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怪东西,拿来我看看。”萧燕回向半躲在门后的猫儿招手,脸上带着些鼓励的笑容。
但是没人发现,在听到猫耳说从鱼肚子里面杀出怪东西的瞬间,她持着筷子的手骤然收紧。
汗流浃背了,救命啊,不会撞上啥九族消消乐事件吧?
这实在不能怪她多想,而且一听到鱼肚子里面剖出了奇怪的东西,脑内难免第一时间就关联到了鱼腹藏书。“大楚兴,陈胜王”几个字直接在脑海跳出。
过了几个呼吸,脑子转动几圈之后,萧燕回把提起的心又放回去了一半。
不至于,不至于,那种九族消消乐的事情要演也演不到她面前。
但若有人别有目的,拿天命和谶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做局,这却并不是没可能的。
因为近日她已经听到风声,有某个高人一眼看出二姑娘命格显贵,但说完这话之后却偏偏只摇头叹息不发一语。至于后续剧情她还没有听到,但是不用听也能够猜的七七八八。
为什么高人摇头叹息?自然是因为二姑娘当前定下的这份亲不合适,会压了她的显贵命。毕竟如秦家和萧家这种豪商人家,富是有的,贵却怎么的都论不上。但高人嘛,也不好破坏人家已经定下的婚事。
都铺垫到这个份上了,若是自己这边再出来点什么和秦家沾边的天命姻缘,亲事换人岂不是理所应当?
萧燕回正在疯狂阴谋论,而另一边猫儿已经带着激动和讨好的神情,快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当猫儿打开掌心的时候,萧燕回却愣了一下。
却原来她脑补的阴谋一样都没有发生,躺在猫儿掌心的只是一块石头,一块形状和颜色都有些特殊的奇石。
竟然真的只是意外事件!
吐出一口气,把脑子那些应对之法全部安稳的放了回去了,萧燕回把注意力投到了那块形状奇特的石头本身。
它明显已经被清洗过,不过到底是鱼肚子来的,依然能闻到一股腥味,暂且不理这有些不太美妙的气味,这石头它通体只有差不多两个指节般大小,整体呈现游鱼姿态,分两色,一边橘红一边青白。
“姑娘您看这边。”猫儿把石头橘红那面翻了出来。
萧燕回自猫儿手里接过细看后才发现,这石头有更深的玄妙之处。它不但两面颜色不一样,连形态也大不相同,一面扁平一面凸起。
平整的这面有一条橘红小鱼栩栩如生。它还保持着游弋时的悠然形态,背鳍竖起尾鳍展开,鱼身上的鳞片骨骼全都清晰可见。
这竟是块非常完整的鱼形化石。看着它,就仿佛看到时光凝固在了这块小小的石头上。而这条只有手指般大小的鱼儿,历经千万年依然灵动的像是能冲破石头跃水而游。
石头凸起的一边则呈现青白色,石料看起来是某种玉的质感,表面有种常年被水流冲刷出来的圆润,那起伏的曲线正合鱼形。
这石头可以说是在方方面面都表达了什么叫做既矛盾又统一,虽然看着料子普通,但是从奇石赏玩角度来说,绝对是难得的珍品。
萧燕回反复把玩它,简直可说爱不释手。
不过这么明显的鱼形石,猫儿刚才却偏偏要用怪东西来指代它,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却挺多。
要知道刚才自己正沉迷美食,猫儿若是进来禀报,无论说在鱼肚子里面剖出块漂亮石头,还是说剖出鱼形石头,自己大概都不会有要看一看的兴致,偏偏她说的是怪东西。
不再计较这些小细节,萧燕回看着猫儿直接询问:“你叫猫儿,却给我送来这么一条奇特的小鱼,倒也是奇妙的缘分。我很喜欢它,你想要什么?”
“不不不,奴婢自进了姑娘院子,就吃得好穿的好,院子里的大家也待我好,奴婢没什么想要的。”猫儿连连摆手。
“奴婢只是觉着它好看又新奇,想着姑娘也许会喜欢才送了进来。”说完猫儿羞涩一笑,让本就可爱的长相在笑容的加持下更显讨人喜欢。
“既如此,明日起你就来我房里伺候,暂且算作二等吧。”
萧燕回想了想又转身吩咐青蚨:“你从小丫头里再挑一个过来,让她们先打下手,你和绿蛾也带一下她们。”
青蚨笑盈盈的应了下来,猫儿更是满脸激动欣喜的直接跪下磕头谢恩。
萧燕回下意识的抬手想去拉她起来,最终却还是收回了手,只道:“起来吧,不用如此。”
说完又伸手从带着的荷包里摸出一把金棵子,两个给了猫儿,剩下五个全让绿蛾赏了福婶。这让原本脸上有几分难看的福婶顿时笑得花一般。
一个一个摩梭过手里的金稞子,福婶固然欣喜于姑娘给了厚赏,但在没人注意到的角度,依然狠狠的瞪了猫儿一眼。
猫儿也低着头暗自看了福婶一眼,又飞快的收回视线。她知道自己今日这事做的有点不地道,但是如此大好的机会都撞自己手上了,不努力抓住岂不是傻瓜?
“福婶你再帮我做一碗海鲜粥来,这些你们分了吧?”见识到了精妙刀工,也原汁原味的吃到了书里描写的鱼脍,萧燕回有种打卡成功的成就感。
但既然已经停筷,她也不打算继续进食,生食固然鲜美却有隐藏的寄生虫风险,还是要克制。况且经过刚才心思起伏的一番折腾,这会儿她感觉后背粘腻的难受。
......
水汽氤氲的浴房内,丫鬟们全被打发了出去,萧燕回泡在浴桶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水,洗着洗着却总闻到手上有一股浅淡的鱼腥味。
想来是从小鱼石头上沾染的,果然,这在这个只有朴素的澡豆和香胰子的时代,去污除臭的能力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萧鹊仙既然打算开胭脂水粉的铺子了,那香皂也会不会也顺便造一下?还有那位不知名的穿越前辈,既然连精盐和高度酒这样麻烦的东西都提炼出来了,怎么就不先把肥皂搞出来呢?”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萧燕回又伸手去撩换下来的衣服,从衣袖中掏出那块小鱼石头,这石头也很需要仔细清洗,她可不想下次把玩后又弄的一手鱼腥味。
表面打点香胰子,再把角角落落各个小缝隙都仔细的搓搓洗洗。
“咦?”泡在温水里好一番搓洗,小鱼青白的那面变的更加温润通透起来,竟然能透过它看到鱼化石的另一面。
想来多年前鱼化石和玉石两块石料贴在一起,然后经过不断的沉积渐渐的融为了一体,才造成如今这样的奇妙的构造。
在上面浇了些水试图看的更清楚,可惜透过青白玉石也只能看到上头只有些分布不均的小孔洞和几条凌乱抽象的脉络。
见并无其他新奇之处,萧燕回玩了一会儿后也就把它放到身边小木桌上去了。
在这样的炎热的天气,水温渐凉带来的舒适感让泡在水里的她半闭着眼有些昏昏欲睡。
所以她自然没有发现,几丝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投射进来斜斜照在鱼石之上,而随着光线的移动,那石上孔洞和线条好似组成了另一番姿态。
“姑娘,姑娘,睡着了吗?您泡好一会儿了,水凉了对身子不好。可要奴婢进来服侍?”守在外隔间的绿蛾听浴房里好一会儿都没响动,算算时间三姑娘已经泡了好一会儿了,不由轻声询问。
“嗯?”从打盹中被唤醒,看到自己手指的皮都有些皱起来了,萧燕回赶紧冲洗起身。
......
大太太到晴暖院进了正屋,见到的就是萧燕回只着一身短短的裹胸里衣,透过外披的那件薄薄轻纱外衫,无论是修长的颈脖锁骨还是白嫩的胳膊腿全都依稀可见。
此时她正懒洋洋躺在竹椅上给自己打扇子,头向后微仰着,一头如丝如缎的长发完全的垂散在那里,由着夏日的热气和暖风在摇摆中带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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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残留的而水汽。
“要死了,你一个小姑娘哪里能穿成这样。”大太太上前就很顺手的在她仰着的白嫩额头轻拍了一记。
又催促:“赶紧去换件体面些里衣,要不就把这件纱衣换了。”
“娘,我在自己屋子里呢,而且现在时兴这个,这大热的天穿清凉些又何妨。”萧燕回这话不是在瞎掰,而是家里绸缎铺的娘子来送料子时说的。
自家的生意,她可不信她娘亲不知道如今这样的款式正流行。
老实说,这衣服的确有些打破了她对古代衣物的刻板印象,若按照现代的款式描述,她此时穿的就是一件裹胸短裙外罩一件长纱衣。
虽然只能在房内穿穿,但炎炎夏日能凉快一些谁愿意裹得像粽子一般。
所以她不但没有起身去换衣服,还对着大太太笑言:“我订这身的时候,让她们给娘亲你也做了两身,原本想着晚些给你送过去的,没想到娘您先过来了,”
大太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其实这纱衣她早已经订了几身了,可她是一个妇人,女儿却是小姑娘家家的,那能一样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听到女儿说她定衣服时候还想着自己,自己却瞒着女儿,就难免的有点心虚,也就不好意思再提不能这么穿了,只能勉强板着脸道:“只准在房里穿不准出去,知道没有。”
“娘亲快坐,喝杯凉茶缓缓热气。”
萧燕回起身亲自去端茶,房里伺候的丫鬟也连忙上来伺候梳洗,这样的天气略走动就能出满头汗。
“你别忙,头发还没干呢。”接了茶大太太把人重新按回躺椅上,撩出她头发接着晾。
“我怎么听说萧鹊仙又欺负你了,还有桂嬷嬷送了几册佛经来要抄?这些事我不问你也不来与我说?”
其实刚才大太太见女儿这么悠闲的躺椅子上晾头发,心里是很有几分讶异的,原本她还以为女儿正在忙不迭代赶抄佛经呢。毕竟这些年,但凡老太太那边但有什么吩咐,这丫头总是二话没有必要做到十成十的。
“口角几句倒是算不上欺负,至于佛经,我已经抄好了。”萧燕回轻松道。
“抄好了?”转头一看女儿的表情,大太太就知道她口里的抄好是什么意思了。
看到女儿轻描淡写的模样大太太心里倒是升上来一些欣慰,看来如今女儿是自己想通了。
说来也怪自己前些年既要和二房争锋,又要考虑大女儿的婚事和儿子的学业,对这小女儿关心不够。只看到她在婆婆院里被养的白胖可人就没有多想,这丫头也是锯嘴葫芦,什么都不说,哪知道......
后来就算自己精心宠着纵着,想要把女儿的娇气胆气给养回来,燕回儿对别的人事都还好,但对着二姑娘那边却总有些自卑畏缩,对老太太院里上下也是小心翼翼。
这事私下把大太太给气的不行,偏老太太那边是长辈,名面上也挑不出什么错处,她和女儿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如今老太太在外静修几个月,女儿一直没和那边的人碰面,捆在身上好几年的绳索倒是松下来了。
“拿着。”大太太心情愉快挥了下手,一个看起来颇有分量的铜匣子被香苗放在了萧燕回屋里的桌子上。
“什么东西?娘亲又给我置办了新首饰?”
这些日子萧燕回已经很习惯大太太时不时就往她这里送东西。
不说她在外交际或是参加完夫人局回家总不会空手回来,就是在院子里赏花看景或是处理杂物的时候,也时不时的能想起来往女儿房里送来些花啊,点心啊布料啊之类东西来。
或许是为了补偿前些年而疏忽,也或许是因为如今在身边的就这么一个,反正萧燕回感受到的是,大太太其实是个挺溺爱孩子的母亲。
打开铜匣子,这次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叠的银票,还有两排整整齐齐的金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