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赤,你说我是不是闯祸了?我去了还能出来吗?”走到路上的江云萝升起担忧。
脑海中的圆润蘑菇好声安慰她:“怕什么,这里是仙门正派,他还能吃了你不成?而且,你还有我呢!”
江云萝“哈哈”两声干笑。
好吧,谁叫事情是她惹出来的呢,就算是兴师问罪她也认了。
怀着略微沉重的心情,江云萝再次迈进了参商殿。
因为一路无话,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别提多尴尬了。为了转移注意力,江云萝举起眼眸东张西望。
只见参商殿里的摆设依旧,虽然简单但并不空旷。
环顾四周,白赤说起的那个鱼缸就摆在不远处,可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半个鱼影儿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养死了。
另一边,长在结界里的冰莲还是没有开,仍然是半含苞的状态,比起前几日,颜色和缠绕在外面气息变得浓郁了许多。
闻着就叫人心神平静。
因是夜晚,四面的烛台亮起幽幽的暖光,走动之间烛影摇晃,火苗跳跃,人的影子也跟着飘忽不定。
直到微生仪在那处屏风前顿住脚:“今日之事,皆由你而起。”
开口第一句,江云萝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不是,你们修仙人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
她只能干笑:“我也不知道院子里长出那种玩意儿,要不回头,我就把院子里的花都拔了?啊,草也不留。”
平淡又略带玩笑的说辞,微生仪略微皱眉,看向那张并不陌生却又截然不同的脸,到底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拿了一样东西出来。
——那花妖身上掉落的一片尚未烧焦的叶子。
“你试试,能看到什么。”
江云萝身体一绷,可还没忘了上次问灵带来的阴影。
见她不动,微生仪缓缓道:“你以为当初江昭为何会恰好撞进夺舍的阵法?你又以为今夜为何突遭花妖袭击?神物‘白赤’能活死人肉白骨,即使长进了你的身体,也会一直被人觊觎。”
一番言论,听得江云萝心头咯噔一下。
竟然真的是……她真的成了行走的血包?
该死,多舛的命运还是向她伸出了魔爪。
脑海中的白赤晃悠着蘑菇头:“你也不用这么悲观,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江云萝:“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尽管心情复杂,江云萝还是努力保持平静:“那怎么办?夺舍非我之愿,请问……仙君可有办法让我还魂?我不想一直胆战心惊下去。”
莫名的,不敢放肆喊师兄了。
微生仪目光淡淡:“你原身不在,如何还魂?”
“……就没办法了?”
微生仪摇头:“妖气能隐藏,魔气也能隐藏,神物却不能。不过,我可予你一道灵符,若遇危险,可保你性命。”
说完抬起袖袍,一点灵光化作清凉一点罩在她的灵台。
而后,又再次开口,将烧焦的残叶递过去:“不过,最彻底的办法便是找到幕后之人,你且试试,能不能看到什么?”
涉及小命,江云萝不敢再开玩笑,赶紧向上次一样闭上眼睛去触摸。
可奇怪的是,视线里除了一缕烟雾之外再无其它。
于是,江云萝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看见。”
微生仪闻言,并不失落,只道:“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
说完,举目看过来:“去吧,记住,几日之后的灵山大比,要竭尽全力。”
内心沉重的江云萝:“……”
回到自己的破院子,江云萝感觉身心俱疲,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她总结起了如今的处境。
好消息:虽然成了血包但有天道宫的人庇护,暂且死不了。
坏消息:天道宫戒律严苛不是人待的地方,要是一直待在这儿,怕还没被觊觎她的妖物给捉住便先把自己憋死了。
所以问题是:如何在自保之余不把自己给逼疯?
“喂,白赤,你有什么好主意?”
“有啊——变强!把觊觎你的东西通通打跑,想去哪就去哪,要是能得道飞升带我解脱那就更好了!”
江云萝瞅着那略有些中二的蘑菇:“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白赤猛晃脑袋:“当然!你可是被天道选中的人,注定要走跟旁人不一样的路!”
哦豁,听着好像她是什么爽文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不过,她可不认为这是什么简单的副本世界。
妖魔横行,修真者遍地,说到底就是强者为尊武力至上。
她一个八百米跑都能排倒数的人,真能在这卷生卷死的世界里脱颖而出吗?
白赤:“当然能!而且就算不能,你也可以选择抱大腿啊!”
“等等……抱大腿?你说谁?”
“除了微生仪还能有谁?”
白赤哼哼唧唧扭动着圆润的身体,噘嘴道:“他的灵气可是极为纯净且深厚,你先拿下他,再把他的修为抢过来!得道飞升指日可待!”
认认真真听完这馊主意的江云萝:“……果然,我就不该听你的鬼话。”
说完,翻身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的蘑菇生气跺脚:“本尊的话怎么了?哼,想要活命,就要使些手段,你若是不会本蘑菇可以教你!”
整整半晚,江云萝忍受了这蘑菇的无能咆哮,才终于等得它闭上了嘴。
而第二天,好了伤疤的李横七就大摇大摆地登门。
看着早早收拾好的人,江云萝不由纳罕:“灵山大比不是后天吗,怎么今日就走?”
李横七抻着不怎么自在的身体:“当然是要提前过去休整,好养精蓄锐顺便打探消息!你是不知道,当年我们天道宫举行大比的时候,灵山的人有多狡诈,提早半月就在山脚下蹲着了!专门扮做茶水小厮打探我们的消息!”
江云萝:“所以,既然如此不耻,为何我们也要提前去?”
“自然是要戳穿他们的险恶心思,谁知道这次灵山的人还会搞什么把戏?”
李横七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厌恶皱眉:“对了,灵山那地方就是穷山恶水,上次吃了那儿的东西本少爷吐了整整三天!所以好心提醒你多带些吃食,还有,最好把自己的枕头也带上,省的晚上睡不好觉影响发挥。”
江云萝:“……”莫名想起了高考前夕,洗头容易掉知识的谣言。
不过最终,她还是把枕头带上了。
除此之外,还带了几件随身的衣物,一本修炼术法的册子,还有证明身份的玉牌。
等收拾完,朔方就已经站在了外面。
他这次不在随行的队伍中,而是专程来送他们。
同样站在旁边的,是一身白色衣袍,清冷出尘淡漠如松的微生仪。
他站在那里,似乎等了一会儿,转头看过来,冲江云萝伸出了手。
看着递过来的白色软纱,江云萝顿住:“这是什么?”
微生仪稍稍垂眼:“待会儿要去拜见道祖和几位长老,为恐他们识破,你用这个将脸遮了。”
哦豁,差点忘了她这个夺舍之人的身份了。
而且,他嘴里说的那个道祖,应该就是天道宫的菩提道祖,微生仪和李横七的师尊?
莫名的,心里又是一咯噔。
于是,立马老老实实地将面纱遮在了脸上,只露出一双无辜清秀的眼眸。
不久之前得知内情的朔方笑了笑:“这下,没人会注意江师妹了,走吧,其他参加大比的师弟师妹已经去了,我们也不要迟了。”
不消片刻,几人便来到了传说中菩提道祖讲经的太虚殿。
步入殿内,只觉一阵清凉高远之意,四面空旷,一众弟子都站在殿中,并不见道祖身影,只有一只优雅的仙鹤慢慢在大殿上踱步。
等等,难道传说中的道祖是一只鹤?
察觉到她的疑惑,朔方耐心地解释道:“道祖尚在闭关,这是他的元神一缕,覆在那鹤身上,啊,我们都叫它鹤仙子。”
“鹤仙子?那旁边几位是谁?”
“左边那位是我师父无庸道君,右边是戒律长老,名叫黄恪,门下三名弟子分别叫慎言,慎行,慎思,此次灵山大比,除了你跟横七师弟,便是慎行师兄和慎思师妹。”
一番耳语,江云萝便知晓了大概。
只是又问:“不是说天道宫有一位道祖,两位道君吗,除了你师父无庸道君外,那另一位是谁?”
朔方笑了:“自然是微生师兄,他是道祖亲传的大弟子,论天赋和心性都是我等望尘莫及的,又早早地了悟生死,便号‘无生道君’,四大仙门中的年轻一辈,无人可出其右。”
江云萝:懂了,男主光环,武力值MAX,确实是条不错的大腿。
等等……呸,什么大腿?难不成她果真是被那朵白痴蘑菇给洗脑了?
不行不行,赶紧忘掉!
江云萝努力忘记脑海中的杂念,而底下的声音嘈杂没多久,也迅速陷入了安静。
因为半空中道祖的元神发话了。
本以为那菩提道祖活了一百多岁,该也是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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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固,没想到却是道欢脱的声音:“此次灵山大比,有我徒儿坐镇,为师甚为放心!今有几片菩提叶子赠予参赛诸人,可上前来?”
啊?还要上前?
江云萝犯了愁,不料直接被李横七那厮扯了过去。
一旁的名叫慎行慎思的一男一女亦上前颔首。
“拜见道祖。”
“……拜见道祖。”江云萝学着几人的动作,躬身叩拜。
“哈哈,免礼免礼。”
苍老欢快的声音响起后,只见半空出现一道水镜,送来几片不起眼的叶子飞落于众人手心。
江云萝摸了摸那叶子的手感,嘀咕道:“还真是片普通的叶子啊。”
嘀咕完,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因为大殿之中阵法的加持,她的声音被一字不差地扩散开去。
一旁的一男一女直接扫视过来,李横七更是气死:“闭嘴吧你,道祖赏的东西,好好收着就是了!”
江云萝略一尴尬,倒也坦然道:“道祖恕罪。”
骑在鹤背上的道祖元神:“哈哈,无碍无碍,我天道宫弟子果真是个个不错!真性情得很!而今出得宫门,也当秉持正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可明白?”
“弟子明白!弟子谨遵教诲,绝不惹事!”说到最后,江云萝没有跟上,只来得及对了个口型。
末了,那道祖又看向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徒儿,此去灵山,一应事宜就交给你了,记住为师对你说的话。”
微生仪遥遥一拜:“师尊放心,弟子谨遵师命。”
“好,你们且去吧——”
声音从空旷到渺远,大殿之上再无虚影,连那只鹤都远远地飞走了。
微生仪面向众人:“两位长老不必相送。”
样貌威严的戒律长老点了头,看了两位弟子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而那位潇洒俊逸的无庸道君则风流含笑地凑上来:“好师侄,几年前还是我带的队,今年就轮到你了,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有了你这个无生道君,我这个无庸道君哪里还有人记得?唉,就连我唯一的徒儿也天天往你那里跑,真是叫我好生寂寞呐!”
他抚上胸口,故作一番姿态。
朔方当即解释道:“师尊,弟子并非是把您忘了,只是您……”
话没说完,无庸道君当即眯起了一双狭长凤眼:“好了好了,为师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想去灵山大比是不是?”
“不是,弟子……”
“唉,为师允了,不过记得回来的时候给为师带一壶灵山的那什么……哦,忘尘酿!好徒儿,切记切记啊?”
面对一个不着调的师父,朔方只得无奈地应了:“知道了,弟子定为师尊寻来。”
李横七似乎已经见惯:“无庸师叔还是这般,只知道自己潇洒,不管自己徒弟死活,你说说你,当初怎么就拜了他为师?”
朔方:“师尊对我有养育之恩,横七师弟莫要说了。”
被这榆木脑袋气死的李横七:“……算了,替你抱不平你都不知道好心谢我!”
话说完,那走了半截路的无庸道君忽然扭头,好似又想起什么,踮脚喊道:“差点忘了,你们可别忘了给我带葫芦鸡!我还要吃葫芦鸡……”
话没听完,微生仪便已转身,似觉聒噪道:“走吧,我们该启程上路了。”
说完,手中的湛月剑在脚下放大,身形飘飘地站了上去。
江云萝:呔!怎么是御剑?
不会使剑也压根没有剑的江云萝:“我们不坐灵车吗?”
李横七白眼竖过来:“灵山此去千里之遥,坐灵车哪有御剑快?”
江云萝又试探说:“那……我能不能跟你同乘?横七师兄?”
李横七抱起胳膊摆架子:“想乘我的剑?没门!小爷我从不跟人同乘一剑!”
呵呵,那你可真是高贵冷艳。
扭头又问:“朔方师兄呢?”
朔方面露愧色:“抱歉,我的剑没法载两个人。”
江云萝:“……”所以,这是要她走着去是吗?
脑海中的白赤立刻两眼放光,使劲拍她:“不是还有微生仪的吗?你干嘛不去找他?这么好的机会套近乎你都不去?”
江云萝面无表情:“不好意思,他的剑,我可不敢坐。”
前天晚上,一剑砍落那花妖脑袋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算了,我还是去问问旁边那两位吧。”
刚把脚挪开,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过来。”
江云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