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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指鹿为马

作者:苏木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萦楚起身在锦鲤帐附近搜索,说起来这锦鲤帐在多年前也曾闻名京城。当时的状元郎殿前杯酒题诗,被当时便简在帝心的晏太师收入门下成为嫡传弟子,如今已然做到了户部尚书的高位。


    想起晏太师不免想起九皇子,江萦楚表情冰冷眼中也显出怒意,这丝变化被一直关注江萦楚的秦煜看在眼中,他忍不住凑近一步轻声询问:“江姑娘,可是看出来些什么?”


    “是有点收获。”江萦楚将思绪撤回面容平静的胡扯,她转头看向秦煜张口就来:“听说当日负责搬这珊瑚树的是二少爷?二少爷果然是将门虎子,天生神力。”


    承德太子听闻此言微微颔首,他也是如此觉得,就是比起日后成为武将封狼居婿,他更希望自己的这个弟弟能够平安顺遂。


    “没有没有,我的力气不过是一般,只是认真说起来,我倒是觉得这株珊瑚树比之寻常的要重了许多。”


    说起这个秦煜语带迟疑,他仔细回想,当日是四名小黄门才能勉强将其抬动。后来他接替了一名,还有三名内监与他一起抬着。


    这样说起来,这株珊瑚树的重量似乎有些不对劲。


    江萦楚将目光转移向珊瑚树,她快步走上前,蹲下身仔细端详盛放珊瑚树的月白色花盆。


    这花盆尺寸横约一尺半高约二尺,江萦楚伸手搭住花盆边,手上用力敲响声似金属之音,她眸中划过诧异之色。


    这一只花盆的重量不对劲,声音更不对劲,不似汝窑声音甚至比含铁的建盏都要沉。她轻轻按动盆中的“盆土”只觉入手柔软,像这种珊瑚摆件花盆里是不会放真正的土壤的,而是选择用黄绫缎一层层包裹,等到与盆同大小后再在上面用玉石珍珠点缀塞满缝隙。


    而珊瑚树虽然自身体积不小,然而也不至于会重成这个样子,须知如今的珊瑚树可只剩下一个底座在。


    江萦楚眸中划过一缕光,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太子殿下可有磁石?”


    承德太子原本以为江萦楚是一时好奇心起,这才去搬弄花盆未曾想到对方端详半日竟突然要磁石,他心头猛地一跳,立刻吩咐:“没听见江姑娘要的吗?快去找。”


    “是。”


    跟在太子身后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出殿外,不过片刻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中托着一小块儿黝黑的磁石。


    “呼,不知道这个大小可以吗?奴婢已经令人去取更大块的了。”


    江萦楚伸手接过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再跑,这一块的大小便已经足够,她如今只是为了做实验。


    她将磁石放到花盆的边缘,果然,小小的石头在接近花盆的瞬间,江萦楚感受到一股细微的排斥。


    果然是如此。


    忍不住面色一喜,江萦楚看向承德太子,对方早已急不可耐:“可是有什么发现?”


    这一次江萦楚没有让承德太子失望,她微微颔首,将磁石放入对方的手中:“还真的看出了点东西,太子可以自己试试看。”


    承德太子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石头,他来到刚刚江萦楚蹲下的地方,伸手也将此时往花盆上碰,因为使用的力道比江萦楚更重一些,他对于排斥的感觉也更为清晰。


    太子心头狂跳:“有人把这花盆换成了磁石?”


    江萦楚点点头,她指着锦鲤帐附近的地砖纹路说道:“我查看了这附近的,只有这锦鲤帐前有纹路,如果仔细地查看,就能够发现这上面的很多花纹跟那所谓的四字很像。”


    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心中若有所思:“如果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很有可能当日珊瑚树突然崩散并不是意外,而是早已经算计好的。”


    这个把戏并不复杂,不过是初级的磁吸原理,至于如何将磁石和花盆结合就更简单了,只需要按照花纹雕刻然后再将磁石埋入即可。


    江萦楚查看了珊瑚树的碎片,能够发现大部分的碎片断痕都是在底部,而上边的珊瑚树相对完整。


    这其实是不符合常理的,毕竟按照正常情况下肯定是上面更新更细的珊瑚容易碎裂,而不是旗下粗大的枝干。


    她伸手拾起一片散落的珊瑚,江萦楚如今对装神弄鬼之人,多了几分佩服。能够将这里布置的仿佛是真正诡异事件,也算得上是个能人。


    如今她倒是想亲自审问那几名牵扯其中的小太监,恐怕这些人当中有那位办事的罪魁祸首,只是现在想来也不知对方如今是生是死。


    江萦楚将自己的疑问告知承德太子,对方如今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立刻命令提审那几个小内监。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并不理想,当日的那几个小太监的确在第一时间被关押起来,但有一人受刑不过发高烧处于生死边缘。还有一个因为狱卒的一时疏忽竟然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仅剩的那个现在疯癫癫的根本无法沟通。


    江萦楚这会儿已经没脾气了,这几人都接触了珊瑚树,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检查隔离。怎么短短这几日便死得死病的病,疯的疯?


    她看着跪在地上不停擦汗的总管,若不是承德太子提前说明对方是绝对忠诚,她都要怀疑眼前之人是不是故意的?


    一旁承德太子的脸色也不好看,作为这皇宫中未来的主人,他自觉在江萦楚面前丢了脸,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毕竟江萦楚瞧过他最狼狈的样子。


    “你自己下去领板子吧,这事儿是你自己失职。”承德太子揉揉眉心,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为了这个事,他一连三四日不曾好好休息,如今怒气上涌实在有点遭不住。


    看到对方这样,江萦楚没有再抓着不放,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在追究个人的问题,已经毫无意义。


    “既然那三人现在无法问询,不如先派太医替他们诊治,然后将他们身上的靴子衣物全部换下,都送来紫宸殿这边。”江萦楚心中盘算,当时这一件事情闹得很大,如果真的是那几个小黄门的问题,对方应该没有时间将手中的磁石丢弃,因此大概率如今东西还在这些人的身上。


    因为担忧,他们会将东西藏在牢房之中,江萦楚又多吩咐了一句:“记得把他们平时所用的稻草也要仔细地查看,万不可有一丝的遗漏。”


    “姑娘放心,奴婢亲自盯着,绝不会有任何的差池。”总管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刚刚那几位主问询的时候,他就算是汗珠遮了眼睛也不敢擦拭。


    太子爷和那位保宁侯府的少爷就不说了,那位江姑娘那般明艳娇俏,可身上的气势一点都不输。临离开,紫宸殿前总管回头偷偷瞄了一眼,将江萦楚的容貌在心中记得清清楚楚。


    这位主子日后恐怕造化大着呢。


    身后跟着的徒弟有些不解:“师傅她又不是什么正经官家小姐,师父又何必对她说得上心”小黄们如今不过十四五岁,一脸的天真,这会儿见总管行色匆匆,只以为江萦楚欺负了对方。


    总管回手,照着对方的头就拍了一巴掌:“你是猪脑子吗?如今这事还看不出来,恐怕什么天降示警是假,那夺嫡之心才是真,况且……”


    总管没说出来的事,况且他们确实有漏洞,他们虽离着皇帝近一些,可再近能见到过太子和当今吗?


    小黄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荷包里掏出一小块石头送到总管面前,双不大的眸子里泛着精光:“师傅,这是那小子发热后,我抬对方出监牢时从那人靴子里掉出来的。”


    “师傅你看看这个,是不是跟那位姑娘手中差不多?”小黄门将东西放在手中托着送的总管面前,那总管虽不知这东西是不是江萦楚需要的,总有总比没有好。


    他接过磁石,在小黄门的头上撸了一把,立刻转身直奔紫宸殿,口中说:“猴崽子要是成了师傅赏你。”


    小黄门揉了揉头,脸上满是笑容,口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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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喃:“我是师傅从养生堂抱回来的,我的一切都该给师父,哪里要什么赏。”


    总管并没有听到这些,她如今满脑子里都是将功补过。


    江萦楚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不过转瞬的工夫便有所发现了?


    未等她询问总管便将这词时的来历述说了一遍,最后又禀告承德太子,其余的东西随后就到。


    江萦楚接过总管手中的那一小块石头凑近花盆果然是熟悉的感受,随即她又多做了一步,将那磁石凑近地上干枯的血迹。


    果然,即使那血迹已经干涸,其中的铁却并不会因此消失,随着她手指的晃动微微变换颜色。


    江萦楚仔细地用磁石引导那些铁,很快看起来仿佛是一丿的痕迹出现在几人面前。


    “大概确定了是怎么回事,不过如今那三个小黄门都无法给我们背后之人,只能从他们素日接触的开查。”江萦楚摇头叹息,如果能早点找她就好了,现在恐怕那些证据和人证都清理得差不多了。


    江萦楚并不打算隐瞒太子,将此事直接告知,见他也是一副懊恼的模样,只能违心安慰。


    承德太子也知道如今便是再如何也于事无补,当下命人去仔细地调查,平素里三个小内监和谁有过接触。


    “若是江姑娘在事发之时便在就好了,想比能第一时间解决此事。”承德太子对于江萦楚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别人或多或少都会因为江萦楚的年龄而小看她,但只有承德太子不会,也许是在濒死之际被救的原因,她总觉得江萦楚的内心住着一名成年人。


    江萦楚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在掉马的边缘反复试探,她这会儿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我觉得我们都有一个误区。”江萦楚伸出一根手指,看着承德太子轻声说:“就在刚才,我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三名小黄门身上,可是谁又能保证被二少爷所替换的那一名小黄门,是对当日那件事一无所知的?”


    秦煜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一拍额头:“的确是如此,我当时并没有特意去替换某个人,纯粹就是随机的,所以很有可能那个被替换下来的也有问题。”


    江萦楚带着赞赏看向对方,随即又询问承德太子能否,将当日最后的那一名小黄门带来,另外想要问当日是谁负责筹备寿宴。


    承德太子如今所有的心思都在将此事弄得清清楚楚,听到江萦楚这样说,当下便说道:“这个我倒是知晓,此事是向贵妃主办,我这便叫人去请。”


    秦煜知道江萦楚对宫中之事全无了解,当下解释起这位向贵妃。


    承德太子乃是先去的皇后嫡子,皇后死后睿帝并没有再册立皇后,而是扶立了童生之女向贵妃,对方入宫至今膝下只有一女。


    承德太子和秦煜对于向贵妃都观感极好,因此秦煜特地向江萦楚说明:“想来这件事应该和贵妃娘娘没什么关系,毕竟贵妃娘娘膝下只有一女,而且她素来是个大气的这等鬼蜮伎俩不是她的风格。”


    江萦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边听取秦煜介绍,一边和自己的记忆对比。


    在她的记忆中,这位向贵妃的确没有参与到夺嫡之中,对方有点像前世的她部门的高级经理,最擅长的便是按部就班的行政管理。


    秦煜说对方是个和气人,江萦楚却觉得不实,前世睿帝病重这位向贵妃守在睿帝床前,帷幔后藏着皇城军,差点把前来窥探的大臣和皇子给一窝端了。


    也正是对方如此行事,才在那种极端的情况下稳定了整个皇宫,没有给任何一个皇子摔盘子的机会,睿帝苏醒后感向贵妃行事封其为皇贵妃位比副后。


    只是这位皇贵妃所出的公主比较倒霉,在一次出皇宫游玩之时被人掳走,直到九皇子倒台时仍旧没有找到这位小帝姬。


    江萦楚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外面脚步声响,一道女声传来:“殿下,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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