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谁说没有？
虽然姜瑜一早就听说散星芒在青帝亚混得很好，不仅以高分在以严格著称的军校毕业，在进了安全局之后更是一路高升，
不过听说归听说，姜瑜对此一直没什么实感，
毕竟，在今天以前，她对散星芒唯一的印象，还是那个一闯祸就假哭博同情，让她替他背锅的小变态，
直到今天，姜瑜才猛然发现，他长大了，
不仅长得又高又帅就算了，还有钱。
可恶，怎么会变得有钱呢？
比起其他的，姜瑜最无法接受的就是朋友变得比她有钱这个事实，她心里像是一口气吃了五百个琪琪果那么酸涩。
住的起这么贵的酒店，买的起那么贵鱼缸，竟然还要让她请吃饭，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姜瑜越想越气，最后甚至萌生了回去狠狠修理一下他的想法。
可恶，要不是灵还在等她，
她高低要让散星芒见识见识，这七年她到底学会了些什么。
推门进去的时候，阿乌正在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她像是被饿了很久，左手拿着一只火鸡腿，右手举着咬了一半的无忧鸡肉串，嘴巴塞的全是食物。
“那个……”
打断人进食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姜瑜一直都不喜欢这样做，但显然，目前的情况已经没有给她太多选择余地。
“啊，嘶里！”
阿乌看见姜瑜后，丢下手里的食物起身，
她下意识地想伸手感谢，但却意识到自己满手沾了油污。
简单地擦拭干净后，阿乌对着姜瑜，满脸歉意。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久没吃过肉了，所以刚才一时太过激动，吃的难看了点……”
说道这里，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吓到你了吧？”
姜瑜摇摇头表示理解。
吃肉嘛，人之常情。
“对了，真的很谢谢你救了我，你的能力真的很神奇！虽然那时候我还不太清醒，但我非常清楚的知道，那些让我变得暖呼呼，熊掌能缩回去的金光都是你！”
阿乌说着说着，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最后甚至还想要鞠躬道谢，却被姜瑜当场制止。
姜瑜掏出那张带有奇怪图案的毛线垫问，
“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了吗？”
阿乌点了点头，她坐下，将餐盘推远。
“不好意思，其实之前你一拿出来，我就认出来了这是奶奶的手工品，之前赶你走，是因为……我以为你是安全局的人。”
在卡尔契尔，没有多少平民喜欢安全局，尤其是那些吃不饱饭的贫民，
阿乌虽然没穷成那样，但她是一个注册在案的解离体，害怕甚至不待见安全局的人，很合理，但奇怪的是，怎么会把她认成安全局的人？
姜瑜对此感到十分诧异，因为她既没有安全局的制服，又这么和善，怎么可能是安全局那群成天就知道冷着脸的人！
“咳，认错的原因是你们身上有着差不多的味道。”
“差不多的味道？”
“嗯。”阿乌点点头：“就是很营养均衡的那种健康味道。”
“对于闻不到的人这样说或许很难理解，不过它却是真实存在的，我见过不少人，也闻过很多的味道，有些只吃素的人身上就只有蔬菜的清香，经常喝酒的人闻起来就像是腐化成水的烂果子。”
姜瑜见过不少熊类解离体，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竟然有这种神奇的能力！
“安全局的人害死了奶奶，所以我当时情绪激动了些，才会那样对你，实在是太对不起！”
“你说是……安全局的人害死了她？可她不是自焚吗？”
在姜瑜完整地说出奶奶的死因后，阿乌完全放下了心，
大家都知道她是被火烧死的，但很少有人知道是自焚，
再加上那条调酒口令，
阿乌已经完全可以确定，面前这位姜瑜姜小姐是真的认识奶奶的。
“姜小姐，奶奶最后一次来我店里的，离开时说了一句稀奇古怪的话，现在想想，那或许就是要留给你的信息。”
“什么话。”
姜瑜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告诉我……遇水生财。”
啊？
“然后呢？没了？”
阿乌点了点头。
……
姜瑜一口气提上来，险些昏过去，
她折腾了那么久，以为能知道些什么精彩的秘密，结果就只有四个字，
这诡异程度一点儿不亚于旧时代时某些侦探片，
主角团与反派斗智斗勇，又是杀人又是放火，费尽心思寻找的巨大宝藏竟然黄昏时分的一片风景，
一般的荒谬。
现在没线索了，姜瑜决定还是返回那片废墟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混进去的方法呢？
“等等，姜小姐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抱歉，我真的没有不想听你说话的意思，但我同伴现在遇到了危险，我实在是没有时间了。”
“可是，你不是在找这个坐标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乌从毛线垫的夹层里抽出了标有坐标的纸条。
“你知道这个坐标。”姜瑜问。
“知道。”阿乌点点头。
“在哪儿？”
“就店旁边那个维莉亚废墟……下面的研究所啊。”
*
姜瑜猜的没错，当年废墟塌陷，但研究所并没有因此撤离，而是转移到了地下，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护栏网是这样的，但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灵明明是因为芙莉卡的食品安全问题去配合调查的，却会无缘无故地到了什么研究所里，
而又和月亮奶奶又有什么关系呢？
“姜小姐知道奶奶是怎么感染卡托的吗？”
姜瑜摇摇头。
对于月亮奶奶，虽然她觉得唏嘘可惜，但说实话，她并不感兴趣，就像是长央说的，这里面一点儿都不简单，怕是牵扯了很多，
她就一清洁事务所的小老板而已，
只是想查清楚想查的事情，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至于其他的，她总觉得，知道的越少越好。
“奶奶是因为保护我才感染的。”
一提起这个，阿乌整个人就显得特别沮丧，毫不夸张的说，她的脑袋因为这股愧疚都快要低到胸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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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看着，莫名地觉得她的头上会突然冒出来两只毛茸茸的熊耳朵。
“杨哥，名叫杨天蒙，是我之前的老板，那时，我在他的小吃铺里当帮工，一个月也就赚个五十星币而已，他都要以我是解离体的理由拖欠工资，我那时就恨死了他，但因为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地方，所以就留了下来，
直到一次安全局的例行检查……”
“安全局查封了铺子，我特意去问了才知道，老板杨哥竟然是首都的通缉犯！”
姜瑜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毕竟她听到了于漾和散星芒的对话，
她示意阿乌继续往下说。
“离开小吃铺后，我又打了很多份零工，最后奶奶实在是看不下去，就请我来帮她朋友打理这间编织铺。”
“奶奶的这位朋友，人很好，薪水给的很准时，有时候还会根据我的表现多给一点，我以为我生活终于重见了光明，但就在两个月前，杨哥忽然出现，他问我认不认识其他解离体朋友，他这里有一个赚块钱的机会是专门给我们这些解离体的。”
阿乌说道这里，眼里的愧疚更甚，
姜瑜其实已经猜到后面的事情了，但她还是在等阿乌说出来。
“虽然我知道杨哥这种人不可信，但最后我还是没忍住答应了，但这不是因为我贪钱，而是我真的很想帮其他的像我一样的人能改善哪怕一点点的生活！紧接着，我把店当做据点，介绍了很多人给杨哥认识，但我没想到竟然会害了她们！”
“因为杨哥口中所说的赚钱机会，其实就是让我们解离体拿自己的身体去做实验！”
“我知道真相后就不愿意再介绍朋友来，杨哥很不高兴，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更加变本加厉地瞄上了店里的顾客！老板待我不薄，所以我不能做这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于是……”
“于是你特意把编织店搞成那样，幻想着没人来，就再也不会有受害者。”
店里没有客人，自然也就不会有受害者，
但杨哥是有指标的，他需要足够的解离体去测试，后来，理所当然的，他完不成目标就就只能折磨阿乌，
再后来，怕是某一次被月亮奶奶遇到，她再一次救了她，却没想到竟然意外感染了卡托。
“嗯，大概就是这样，至于这个坐标，我曾经偷看过杨哥的通讯器！提供设备让他测试，以及最后回收试验器数据的地方就是这个坐标，就在废墟下面！”
“而且……我曾偷偷跟他到过入口，只是那门口守卫森严，要进去的话必须进行识别，可惜我们手里并没有可以识别的东西。”
“谁说没有。”
姜瑜从背包里掏出那把她顺手牵羊来的激动铳，放到阿乌面前。
“这个算不算可以识别的东西？”
？！
当然算啊，这可太算了！
那次她偷跟在杨天蒙发现入口时，他就是识别了激动铳进去的，
只是姜瑜怎么会有？
等等，就算是她拿的是杨天蒙的那把，但也很少有人认识激动铳啊！
阿乌震惊，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铳，又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姜瑜，
不知道眼前这位一脸和善的神秘红发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