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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作者:缇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赫连这个姓氏,乃是北境的国姓。


    像是来接亲的使臣二王子,就姓赫连。


    如此来看,这个赫连郢当是出自北境王廷。


    甚至……可能也是个王子。


    “方才那些,是何人?”


    宋知韫心中已经有了掂量,轻声问。


    “巳蛇的人。”赫连郢看着她,语气淡淡地答道,“常年游走于草原上的一个部落,是北境的死敌,女人对于他们而言,与牲畜无异。”


    说罢,他顿了一下:“曾有一中原女子出境被巳蛇掳走,杳无音讯,后来才知,她手脚整日戴着镣铐,身上只有一层布,以供巳蛇的男人们随时取乐,死的时候,手脚满是干涸的血,镣铐已经与她的血肉长在了一起。”


    听到这里,宋知韫长睫轻颤,眸中惧意渐浓。


    倘若方才让那个男人得逞,倘若赫连郢没来救她,她被带回巳蛇部落,那她的下场……


    她不敢往后想。


    不过,在除了作为接亲使臣的二王子之外,赫连郢算是宋知韫听过的,讲中原话最流利的了。


    他的嗓音不似寻常草原之人那般粗犷,听着格外低沉干净,这倒是让宋知韫对他多了几分好奇。


    “怕了?”


    赫连郢眉梢轻挑,眸中带着几分揶揄,倾身凑到宋知韫的耳边:“那我方才救了公主,公主可要好生谢我?”


    宋知韫偏头瞪了他一眼,情绪稍稍缓和。


    “登徒子!”


    赫连郢嗓音发出一声轻笑,站起身来。


    几名与他身量相仿的男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道:“主子,杀干净了。”


    “嗯。”


    他应了一声,垂眼看向宋知韫,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沉闷的脚步声,跟在赫连郢身边的下属瞬间警惕地看了过去,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


    “什么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宋知韫愣了愣,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从巨石后探出头去。


    “谢寻!?”


    “殿下?”


    谢寻听见宋知韫的声音,激动地往这边跑过来。


    执刀的下属皱了皱眉,看向身边的赫连郢,见他没有阻止,才将刀收了起来。


    谢寻在宋知韫的身边蹲下,满脸担忧:“殿下,你有没有事?”


    宋知韫看向谢寻的眸子柔和了几分,轻轻摇头:“无妨。”


    说罢,她垂下眼,视线落在他染血的衣领处,面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


    “你受伤了?”


    谢寻愣了愣,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往后藏了藏。


    “小伤罢了,不碍事的。”


    “那怎么行?”


    宋知韫紧绷着脸,眉眼间满是担忧:“待会儿我给你包扎。”


    赫连郢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眸中的情绪冷了几分,唇角还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公主还真是……亲民啊。”


    宋知韫小脸白了几分,神色有些不自然,由着谢寻扶着自己站起身。


    “本宫受万民供养,自当为民生计,谢寻是本宫的亲信,本宫过问一番他的伤势,有何不可?”


    如狼般的目光,在规规矩矩低头站在一旁的谢寻脸上,定了好一阵才消散。


    赫连郢眸子微微眯起,轻哂一声,幽幽地看向宋知韫:“自然没有,公主殿下,请罢。”


    宋知韫微微颔首,双腿还有些发软,待赫连郢先行,才抬脚跟上。


    雪还未停,方才因拖拽留下的痕迹早已没有了踪影。


    车辇旁,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无一不是被一刀抹了脖子。


    但整个车身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滴血溅上去。


    越是靠近,宋知韫越是胆战心惊。


    她认得,这几个就是方才围住她的人。


    马儿不知何时已经倒在地上,身子被又落下雪零星盖了些,只能看见留在雪上那刺目的鲜红。


    他们竟连马都杀了。


    宋知韫咬咬牙,又想起了方才被射杀的车夫,只觉心里憋着一团火。


    巳蛇的人……果然丧心病狂!


    赫连郢命人不知从何处牵了一匹马过来,将那匹死掉的马换下。


    “先上车辇罢。”他擦拭着手上的箭,冷冷地瞥了一眼还在和宋知韫轻声说话的谢寻,“你来驾车。”


    话音落下,宋知韫眉心微微蹙起,不悦道。


    “谢寻受伤了,不宜驾车。”


    “公主待这个侍从很是不同,该不会……”


    赫连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拿着箭的指节紧了几分,抬步上前,在宋知韫身前停下,而后拿箭刃在她细嫩的脖颈上轻轻划了两下:“是有私情罢?”


    先前坐在雪地中还不觉得,如今站起身,宋知韫才发觉赫连郢身量比自己高了一个头。


    脖颈上的触感坚硬冰冷,她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的发抖,仍仰着脑袋,死死盯着他。


    “殿下,我无碍,可以驾车的。”


    见情况不对,谢寻连忙开口。


    宋知韫咬咬牙,有些犹豫。


    她不愿意让谢寻驾车,可是这赫连郢是存了心的要试探他们的关系,若是执意如此,让人察觉了,她或许无事,可谢寻的命……


    想到这里,宋知韫长睫轻颤,神色自若地移开视线。


    “既如此,便辛苦你了。”


    谢寻拱拱手,便率先坐到了车前。


    见状,赫连郢面上的冷意这才散了几分,收回箭,从怀中另外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递给宋知韫:“擦擦脸,还有血呢。”


    “……多谢。”


    宋知韫心里有气,狠狠剜了他一眼,接过帕子自己坐回了车辇。


    车辇将刺骨的寒气都隔绝在外,谢寻驾车很稳当,按理说,宋知韫这会儿该是昏昏欲睡了。


    可她怕得睡不着。


    不只是因为方才经历的一切,最主要的是,赫连郢就骑着马跟在车辇边,不紧不慢,她若掀开帘子,正好能跟这人打个照面。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让她极为不适。


    一路煎熬着回到了方才遇袭的位置,赫连郢才终于没再跟着她。


    “殿下。”


    茱萸的声音从车外传来,紧接着,她掀开帘子上下打量了宋知韫一番,见她并无大碍,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宋知韫看了她一眼,又望向不远处的赫连郢,他刚翻身下马,那位二王子和自视甚高的乌勒将军都迎了过来,对他毕恭毕敬的。


    看样子,在北境当是位高权重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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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谁?”


    宋知韫轻声问。


    茱萸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道:“能让乌勒将军都俯首哈腰的人,在北境除了可汗,就是七王子了。”


    “赫连郢?”


    宋知韫眨眨眼,追问。


    听言,茱萸皱了皱眉,轻轻摇头:“这我不知,只知晓可汗很信任这个七王子,他的手上,握着整个北境的兵权。”


    “你到了北境,可别招惹此人。”


    宋知韫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只希望和亲能够顺利,自己和哥哥都能活下去,自然不想横生事端。


    “谢寻,你上来。”


    思及此处,宋知韫忽然想起了谢寻的伤势,放下帘子轻声冲着小门外道。


    听见声音,车外的谢寻犹豫了一下。


    “殿下,这不妥。”


    宋知韫抿了抿唇,短暂思索了片刻,便从矮桌下的小抽屉里拿了一瓶药粉出来,而后推开车辇的小门。


    “那你坐到小门边来。”


    “这……”


    谢寻低着头,还在犹豫。


    “快些,待会儿启程了便不好给你上药了。”


    宋知韫轻声道。


    犹豫再三,谢寻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他的伤在肩头,是直直劈下来的一刀,瞧着触目惊心。


    宋知韫紧抿着唇,一点点地帮他清理伤口,而后洒上药粉。


    “就这样可以吗?我这里没有包扎用的东西。”


    谢寻轻轻摇头。


    “无妨,我看北境的人有,待会儿我去借一点。”


    听言,宋知韫神色有些担忧。


    “可他们几乎都听不懂中原话。”


    话音落下,她忽然想到了赫连郢,那个说中原话很是流利的男人。


    若是寻他帮忙……


    正想着,宋知韫下意识地转头去寻赫连郢的位置,谁知一抬眸就对上了那道冰冷的目光。


    他就站在不远处,不知这般看了多久。


    宋知韫心下一惊,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有些慌张地移开视线,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可不想同那个人扯上关系。


    “怎么了?”


    谢寻察觉到了宋知韫的紧张,轻声问。


    宋知韫摇摇头,额间不知何时竟渗出了些许冷汗。


    “无事……你去罢,找人给你包扎一下。”说完,她便回车辇关上了小门。


    “是。”


    谢寻应了一声,担忧的目光在紧闭的小门上落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眼见宋知韫匆匆钻回车辇,赫连郢轻哂一声,又看向匆匆离开的谢寻。


    一旁的下属迟疑了一下,问道:“主子,咱们的计划不是破坏和亲吗?您为何……”


    “为何把公主带回来?”


    赫连郢瞥了勒安一眼:“你不觉得,她很有意思?”


    “属下愚钝。”


    勒安将头埋得更低了。


    “那匹雪狼,是她故意用血诱来的。”


    赫连郢眼眸微眯。


    听言,勒安狐疑地眨眨眼。


    “主子这是何意?”


    赫连郢转头看向勒安,语气森冷。


    “勒安,你当明白,我喜欢聪明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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