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有点酸呢?
何嘉灵的心脏像吃了两包跳跳糖,一直“刺啦刺啦”地蹦个不停。
“你好呀边逸,没关系的。”她眉眼弯弯地看向他,发现他拿着水杯,便问,“你要接水吗?”
女孩的脸被狠毒的太阳晒得像个红苹果,她用接过凉水的杯子贴到面颊给自己降温,看着男生还戴着口罩,关心道:“你身体不舒服吗?看你今天一直戴口罩……”
他言简意赅,“感冒。”
她往边逸身前凑了凑,“夏天感冒肯定很不舒服吧……”
“哟,我说这谁啊,原来是你啊占位女。”谢从舟拎着个杯子吊儿郎当地走过来。
何嘉灵对这人的神经病发作视而不见,春风满面地和边逸说:“我觉得左边的水更凉一些,你来这边接吧。”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边逸的脸色沉了不少。
这人是学过川剧吗?
他说:“不用,我胃不好,不喝凉水。”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她满怀歉意地冲他笑了笑。
边逸的脸色更糟糕了。
何嘉灵还想再和他说话,可身边的男同学喊了她一声:“该集合了。”
“来了。”她冲男生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看向边逸,“我要走了,边逸,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是法学院何嘉灵,嘉奖的嘉,灵魂的灵。”
边逸拧了一下水杯的盖子,眼睛看向别处,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何嘉灵冲他挥手告别。
青春气息与炙夏燥热交织在一起,挂在树上的知了还在不停地叫嚣,吵得人心烦意乱,何嘉灵狂灌凉水降温。
教官中气十足地喊了句:“法学二班班长在哪呢?”
何嘉灵高高举起手,“教官,我在这里!”
“过来一下。”
“好。”何嘉灵走了没几步就觉得右脚脚腕疼。
不会真伤到了吧?
教官还在让她快点赶过去,何嘉灵把重心放在左脚上,瘸着走了过去。
“怎么了?不舒服?”教官看她一脸痛苦,抻了一下手里的花名册。
何嘉灵摇头,“没有,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班又是那三个男生缺勤,问一下怎么回事,不然我就不给学分了。”
“好。”
何嘉灵慢慢挪向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手机,给那三个男生打电话。
三个男生和她打太极。
“班长,我们身体不太舒服,想在宿舍躺一会,你帮我们和教官说一声呗。”
何嘉灵觉得自己的脚腕越来越痛了。
她蹲在地上,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扶着地面,本来就不舒服,偏生那三个男生还很不听话。
军训已经持续一周了,这三个男生隔一天请一次假,每次都得让何嘉灵这个班长为他们跑前跑后。
何嘉灵把火气压进肚子里,咬牙切齿道:“教官说,再不来就不给学分了,我替你们周旋一星期了,实在是编不下去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直接挂断。
她就是脑子有病才会去竞选那个破班长!
开学前,她家人说当班长这好那好,她心动了,报名了,成功竞选上了。
结果屁事一大堆,她觉得当一年大学班长能少活十年,太折寿了。
何嘉灵把手机放进书包,正准备站起来,结果被经过的人撞了一下,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抱歉同学,我不是故意的。”对面的男生满脸歉意,拽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见何嘉灵皱着眉头转了一下脚腕,问道,“把你撞伤了吗?不好意思,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不是你撞的,没事,你走吧。”她垂下眼摇了摇头。
“那也要去医务室看一下才行,不然会肿的。”
何嘉灵抬眸看向那个男生。
不认识。
冲他摆了一下手,这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何嘉灵?”声音恍若山谷间的汩汩溪水。
她看过去,与边逸对视。
边逸只恨自己嘴怎么比脑子快,他装作不在意,扫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一男一女,眼睛停在扶着她手臂的那只手上,然后发现何嘉灵的情绪不对,他的视线下移,盯着她被裤腿遮住的脚腕。
边逸朝他们走了过来。
“不舒服?”
她是真疼,连搭讪边逸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闷声嗯了一声。
“脚腕?”
她又嗯了一声。
“你们教官在哪里?我去找他帮你请假,和我去校医院。”
何嘉灵没觉得奇怪,因为罪魁祸首就是边逸,他送她去校医院简直天经地义。
可身边的男同学只觉得尴尬,他摸了一下鼻尖,“那我也……”
“你走吧,同学,之前是他把我撞了,所以我脚腕才扭到了,与你无关。”何嘉灵冲他笑笑,男同学的耳尖有点泛红。
“何嘉灵。”边逸的表情有点冷,像整个人刚从冰库里走出来,“再磨蹭,你的脚腕要肿成包了。”
何嘉灵慢吞吞蹲下找东西。
“你找什么?”
“电动车钥匙啊,难道我要步行过去吗?”何嘉灵很纳闷,“你怎么过去?”
“骑车。”边逸眼神躲闪。
边逸没见过生命力这么顽强的女生,脚都快走不动了还能骑着电动车飞驰,三分钟极限飙车到校医院。
校医院的女医生很温柔,帮她揉了揉脚腕,喷了点云南白药,让她回宿舍静养。
脚没那么痛了,何嘉灵的坏心思又浮出了水面。
她看医生走出病房开药,眼睛转到旁边的边逸身上,“边逸。”
一喊他名字准没好事,边逸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躁热的风卷着花香吹进小隔间,吹散了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窗外的梧桐树摇曳着,将阳光剪切成大小不一的光影,光斑打在何嘉灵身上,给她身上镀了一圈光环。
她的笑容比身后的太阳还要明媚,眼睛灵动又漂亮,像一只狡黠的猫。
“不可以。”边逸毫不留情地拒绝她。
“?为什么啊?你都把我撞伤了,加个微信不过分吧?”
“钱我会帮你付,假我也会帮你去请,我们两清,不需要加联系方式。”
她想咬人,可脚动弹不得,只能坐在床上生闷气。
离开医院,分别前,何嘉灵转过身,身后的夕阳像一副油画,她并没有因为边逸的拒绝而伤心太久,此刻反倒是扬起一抹笑,“边逸,我的脚伤了,食堂那么挤,我怎么抢饭啊,那群人每天都和没吃过饭似的……”
“你住哪栋楼?”
何嘉灵眨眨眼,“7号。”
“我会给你送过去。”
“你迟到了怎么办?我找不到你怎么办?没办法联系你啊。”何嘉灵的军绿色短袖被晚风吹得鼓鼓囊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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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缕碎发拂在脸边,“所以……”
边逸已经扶住车把了,他声音幽幽的,“不会,早上七点半,中午十二点,晚上七点,我会准时送到你7号楼门口。”
然后,扔给她一块绿豆饼和几颗芒果糖,头也不回地骑车走了。
何嘉灵拆开那块绿豆饼的包装,放进口中,又盯着手里剩余的东西,有点开心,但也有点为难。
她不喜欢芒果,思来想去,她决定把芒果糖放在书包的夹层里,万一哪天她口味变了就想吃了呢?
找到解决办法后,何嘉灵哼着歌地骑着车回宿舍了。
晚上七点,何嘉灵准时走出宿舍楼,她站在楼前等了一会,心想:边逸不会耍她吧?
她在宿舍楼前拖着腿转了一遭,电光石火间,发现宿舍门口有个包。
包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大一法学何嘉灵。
笔力遒劲飘逸,如行云流水一般。
何嘉灵有点失落,本以为能见到他的,结果他放下饭就走了。
她抱着那个包走近宿舍,打开包,没想到竟然有自己最爱的糖醋里脊。
陈矜刚下训,回来后看到她的饭快饿疯了,扑上去抱住她,“小满小满,给我吃一口。”
何嘉灵给她拿了双筷子,陈矜把椅子扯过来,坐在她身边享受美食。
“哦对了,今下午边逸来咱们营队了,说是帮你请假,啧啧啧,边逸这么快就被你拿下来呀。”陈矜咬着筷子打趣她。
“不是的。”何嘉灵将讨厌的香菇挑出来,“他把我的脚腕撞伤了,所以他去帮我请假很正常。”
她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这也是他给我送的。”
“你们怎么去医务室的呀?”
“我骑我的车,他骑他的车啊。”
陈矜恨铁不成钢道:“笨啊!你坐他车座啊!”
“啊?”何嘉灵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
陈矜往嘴里塞了一口番茄,“不过,他对你肯定还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吗?她不这么认为。
她只觉得,换任何一个人脚伤,很有礼貌的边逸都会将那个人送去校医院,再帮那个人买一个月的饭。
吃完后,何嘉灵把桌面收拾干净。
边逸帮她请好了假,从明天起,她就不用去军训了,可一直躺在宿舍里,她身上恐怕会长蘑菇。
她给何嘉亭打了个电话。
翌日清晨,她起床去拿了早饭,往嘴里塞了几口便开始换衣服,然后拿上钥匙出门。
知道她脚伤,何嘉亭把车开进了学校,站在她宿舍楼下等她。
何嘉灵一出宿舍就看见她哥那张僵尸脸,觉得今天肯定没什么好事。
她走近他,打了个哈欠,何嘉亭把她的鸭舌帽从头上取下来,气得她使劲拍他胳膊。
“这帽子丑死了。”
“没你长得丑。”
兄妹两个凑到一块不是吵架就是拌嘴。
何嘉亭懒得和她废话,拽着她的胳膊将她往车里塞,SUV的底盘很高,何嘉灵这个独脚兽几乎是狼狈地爬上去的。
何嘉亭关上后座的门,绕到驾驶座,准备开门时,动作顿了一下,他抬眼看向左前方。
一个高瘦的男生站在不远处盯着他,清凌凌的眼睛里酝酿着让人读不透的情绪。
何嘉亭懒得理那人,开门再关门,直接把车开走。
边逸的目光紧随那辆走远的奔驰GLE,嘴唇紧抿,手里的水蜜桃快要被攥出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