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那我先走啦～”苏毓灵探头对刘辉招呼了一声。
“好嘞，”刘辉也招招手，“等您需要的话再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附近。”
苏毓灵面带笑容地点点头，大步迈进商场。
刘辉看着苏毓灵渐行渐远的背影，莫名想起了她高中时候请假逃课也是这般朝气。
从高中到大学毕业，岁月仿佛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仍然是那副充满着阳光的开朗模样。
刘辉的耳边响起了苏健柏对他说的话：“从今天起，你就专门负责接送灵灵。”
见他不解，耐心道：“你是家里的老人了，从小看着灵灵长大，现在灵灵大了，需要自己的空间。”
顿了顿，强调道：“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只听灵灵的安排，我的话也不要听。我的女儿啊，自己就很有主意咯……”叹息着转身离去。
小姐确实是，不管怎样，都有自己的道理。
虽不像苏总一样对于公司管理有道，但有一番自己的独道见解。总是能在苏总焦头烂额之际帮他解决麻烦。
他不像苏总和小姐懂得那般多，但也知道，小姐的管理能力比之苏总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为什么不接替苏总管理公司，小姐也只是笑嘻嘻地逗他们：“我每年拿分红就很快乐啦！”
苏总也是一味道：“她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苏氏对她而言就是一个笨重的老黄牛哦……”
不懂地摇了摇头，驱车离开。
*
苏毓灵慢吞吞地走进了一家咖啡店。
“你可算是来啦。”苏毓灵的小姐妹易若云抱怨道。
“对不起嘛，”苏毓灵双手合十地摆了摆，“我这不是去公司了嘛。”
一说到这个，易若云可就来劲了。
“诶，你今天是不是去见你的联姻对象啦？”
“什么联姻对象，那是我的赘婿！赘婿好吧！”苏毓灵不爽。
“对对对，”易若云小鸡啄米点头，“那你快跟我说说驸马爷长什么样。”
不等苏毓灵说话，又自顾自的说着：“苏伯伯居然不选任何一家豪门公子，就算不是什么四大家六大家的，好歹也得是个富二代吧。”
摸着下巴，“这草根出身的，肯定得有漂亮的脸蛋，还得有不弱的能力……”
苏毓灵咚地一下敲了她的额头，“别想那么多啦。”
易若云有些吃痛：“喂，还不是你不跟好姐妹多透点消息，不然我至于想东想西嘛……”
苏毓灵见状，知道这人今天不听到她想要的信息是不会走了。
于是无奈道：“他是钟玉的老板……”
话还没说完，易若云就发出感叹：“我的老天奶啊！我知道驸马爷是草根，可没想到他这种草根啊！”
“你小点声吧我的祖宗！”
易若云捂紧嘴巴，连连发誓：“我这次肯定不会大惊小怪了，你继续说。”
…
“总之呢，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了。”话毕，苏毓灵赶紧喝了一大口水润嗓子。
“婚前协议…”易若云有些呆滞地重复道：“钟玉那么精明的一个老板同意你爸那种不平等的婚前协议…”
苏毓灵有些心虚得摸了摸鼻子：“那他不也得到了苏氏那么大一个产业了……”
越说声音越小，显然她也知道仅仅是苏氏的CFO，完全不值得钟玉的创始人下这么大血本。
“你说他图什么呢？”易若云歪了歪头，“我没有你了解这些，你跟我说说，他怎么想的……”
易若云是家里的老二，上面有个能力很强的姐姐继承家业，她也志不在此，只想开开心心地拿着每年的分红吃喝玩乐。
“我们理性分析，钟玉确实做得很大了，但是地基不牢，靠单一的产业……”苏毓灵自己也在思考，于是干脆一股脑地把自己想的都说出来了。
易若云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接受苏氏，陆本本质上就是为了这个人脉关系吗？”
“那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想尚公主才同意的？”易若云凑近到苏毓灵耳边，有些贱兮兮地问道。
咚。
“你又敲我！”
“你言情小说是不是看多了啊，像他们这种利益至上的商人，怎么可能为了虚头巴脑的爱情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随即强调道：“他们都是非常非常冷静理智的。”
“那你照你这么说，”易若云摸着下巴，“他就是利益至上而已，有点可惜呢……”
“可惜什么？”苏毓灵抿了口咖啡，随即被苦的皱起眉头，抬起杯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当然是可惜你只能和他做协议夫妻啦！”易若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苏毓灵毫不在乎的样子，“我说你呀，怎么偏偏对这种事情毫不在意。”
她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明明苏伯伯和郑阿姨也是人人艳羡的模范夫妇，即使郑阿姨过世多年，仍然没有再娶。
而苏毓灵又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绝世大美女，就算她一贯是隐藏家境不露富的作风，也不至于一段恋爱都没谈过。
身边别说是优雅精致的矜贵公子哥了，就连小开都没几个，就是生生开不了情窍。
“这种事情是哪种事情？”苏毓灵有些疑惑，“这么简单的互利互惠，我爹都把关通过了，哪里还需要在意。”
果然，她又露出了那副一头雾水的样子。
唉。
易若云叹气，不开窍也有不开窍的好，最起码不吃感情的苦了。
圈内多少小姐妹，家庭和睦，学业顺遂，事业更是一帆风顺，偏偏在感情上受尽了搓磨。
苏毓灵这样也好，在她眼里，恐怕男的女的都没差别，也幸好如此，对这桩婚姻对她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易若云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苏毓灵露出了有些无语的表情。
她这个好闺蜜，肯定又是在多想了。算了，不解释更好。
她啪得打掉了易若云的手，催促道：“赶快吃完你的甜点，我们等下还有事要干。”
易若云忙点头，“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二人本就不是为了讨论联姻的事情才来聚会的。
苏毓灵初高中为了记录自己的青春，于是开始在网络上定时分享自己的生活。
几年坚持下来，剪辑风格全网独树一帜，即使没有露脸，仍然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自媒体博主。
今日为了感谢账号的粉丝数目达到了二十万，约了好友一起来准备粉丝礼物。
二人边走边逛着。
苏毓灵进入专柜挑了一条奢牌项链，试戴着问道：“你觉得你条项链怎么样？”
易若云左看右看，满意地点点头：“非常好看！而且也很百搭，各个年龄的人应该都会喜欢。”
闻言，苏毓灵对柜姐笑道：“姐姐，麻烦你帮我打包吧，另外问一下这款店里还有多少库存？”
柜姐闻言乐不可支，心道这是来了个大单子啊。立马笑容更甚：“您眼光真好，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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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家这季主打……”
这边苏毓灵在和柜姐刷卡签字，易若云突然发问道：“欸，你说，你的粉丝都是女粉吗？”
苏毓灵头也不回，仔细听语气还有点小骄傲：“当然啦~关注我的女粉占比可是高达90%呢！”
话毕，便想到了些什么，不自然地补充道：“反正不只是买项链，后面我们再逛逛别的男友同款之类的。”
易若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其实，在苏毓灵创建账号初期，就有一个粉丝关注他，那时候的她没有在意，以为是平台给买的僵尸粉，她也只是想着把账号当作一个鼓励自己更新的秘密基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敢在上面说。
直到后来粉丝越来越多，当她笨拙地学着大博主们的节奏，提出观看时长前几名的粉丝会有粉丝福利，这时候的她才发现，那个黑漆漆的连名字都是一串默认数字的账号，竟然每个月都是观看时长第一名，有时甚至在凌晨两三点还在看。
她心虚不已，一想到最开始小女孩幼稚的自娱自乐都有人反复观看欣赏，她真的控制不住地脚趾抓地。
随后，她就越发在意这个账号的主人，像是心里有疙瘩一样，忍不住地去猜，这个人是男是女？是哪里人？和她认识吗？多大年龄的？
毫不夸张地说，她把身边所有的人都怀疑了一边，甚至都怀疑过是她爸爸苏健柏，但仍然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直到她偶然间翻回自己抱怨考试测验来得太突然，根本没有准备任何复习资料的那个动态，看到了那条匿名发的网盘链接，才察觉到蛛丝马迹。
联想到网盘中字迹凌厉，整齐划一的笔记，猜想ta可能是个男生，很有可能是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男生，也在升学阶段，在她身上感受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才这么关注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资料找到。
很感谢也很感激有这样一位陪她这么久的观众朋友，所以即使有时累得瘫倒在床上，实在想要逃避更新，但总有一道声音催促着她：不要让别人等太久哦。
为了不辜负等待着的人，苏毓灵只好一次次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剪辑、上传视频。
就这样，慢慢地也一直从初中做到了现在。
苏毓灵很感谢当时自己的坚持，也很感谢一路催更的粉丝，所以即使在记忆逐渐模糊褪色的时候，她仍然能够去翻阅曾经的视频，感受自己经历过的或美好或痛苦或悲伤。
“想什么呢？”易若云在她面前招了招手，“我们都买齐了吧，那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苏毓灵回神，喃喃地回答道：“嗯，”显然还有些沉浸在刚刚的思绪里，“都买齐了。”
“那我们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吗？”易若云打了个哈欠。
“当然有啦~还有包装！”
打哈气的手顿住，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还要负责帮你包装吗？”
只见苏毓灵笑嘻嘻地挽上好友的胳膊，拖着她向外走去：“当然是自己包装的更有心意啦~”
“不是吧，那我怎么也要和你一起啊！”
“因为你肯定不会舍得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打包对不对？”
“不……”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毓灵“嘘”地一声打断了。
“苏毓灵你坑姐妹啊……”
二人吵吵闹闹地向外走去。
陆本看着她们的背影，准确来说是苏毓灵的背影，不自觉地向前。
随后又意识到了什么，克制地退后了一步。
就这样看着她逐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