白眼,“一个在县城开商店的,他们能有多少钱?他们攒了一辈子的钱,都不一定舍得给自己买个金镯子,怎么可能会给我买金镯子呢?还想花钱如流水,那更是做梦,你看县城那些个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在挣辛苦钱?天不亮就要早早起来摆摊子,大晚上了还不舍得关门,他们会舍得让我大手大脚的花钱?娘,你想的太好了。”


    “你该想到的,这辈子能让我过上好日子的人就只有陆建军,能给我买大金镯子的人也只有陆建军,能让你顿顿吃肉的人,还是只有陆建军,陆家财力雄厚,往上数三代都是当官的,哪个泥腿子能和陆家比财力?”


    说着话,舒美兰往外看了一眼,大伯娘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吃火锅,而她只能躲在厨房啃拉嗓子的杂面窝窝头,“娘,我知道你害怕家里那个偏心的老爷子,但是为了刚才我说的那些好处,你说我们应不应该拼一拼?”


    杨桂花饿的肚子直叫,隔壁的肉香味儿一个劲儿往她鼻子里面钻,杨桂花受不了了,她把窝窝头往地上一摔,“行!拼一拼就拼一拼。”


    ******


    舒念念在大集上买的那只老母鸡,本来是想给李桂芬炖鸡汤喝的,但是李桂芬不舍得,说要留着鸡生蛋,蛋生鸡,这样将来就能有一窝老母鸡。


    舒念念笑的合不拢嘴,“这得要等到多少年去,才能有一窝老母鸡呀?  ”


    “且等着吧,总会有那么一天!”


    舒念念和李桂芬打算的好,谁知道次日一早,鸡窝里面的老母鸡不见了,只留下几根鸡毛,李桂芬以为老母鸡是被黄鼠狼给叼走了,气的直跺脚!


    可是一转头,隔壁院子里就在炖鸡汤,李桂芬这几天就听村里人说舒国跟人赌牌输的裤衩都不剩,他哪里来的钱买老母鸡?


    李桂芬越想越疑惑,就跑到舒国强家去问,有没有见到她家的老母鸡?


    “念念孝顺,昨天非要给我买只老母鸡炖汤喝,我没舍得,谁知道今天一大早,老母鸡就不见了,他二叔,你每天起得早,有没有看到我家的老母鸡?”


    李桂芬这话虽然说的含蓄,但是舒国栋也不是傻子,应该能听出来她意有所指,李桂芬本来是想从舒国栋的细微表情中判断下,是不是舒国栋偷了她家的老母鸡,没想到舒国栋竟然大喇喇的承认了。


    “看见了,在我的锅里炖着呢,还有半小时就能吃了,大嫂,你要不要留下喝碗鸡汤?”


    这话说的太理直气壮了,李桂芬一时愣住,竟然不只知道该如何接话茬,但也只有几秒钟而已,等李桂芬反应过来,李桂芬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昨天才刚买了一只老母鸡,正等着养肥下蛋呢,这就被你给炖了?!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就凭我想吃,再说了,大嫂,我听我家婆娘说,你们昨天又是炖肉,又是吃火锅的,这只老母鸡就让给我吃怎么了?”舒国强耍赖道。


    舒国强跟外人没本事,就喜欢窝里横,李桂芬可不惯着他,今天她失去了一只老母鸡,是一件已成定局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在锅里已经被炖熟的老母鸡也不可能活过来,这只老母鸡她可以不追究,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以后他们大房的日子肯定会过得比二房好,而且是越来越好。


    要是以后但凡他们弄点什么好吃的,舒国强都像今天这样不问自取,那他们家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人,总要守点规矩,像舒国强这种不能自觉守规矩的,那就让他“被迫”守规矩。


    想通这层,李桂芬故意放大了嗓门嚷嚷了起来,“我说二弟,你这么做不合适吧?老话讲得好,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纵然你跟我当家的是一母同胞,但是现在咱们已经分家了,早些年,你家日子过得比我家好,你们顿顿吃肉,我们每天吃寡面,你家院子里挂满了咸鸡咸鱼,我们也从来没拿你们的东西,几个小孩子馋肉,你在小孩子面前故意吧唧嘴嚼肉,你故意馋他们,但是就不给他们吃,我当时看小孩子可怜,也曾低声下气的问你要几片肥肉给小孩子解馋,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么?你说凭什么?你买的肉,你凭什么给我家的小孩子吃?!


    二弟,今天这话我也同样送给你,我家买的老母鸡,你凭什么不打一声招呼的就把它给炖了?!”


    李桂芬身体强壮,她的声音和她的身体一样强壮,穿透力很强,正是晌午,街坊邻居都在家等着吃饭,农村人都喜欢看热闹,李


    桂芬这么一嚷嚷,左邻右舍都端着碗出来了,大家围成一个圈,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对着舒国强指指点点。


    “太不像话了,再是亲兄弟,也不能不打一声招呼就去炖别人家的老母鸡呀?”


    “可不是?!”


    “别人落魄的时候,你一口肉都不给人家的小孩子吃,现在这么有脸吃人家的老母鸡?!”


    “假如我小时候我二叔这样对我,我长大了绝对不会搭理他,什么亲戚么,还不如个邻居!”


    他们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周围静悄悄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听得特别的清楚。


    舒国强是个窝里横,他在自己人面前耍赖不要脸不讲理,但是却特别在意外人怎么评价他,他是个面子人,平时自觉在外面,谁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他哪里受得了这个?


    舒国强面色铁青,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好发作。


    眼下,他杀了李桂芬的心都有!


    他什么时候这么丢过脸?


    不就一只老母鸡么?


    不就小时候没李桂芬家那几个小瘦猴吃肉么?


    可至于?!


    舒国强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他不是老鼠,地上也没有地缝,而且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就像是滚雪球一样,别人看这里围成一个圈,都想过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热闹。


    反正都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那他就索性把这几天脑子里面想的事情说出来,舒国强破罐子破摔的想,说出来之后,应该至少有一半可能街坊邻居是支持他的。


    “一只老母鸡而已,你家丫头手上带了个大金镯子,你还在乎这一只老母鸡?她这门亲事是咱爹救了人家的命得来的,按理说,这门亲事就算是咱两家的共同资源,现在新社会,不时兴以前三妻四妾那一套了,不然,这便宜可不能让你一家占了,大嫂,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我思来想去,觉得我吃点亏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这门亲事可以归你,但是你们从这门亲事上得来的金手镯和彩礼,要平分我一半,也就是说,念念那丫头手上的大金镯子,你们要给我一半的钱。”


    舒国强越说越觉得他自己说的对,凭什么爹给说的亲事,彩礼和好处全让大房占了?!


    一个大金镯子值多少钱?


    一只老母鸡才值多少钱?


    今天别说他吃了大房一只老母鸡,就算他现在拿了舒念念的大金镯子去卖钱,他也觉得合情合理!


    李桂芬震惊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见过不要脸的,但是却没见过像舒国强这么不要脸的?!


    都说一锅米养不出两种人,怎么他们兄弟同吃一锅饭,却出了舒国强这么个不要脸的货?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么?人家闺女嫁人,婆家给的彩礼,怎么你要分去一半?你这样让念念那个丫头以后怎么在婆家做人?姑娘家嫁人,娘家亲戚不给帮衬着撑腰就算了,还处处想着怎么算计,念念婆家会怎么看她?她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村里辈分高的李大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愤愤出声把舒国强数落了一顿,没想到舒国强梗着脖子道,“怎么过?她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反正那个大金镯子要分我一半!”


    “呸!分给你个锤子!”张大娘也看不下去了,对着舒国强吐了一口口水,“快闭嘴吧你!看你长得是个人样,怎么说出来的却不是人话!还什么三妻四妾?还要侄女的彩礼,你问问桂芬,她姑娘嫁人,她会不会拿她姑娘彩礼去贴补家用?”


    李桂芬顺着张大娘的话头说道,“那自然不会,我不仅不会用,我还会给念念添妆,我们虽然穷,但也不是那种趴在闺女身上吸血的人家。”


    “你当然这么说,说不定舒念念会把那个大金镯子留给你!现在说的这么通情达理,我就不信舒念念塞给你个大金镯子你不收!”舒国强嘲讽道。


    李桂芬冷笑道,“收,我肯定会收,以后念念要是有本事挣了大钱,她给我买大金镯子我肯定收,但绝对不是现在,我也绝对不会惦记她婆家奶奶给她的礼物,我当亲娘的都不惦记,你又凭什么惦记我姑娘的金镯子呢?她二叔,做人,还是得要点脸!”


    说到这,李桂芬已经不想再跟舒国强纠缠下去了,她转身对着看热闹的邻居们说道,“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我想请大家做个见证,今后我跟舒国强一家人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会再认这门亲戚,今后,要是我发现他再偷我家的东西,我肯定报警,不管是偷了一只老母鸡,还是偷了我家菜园子里面的菜,我都会去派出所告他,他既然不要脸,那我就让他丢人丢到警察局去!”


    李桂芬撂完狠话转头就走,舒国强这才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他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但是街坊四邻好像并没有支持他?!


    李桂芬这个人驴性子,她说到做到,他说今后跟他老死不相往来,那肯定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这便罢了,今后他要是嘴馋再去拿大房的东西吃,李桂芬就真的敢把他送去警察局!


    舒国强觉得心慌又难堪,他挥手将看热闹的人赶走,阴着个脸关上了大门,艹,这下丢人丢大发了,舒国强心想。


    都怪李桂芬这个死女人!


    ******


    李桂芬倒是没有多生气,因她知道,按照舒国强的尿性,两家人撕破脸是迟早的事情,她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到要砌院墙,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前日防贼的?


    真要日日防着舒国强,那他们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只是砌院墙毕竟是件大事,她想等下个月舒国栋回来后商量下再动工。


    舒念念劝道,“娘,这件事情不能等,咱们两家中间的那面墙形同虚设,有跟没有一个样,二叔抬腿就能进咱们家,我听说二叔最近在外面赌博输了好多钱,万一他哪天输红了眼,趁咱们不在家,直接撬了咱家的锁,把你箱子里面的钱全给你拿走了,咱要怎么办?真到了那一步,就算是把他送进派出所,那钱也回不来了呀。”


    李桂芬本来还在犹豫,可是现在听舒念念这么一分析,李桂芬顿时觉得不能等了。


    砌墙,立马动工!!


    李桂芬让舒文辉拿着钱去隔壁村买红砖,她自己则是去联系村里面做泥瓦匠的师傅,李桂芬和舒国强中午吵架吵得凶,泥瓦匠中午也去围观吃了瓜,他跟李桂芬说,“行,你回家找些玻璃碴子和细长的铁丝,等院墙砌好了之后我把它们插在墙头上,保证隔壁的人从此后不敢翻墙。”


    李桂芬忙问,“玻璃碴子和细铁丝?这是干什么用的?”


    泥瓦匠笑道,“这是我前段时间去县城干活刚学到的新技术,在墙头上插上玻璃碴子和细铁丝,可以防贼。”


    李桂芬也是个有想象力的,她顺着泥瓦匠的话想象了下,立马明白了,“行!我今天就去找玻璃碴子和细铁丝!”


    李桂芬和舒文辉的动作快,下午买来了红砖,沙子和水泥,第二天一早就开工了,不过几天的功夫,一面红砖水泥墙就砌成了。


    舒国强看着那面高耸的墙,气的牙痒痒,不过他想,不过就是一面墙而已,只要他想,他照样能够翻过去,可是等他看到墙头上插满了玻璃碴子和细铁丝之后,他顿时就傻眼了。


    这是什么操作?!


    村里这么多家砌墙头的,这样在墙头上插玻璃碴子的还是第一家!


    李桂芬和舒念念看着这样防护性满满的墙头,则是满意的笑了。


    院墙砌好的这一天,舒文辉特意买了盘鞭炮,丢在墙根上噼里啪啦的放了起来,在一阵鞭炮声中,舒念念收到了两封来自于海城的信。


    一封是张春阳寄来的,另一封竟然是叶瑾宏寄来的?!


    舒念念实在是想不出,叶瑾宏会写信跟她说些什么,她记得上辈子的现在,两个人还没有交集呀?


    舒念念回到房


    间,首先拆开了叶瑾宏的信,内容很简洁,上面三个字是不用谢,下面附上了他的地址,舒念念仔细看了下,地址就是招待所前台给她的那个地址,不过这次除了地址之外,他又多写了一行字,有事可以直接来部队找我。


    语言精简,倒是叶瑾宏的风格。


    怎么叶瑾宏是觉得她看不懂他留的那个地址的意思么?还特意写信来提醒?


    果然还是那个贴心的舅舅呢。


    至于张春阳的信,舒念念上手一摸就笑了,她打开信封,果然里面躺着两张崭新的票子,张春阳信上说,陈姐隔天就来把那款药霜和纯露拿走了,而且陈姐为了能得到更好的售后服务,把纯露的钱也一起付了,张春阳觉得这都是舒念念的功劳,这二十五块钱,他只拿五块钱,剩下的二十,他全部给舒念念寄了回来,并且跟舒念念说,最近好几个有钱的大姐来店里找着买药霜,他自己也尝试着做药霜,明明配料都一样,但是他做出来的药霜就是不行,各个原材料的配比,他拿捏不准,所以希望舒念念假如有空,可以做几款针对皱纹和美白的药霜寄来,他试着看能不能卖出去。


    舒念念看完信之心情大好,短短几天,竟然已经有自来水客人进门了!


    当然了,能进店直接点名要药霜的,肯定不是纯自来水,这几个客人大概率不是陈姐介绍来的,就是如玉姐介绍来的,不管是谁,她都感谢他们。


    只是要做药霜,其他的材料倒是好说,这个精油却是很难买,小县城根本买不到精油,舒念念拿着二十块钱在空气中甩了甩,喃喃自语道,“为了能赚到更多的你们,我得先把你俩给花出去。”


    舒念念是个行动派,既然已经想好了怎么做,当下便行动了起来,她给叶瑾宏和张春阳分别回了一封信,跟叶瑾宏表达了感谢,还将她准备重新参加高考的事情告诉了叶瑾宏,也将她在海城跟人合伙做生意的事情告诉了叶瑾宏,上辈子的舒念念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这辈子的舒念念对叶瑾宏有种旁人难以言说的亲近感。


    她就是想把她自己的近况说给叶瑾宏听。


    给张春阳的回信则是简单了许多,她在信中写上了她做药霜需要的原材料和器具,让张春阳采购好了给她寄来。


    信写好之后,舒念念便去了县城,给张春阳寄信时,舒念念将那二十块钱又装进了信封,她这次要的东西不少,而且都是好东西,这二十块钱就当是投入的本钱吧,她相信,未来她挣到的钱,肯定会有好多好多个二十块,多到数不过来。


    回家之前,舒念念去供销社,花一块钱好了好多花花绿绿的水果糖,这年头,糖果可是稀罕物,虽说不是很贵,但是大家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一分钱都要掰成两瓣花,若不是过年过节,或者家里有喜事,谁愿意花钱买糖吃呢?


    供销社的大姐看舒念念这么大手笔,便笑着问道,“是不是家里办喜事了呀?”


    舒念念笑着说,“不是,我自己想吃。”


    在供销社大姐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舒念念笑着走了。


    她确实喜欢吃糖,上辈子那些无比艰难的日子里,舒念念觉得心里苦,就赶紧吃颗糖,叶瑾宏那时候跟他说,吃颗糖就不觉得苦了。


    后来舒念念就养成了吃糖的习惯。


    回到家后,李桂芬见舒念念拎着一兜子糖回来,也没说什么,念念还不能挣钱的时候,她都由着念念花钱,现在念念能赚钱了,她更不可能说什么了。


    想到前几天她和舒国强吵架的时候,村里的张大娘和李大娘帮她出头说话,李桂芬便跟舒念念要了两把糖,揣口袋里串门子去了。


    张大娘和李大娘是邻居,李桂芬过去的时候,两人正坐在堂屋的墙根下,一边晒着下半晌的太阳聊家常,一边纳鞋底,她们看见李桂芬,忙笑着招呼李桂芬过去说话,李桂芬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两把糖,塞给张大娘和李大娘一人一把,张大娘和李大娘推辞了下,李桂芬忙说,“我知道恁两个大人不贪嘴,可是家里不是有小孩子么?拿去给小孩子吃。”


    她这样说,张大娘和李大娘便不推辞了,这年头,哪有小孩子不馋糖的?


    几人又说了一会子话,李桂芬这才起身回家,刚走到路口,她看见一个人影急匆匆的晃了过去,看身形,倒像是陆建军?


    李桂芬赶紧柔柔眼,再看向路口,路口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难道是看花眼了?这个时候,天都快黑了,陆建军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第17章


    李桂芬回家后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说给舒念念听,舒念念听完后笑了,她可不觉得是李桂芬看花了眼,说不得,那个人就是陆建军呢。


    大金镯子再加上一顿香喷喷的火锅,就把舒美兰逼得坐不住了。


    看来,是到了收网了的时候呢。


    当晚吃完饭后,舒念念关上门,很小声的把舒美兰和陆建军有奸情的事情说了出来,舒文辉一听立马爆炸了,抄上家伙要去找陆建军算账。


    李桂芬拉住了他,问舒念念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念念感慨,真出了事,还是亲娘能稳得住局面。


    只是这件事,舒念念也不知道怎么说,她不能把自己重生的事情说出来,也不能说这是她凭空猜测,思来想去,舒念念只谎称她做了个梦。


    “半个月前,舒美兰和二婶杨桂花骗我去县城替舒美兰看相亲对象,我中途忽然觉得很累,就靠在树下休息,谁知道这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我竟然做了个梦,梦里面,我们一家人的悲惨生活,就是从我那时候开始的,舒美兰和杨桂花让我替舒美兰看相亲对象是假,想要毁了我才是真,舒美兰的那个相亲对象是她们一早就安排好的二流子,那天只要我去了,杨桂花就会污蔑我被那二流子给毁了清白,逼我跟陆建军退婚,等我和陆建军退婚,舒美兰会代替我嫁给陆建军,那之后,我被迫嫁给那个二流子,被他们磋磨的不成人样,大哥因偷盗入狱,爹娘被气坏了身体,二哥也被车撞进了河里,生死不知,而舒美兰却是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舒念念简单的概述了下上辈子的事情,每每想起上辈子的那些事情,她的心情就会变得很沉重,缓了好几息,舒念念才将心头的沉痛暂时压了下去,她红着眼睛看向舒文辉和李桂芬,问他们,“娘,大哥,你们相信我们?我觉得梦里面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舒美兰和二婶杨桂花是真的想害了我。”


    李桂芬心疼坏了,她赶紧把舒念念搂在怀里安慰,连声说道,“相信!相信!娘相信!”


    她是真的相信,她可怜的念念,要不是那天做了个梦,从杨桂花那对黑心母女的手心里套了出来,现在念念会是个什么情况,她都不敢想象!


    也怪不得,念念从那天之后,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舒文辉看着趴在李桂芬怀里红着眼睛掉眼泪的舒念念,也是心疼的不行,他叹道,“好在年底你就要和陆建军结婚了,只要这段时间咱们好好防着他们,等你个陆建军结婚之后,她们也就没办法了。”


    李桂芬没吭声,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舒念念反驳道,“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们说的第二件事,我是不会和陆建军结婚的。”


    舒文辉的脑子被冲击的不太好使了。


    “我刚才说了,舒美兰和陆建军有奸情,并不是我凭空猜测,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这些天,再想想以


    前的事情,好多事情就能看透了,娘,你今天晚上看到的人,八成就是陆建军,他来了咱们村,但是没有来找我,你猜他会去找谁?”


    李桂芬也是气,他们家虽然穷,但是舒念念也是被她捧在手里长大的娇娇,她怎么能容忍自己宠爱的小心肝这样被别人作践?


    只是退婚这件事,却不能那么轻易说出口,倒也不说是她爱慕虚荣,贪恋陆家的钱财,只是她冷眼瞧着,陆建军倒也能算是个好孩子,长得不错,有见识,也有教养。


    李桂芬给舒念念顺了顺头发,问她,“要是陆建军给改过呢?那个舒美兰是个会使手段的,陆建军毕竟年轻,她要是成心勾搭陆建军,陆建军他可能”


    李桂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舒念念打断,“娘,就像是二叔惦记咱家的老母鸡一样,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呢?就算我和陆建军结婚了,舒美兰难道会因为陆建军结婚了,就不去勾搭他了么?再说了,陆建军要是没那个想法,就算舒美兰勾搭他,他又怎么可能被勾搭走呢?”


    “那你还收陆家奶奶的大金镯子?既然你已经知道他们混到一起去了,直接退婚就是了,怎么我看你这几天表现的高兴的很,逢人就说陆家出手大方。”舒文辉不解。


    舒念念笑道,“我不戴着大金镯子到处显摆,舒美兰怎么能狗急跳墙呢?即便是退婚,我也要站在道德制高点退婚,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便宜了舒美兰。”


    当天晚上,舒念念把一切说开之后,便让舒文辉留意着舒美兰的动静,说不得,她还能给他来个捉奸在床呢。


    ******


    舒美兰前几天过得特别不好,她看着舒念念带着大金镯子到处晃荡,感觉梦里面的那些荣华富贵在慢慢离她远去,梦里面的她出门前呼后拥,豪车接送,翡翠镯子不是帝王绿都入不了她的眼,钻戒必须要大的,传说中的鸽子蛋,她的梳妆盒里躺着好几个,粉钻,黄钻,白钻,这些她在现实中听都没听过的奢侈品,在她的梦里,她全部都拥有。


    这样的豪门生活,她怎么可能放弃?!


    所以,就在她那个便宜后爹再一次因为输了钱,在家里夹枪带棍的骂她没本事找个有钱男人嫁了的时候,她就跟舒国强说了她也想嫁给陆建军!


    舒国强瞥了舒美兰一眼,说她痴心妄想,“陆建军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跟舒念念订婚了,你怎么可能嫁给陆建军?再说了,你长的黄不拉几的,虽然胸脯上的肉也比较多,但是你绝对没胜算,男人么,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


    反正是他的话,他是不会选择舒美兰的,玩玩儿就算了,娶回家的话,另说!


    听舒国强这样说,舒美兰气的脸都红了,她怎么就痴心妄想了?!


    在她经常做的那个梦里面,她才是主角,是连上帝都眷顾的人,虽然她不漂亮,但是陆建军不还照样被她迷得摸不着方向?


    谁说女人就一定要靠漂亮,才能拴住男人?!


    她自有她自己的方法。


    舒美兰看着被舒国强输的家徒四壁的屋子,再看看烂泥一样坐在地上喝闷酒的舒国强,和那被面墙垛子上插满玻璃碴子的水泥墙,舒美兰觉得不能在等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现实生活中的一切和她梦里面的场景都在慢慢变得不一样,她必须做点什么,不然,那唾手可得的豪门生活,有可能也会化成泡影,消失不见。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舒美兰就心慌。


    她壮着胆子踢了踢拎着酒瓶子晃荡的舒国强,舒国强立马一个眼刀杀过来,凶狠道,“没人要的便宜货,你想找死啊!敢踢老子!”


    舒国强气的不行,他站起来挥着拳头就想打舒美兰,舒美兰吓得腿都软了,但却强自镇定道,“你想变得有钱吗?”


    “我可以让你变得有钱,只要我和陆建军结婚,我就能给你很多钱,你想象不到的多。”


    舒美兰眼睛闪着精光,将就像是走到了绝处的野兽,那个眼神状态,舒国强特别熟悉,他想,或许这个便宜闺女真能成事?


    舒国强笑了,“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不难办,你只需要去一趟海城,把陆建军给我叫来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我要怎么说。”


    “你就说我病得快死了,想要在临死前见见他就行了。”


    舒国强意味深长的看了舒美兰一眼,他也是实在没想到,舒美兰平时不声不响,竟然已经和陆建军勾搭上了!


    “行,这个好办!”


    ******


    陆建军趁着夜色匆匆忙忙赶过来,想见舒美兰一面就赶紧离开,没想到舒美兰却不愿意在晚上见他,说什么太晚了,他们两个人大晚上见面不太好,怕招来流言蜚语。


    陆建军想想也对,舒美兰向来胆小怕事,有这个担心也是正常,再说,他年底也要和舒念念结婚了,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哎,都怪他太优秀了。


    舒美兰单恋他,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在不违背道德伦理的原则下,他也愿意拿舒美兰当妹妹一样宠着,但是娶她,绝对不可能。


    毕竟舒念念可比舒美兰优秀多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爷爷奶奶都非常喜欢舒念念,甚至还许诺把那对龙凤呈祥的大金镯子给了舒念念,可见是非常喜欢舒念念了。


    在海城,人人都说他是什么海城大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个大少,是靠着深居简出的爷爷撑起来的花架子,他什么都得靠着爷爷,所以当然要讨爷爷欢心,爷爷喜欢舒念念当孙媳妇,他就娶舒念念当老婆。


    爷爷说了,只要舒念念过门,海城市中心的那套四合院立马会过到他和舒念念的名下。


    想到婚后即将得到的好处,陆建军满意的笑了,他步履匆匆的去了舒国强给他准备好的住处,想着明天一早见舒美兰最后一面后,他就立马回海城,等着年底娶舒念念。


    可是他没想到,他不过是坐在舒美兰的床边,跟舒美兰多说几句话而已,可聊着聊着,他竟然对舒美兰做出了那种事情?!


    第18章


    原本舒文辉对陆建军的印象极好,陆建军出身好,但是却没有富家公子那些个看不起人的坏毛病,不仅如此,陆建军不管是学识还是做事情的认真气魄,也令舒文辉佩服,虽说舒文辉虚长陆建军几岁,但是舒文辉却是打心眼里觉得陆建军很好。


    他一直都觉得,只要念念嫁给陆建军,以后陆建军肯定能护住念念,不让念念受委屈。


    可是没想到,首先给念念委屈受的,竟然就是陆建军。


    还没结婚呢,陆建军就已经和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竟然还是那个经常欺负念念的舒美兰?!


    舒文辉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失望过,现在,他恨不能抓住陆建军打一顿才好!


    舒文辉吃完早上就出了门,他像平时一样挑着竹筐去地里挑柴火,果然在路上碰到了装腔作势的舒国强。


    舒国强今天的任务就是引着大房的人去之前废旧的老房子捉奸,把事情闹大,逼得舒念念退婚,也逼得陆建军娶了舒美兰。


    这是他昨天给舒美兰出的主意,也是舒美兰自己的意思,等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就都好说了。


    虽然丢人,但是得到的利益却是实实在在的。


    舒国强今天笑吟吟的,离着老远就跟舒文辉打招呼,“大侄子这是去哪里呀?”


    舒文辉没好气的说,“我这挑着竹筐呢,能去哪里,当然是去挑柴火呀!”


    舒文辉对舒国强一直不尊重,舒国强也习惯了,他依然想笑吟吟的跟舒文辉打招呼,但是舒文辉没搭理他,径直挑柴火去了,这是念念说的,先不要顺着舒国强的意图走,让他先狗急跳墙。


    舒国强见


    舒文辉没搭理他,果然有点着急,看着舒文辉走远,舒国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一圈圈的打转。


    他和舒美兰今天做的这个局,舒文辉是关键,若是不能将舒文辉引到老房子那里,这个计划就会黄了,时机就那么一小会,错过了,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抓不住陆建军这颗摇钱树了。


    舒文辉挑了两筐柴火往回走,果然在村口又碰到了舒国强,舒国强这次没有再装腔作势的跟舒文辉套近乎,他单刀直入的跟舒文辉说,“我刚才看见陆建军去了咱家以前的老房子那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舒文辉装作不知道,“瞎说,建军人在海城,怎么可能在咱们村?!再说了,他是我妹夫,他要是来了咱们村,他应该去我家,他去老房子做什么?早些年分家的时候,老房子分给了二房,又不是我们大房的屋子。”


    舒文辉边说边走,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舒国强急的一把拽住舒文辉的胳膊,“我说大侄子,我骗你干什么?我看的真真的,那真是陆建军,他那个体格子,别说咱们村,就是咱们县城也找不出几个来,我能看错?!”


    舒文辉停住,这次当真了,他将竹筐放一边,歪头问,“那他去那里干嘛?”


    舒国强吱吱咕咕的不敢吭声,犹豫了好几秒之后,装作难以启齿的拍了拍大腿,懊恼道,“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家美兰这两天病了,咳嗽的厉害,我怕她传染给我,我就让她去老房子那里去住了,你说他们孤男寡女的在老房子里,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我怕出事!”


    舒国强将话头丢给舒文辉,舒文辉二话没说,抄起地上的棍子,气势汹汹的就跟着舒国强一起杀去了老房子,周围的人看见舒文辉抄着棍子往村后头走,以为他是去打架,跟李桂芬关系好的大婶子们,瞅着情况不太对,忙使唤自家的孙子孙女去叫李桂芬,她们则是赶紧跟了上去,这年头,打架可是会坐牢的,舒文辉一个还没结婚的年轻人,要是真因为打架坐牢了,那样的话,哪里还会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呦。


    大婶子们紧赶慢赶,想着舒文辉要真是去打架她们好歹得拦着点!


    可不能眼睁睁的的看着村里的年轻人犯错误!


    被告知舒文辉拎着棍子去打架的时候,舒念念和李桂芬正在院子里择菜,李桂芬今天想用之前炼油炸出来的油脂辣子包包子,好歹也是肉,也能解馋。


    舒文辉提着棍子一路杀到老房子门口,他想也没想便一脚踹开了老房子摇摇欲坠的房门,这老房子就是一间房,房间大了点,灶台和火炕都在一间屋子里,以前条件更加不好的时候,农村都是这种开放式的房子。


    房门大开的瞬间,房内的场景简直让人不堪入目,之间陆建军坐在床边,半个身子压在那里摇头晃脑。


    舒文辉虽然是个没娶媳妇的,但是男人的天性使得他一眼便看出了陆建军那是在干什么,舒文辉气炸了,他抄起棍子便朝着陆建军打去,陆建军正迷糊着,舒文辉的这一棍子下去,疼的他立马惊醒了过来。


    他跌坐在看着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再看看坐在床上散乱着头发,双手捂着脸嘤嘤嘤掉眼泪的舒美兰,他觉得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


    他坐在地上发愣,然而舒文辉却没有给他继续发愣的时间,他抄起棍子又想去打,被前后脚赶来的老婶子们夺了下来,老婶子们一叠声的说道,“可不能打呀,打坏了要坐牢的呀!”


    舒文辉将棍子仍在一边,一个跨步上前,揪住陆建军的领子,拳头照着陆建军的脸就挥了过去,他到底是个有力气的年轻人,拳拳到肉额打法,没几下便疼的陆建军哭爹喊娘。


    舒美兰见舒文辉不停的挥拳头,赤着脚从床上跑了下来,死死地抱住陆建军,她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文辉哥哥,你要打就打我吧,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是我喜欢建军哥哥,是我先亲的他,你要打就打我吧,求求你,不要打他了!”


    舒文辉恶心的看着舒美兰,舒美兰整个身子趴在陆建军的身上,舒文辉没处下手,又不能打舒美兰,就对着舒美兰狠狠的额吐了口唾沫。


    这一切,舒美兰受的甘之如饴。


    她还就不信了,经过这一遭,舒念念和陆建军还能结婚?


    她跟陆建军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大庭广众总之下,他和她紧紧的抱在一处,陆建军能不娶她?!


    这时候,舒念念和李桂芬到了,她俩扒拉开人群,看着像是黏在陆建军身上的舒美兰,只觉得嫌弃,一个女孩子,脸呢?


    舒念念只是冷冷的看了陆建军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扭头就走了,李桂芬没走,她揪着舒美兰骂道,“美兰,咱们家念念带你不薄吧,从小有了好吃的,你要你开口要,她都分你一半,可是男人不能分呀,你抱着的那个,他是你将来的姐夫,伦理纲常你不懂么?”


    舒美兰哭的梨花带雨,不在说话,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陆建军,而陆建军则是向李桂芬解释,“婶子,你听我跟你解释,事情不是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一直把美兰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她这次病了,我就是来看看她,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真的只是来看看她,请你相信我!”


    他脸被打的肿的老高,说话都不利索,但是一直在为自己申辩,周围的人都弄迷糊了,这个陆建军言辞恳切,看着倒是不像说谎。


    李桂芬看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便一语点破其中的关键,“你人在海城,舒美兰在舒家村,这千里迢迢的,她生病了,你怎么知道的?”


    陆建军被打的浑身疼,哎呦哎呦回道,“舒国强前天去了海城,跟我说舒美兰病了,让我来看看她!”


    舒国强有点慌,他赶紧说道,“我去海城有点事情要办,恰好看见建军,便跟建军说了美兰生病的事情,谁知道建军这孩子这么有心,竟然真的跑来看我们家美兰!”


    陆建军只是脸被打肿了,但他脑子没坏坏,当时舒国强说是专门来告诉他舒美兰生病了,想要见他一面的。


    他在回想起今日种种,舒美兰一个人在老房子里养病,他进来不一会就迷迷糊糊脑子不清楚,紧接着舒文辉就破门而入


    这一切,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局!


    陆建军扒拉开黏在他身上的舒美兰,看着已经愤愤走远的舒念念,心里只道一声完了!


    海城市市中心的那套四合院,好像已经离他远去了。


    他不甘心的站起来要去追舒念念,却被舒美兰牢牢的抱住了腿,她趴在地上,仰头对陆建军说道,“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陆建军看着舒美兰我见犹怜的样子,那种我要对她好点念头又冒了出来,他不忍心,但是又觉得不甘,最后只能说,“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要回家问问我爷爷。”


    舒美兰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即便是丢了人,但她仍觉得一切都值了,就在她在家等着成为新嫁娘的时候,海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第19章


    陆家人不同意这门陆建军娶舒美兰,尤其是陆家老爷子,他看好的孙媳妇是舒念念,怎么临到结婚,又变成了舒美兰,尤其是当他从陆建军口中得知,舒美兰不是舒成祖的亲孙女,是二婚改嫁到舒家的杨桂花带来的拖油瓶时,陆老爷子的反对就更加激烈了。


    他跟舒成祖联姻,是想报答舒成祖的救命之恩,更是看中舒家的中医传承,舒念念是舒成祖的血脉,根子上就错不了,他愿意让舒念念进门。


    舒美兰是个什么东西?


    且不说长得不好看,从这件事情上看来,这个叫舒美兰的脾性就不好,他已经给陆建军下了死命令,让陆建军去舒家村跟舒念


    念负荆请罪,哪怕就是求,也要把舒念念给求着娶回来。


    陆建军知道自家爷爷的脾气,他说不让舒美兰进门,就绝对不会让舒美兰进门,没办法,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去舒家村求得舒念念的原谅。


    前天刚被舒文辉走了一顿,陆建军现在有点怂,他不敢一个人去舒家村,怕挨打,也觉得尴尬。


    他特意去找了叶瑾宏,并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叶瑾宏说了,“舅舅,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陆建军想着,叶瑾宏好歹是个长辈,不管怎么说,舒文辉多少应该会给叶瑾宏些面子,而且他这个舅舅看起来就很威严又沉稳,是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


    叶瑾宏在得知陆建军在舒家村的事情后,什么都没有说,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陆建军也没敢吭声,他这两天遭受了无数冷眼,不差叶瑾宏这一个。


    “好不好嘛舅舅!”陆建军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晃着叶瑾宏的胳膊撒娇。


    叶瑾宏沉吟片刻,问陆建军,“你喜欢那个舒美兰?”


    陆建军有点尴尬,“也谈不上多喜欢吧,就是看见舒美兰,我就会犯迷糊,觉得我应该对她好点,好点,再好点,看不见她的时候倒是没有这种奇怪的心理,”


    陆建军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但是只要是以牵扯到舒美兰,他就很容易妥协,比如上次舒国强来找他,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要去看看她,但是为什么要去看看她,以什么立场去看看她,陆建军完全说不上来。


    他自认为也是个非常理智,懂得权衡利弊的人,理智告诉他,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最好离舒美兰远远的,不要说话不要见面,可他还是独自一人,连夜赶去了舒家村,照着舒美兰的话,去老房子看她。


    陆建军有些烦躁。


    叶瑾宏从军队被陆建军拽出来,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便跟着陆建军去了舒家村,早上出发,上半晌就已经到了县城,叶瑾宏没来过这里,陆建军却是熟门熟路,他找了个出来拉农作物的拖拉机,给了我司机点钱,司机就答应把他们稍他们一程。


    冬天的风呼啦啦的刮,拖拉机没有车棚子,司机和陆建军被冻的缩着脖子直哆嗦,叶瑾宏倒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稳稳当当的,不拿寒风当回事。


    很快到了舒家村,陆建军站在村口不敢往里走,叶瑾宏也没多说什么,只神色沉重的跟一位路过的大娘打听了下舒念念家在哪里。


    经过陆建军和舒美兰的事情,现在整个舒家村都觉得舒念念可怜的很,明明年底就结婚了,谁知道未婚夫却跟堂妹滚到一起去了。


    这叫什么事儿!


    那大娘斜着眼打量叶瑾宏,问,“你是念念家什么人?你来找她干什么?”


    叶瑾宏只道,“亲戚。”


    大娘见叶瑾宏一身军装,又正气凛然的样子,便给他指明了方向,叶瑾宏道谢之后,径直迈开长腿朝着舒念念家的方向走去,陆建军想一起跟过去,腿都迈出去了,又收了回来,他不想去舒念念家,他怕万一舒念念告状,他舅舅临时倒戈那就麻烦了。


    舒文辉一个人揍他,就已经把他走的鼻青脸肿了,万一舅舅和舒文辉来个混合双打,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不去!现在不能去!


    叶瑾宏没有理会陆建军,径直走到舒念念家门口,刚要敲门,舒念念便开门出来了,舒念念看见叶瑾宏倒是一愣,愣神之后脸上闪现出巨大的惊喜,“舅舅!你怎么来了?!”


    舒念念赶紧打开门让叶瑾宏进来,李桂芬见到叶瑾宏也是惊喜的不得了,他已经是好多年没有见过叶瑾宏了,李桂芬赶紧给叶瑾宏倒茶,寒暄道,“上次见你,好像还是10年前,那时候念念才8岁,我带着她去海城做客,恰好你也在。”


    提前海城,李桂芬的面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谁能想到,好好的亲家,突然就黄了呢。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住了。


    叶瑾宏默了下,跟李桂芬说,“我有几句话想跟念念单独说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李桂芬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她今天见到叶瑾宏,就知道叶瑾宏是替陆建军来说项的,小儿女的事情,当着她这个长辈的面不好意思张嘴,这个她懂。


    “行,你们说话,我去张罗下午饭,今天中午别走了,家里的粗茶淡饭,你可别嫌弃呀!”


    李桂芬说完,起身就往厨房走去,等到了厨房,她才发现她大条了,她是长辈,叶瑾宏也是长辈呀,他是陆建军的亲舅舅呢,尽管人年轻,可终究是差着辈分呢。


    李桂芬一边择菜一边想,管他呢,反正很快也就跟他们没关系了,只要念念不进陆家大门,叶瑾宏是谁的舅舅,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叶瑾宏打量着舒念念,他以为发生这件事情,舒念念会以泪洗面,会夜不能寐,会伤心,会难过,可实际上舒念念面色红润,双眸灵动,手便甚至还放着一本刚刚被翻过的物理书。


    叶瑾宏大手覆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敲了下,问,“关于你和建军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舒念念轻笑,“舅舅觉得我能有什么想法?”


    叶瑾宏声音低沉,好像自带回音的低声炮,“我的意思是说,假如你还想跟建军结婚的话,你有什么条件?”


    舒念念不笑了,“哦,舅舅是来劝我跟陆建军结婚的?”


    叶瑾宏看着舒念念巴掌大的小脸沉了下来,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他连忙摆手,“不是,我是来问问你的想法,没有劝你跟建军结婚的意思。”


    舒念念这下满意了,“前两天,我爷爷已经写了退婚书给陆爷爷,想必退婚书已经寄到陆爷爷手里了吧?”


    叶瑾宏点头,陆建军回到家之后,没敢跟家里提起这件事,要不是陆家老爷子突然收到退婚书,他还被蒙在鼓里。


    老一辈的人做事虽然老派,但是规矩章程却是理的明明白白,舒成祖和陆老团长当初给舒念念和陆建军订婚,还写了婚书,盖了两家长辈的私章,现在退婚,舒成祖也是写了一封退婚书,一式两份,盖了私章后寄给陆家,陆家也盖了私章,将其中一份退婚书寄还给舒成祖,这份婚约就不做数了。


    不过,舒成祖这次气的狠了,在了解到舒念念无论如何不愿嫁给陆建军后,也打算来个横的,这婚退婚书不管陆家会不会寄回来给他,这份婚约在他这里都已经不作数了。


    写退婚书也只是走个过场。


    舒念念回房拿出一个布包交到叶瑾宏手里叶瑾宏打开一看,黑色的小布包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大金镯子,叶瑾宏用手掂了掂,分量还不轻。


    舒念念见叶瑾宏露出疑惑的表情,忙说道,“这是上次我去海城,陆奶奶送给我的大金镯子,现在我不跟陆建军结婚了,这个金镯子,我自然是不能要的,退婚书可以寄去海城,这个金镯子太贵重了,没法寄过去,正好舅舅你来了,帮我把这个金镯子还给陆奶奶吧。”


    叶瑾宏望着舒念念,似乎送了一口气,他最后再跟舒念念确认了一遍,“真的还给陆家?”


    舒念念点头,丝毫没有犹豫。


    叶瑾宏便也不再问,直降金镯子收好,放进了口袋里,全程果然没有劝一句。


    舒念念松了口气。


    叶瑾宏没提陆建军在村口的事,见舒念念身边放着物理书,便问舒念念复习的怎么样了,舒念念点头说还行。


    叶瑾宏温声道,“要是有不会的,可以问我,我理科还行。”


    舒念念以为不明的看了叶瑾宏一眼,起了坏心思,便拿了练习册上的难题去为难叶瑾宏,谁知道叶瑾宏竟然真的会,并且还给出了两种思路,而且解题的思路和方法,竟然和她一模一样。


    舒念念觉得不可思议,又找出了一题,还是同样的情况。


    舒念念将练习题翻得哗哗响,她还就不信了,


    通本练习册下来,还能找不出一个题目能难住叶瑾宏的?


    叶瑾宏从旁看着哗哗翻书的叶瑾宏,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丫头哪里是不会,她分明是在为难他。


    见为难不到他,她自己又在生气。


    叶瑾宏不禁失笑,心想,算了,下个题目,他就装作不会好了。


    第20章


    舒念念又找到一题,指给叶瑾宏看,叶瑾宏讲练习册接过来,装作很努力的看了几分钟,期间眉头一直紧皱,最后他说,“这题我不会。”


    舒念念满意的将练习册接过来,心说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还想指点我呢?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看到了叶瑾宏嘴角勾起一抹笑,那个笑,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小时候她和她大哥舒文辉掰手腕,她一直输一直输,输的她都生气了,舒文辉便假意输给她,看着她为了得来不易的胜利在欢呼,当时舒文辉脸上露出来的就是那种笑。


    一种来自家人的无可奈何,外加一点宠溺的笑。


    想到这,舒念念瞬间红了脸。


    她愤愤转身娇嗔道,“舅舅!”


    发现事情败露了,叶瑾宏也就不憋着了,他大大方方的笑出了声,那低沉的声音仿佛是有穿透力,密密麻麻的往舒念念的耳朵里面钻。


    舒念念怕待会脸会更红,便急匆匆的回到走开了。


    她将这一切归结于,她被“舅舅”嘲笑了。


    小女儿态就这么被她自己给遮掩了过去。


    因着叶瑾宏中午要在家里吃饭,杨桂芬蒸了白面馒头,还多做了几个菜,醋溜白菜,蒜苗炒蛋,前两天被留下来的猪蹄子,这时候派上了用场,杨桂芬拍了蒜子,用酱油,醋,盐和麻油调和,洒在掰碎了的猪蹄子上,那味道,可别提多香了。


    闻着味儿,就让人口水直流。


    还好前两天留下了两个猪蹄子,不然今天中午就只有几个素菜,多丢人!


    按理说,舒家和陆家现在已经断亲了,但是今天来的是叶瑾宏,念念都跟她说了,在海城的时候,她得了叶瑾宏诸多照顾。


    人么,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别人给的恩情。


    为了招待叶瑾宏,杨桂芬还打了个蛋花汤,热气腾腾的蛋花汤上撒上细碎的蒜苗和胡椒粉,一碗热汤下肚,可别提多暖和了。


    为了这顿饭,杨桂花把家里的鸡蛋全部祸祸光了,但她心里却很高兴,叶瑾宏夸她菜做的好吃,还夸她鸡蛋汤打的也很好,馒头竟然比部队食堂的馒头还好吃。


    叶瑾宏虽然话不多,但是每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他把杨桂芬夸得笑的合不拢嘴。


    舒念念疑惑的看着叶瑾宏,她怀疑叶瑾宏在拍马屁。


    然而叶瑾宏端坐在凳子上,八风不动,坐的稳如泰山,这样稳稳当当的一个人,他又有什么必要拍杨桂芬的马屁呢!?


    饭后,叶瑾宏要走,杨桂芬想说些什么,然而最终却是没有开口,叶瑾宏来到他们家,就问了下前两天事情的经过,期间没有给陆建军辩解,也没有劝和,好像他就是来做客,她现在去问陆建军的事情,反而像是她们家放不下似的。


    杨桂芬让舒念念送送叶瑾宏,叶瑾宏也没有拒绝。


    舒念念以为叶瑾宏有话跟她说,谁知道一直走到村口,叶瑾宏也没说一句话,舒念念急了,“没有什么跟我说么?”


    叶瑾宏想了想,问,“等我回去给你找几本复习资料,你先看着,本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你把成绩单寄给我,我找人给你分析下你的薄弱点,再给你设计专门的复习计划,你看怎么样?”


    舒念念愣了下,然后点头说好。


    叶瑾宏这个人自身条件太优秀了,他身体健硕,肩宽体阔,脊背挺直,特别是像现在穿着一身军装的时候,身材板板整整的,怎么看怎么惹眼。


    村口人来人往的,两人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功夫,就引得众人频频回头探究,舒念念在舒家村,现在是处在风口浪尖的人,她可不想再惹事端,是以,她让叶瑾宏赶紧走,叶瑾宏点头,转身就走了。


    舒念念回家的路上,同村的大婶子问舒念念那是谁,舒念念默了下,说是他哥的朋友。


    已经不是亲戚了呢。


    以后好像也不能叫舅舅了。


    从她跟他说绝对不会和陆建军结婚之后,叶瑾宏在她面前,就再也没有提起过陆建军。


    ******


    话说陆建军,上午他蹲在村口的一个麦秸垛子后面等叶瑾宏,谁知道也瑾宏没等来,倒是等来了舒美兰。


    舒美兰看见他脸上又红又紫的伤,扑在他怀里就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来看我的!”


    陆建军在看见舒美兰的那一刻,他想躲开,但是他的双脚就像是黏在了地上一样,无论如何挪不开步子。


    再等到舒美兰扑倒他的怀里,陆建军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又来了。


    那种我不能辜负她,我要对她好的感觉又来了。


    之前在老房子里,陆建军就已经察觉出来了,这次肯定是舒美兰给他下套了,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他暂时迷失了自己,等他被舒文辉一棍子打醒,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陆建军最痛恨别人对他使下作手段,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仅失去了原本唾手可得的市中心四合院,还失去了爷爷的偏爱,没见着舒美兰的时候,他发誓要让舒美兰这个贱人脱一层皮,可看见舒美兰之后,他好像又被那种他无能为力的感觉支配了。


    最后,陆建军咬破舌尖,那痛感让他清醒,他强行推开舒美兰,这才能恢复思考。


    “我爷爷不让我娶你,今天我是来求念念原谅的,我爷爷说了,念念要是不原谅我,他就打断我的腿。”


    陆建军说完撒腿就跑,不敢再跟舒美兰再多待一分钟。


    看着落荒而逃的陆建军,舒美兰恨的掐破了自己的手心。


    她还就不信了,她就嫁不了陆建军?


    次日一早,舒念念刚起床,就听见隔壁二房传来杨桂花杀猪般的嚎叫声。


    舒美兰自杀了。


    只是自杀未遂,被杨桂花发现并救了下来,村里卫生所的医生来看了,手腕上的伤口可深,再往深了去一点,手筋就断了。


    “究竟是为了啥子嘛?!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就自杀了呢?!”杨桂花痛心疾首道。


    舒美兰哭着求杨桂花,“我要嫁给建军哥哥!”


    她翻来覆去就只有这句话。


    杨桂花也没办法,“可是他不愿意娶你,你要怎么办?”


    舒美兰低头不吭声,还是哭。


    杨桂花去找舒成祖,舒成祖冷嗤道,“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能让陆家娶她!”


    杨桂花:“念念和美兰都是您的孙女,念念不愿意嫁,您就让美兰替她嫁,不也是一样的么?!”


    舒成祖气的将手里茶壶往桌子上一摔,怒道,“你在瞎说什么鬼话!这个婚是给念念和建军订的,跟美兰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是买东西么?这个不要了,还能换那个?”


    杨桂花见舒成祖不愿意帮忙,也不再恭敬这说话了,“你就是偏心,什么好东西都可着念念那个死丫头来,从小到大,你为美兰做过什么?!”


    舒成祖冷冷的看了杨桂花一眼,气笑了,“你说的对,我就是偏心,念念是我的亲孙女,我当然得疼着护着,美兰是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杨桂花吼道,“是!她是不是你的亲孙女,但是她跟我一起嫁到你们舒家,她就改性舒了,她就是舒家人!等你死了,她照样给你披麻戴孝!”


    “那我还真不需要!”


    “她伤风败俗,年纪轻轻就勾搭自己的堂姐夫,别以为我看不透你们在想什么?!你们把我亲孙女的婚事给搅和黄了,我还没腾出手来料理你们呢,你们倒是把注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怎么,你进我舒家这么多年,你觉的


    我是个什么好性子的人么?”


    舒成祖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原本还在胡搅蛮缠的杨桂花吓得一机灵,赶紧闭嘴离开了。


    舒成祖的路子走不通,舒美兰彻底断了指望,陆建军不愿意娶她,她在村子里又坏了名声,最后只能离开,两天后,舒念念在去学校报道的路上,听说舒美兰去了她外婆家。


    她也就是听了一耳朵,并没有多问。


    重新复读后,舒念念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快,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读书做题,晚上回来后继续点上煤油灯看书,眼睛一睁,一天开始,眼睛一闭,一天结束。


    陆建军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倒是叶瑾宏给她写过几封信。


    他问舒念念学习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还给舒念念寄来了最新的学习资料,有次甚至还寄来了蛋糕券和糖券。


    舒念念写回信的时候陷入了苦恼,没有了陆建军做桥梁,现在两人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叶瑾宏再这么频繁的给她写信,是不是不太好?


    而且她些回信也不知道怎么落笔,以前写信开有写“舅舅,展信好”,现在开头要怎么写?


    再写舅舅肯定不合适呀!


    写叶瑾宏的话,感觉不够尊重他,思来想去,舒念念决定把这一步骤省略,反正他知道是她的回信就行了。


    这些个繁文缛节,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两人每月都有书信往来,同样每月都会给舒念念写几封信的,还有张春阳,经过两个月的沉淀,她制作的药霜和纯露有了火起来的势头,先是每月两瓶三瓶的卖,后来直接翻倍。


    就在舒念念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时,张春来突然寄来一封求救信,信上说让舒念念赶紧来一趟海城,称一位顾客在用了药霜之后,脸上起了像荨麻疹一样的小疙瘩。【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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