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蘅一关就被关了一月有余,她是日日夜夜抓耳挠腮,却无人在意。
时日一久,竟让她跟守卫士兵混熟了。
“小兄弟,小兄弟!”一看见相熟的守卫进来,琴蘅隔着老远就伸手吆喝。
守卫白了她一眼:“别喊了,今天我们神君没来!”
被猜中了心中所想,琴蘅脸色微赧:“没来……无妨无妨,小兄弟,你们这儿还有别的主事吗?我真的有要事汇报!”
她若是没记错,二殿下一家老小都被扔到幽冥血海看大门了,若是能攀上他们,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被放出去。
守卫自然想起了她说的是谁,冷笑一声:“指望他们?你还不如多做做梦呢!”
走到牢门前,守卫随手丢进去一个油纸包:“吃吧,安心等着,别再想什么有的没的。”
琴蘅捡起油纸包,荤腥的油香味挡都挡不住,勾得她腹中馋虫翻滚,即便如此琴蘅还是将油纸包塞到怀里,继续追问守卫:“小兄弟,你们神君以前多久来一次啊!”
守卫想了想:“短的时候半个月,长的时候半年才来一回。”又朝四周空荡荡的牢房瞅了一眼:“喏,好久都没人被抓进来了”
“那神君上一次过来是什么时候?”琴蘅忙追问。
这段日子守卫都让她磨得没脾气了,叹了口气道:“上次来是三个月之前了,说来也怪,以前抓了人我们报给上面,过不了几天神君就来了,这回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是吗?”琴蘅眼珠子转了转,她知道的那几位神官即使再忙,也不会几个月抽不出一点功夫,若不是忙,就是不愿意来了。
她又问:“小兄弟,不知你们神君在何处高就?”
守卫嘁一声就往外走:“说了你也不知道,少操闲心。”
“咳咳咳。”琴蘅捂着胸口猛咳嗽了一阵,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兄弟,你体谅一下我老人家,我年纪大了,知道自己成仙无望,若是死前能有幸瞻仰一下仙人的英姿,死都瞑目啊!”
守卫停下脚,转身后见到她快断气的模样,冷哼一声:“就知道你们这些老头存不下什么好心,我也是神仙,你看我不就行了?”
“那不是不一样吗?”琴蘅眨了眨眼,面露难色。
守卫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告诉你吧,我们神君是玄豹将军麾下掌握十万天兵天将的天琅将军。”
天琅,名字琴蘅有点印象,近三五百年间忽然声名鹊起的小将,根脚嘛,倒不大清楚。
“小兄弟!我……”
琴蘅还想问,刚开口就被守卫一记眼刀堵了回去:“闭嘴,再啰嗦扔你去下一层的囚牢,那儿可一点日头都看不见。”
“唉!”琴蘅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再见不着那所谓的神君,她的幻形术就要失效了,不知青衍宗那三个小萝卜头如今怎么样了,想着想着,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青衍宗这边,阿清等了一个月还没等到莲玉和琴蘅的一丁点儿消息,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青雀靠在笼子里,恹恹道:“傻子傻到头都傻明白了。”
“大师姐你说什么?”阿清摸摸脑袋。
“啾啾啾啾。”
“那我该怎么办呢?”阿清走到檐下的阴凉处一屁股坐下,双手托腮,嘴里小声嘟哝着:“师父没消息,师妹也没消息,我是先去找师父还是先去找师妹呢?”
青雀冷眼看着他,好奇琴蘅捡回来的这个傻大个能想出什么主意。
没过多久,只见阿清骤然起身,边往屋里跑边喊着:“坏了坏了,怎么把这个忘了!”
哟,傻子开窍了还是琴蘅这老不死的给他留什么宝贝了?青雀从笼子里站起来,抖了抖肩上的羽毛,探着脑袋往外看。
阿清从屋里捧出一个油纸包,而后笑眯眯回到檐下坐下。
“太好了,差点忘了吃了,还好没坏。”
“啾啾啾啾。”
“大师姐你也要吃吗?”阿清有些犹豫:“鸟能不能吃这个啊?”
青雀叫的更凄厉,我吃你个大头鬼!
。
被困在九重天之上的莲玉日子也没多好过。
她始终打消不了褚庭想给她当便宜爹的念头,褚庭不仅日日亲自教她写字,还给她安排了几位泰玄三省德高望重的文神教她经史子集,竟真是把她当闺女养了。
连着几日,莲玉一睁眼就是之乎者也,闭上眼就是一本本书在她脑子里晃悠。
若仅此而已就罢了,偏每位先生都尽心竭力,看着那一个个跟琴蘅有七分像的白胡子老头,莲玉都不知该如何敷衍。
写完一篇文章后,莲玉仰面朝天,长啸一声:“我不想学了!”
红豆立即端着明目的菊花枸杞茶走了过来,轻声哄道:“小殿下,陛下良苦用心都是为了您,您可要好好学,莫要辜负陛下的期望。”
期望?期望她继承大统吗?
莲玉喝了半碗甜滋滋的茶水,扯出一抹苦笑,褚庭明摆着要折腾她,她又能怎么办?也不知道她装模作样到底是害了谁?
见莲玉乖巧懂事,红豆欣慰笑了笑:“小殿下,您再看一会儿书,待会儿会来几位仙姬给您做衣服。”
莲玉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嘟起嘴:“姐姐,我已经有衣服了。”
红豆只是笑笑,并未言明:“这都是陛下的良苦用心,之后您就知道了。”
不管是福是祸,如今只要能让莲玉从学海中抽身片刻,即便要她去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义无反顾。
放下书本后莲玉吃了小半碗冰糖燕窝,又吃了一块蟹黄酥,静静坐在窗下的矮榻上,任由红豆帮她按着眼周穴位,等着人来给她量体裁衣。
更让她惊讶的是,这次来的居然是织女本人。
莲玉心里有些不平蘅,果然身份不同了,待遇也水涨船高。要知道织女手下几百号人,专门量体的就不下二十人,何时见她亲自出马过?
织女走后,莲玉又看了会儿书,更不是她多爱读书,而是褚庭日日都要检查她的课业。
虽然答不上来或答错了也不会罚她,但莲玉每每看见那双喜怒不显的眼眸,心虚和恐惧的窒息感恨不得将她吞噬。
晚膳后,褚庭按时到了殿内,莲玉方在花园里转了几圈消食,推开门进去,便看见他在书桌前站着,正拿着她白日里写的文章看。
莲玉顿时红了脸,碎步跑到他身边,想把自己的文章夺回来:“陛下,这是我写着玩的,您别看了。”
褚庭将手举起,薄薄的一张纸近在眼前,但莲玉怎么都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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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说这是你写着玩的,那你就好好写一篇给孤看,不如就写何为阴阳?”
莲玉瑟缩一下,不敢看他,弱弱反驳:“陛下,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我今夜多看一会儿书,明日再好好请教几位先生,写一篇正经的文章给您?”
褚庭没有立刻回复,莲玉以为他在犹豫,心想有戏,接着说道:“陛下苦心我岂敢辜负,定会用心完成。”
“好。”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莲玉刚要放下悬着的心,就听那低沉的嗓子说道:“文章可以暂且放下,但你这手字……啧,妖族怪不得没落至此。”
要不是碍于自己个儿太矮,莲玉都想蹦起来锤他两拳了!
字写的丑怎么了?怎么了!
退一万步讲,练剑看的是剑谱,修炼看的是悟性,谁说要看字好不好了!
难不成字写得不好不配成仙吗?错了!她字写得不好依然成仙了!
而且从小琴蘅带着她东家西家打秋风,能有口饭吃、有片瓦遮身就不错了,等青衍宗成立之后,她已经算是半只脚踏进修仙之路了,琴蘅才没工夫管她字写的如何呢!
“怎么还不过来?”褚庭撩起眼皮,漫不经心看她一眼。
莲玉扁扁嘴:“是,陛下。”
接下来的时间里,褚庭好似真的只是为了教她练字,他写一张,然后莲玉将他的字当作字帖一笔一画临摹。
期间,褚庭时不时提点她两句,如何下笔、如何收笔,轻重如何,旁的一句废话没有。
写了小半个时辰,莲玉放下笔,甩了甩酸疼的手腕,再抬眼看向褚庭的时候,眼眶里已经含着水意,不肖她多说一句,褚庭便发话了。
“去喝口茶,歇下眼,再写一张,今日就到这儿了。”
莲玉诚心诚意对他笑了笑:“多谢陛下。”
褚庭放下手中书卷出去,红豆迎了上来,扶着她到一旁的矮榻上坐下。
仙姬们早早准备好了杏仁茶,香醇可口,按手腕的按手腕,捶腿的捶腿。
莲玉腹诽道:这等神仙样的日子,终于算是让她也享受到了,对比一看,她先前在司命殿的日子过得还不如回凡间种地呢,起码自由。
红豆见莲玉眼神一动不动盯着大门,小声为她解释:“陛下有公事,一会儿就回来。”
莲玉无奈勾了勾唇,她只是为了看看院子里的花草休息一下眼睛,其他的一点没多想。
但红豆反而像打开了话匣子:“小殿下,您的吃穿用度都要由陛下亲自过目,陛下对您如此上心,实在是莫大的殊荣。”
那是他闲,莲玉心想。
“奴曾以为陛下会与那位,嗨,不提了,左右陛下这些年都是孤身一人,可把有些神仙急坏了,不过小殿下您来了,看他们还能多说什么!”
莲玉瞪大了眼:“姐姐,我是妖啊,你们是神仙!”
红杏笑着拍了拍她头顶的发髻:“这又如何,咱们曾经的天后不也是妖吗?”
曾经?这个词倒是引起了莲玉的好奇。
“姐姐。”莲玉凑到红杏怀里,压低声音问她:“你能告诉我是谁吗?”
红杏抿了抿嘴,思忖道:“我也没见过呢,只说是鲛人族走失多年的公主,可惜啊,红颜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