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满满一打断,谢窈窕后面也没再想着嫁人的事。
既然对方没捅破窗户纸,她也没必要上赶着,顺其自然,只一心一意的陪孩子成长。
时常逗逗娃,巡视巡视生意,日子不要太滋润。
转眼间满满一岁了,孩子能说的话也越来越多,除了蹦单个字,也能形成小短句,无论是旁人跟他说话,他说给大家听的“婴语”也更能让人理解。
除此之外,他也能逐渐自己蹒跚的走几步,颤颤巍巍的,每当你总以为他要跌倒急着过去扶着的时候,他又能自己稳住,然后嘿嘿对你一笑,可爱得紧。
秋日桂花飘香,不远处巷口街道里隐约能听到叫卖声。
“娘亲,去玩。”满满穿着小两件,带着鹅黄的小圆帽抱着谢窈窕的小腿往外指。
谢窈窕有点无奈,自己是个喜静的,无奈自家这个崽自从会利落的说话之后,好奇心和活力实在是旺盛,除了刮风下雨天,几乎总想出去玩。
起初她只是抱着孩子在巷子里相熟的人家串串门,后来久了又会指着方向往巷口热闹的地方赶。
"去玩,娘。"
“好吧,崽子,娘拿你没办法。”
谢窈窕捏了捏他的软糯脸蛋,把孩子抱进了房间,让他自己在坐在竹榻上等会,她简单的画一下妆容。
“乖乖坐着,自己玩会儿,待会儿娘就带你出门。”
“好。”
云稷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娘亲,打心底里觉得自家娘亲很聪明,娘亲生了一副绝世容貌,别说放在小小县城,放在京都里也是独一份的明媚美人,看着娘亲往自己脸上画的“斑点”,懂得掩藏锋芒,才能在这陌生的小地方保护自己。
谢窈窕在那里忙着,满满也没闲着,将娘亲摞在竹榻矮几上的几本话本东扯西翻的弄的横七竖八的摆放着,旁人见了只道他顽皮,但是却没见他顽劣撕毁,只是好奇的颠倒拿着好奇的看着。
因为云稷懂得尽快展现自己聪明的同时,也会时不时的显现出一副孩童天真模样,不然他说话走路已经比常人快了,就怕不经意间再有出格表现,让大人发现他芯子并非孩子而叫人怀疑。
谢窈窕一边抹脸一边看着孩子倒拿着书看,只是笑了笑继续化妆。
这边云稷将话本丢在一边,从底下抽出一本娘亲之前抱着他坐在怀里时,看见娘亲翻过的历史书籍。
他当了十四年太子,虽然只继位一年,但是自知事起便被父皇亲自带在身边教导,对于自己国家的疆土几何一清二楚。
现在依旧是大炎朝,从书里最新的大炎的疆土范围来看,已经是收复了所有炎朝丢失的土地之后的情形,这些绝大多数都是父皇为臣子时带领军队立下的功劳。
翻到最新的年号天顺,并非父皇当政时期,那么此时父皇卸了摄政王之后正在外面游历。
父皇一直到天顺八年才回京,后来不知道为何原因,父皇竟然去皇陵边上的瑞安寺出家了。
只是他是在天顺八年以后出生的,也就是父皇游历回京之后的事情。
而现在自己和娘亲却生活在不知名小县城,那父皇如果还在游历,那娘亲口中他死在土匪手中的爹和父皇貌似也没关系,他很大可能这辈子依然投入娘亲腹中,但是生父却换了人,毕竟按时间娘还根本没遇上父皇。
云稷不想往这处想,但是这一切又充满疑惑。
正当云稷在发呆的时候,旁边一道人影悄悄过来,“啵”的一声冷不丁的侧脸被娘亲亲了一口。
“乖乖,是不是等急了,娘换件衣服就马上可以出门了,到时候给你买小玩具。”
“好。”云稷悄悄就书本一甩,笑着撒娇道。
“要玩具,去玩。”
“那我去换衣服喽,喏,自己装两块点心到荷包里,待会儿出去当零嘴吃。”谢窈窕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将腰间的荷包并一盘小点心放到他手边。
“好。”
谢窈窕火速换好了衣服,又带了一层薄薄的面巾。
抱着孩子去了前院,喊上红豆一起出门逛街去。
*
一行三人逛了半个时辰,两人轮流抱了会儿,红豆手里还提着给满满买的小点心和小玩具。
“要不去茶馆坐会儿吧,还能听听书。”
“去。”满满看着娘亲额头起了薄汗有些心疼。
本来他是要自己走的,但是谢窈窕不放心外面人多眼杂的,便也没让他下地。
谢窈窕点好茶水,三人坐在偏角落的位置,能听到说书先生的声音,原来讲的是几天前皇帝出巡路过了这里的事情。
清溪县富庶但是也是个小县,皇帝跑这里来干什么?
谢窈窕一边喂孩子吃点心,一边打发时间听着。
清溪县不远有个青山书院,院长陈郢是三朝太傅,皇帝云奕此次绕来这边,是想再要请陈郢出山辅佐他的。
先皇也就是云奕的他爹可以说是陈郢的得意门生,奈何他英年早逝,陈郢自此之后也无心朝政,故而告老还乡。
之后,便做了青山书院的院长,坐镇一方文坛。
即便陈郢如今并无官职加身,但是他到底在朝几十年,桃李满天下,在朝臣心中的影响力不可小觑,在天下学子心中的分量更是难以斗量。
云奕亲政之后,民间依旧有一些文人对其不服,时不时的含沙射影写个故事暗讽一番。
他下令抓了一批试图让那些人闭嘴,结果适得其反,让他不胜其烦。
这次,他和太后合计,特来请陈郢出山,一方面拿陈郢来号令天下文人。
另一方面,营造礼贤下士,仁义之君的形象。
所以,来了青山书院之后,就去拜访了陈郢,说明了缘由,奈何陈郢一口回绝。
于是,云奕便也学起了三顾茅庐三次登门,不少学子都看到了,这才传得人尽皆知。
不料,三天过去,陈郢还是推辞,但反倒陈郢的孙女陈清禾却恋慕上云奕,主动要求长伴君侧,后来陈郢便被气病了,一行人走的时候连送都没送。
云奕只道陈郢老顽固,但有他孙女在自己手里,日后也可以借他钳制文坛,也算不虚此行。
民间也拿这段事当做帝王猎美的一桩艳事,可怜陈郢做了那阻挡了皇帝和宠妃的恶人。
“这么说咱们清溪要出位娘娘了?”旁边人笑说道。
“不止呢,我堂弟从扬州过来,知州大人也把女儿献给皇上了,听说之前还是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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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的,还不是跟着一起回宫了,这天底下的女人谁不想嫁给皇帝。”
在座的男人嘛,也是羡慕了起来,这位皇上一路出巡,回宫还不知道收了多少美人?
“也不知道陛下还会不会选秀,要不然我家秀儿也能挣个娘娘当当。”
“你当皇宫是菜市场呢,想进就进……”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谢窈窕也跟旁人一样听着八卦,但心里只觉得这皇帝也真是够绝的,说是礼贤下士背地里暗度陈仓拐了人家孙女,像是有诚意的样子嘛?到底是来巡游体察民情还是亲自下来选秀寻芳的,感觉是个昏君。
旁边不正经的说笑,谢窈窕捂住了满满的耳朵,低头看了看他坐在怀里一动不动,真乖啊。
谢窈窕摸了摸他的头,前面说书先生开始下一场了,她便转过头去继续听会儿。
而谢窈窕以为乖乖的孩子云稷,就在听到皇帝的时候就出了神。
得知真的是那位恶毒皇兄到这里来了,云稷打心眼里厌恶,小脸也皱得紧绷绷的。
他的亲堂兄——现在的皇帝,上辈子他是毒死母后的罪魁祸首。
娘亲在养胎之时被人毒害而死,于是他也早产。再没过多久,父皇便起兵了,夺了皇兄的皇位,尽管史官有所遮掩,但他也知道就是皇兄下的毒手,不然父皇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一想到云奕上辈子对当时还有身孕即将临盆的娘亲下毒,作出如此残暴行径,他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不知不觉间“嘭”的一声,他恨恨锤了一下旁边放茶点的小几,旁边议论的人也闻声看了过来。
谢窈窕吓了一跳,低头看了看儿子,揉了揉他的拳头,吹了吹,“怎么了?痛不痛?”
“你说你捶桌子干什么?桌子硬还是你手硬啊?”
满满只是仰头红着眼眶望着谢窈窕,也叫她不忍苛责。
她娘亲上辈子死去之时,他正在娘亲腹中,母子连心,要是让他随母后去了他也愿意。
当时父皇身边有个极擅医术的大夫,剖了娘亲的肚子才让他出生,让娘亲死后玉体损毁。
她难以忍受娘亲毒发痛苦,以及想象血腥剖腹的场景,纵然上辈子从未真的见母后一面,他也知道母后是爱他的,他也喜欢自己的母后,只恨云奕让他们母子分离,阴阳两隔。
但是此时此刻格外心疼母后,上天让他重来一世,他一定要好好孝顺娘亲,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好了,不哭,娘给你吹吹。”
记起过往,再看眼前疼爱自己娘亲,云稷纵然内里十五岁的灵魂,做了一年多的孩童,此时此刻仿佛也只想做缠着娘亲小黏虫,他眼睛一眨,嘴巴一瘪眼泪瞬间还是流了出来。
“娘亲,痛。”
谢窈窕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帮他擦眼泪。
云稷红着眼睛紧紧搂着谢窈窕的脖子舍不得放开。
谢窈窕嘴里也在温柔的安慰着小家伙,整个人显得格外柔美娴静。
此时,坐在偏外侧一点的红豆边上却靠近了一个人影。
那人手拿一把折扇,端的一个风流纨绔样。
“虽未见真容,只听声音便叫人酥了,不知这位小娘子家住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