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没听清谢听澜说了什么,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听澜哥哥不想见她就不要见,娘亲会保护你的。”
谢听澜眼角溢出笑意,乖顺地点点头,伸手擦去清溪眼角的泪花,柔声安慰道:
“其实没什么值得难过的,或许是我妄自将希望放在谢令仪身上,忽略她对我的照顾可能只是一时兴起。”
其实,当他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谢令仪时,很容易就发现不对,比如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四岁那年却是谢听澜第一次见到谢令仪。
再比如,谢令仪每次耐心的安慰最终落脚点都在不要去招惹谢渊等人之上。
谢听澜不知道谢令仪究竟在想什么,或许当年会好奇,时过境迁之后,一切都失去意义了。
只是谢听澜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清溪就一脸不赞同地蹦起来,动作太快差点摔倒,谢听澜连忙起身护住她,耳畔传来小姑娘不满的声音。
“所以你要原谅她,要接受拜贴去见她嘛?”
谢听澜好笑地摇摇头,“不会。不过恰好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谈不上原不原谅,更没有见面的必要。”
清溪狐疑的目光在谢听澜身上打转,不是她不相信谢听澜的说法,是他的前后反差有点大,明明最初见到拜贴之时还一脸抗拒,现在突然就想开了?
她怀疑谢听澜只是为了让她放心胡诌的说辞。
清溪毫不掩饰的眼神看得谢听澜满脸无奈,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去,目光直视清溪,声音低沉缱绻。
“是真的,清清,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让我的过去打扰你的心情,也不想那些人出现令长公主为难,比起他们,你和长公主府的所有人才是最重要的。”
谢听澜的目光像一泓清泉,温和清透,让看到的人不忍生出怀疑的心思。
清溪不满地皱眉,但她确实从谢听澜的表情中看不出一丝破绽,此时的他言辞真切,好似所言所行都出自本心。
眼睛一转,露出甜蜜蜜的笑容拉住谢听澜的衣袖。
“那好吧,那听澜哥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跟两位殿下说了什么嘛?他们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了?”
谢听澜温柔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静静地看了清溪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
刚走几步,又似想到什么回头将清溪身侧的点心收好,小心翼翼地俯身抱起捂嘴偷笑的小姑娘往长公主的院子走去。
谢令仪并不死心,薛家的拜贴又送来几次,都被长公主拒绝。
清溪在谢听澜身边观察了一阵,眼见他再看到拜贴时已经变得波澜不惊,悄悄松了口气,干脆拉着抄书抄得灵魂出窍的殷清淮和谢听澜一起去吃点心。
因为殷清淮惩罚尚未结束,清溪向萧清宴散娇卖萌求了许久,萧清宴也心疼弟弟,大手一挥便同意了。
马车上,清溪想到自家大哥哥那副看穿一切的模样就觉得心有余悸,侧头瞥见殷清淮呆滞的目光,心情大好,偷笑着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小哥,你还没抄完嘛?已经过去好久了呢。”
“去,别在我面前幸灾乐祸,等你长大了,一定要你试试用那软趴趴的笔抄书的痛苦,啊,不能想不能想,我感觉那些字在我眼前跳舞。”
殷清淮抓抓脑袋,整齐的束发被揪得几分凌乱,眼底青黑一片,气若游丝活像怨气冲天的怨鬼。
怕被抽,清溪躲在谢听澜身后偷笑,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在幸灾乐祸。
谢听澜无奈,在殷清淮想抽人的目光中不动声色地把清溪往身后塞了塞,争取更大范围地挡住正笑得开心的清溪。
“哼。”
殷清淮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利落地扭头,杜绝看这两人一眼。
谢听澜松了口气,忍不住点点清溪的脑门,“就要到了,小心不要摔着。”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到达点心铺,店铺门头牌匾高挂,上书“琼酥馆”,正是殷清淮的产业。
铺内掌柜一见清溪被谢听澜从马车上抱下来,一双精明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忙上前迎接。
“县主,店内近日有新上的糕点,您可一定要好生品鉴一番呀。”
“新上的?”
清溪眨眨眼,望向店铺前的一块方方正正的指示牌,“重磅新品”几个泼墨大字醒目至极,下面罗列着新品名字以及精美漂亮的配图。
图自然是水墨画,但颜色搭配极为精巧,看得人食欲大开。
这是清溪出的主意,灵感嘛…前世零碎的记忆,她当时只是提了一嘴,并未多说,没想她小哥雷厉风行给所有店铺都搞上了,还弄得有模有样。
清溪伸着小脖子往牌子上看了眼,前段时间搞出来的果茶赫然在列,清溪满意了小鸡啄米式点头,“很好很好,新品每样拿一份送到兰亭居来。”
“好嘞。”
掌柜瞬间笑弯了眉眼,扭头对伙计招呼,“来来来,把所有新品做一份,送到兰亭居。”
雅间是殷清淮搞出来的,据说是为了跟京城其他铺子拉开差距,提升档次,吸引达官显贵,文人雅客。
掌柜口中的“兰亭居”便是殷清淮专门为嘴馋的妹妹打造的,除了长公主府众人,平时都是封闭的,只为了随时招待自家妹妹。
眼见掌柜殷勤地招待清溪,被忽略很久的殷清淮忍不可忍嘲讽道:“我说佟掌柜,我才是你的东家,你这么殷勤的招呼我妹妹,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你的东家呢。”
清溪被殷清淮酸不拉几的话刺激得小身子一抖,双眼亮晶晶目光转向一旁的佟掌柜。
没错,掌柜的姓佟,刚见到他时,清溪还问人家是不是叫佟湘玉,知道人家叫佟雷的时候,她还失望了好一会儿。
佟掌柜是个人精,尤其擅长拿捏人,三言两语就能哄得原本争得面红耳赤之人找不着北。
这家琼酥馆在京城多年闻名遐迩,屹立不倒,除了背后靠山邦硬以外,还离不开佟掌柜的一张巧嘴。
清溪是真的好奇佟掌柜是怎么糊弄她小哥的,争取好好学习一下,为自己的咸鱼事业添砖加瓦。
佟掌柜两眼一睁就是演,一副因被冤枉而伤怀的形象栩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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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生。
“东家,这就是您误会我了,您之前交代见福安县主如见您,一定要把县主奉为座上宾。况且,全京城上下谁不知道您是个友爱手足的好人?县主更是您捧在手心的妹妹,我们身为您的下属,自然要把县主当成您来侍候啊。”
清溪目瞪口呆地看着殷清淮眉目渐渐舒展,嘴角的笑容像不要钱似的咧到耳朵根,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股莫名的得意,就差在脸上写上“看我对你多好”几个字。
清溪知道自家小哥好哄,却没想到能这么好哄,人家佟掌柜根本没用什么技巧,纯粹就是拍拍马屁,怎么还得意上了?
干笑着捂脸,挪着脚往谢听澜身边去,一脸跟不认识殷清淮的样子,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殷清溪你个小没良心的。”
听到殷清淮的一声怒喝,清溪拉过谢听澜就跑,边跑边回头对殷清淮做鬼脸,更把殷清淮气得七窍生烟,脚下不停地追着清溪而去。
只留下一堆不明情况的客人和无语望天的佟掌柜。
这一幕每次两兄妹过来都要上演,琼酥馆的伙计早就习以为常,从刚才到现在也都是看了一下就各忙各的去了。
这两兄妹感情好得很,他们那位生气的东家从来没有跑过县主那双小短腿,就是很好的证明嘛。
佟掌柜跟伙计交代几声后,便马不停蹄地去招呼络绎不绝的客人。
清溪被殷清淮的眼刀刺了好几次,捧着新品点心,厚着脸皮凑到殷清淮身边,笑得一脸阳光,颊边的小酒窝都透着腻人的甜。
“小哥小哥,你尝尝嘛,这个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用薄荷制作的点心,最适合夏季了,你尝尝,你尝尝。”
“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我,告诉你,我今天可是非常生气。”殷清淮扬起脑袋,坚决不看清溪一眼。
清溪毫不在意,低头看看自己的小短腿,又看看殷清淮的个子,干脆拉过一旁的凳子,晃晃悠悠地爬上去,好不容易站稳身子时,正好对上自家小哥担心后怕的表情。
杆子来了,擅长顺杆爬的清溪一把扑进殷清淮怀里,熟练地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将手中的点心递到殷清淮嘴边,讨好地笑笑。
“小哥,小哥,吃嘛,吃嘛,这个真的很好吃的。”
殷清淮被缠得头疼,冷哼一声,低头一口将清溪手中的点心吃完,边嚼边嫌弃道:“你都诚心诚意地求我了,我再不吃会被爹娘骂的。”
“嗯嗯,是呀是呀,小哥最好啦。”
轻松拿下!
清溪捂嘴偷笑,突然感到一股灼热的目光,转头正看到谢听澜收回视线,拿起手边的果茶,一言不发的品鉴。
尚在怀疑是错觉的清溪,并没有看到谢听澜眸中没来得及藏起来的晦暗和阴沉。
“蒋夫人,这是我们东家的房间,您若擅闯,莫怪我等不讲情面。”
门外,佟掌柜冰冷的声音打破一室宁静,清溪听到“蒋夫人”三个字的时候,小耳朵抖了抖,下意识地看向谢听澜。
这位蒋夫人,不会刚好是谢听澜的长姐谢令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