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点点头，“这是机密。”
然后全盘托出：“南方地灵有异象，司长让我去前去查看。我到时，异象已消失。我准备返回时，发现了离体的灵的气息，追踪气息后找到了严岱。严岱身体里多出来的灵应该是他的奶奶，他奶奶过世时，他没能及时赶回来，他奶奶的执念是见一面孙子，因此而聚灵。据我推测，地灵有异象时，奶奶也许是为了保护他而不小心进入了他的身体。”
原来如此。云知道：“如果这个灵真的是严岱的奶奶，那问题就变得既简单又复杂。”她摊手，“简单的是，我们不用担心灵图谋不轨，也不必担心灵随时异化，只要安安心心地使用剥灵术把灵剥出来即可。”
说完，云知收声，另两人静候下文。
久没等到，司徒翎问：“复杂的是什么？”
云知坦然：“我不会剥灵术。”
“……”
司徒翎不相信，“你奶奶没教你？”
“教了，可剥灵术太难，当时没学会。”云知又道：“不过，为了不扫厕所，我愿意去学！给我一点时间。”
苏棠：“云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司徒翎撇嘴：“我不信。”
摸着下颌，他指向厨房，“话说，你们不觉得这个严岱长得很眼熟吗？名字也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苏棠：“他是偶像。”
司徒翎：“谁的偶像？”
苏棠：“偶像歌手。”
司徒翎恍然大悟：“想起来了！”
他掏出手机来检索。
【严岱，偶像男团OAO队长，队内rapper担当，曾获……】
更吸引目光的是第一条关联词：【严岱骚扰同组合成员苏汀】。
三人同时沉默。
司徒翎点开内容，【OAO成员严岱竟是gay？被曝骚扰同组合成员苏汀！目前已被暂停活动……】
“他是个变态啊？”司徒翎小声。
苏棠纠正：“Gay不是变态。”
司徒翎忿忿：“骚扰同组合成员还不是变态？”
苏棠思忖：“他应该是有苦衷的。”
司徒翎斜眼：“你为什么帮他说话？你们才认识几天？”
苏棠：“认识七天了。”
她又道：“他长得很帅。”
司徒翎难以置信：“有我帅吗？”
苏棠：“比你帅！”
司徒翎：“审美低俗！”
苏棠：“高雅！”
司徒翎：“叛徒！”
俩人叽哩哇啦，云知心事重重地回身看去，厨台前，顾慎之与严岱并排站在一起，两方背影相似，差不多的身量，比起顾慎之，严岱的肌肉感更强，更健硕。厨房地界小，俩人又都生得高大，胳膊修长，不时擦到。俩当事人没觉得有什么，可这画面落在云知眼里就是另一副光景，她心里头咯噔一声。完了，严岱不会是看上顾慎之了吧？
饭餐上桌，五人围坐，吃得心猿意马。
严岱在因要留宿云知家而心情不佳，臭着脸。
云知凝视着他，通过他的种种微表情分析他到底是不是对顾慎之有意思。
顾慎之不时望向云知，见她过度关注严岱，而变得眸光深邃。
司徒翎也在盯着严岱，要将变态的模样刻入脑海。
唯有苏棠，不用吃饭，一脸烂漫地欣赏着严岱的建模脸。
晚餐结束，云知满怀敌意地看向严岱：“跟我来吧。”
众人齐刷刷地起身。
开门前，云知扭头望去，后头四人排排站。
进门，云知在前，走了几步，随意指着沙发：“你睡这吧。”
回身，发现那四人定在入口，不往前更进一步。
“你们干嘛？”她不解。
“你家实在是……”司徒翎没说完。
严岱毫不客气：“垃圾场，我不住。”
苏棠讪讪：“云知，你家有点乱呀。”
最后一位，顾慎之，悠长地叹了口气。
入眼，无数件衣服杂乱无章地堆在沙发、茶几上，各种书籍高高低低摞得满地都是，走路得万分当心，还有不少符纸散落各处，脏倒是不脏，但乱得惊心动魄。
环顾一圈，云知没发觉哪里不好，警告严岱：“小子，你要求别太多好吗？”
严岱不怒自威，丝毫不惧，睨着云知，不耐烦地复述：“我，不住这。”
云知无语，懒得同他白费口舌，转而和苏棠道：“人是你带来的，你看着办吧。”
苏棠双手握起，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向严岱，“严岱，你就将就几天呗。等到云知学会了剥灵术，帮你剥灵后，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可怜巴巴的恳求语调。
扑克脸稍有好转，语气还是生冷，严岱指着顾慎之，对苏棠说：“既然你们都是朋友，我要住他家。”
顾慎之正要应下，被云知的狂吼截断：“不行！”她誓死守护顾慎之的安全，坚决不能让严岱骚扰他！
顾慎之眸光沉沉地注视着她，没说话。
“为什么？”严岱问。
云知反问：“他那套房只有一间卧室，你睡哪？”
“沙发。”严岱道，“在这不也是睡沙发吗？有什么区别？”
司徒翎插话：“云知，不然，你把另一间卧室收拾出来给他睡吧。反正你这里有两间房间。”
“不行。”干脆利落的拒绝。
苏棠眨眨眼：“为什么？”
逡巡众人，云知半转过身体，音量低了些，“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她缓了口气，不容置喙：“要么，你们带他走；要么，他就住在这，睡沙发。我会找阿姨来打扫房间。”
苏棠大眼忽闪，望向严岱：“你觉得可以接受吗？你答应吧，你住在这，云知可以保护你。等到云知学会了剥灵术，你就可以恢复正常生活了。你答应吧，严岱。”
严岱的脸色更青了。
“或者，”顾慎之忽然出声，全体目光汇聚在他身上，视线穿过前面人的间隙，他凝望着云知，淡然道：“严岱住对面，我搬过来。”
话音落地，众人寂静。
司徒翎：“啊？你搬过来……你搬过来，你睡沙发吗？”
没人搭理他。
严岱耸肩，神色好转，“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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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苏棠忙不迭附和：“我觉得非常好。”
几步开外，云知唇角攀上笑意，“热烈欢迎。”
司徒翎：“啊？有什么不同？”
解决了住宿问题，顾慎之开始搬家，他需要收拾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严岱便主动承担了洗碗的重担。
因他比拍拍屁股就跑了的司徒翎多出那么一点点良心，云知对他的讨厌少了丁点。也只是丁点，因为她发现苏棠格外喜欢黏着严岱，严岱刷碗，她帮不上忙也要陪在旁边，俩人聊得有来有回，看得云知火气直冒。
眼不见为净，她跟在顾慎之身后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家。顾慎之手里抱着一筐衣服，朝云知卧室走去，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严岱是明星。”
“我知道，苏棠告诉我了。”进卧室后，云知拉开衣橱门，内里空荡荡。“偶像又怎么样？要是他敢对苏棠有任何歪心思，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顾慎之将自己的衣服按照颜色深浅挂上，漫不经心地说：“我还以为你也觉得他帅。”
“也？”云知雷达响起，“还有谁？你吗？”
“嗯，他是挺帅，不过，我想说的是苏棠。”
云知双手捏拳，“有空得带苏棠去看看眼睛了。”
挂好衣服，顾慎之道：“你先去洗澡吧。”
嗯？洗澡？难道……顾慎之准备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环节？云知立刻将关于严岱的所有不愉快抛之脑后，咧开嘴，猛点头：“好哇。”
她快马加鞭去沙发的一堆衣服里捞起睡衣，转而冲向浴室，路过正从卧室出来的顾慎之，她丢下一句：“我很快！”
浴室门打开又合上，顾慎之望着一屋子狼藉，无奈地挽起衣袖。
书，一本本收起，按照首字母排序插入书架。
符纸，一张张摞起，连同那两片银杏叶，用电视遥控器压住放在茶几上。
最后是成堆的衣服，他坐在沙发上，将衣服一件件折好放好。
待云知哼着小曲出来时，家里已经焕然一新。
天色已黑，透过阳台能望见对面楼栋几户人家亮着灯盏，是充满温情的柔黄。
室内灯光是淡淡的白，沙发一角，顾慎之松弛地坐着，不似此前那般板正，衣袖挽至小臂，露出白皙的手腕，他穿的是浅蓝色棉质圆领休闲衫，偶见细微的绒线，为他添了些温柔气息。
太温柔了，像是家人。
云知走去，在他旁边坐下，拿了件衣服与他一起折。她是最厌烦折衣服的，总认为穿时还是要展开，不必多此一举。可不知为何，见顾慎之在做，就很想加入。
折了两件，她温声细语地问：“为什么同意同居了？”
手上动作停了一瞬，很快续上，顾慎之在“因为严岱”和“因为孩子”之间选择了后者。
云知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努努嘴，又问：“既然是为了孩子，之前为什么不同意？”
“之前不信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
“现在相信了？”
“嗯。”
云知轻笑，眼珠狡黠地转了转，“既然如此，”她张开双臂，“为了我们崭新的同居生活，拥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